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翻译,属于爱德·萨克斯中尉的极其专业的战斗
泉川的各位,大家过年好……拜个晚年……今次的东西技术含量比较高……希望各位耐着性子看下去……因为,还是有些好玩的地方的……真的…………
————————好像这篇会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起头线————————
【属于爱德·萨克斯中尉的极其专业的战斗】
来说说我职场的事情吧。
孤零零漂浮在西太平洋远海中的这个美利达岛,从分类上是属于亚热带气候。尤其是在雨季的时候,一天中会有好几次,狂风骤雨突然倾盆而至,导致设在地下的造价颇低的基地发生大量的漏雨。这气候就是头痛的种子。因为,会成为导致所收容的ArmSlave的电子零件发生误启动的原因的因素很多。
当然了,向「秘银」提供各种各样武器系统的杰欧特伦公司和洛克威尔公司,以及罗斯&汉普尔顿公司(三个都是FMP中虚构的公司)之类的技术员们,会这么说的吧。
「绝对不会这样的。高度集成化的M9系列的零件,都在各种各样的严酷环境下经过了数百小时的动作测试。你们那肯定毫无疑问,是人为错误吧。」
……诸如此类。恐怕他们那帮人所设想的所谓「严酷的环境」,说的是空调坏掉的办公大楼之类程度的东西吧。至少那帮家伙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在潮湿的热风刮个不停的缅甸的热带雨林里,还有能把人的魂儿都给冻硬的西伯利亚的大地上默默地工作的兵器,和操纵它们的士兵们的事情吧。因为要不是那样的话,我的工作绝对不会增多成这个样子的。
我是爱德华·「布鲁泽」·萨克斯中尉。我是「秘银」作战部,「拓雅哈·狄·戴娜恩」战队,兵站团第十一整备中队的指挥官。我所负责的中队,主要是担当ArmSlave的整备工作。不过,几乎就没有士兵把我当成军官来对待。我只要一被叫「长官」(原文是Sir,不过我觉得翻成「先生」有点不合适,所以……),就会觉得脊梁骨刺痒难忍哟。
最初刚当上尉官那会儿是满面春风啦,不过现在就完全相反了。跟我说话时带着「长官」二字的家伙,总是首先就被我一脚踢在屁股上。通用的名字是「布鲁泽」。因为不管怎么看,我这将近两米的体格和蓄得满满的黑色络腮鬍,好像都和哪个职业摔交手一模一样。(技术小插花:这里的「布鲁泽」指的是一名叫做BruiserBrody的摔交手,长相么……大家,看过哈利波特吧,海格长什么样,他就长什么样……)不过,我可是一次都没想过要成为什么职业摔交手。别看我这样,我可是知识分子哟。有学士文凭的。(学士就是大本毕业,……这个解释是不是有点多余……)是在陆军的时候,利用晚上时间自学的。这可是我引以为豪的事情之一哦。
我出生在佛罗里达的一个贫穷的白人家庭。老爸因为酒精中毒,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当着我的面用左轮手枪打穿了自己的脑袋,死掉了。老哥是强盗惯犯,时常进出警察局。老姐因为要迫不得已去卖淫,在我十六岁的时候离家出走了。虽然从那以后就断了联繫,但是听传闻的话,好像是出演了几部色情电影之后,和哪块儿的有钱人结婚了的样子。说起这不像话的家人的事儿也真是没办法啊。——哦对了,妈妈身体很好。妈妈最了不起了。每年两次,从已经离了婚的老婆那里把两个小鬼头带出来,回老家去吃他*的肉馅派,是我最大的乐趣了。
我在十八岁的时候加入陆军做了步兵,但却在二十二岁时的一次作战中受了重伤,差点儿就以肩部的运动障碍为理由而被迫退伍。因为没有别的维生手段,所以就威胁懦弱的军医让我留在军队里,改当了整备兵。我好像多半是真的有摆弄机械的才能。在经历了很多事情,技术不断提升的期间,那会儿的我作为AS整备兵已经变得小有名气了。
你能相信吗?过去只是个在髒兮兮的街道上閑晃的小鬼的我,在当时却被委任了最先进的高科技武器哦。而且还不是攻击直升机和坦克车,而是次世代型的AS。真是有大出息了呀。只不过……唉,就在我正觉得一帆风顺的陆军时代,却发生了很麻烦的大问题。因为它的原因,我最终被陆军放逐了。
