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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e:1 GRAVE DIGGER

作者:新井円侍 字数:6373 更新:2022-11-08 04:06:00

1

脚下的触感是湿软的泥上,耳畔则传来树木枝桠的窸窣声与鸟鸣。

虽然被蒙住了眼睛,但还是能立即判断出,下车的地点邻近森林。从护送车老旧牛皮车篷的臭味中获得解放,肺部充满新鲜的空气,这感觉对少年来说,就像一道美味的甜点。就算是被捕之前,他也已经想不起自己上次呼吸到如此甜美的空气,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但是就在他想再深吸一口气的瞬间,背后却狠狠挨了一脚。

「快点前进,囚犯五七二二号。」

听到对方喊了自己的「名字」,少年服从指令前进。他的身高比平均高出不少,体格也相当厚实,若只看落在地面的影子,完全就是个大人的模样。但他的嘴边、光滑而晒得黝黑的肌肤,以及稀疏的体毛,都诉说着他的确还是个少年。

(这里是哪呢?我现在究竟要去什么地方啊?)

少年不安地嘟哝着。

在收容所被蒙住眼睛,接着搭了数小时的护送车,然而却没有人告诉他目的地是哪里。不过他也不打算问,因为他很清楚,就算询问也只会换来敷衍的回答,或是脑袋被敲个几下。

在眼睛被遮蔽的状况下,走起路来很辛苦。不过道路比想像中来的平坦。因为无法依赖视力,其他感官只好比平常更加卖力地探索周围的情报。手铐上绑着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则是在不远的前方,那押送自己的警务官手中。除了警务官和自己之外,感觉不到其他人的存在。肌肤感受到初夏柔和的阳光,鼻腔吸入的也仍是充满绿意的芬芳空气。脚底虽不时踩到杂草,但还不至于被草根绊倒,看来这里并不是完全蛮荒的地方。

但是……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里是……怎么回事啊?)

少年心中不安地骚动着。

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感觉到自己现在所行走的地方,完全不像这十六年来的人生中曾经踏上过的任何一片土地。

少年的脑海中浮现记忆,那是他一路走来的风景——故乡的桦木林、红砖以及石板建造而成的城镇、下着雪的无名街道、自己以一名士兵的身份挖着战壕的荒野。无边无际绵延的战车履带痕迹,机油、煤炭、砂石的臭味,补给部队马车留下的车辙,还伴随着拉车马匹粪便的臭味。已经毁坏的阵地还留着炮弹爆炸的痕迹、硝烟,以及……人类尸体烧焦的味道。

汗水慢慢渗出,流进为了防止囚犯逃跑而扣在脖子上的环。虽然很想抓抓痒,但手铐和颈环都不可能如愿卸下。脚上虽没有脚镣,但步伐不知不觉间也变得沉重,举步维艰。

……不想再继续前进。

眼睛被蒙住的黑暗中,这股冲动突然自他的胸膛涌起。脚上穿着防止囚犯自杀专用、无鞋带的鞋子,脚底踩着杂草像自己脸上的鬍鬚般丛生的地面,这些都已不在他的脑中。

(简直就像站在……的上面。)

手铐上的绳子被拉到底而绷紧,警务官因此停下脚步,大大地咋了个舌。少年做好被殴打的觉悟,绷紧身体等待着,不过痛苦并没有来临……反倒是眼罩被粗暴地扯掉。不过比起这样,对已习惯黑暗的眼睛来说,突然袭来的初夏阳光反而更像暴力。他像被痛殴一拳似地弯起身体,遮住自己的脸,然后听到了警务官不怀好意的笑声:

「小鬼,把头抬起来。」

少年眨着眼,服从警务官的命令抬起头。

视野一片白茫茫,而且混乱不堪。接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如预期,三十岁出头,有着一张瘦长马脸的警务官,以及潮湿的地面、茂盛的绿意,还有——墓碑。

墓碑、墓碑、墓碑,被开闢的森林中竖立着无数墓碑——死亡的纪念碑。石碑的大小及形状各异,彼此间的间隔也怪异地不规则。前一个仅距离十步之遥,下一个却又独自离得远远的,突兀地立在地上。墓碑像半埋在林子里似的,从外观还很新的花岗岩墓石,到已经被雨水侵蚀,连墓志铭都看不清的老旧墓碑,毫无一致性地林立着。

「难道是……」

年轻的声音难掩惊讶,向警务官询问:

「该不会是为了节省搬运我尸体的工夫,才……?」

男人笑着回答:

