人啊!请打开门吧!
然后,指引一条新路吧。
就这么做,让我看看那前面的景色。
如果那条新道路上开若花,我也许也会踏上那条路。
如此一来,或许我也可以选择「未来」也不一定。
「喂——吉拉拉,你在吗?」
迷你四驱车比赛结束之后,我摘下了植物,而我只知道吉拉拉说了声「门打开了」。虽然我想问开的是哪一边的门,可是吉拉拉却不见蹤迹消失了。
所以,我们就在宽广的和府里分散开来搜寻吉拉拉的蹤影。
「吉拉拉——真是的!跑到哪里去了?」
喊得我都累了,我的视线环视四周寻找有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然后,我找到了中庭里的温室。稍微定睛一看,里面有长椅,所以我就走了进去。
「……是花钟吗?」
我看着温室里种成圆形的各式花朵后,如此喃喃自语。
当我知道卡侬的游戏跟花有关係时,在某种程度上,我就记住了跟花有关的知识。我想,要是知道了花的名称,至少在愿望实现的时候可以给我个提示。事实上「花」跟「植物」就算外表上看起来很相似,但还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到目前为止,这样的知识还没有派上用场。
对于花钟的知识也是在这种过程中得知的,但因为我从没见过真正的花钟,所以暂时忘记了寻找吉拉拉,专心观察了起来。
一般被称为「花钟」的数字盘部分通常配置了花,而上面大大的指针会转动来指示时间。但那个正确的名称应该是「花圃锺」,至于真正的花钟是将会在固定的时间开花或阖起来的花,种植在圆形位置上,根据花的模样来获知时间,那才叫作花钟。
所以当现在如果看到亚马逊百合开花的话,就可以知道目前是十一点。
这种花钟当初是由植物学家卡尔-林奈实验后,忠实地根据试验成果而创造出来。植物会根据自体的生物时钟来控制开花,因此,可以像这样来呈现时间。
虽然植物可以像这样正确地控制生物时钟,但是我们生物体内的生物时钟,会调节自体的节奏去配合外部的环境变化,所以虽然称为时钟,却有点欠缺準确性。
我一想到这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怪怪的。
是什么?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为了想得知答案,我更深入地思考,而这时候……
「啊——多加良学长!」
因为彩波从我背后冲过来,我的思绪因此被打断。
「彩波,我们在找的人是吉拉拉喔。」
「喔,说得也是!」
对于我的纠正,彩波并没有因此不开心,反而笑了。
「可是可是,多加良学长你没有在找吉拉拉,而是在这里看花,所以你跟彩波一样喔。」
被她这么一说,我无言以对。
我再次坐在长椅上,彩波也跟着一屁股坐在我旁边。
「欸!现在你跟吉拉拉正在玩选正确门的游戏,对吧?」
「是啊,没错……彩波啊,妳从卡侬那里有听到什么吗?」
「嗯——没有啊!我是卡侬大人的附体,所以不会多话问些什么。」
彩波真的很天真无邪地这么说。
对于卡侬的存在以及成为附体的事情,彩波都没有抱持任何疑问,我突然想要问她这些事。
「欸,彩波啊!妳是被卡侬选为附体的吗?」
我如此委婉的询问,不知道彩波是否能够理解,虽然有点不安,但是我真的很想问她。
「唔……多加良学长。重点不在于彩波,而是卡侬大人选择了彩波这件事唷!」
答案出乎意料地严肃认真,讲得很慎重。我真的吓了一大跳。
「所以,这样也就可以了!」
不过,彩波很快又回到平常的少女模样,以天真无邪的微笑面对着我。
「可是彩波,卡侬选择妳……」
就在我想要再问下去的时候,下一瞬间,像是相机闪光灯那样的闪光夺走了我的视线——当眼睑后面的闪烁感完全停止后,我再次睁开眼睛。
眼前已经看不见彩波的蹤影了。
相对地,坐在我旁边的是一头银髮、金色的眼瞳说像又不像彩波的妖艳女人——卡侬。
「妳果然出现了,妖怪!」
「哈哈哈,你还是一副冷淡的脸啊。你不笑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忘记怎么笑了呢?」
「不用妳替我担心!只要妳一出现,我就会不高兴。」
「真是无情,我可是专程来阵前慰问的。本来想说你如果有什么想要问的事,今天就算是特别奉送回答你也行。」
「我才不要妳的什么特别奉送呢!」
「特别奉送」虽然有给人赚到好处的感觉而让我喜欢这种说法,但因为是卡侬说的,加上我对「特别」这两个字有很危险的感觉,所以我冷淡地回答她。
的确,这次的游戏令人费解或是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了,想要问的事也跟山一样多。但正因为如此,如果这时候向卡侬东问西问的话,反而只会更加混乱。
「多加良。我们这样并肩坐着,像不像是在约会啊?」
「……我不是那种会因为跟妖怪约会,而觉得快乐的异常人。」
我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卡侬就这么坐在长椅上摇晃着双脚。而随着摇晃,赤脚穿戴的脚环也碰在一起,发出了像钤当一样噹啷噹啷的声音。
她这种动作,给人一种奇妙的幼稚感,是一种跟卡侬一点都不相称的天真无邪。
跟彩波很相似的天真无邪。
所以,我才会因此把刚才问彩波的问题,拿来问卡侬也说不定:
「……欸,刚才彩波说了,是妳选上彩波当妳的附体,是真的吗?」
「你怎么会突然间这个呢?」
「因为妳和彩波是一体同心,过程妳应该很清楚,所以不应该会有什么好突然的吧。」
像是被我轻轻揶揄般这么一反问,卡侬露出了纳闷的表情。
「我的确是借彩波的身体附身,不过这跟一体同心有点不一样吧?」
这次她的这些话,反而让我纳闷了起来。
「不一样吗?」
「严格来说是不一样的。」
「那……妳的本体有存在于其它什么地方吗?」
我怀着好奇心再次问她,但是卡侬用食指堵着自己的嘴唇,表示不想回答的意思。
这明明看似没什么的动作,却奇妙地挑动人心。让我觉得现场的空气像是突然变沉重了,我不知不觉把身体向后退。
「呵呵呵,多加良,怎么了?我害你心里怦通怦通跳了吗?」
「……这怎么可能!告诉妳喔,妳的事情我才不在乎呢!!」
「这真是令人伤心啊。不过对于第一个问题,我还是回答你吧。」
卡侬单手托腮如此说道,又回到平常轻浮的样子,让我有些意外,但我并不想让对方发现。
「的确,我是选了彩波。因为她最可爱了。加上可选择的也有限,所以有一点人情考虑。」
卡侬的回答,跟彩波的严肃认真比起来,感觉比较轻鬆。儘管如此,我还是没有打岔,我知道卡侬的回答并不是在说谎。同时,我也知道卡侬对这个话题不会再往下多说什么了。
「不过,多加良啊。你可没忘记时限的事情吧?」
「……这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一看到那植物急速成长,就算不想去想这个问题,还是会在意时间,卡侬明明就知道这点,可是却还要再次确认——不,她像是在试探般地如此问我。
她眼中那金黄色的虹彩,就像是被染成了春天的阳光一样看着我。
「没忘记的话就好。总之,你可不要忘了经常看錶哦。」
她露出意有所指的微笑,轻轻地摇了摇自己的表。
「说到表……」
我看着她的表正想接下去问的时候,一瞬间又出现了闪光,让我的眼睛感到刺眼。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卡侬已经不在那里了,相对地,只剩下显得有些疲累的彩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