「如果我说是的话呢?」

「那我只能说,因为冤罪而产生的悲剧又要添一桩了。」

咚!胸口被脚尖踢了一脚。

少年的身体弯成了煮熟的虾子一般,脸上挂着和苦闷没什么两样的微笑。既然都已经被判终身监禁了,应该不至于在这里被处死,他心里这么想。

(不过,即使在这里被私刑凌虐至死,我也无法控诉什么就是了。)

「我的任务,是把你送去那里。」

警务官举起瘦骨嶙峋的食指,点出少年行进的方向。在森林与墓地交界的一隅,阔叶树的浓绿中,隐约能看到一栋屋子的白色墙壁。而那也是眼前唯一一处看起来能住人的地方。

被绳索牵引着越走越近,定睛一看,墙壁并不是粉刷成白色,而是石块剖面刚被切开没多久的崭新白色。建筑物本身也不是很大,四周被生鏽的黑色铁栅栏围起,栅栏顶端、枪尖状的防盗措施指向天空。几乎与栅栏融为一体的出入口关得死紧,当然,没人出来迎接。

少年更加怀疑建筑物里是否有人居住,这里实在一点生活感也没有。栅栏与建筑物之间的小庭院,杂草虽理得一乾二净,却光秃秃的连一株石楠树也看不到。没有喷水池也没有雕像,就连晾衣服用的绳子都没有。

不过,铁门旁设置了一具机械式的门钤和通话器。这种电信设备,不是一般中下阶级的人摸得到的玩意儿,更别说是装在玄关了。通信机倒是在服役期间看过几次,但那就和战车相同,是专门警务官才能使用的道具,像他这种「战场地鼠」,连碰都别想碰一下。

(还真是奢侈啊——)少年在心中暗自吃了一惊。

警务官以生疏的动作按下门铃,拿起连着绳子、像铃一般的细长话筒说道:

「我是菲尔巴德军警务官,巴利达准尉,依预定押送囚犯五七二二号前来报到。」

片刻后,一道沙哑无比的老人声音答覆:

〖——我已久候多时,您值勤辛苦了。〗

话筒的音量颇大,连站在后方的少年都能轻易听见。

〖此时此刻,准尉阁下的任务已然完成,接下来的部份请交由我方妥善处理即可,不必再劳烦贵官。祝您回程一路顺风……〗

听到这番话,警务官瘦长的脸孔泛起怒气。虽然对方话语再客气不过,但是他身为準尉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像个推销员一般在大门前就被打发掉。男人开始争辩:

「但是,我负有确认囚犯已确实送到的义务,还请您开门。而且说起来,不打个招呼便离去未免有失礼数。」

〖很抱歉,请恕我难以从命。他的僱用契约早已有我们双方的签署,不须再特意会面。而且契约条文中,也并未记载双方必须亲自交接囚犯。〗

「但是——」男人仍不放弃地想要辩驳,但话筒另一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恕我冒昧,贵官是东菲尔巴德地区,拉卡山卓收容所所属,巴利达·克雷门斯准尉阁下吗?〗

「……是的,怎么了吗?」

突然遭到对方确认自己的名字,警务官狐疑地反问。

话筒另一头不知名的某人,努力在话语中挤出最大限度的殷勤:

〖请原谅我的失礼,我方已自做主张,在山脚下城镇的「猫掏耳亭」安排了巴利达准尉阁下喜欢类型的女性作陪。当然,包含饮食在内,所有费用将于后天由业者直接向我方请款。而收容所那边已由我方联络告知,因我方作业的延宕,贵官将延至明日启程回收容所——所以,眼前这个情况,还请贵官多多包涵。〗

「……」

突然出现再明显不过的美味胡萝蔔,马脸警务官不禁瞪大了眼。沙哑的声音像趁胜追击般继续说道:

〖而且……他的脖子上还戴着『颈环』,不是吗?〗

「唔……」警务官并没有犹豫太久。

「……说得也是。反正我也不想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多待几分钟。」

男人放回话筒,同时冒出怎么听来都觉得若有深意的低声呢喃。回过头,视线与少年相对的瞬间,男人脸上浮现兇恶的表情,但似乎随即想起对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囚犯,只呸的一声,啐了一口口水在少年脚边。

「喂,你可别以为自己能逃走啊,你这弒上的兇手。」

警务官像弹掉手上的香烟屁股似地,将手中握着的绳索丢了出去。

「每个月会有一次定期监察,你要是捅出什么娄子,我就马上把你押回收容所。另外,僱主要是对你有任何不满,都随时有权『拿掉』你的颈环,你是无处可逃的。」

少年笑着回答:

「要是藏在这里的地下,似乎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了呢。」

听到这句话,警务官也奸险地笑了起来,心情看起来比数分钟前好上百倍。他装在那马脸里的脑子,应该正满心期待着这天外飞来的临时休假吧。

男人从军服的口袋取出手铐的钥匙丢进中庭,然后踏着几乎像是小跳步的轻快步伐,朝护送车走去。

……男人就这样,把上了手铐的少年独自留在铁门前。

而且直到最后还是没告诉少年,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算了,不管怎样,都不会是什么轻鬆的活吧。)

他决定走向大门,就在他的靴子踏碎脚下枯叶的瞬间,头顶响起「嘎——」的尖锐声响。看向声音来源,是一只乌鸦展翅从树枝上飞起。那不吉利的啼叫声,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它竟然与蜂鸟、麻雀等同是鸟类。

他反刍着刚才警务官呢喃的话语——〖不想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多待几分钟。〗

——少年也完全同意。

眼罩被取下之前感受到的那股冲动,至今依然存在。少年再次看向四周,天气并不炽热,初夏的阳光从树木的缝隙间洒落。呼吸着森林吐出的新鲜空气,大部份的人应该都会觉得舒畅无比吧!即使如此,少年仍和警务官抱持相同意见。不只是单纯因为这里是墓地,而是此处似乎存在着一种让人内心莫名无法平静下来的东西。

他再次看向自己脚踩的地面。

(真是个讨厌的地方……难怪让人不禁觉得,自己彷彿走在尸体上似的。)

就在警务官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墓地的另一头时,以铁栅栏构成的大门自行滑动打了开来,发出「铿锵」一声金属撞击的沉重声响。

然后,从距离大约三十步远,把手与细部以雕刻装饰的玄关中,一头黑狗忽地探出了鼻头。

那是少年到目前为止见过,拥有最巨大躯体的狗。那副威容简直让人联想到狼。不过它的长毛梳理整齐,瞳孔也散发着唯有受过训练的狗独有的平静神采。而它丝毫没有发出脚步声的步伐更是优雅无比。

黑狗将警务官丢进去的钥匙叼了起来,直盯着呆立原地的少年。然而,那究竟是敌意或善意,少年完全摸不着头绪。

〖——来,请进,囚犯五七二二号先生。那条狗会为你带路。〗

正当少年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彷彿看着他一举一动似的,沙哑的声音从挂回雨檐下的话筒里传了出来。

黑狗悠悠地消失在玄关中。虽说狗的体型甚大,但要从它通过的隙缝窥视黑暗屋内的情况,还是勉强了些。

(是要我跟上去吗?可是……)

现在没有人监视自己,也没人拉着绳子。加上刚才在大门前便先打发警务官离去,对方未免也太没有防备了吧?

(……不对,或许我该庆幸,那条狗出来叼的不是牵我的绳子?)

就算是囚犯,箍着颈环再被狗牵着绳子遛,这景象也未免太悲哀了。不过,那条黑狗应该也无法体谅自己这样的心情吧。

没有窗户的屋内相当黑暗。刚进入屋内时,只能感觉到冰凉的空气。不过等眼睛习惯了之后,便发现不算非常宽敞的走廊深处,亮着像是油灯类的微弱光芒。

黑狗在少年迈出脚步后,便像前导般在走廊前进,少年也紧跟在后。地板铺着几何图案花纹、看起来很高级的地毯。在那上头留下自己鞋子的骯髒足迹,让少年不禁觉得那简直就像是一种犯罪。

「——欢迎来到共同灵园。」

在少年踏进房间的同时,一道声音向他打了招呼。那是刚才说服警务官离去的沙哑声音。

客厅以雕刻玻璃装饰的油灯照明,里头的装潢豪华的程度,远超过少年价值观所能理解。里面有背上长了翅膀的小型人类雕像、描绘女性与动物伫足湖畔的油画,还有施以精巧细工的黄金烛台。而这些物品全部以一张皮製的大型安乐椅为中心摆设,椅子上则坐着一名身形佝凄,极为瘦小的老人。

少年压抑内心的动摇,开口问道:

「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看起来实在不太像——)

少年的目光,不自觉地直盯着老人的鼻子……不,该说原本是鼻子的地方。老人的脸上原来应该是鼻子的地方像被削过般一片平坦,只有两个纵长的孔,而孔的上方是令人难以捉摸的细小瞳孔。模样简直就像奇幻故事中的哥布林,穿着特别订製的燕尾服坐在那儿似的。

「请恕我现在才自我介绍,我是达利贝多尔。你把我当作是这里的管理者就可以了。另外,囚犯先生你应该也已知晓,从今天起,就要请你在这里服劳役了。」

为了试探老人的真意,少年故意摆出挑衅的态度,但达利贝多尔仍不改殷勤。是我不擅长应付的类型啊——少年的直觉这么告诉自己。他开口问道:

「那么……说得具体一点,我要做什么工作呢?」

老人被这么一问,脸上意外地浮出嘲讽的笑容:

「在这种地方,囚犯的工作也只有那么一种不是吗?」

失去鼻樑的脸部中心,只闻狭长的洞孔喷出空气的呼呼声响。

2

「囚犯。」

原本在古老语言中专指人力船的划桨奴隶。他们主要是被当作商船的动力,被迫在严苛的劳动环境下工作。然而,因为现代蒸汽机和蹼轮取代桨成为船的动力,不再需要以人力划桨,这个词便转为服刑犯罪者的总称。根据法律规定,服刑期间的犯人无一例外,都得从事劳动工作。

囚犯们通常会被分配到肉品屠宰业、清扫污物、採矿、开垦荒地等,因为环境太差导致人力不足的业种。而终身监禁的情况,因为不得假释,所以到死为止都得被强制从事劳动工作。

……配给的铲子长度比他以前使用的短了一只小指的长度。那似乎是直接从工厂送来的新品,柄以充份乾燥过后的坚硬白木製成。前端和握把则使用了磨得发亮的耐酸钢。

被护送车送到这个共同灵园已经三天,被称为囚犯五七二二号的少年除了睡觉时间以外,都不停地以这柄铲子挖着洞。

和高品质的铲子相反,他的寝室是这栋建筑里的老朽马房。铺设的稻草陈旧无比,虽然能看出已经很久没饲养马匹,但墙壁的纹理中还残留着家畜特有的臭味。

每天太阳刚露脸不久,那名老人和另一名长相酷似的老太婆便会到来。除了穿着、髮型,还有鼻子——她拥有一个像老巫婆般的尖长鹰勾鼻——之外,两人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不过,相对于就算只是表面工夫也仍保持客套的老人,老太婆则似乎将少年看得比马匹还不如,总是如此怒斥:「快给我起床干活,臭小鬼!」

接着是少年将硬梆梆的麵包和死鹹的汤吞入胃中,在炙人的艳阳下忍着不快感,挖掘要放入某个不知名尸体的墓穴。

其实,在眼罩被拿下的时候——也就是发觉自己被带到墓地的那个瞬间,少年便微微预感事情会变成这样。因为,这正是最适合他的劳役,他早已惯于做这种事。挖掘洞穴——战壕,正是他身为步兵时的主要任务。

……战场的主角从骑士转移到步兵,已经过了多久了呢?

工业革命后因为军火产业的发达,从骑士到长枪兵、弓箭手等兵种的舞台都被剥夺了,再也没有活跃的机会。因为大量生产,所有步兵都能配枪,战场上的需求便转变为能够在弹雨下遮蔽身体的屏障。而他们脚下绵延不绝的大地,便顺理成章地成了最佳的工具——于是,手拿铲子挖掘大地前进的步兵集团,也就是「战场地鼠」就这么诞生了。

咒骂着顽强的树根、挖出头颅般大的石块、偶尔为无名枯骨献上默祷,不分荒地、平原、森林边缘,还是弃耕的麦田,地鼠同伴们全都同进同出,走到哪挖到哪。

当时使用的军方配给铲子,几乎已经是自己手臂的延伸,他的身体已然记住了那个长度。所以对他来说,不管是颈环下的湿疹,或头顶直射而下的日光,都比不上老人给他的新铲子短了一只小指长度的这件事来得令他不快。

(……话说回来,只是要埋一个人的话,用得着挖这么大的洞吗?)

少年喘口气,检视自己的工作成果,并如此自言自语。虽然是照着指示挖掘,但这洞穴的尺寸几乎可以容纳一间小屋了。

(若是要埋一个手脚蜷缩起来的人,明明只要十分之一的大小就够了。他们是打算使用多巨大的棺材啊?)

或是如同「万人冢」这个字眼,打算一次埋一整批尸体?就像大型战斗后,将大批战死者埋在一起那样……

(算了,反正挖好的洞穴要拿来做什么,也不干我的事。)

自己该知道、该思考的,并不是这件事。

来到这里的二天内,手虽然挥舞着铲子,但脑中却凈想着要如何逃亡。少年发现在这个共同灵园服劳役的囚犯,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而监督者——不,该说类似监督者的人——虽然是二十四小时监视着自己,但只要处理掉「那家伙」,自己的去向就不会被知道了。只要躲起来,不就能从这个愚蠢的挖洞人生解放了吗?不,应该说要是不这么做,被判终身监禁的自己,剩余的人生都将以囚犯五七二二号的身份在劳役中度过。

(……开什么玩笑。)

少年挖着洞穴,好几次如此嘟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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