就是刚好在那时,从「秘银」发来了邀请。于是,我现在就在这个美利达岛上了。在这个天气闷热饭菜又难以下咽,离他*的肉馅派有数万英里远的岛上。
我第一次接触叫AS的这个东西,已经是大约十年前了吧。大概,在这个领域里,我会被归在资格最老的一类里面吧。这是因为AS作为兵器的历史还很短。自世界最初的AS,M4,在里根时代的美军中发表以来,也不过过了十几年。儘管如此,这个全高八米的「穿在身上的机械巨人」,却已经发展到了具有恐怖的运动能力和知觉力,以及超群的攻击力的程度。尤其是我现在正照看着的「这家伙」,M9「卡恩兹巴克」更是特别。是最新锐中的最新锐。就算是在我以前待的美军,实战配备也被说成是最近的事情。
与迄今为止的AS相比,M9的哪个地方最为出色呢——要用一句话来说明这一点是很困难的。但是首先,如果说是我想提出来的话,那肯定是「由核融合电池所带来的完全电气驱动」这个东西啦。
所谓的AS,是模仿人体的构造而把规格提升製造出的机械。肩、肘、股、膝、脚腕……移动这些关节部分的「肌肉」,是用靠电气来收缩的、特殊的形状记忆塑料製成的。这就是「电磁肌肉」(EMMU),又被称为「肌肉束」(MusclePackage)。不过,这种电磁肌肉,虽然瞬间爆发力是很优秀,但在出力方面却稍微有些受限。到M6「丛林法兰绒」,以及苏联的Rk-92「野蛮人」之类的「第二世代型AS」为止都还是如此。
因此,为了弥补这种出力不足,机体上都装设了将作为动力源的引擎的迴转力巧妙地取出来传递给关节的机构。这种使用坚固的管子和油来传递扭力的装置,虽然专门地被称作「液力联轴节」(fluidcoupling)
——但是,其本身却并非最先应用于AS,而是从以前开始就应用于其它的机械上的一种技术。只不过,在AS的场合是将其变得更加複杂、精度更高,如此而已。
总而言之,到第二世代型为止的AS,都还是用电磁肌肉和油压驱动二者结合来运动的。光是很好地控制它们,就已经是了不得的技术了……但是,却并不能说是理想的系统。这是因为,搭载了沉重的油压驱动装置的关係,迄今为止的AS,都增加了某种多余的重量。由于零件的构成也变得複杂,对其的整备——那就更是麻烦的事情了。
新世代型AS,M9「卡恩兹巴克」,是变成不再需要那种油压驱动和电气驱动并用方式的最初的AS。对于M9的外观——机敏而修长的的体形,或许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与迄今为止的第二世代型AS比起来,M9看上去十分的豪华而纤弱。但是,那里面是有秘密的。拜材料技术的发达,以及高出力、高反应速度的电磁肌肉已经完成所赐,M9并没有装设迄今为止的油压驱动系统。是仅凭电磁肌肉的收缩力来进行运动的。
明白吗?也就是说,光是这样,就使它的重量急剧地减轻,构造也更加简单了。与M6相比也是脱下了大量的赘肉,而且还比之前更具威力的令人惊异的机体……那就是M9了。
与M6相比,M9的身体变得轻到不合情理。做单手倒立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它的跳跃力,一言以蔽之的话就是恐怖。现场观看这家伙的战斗机动,感觉简直就像正在看Syou-Kosugi(日裔美国功夫影星,原名小杉正一,以忍者电影闻名)的忍者电影,或者是李连杰的功夫电影一样。(插花:这,这不是我胡乱翻的,确实就是李连杰……)即使可以把运动能力提升到比那更高,能使用的人类也不可能存在……
就是强到可以这么说的地步。因为机体的空间也有了富余,装载大量的装备也成为了可能。带有不可视模式的电磁迷彩(ECS)和内藏式的武器舱(onBay)、几乎到了奢侈程度的感测器类、被设计成具有裕余的驱动系统……。这些全部,都是完全电气驱动的恩惠。
而且,M9的电磁肌肉还兼备了与用于防弹背心上的超芳纶纤维十分相似的机能。也就是说,肌肉也扮演了装甲的角色。拜其所赐,M9也获得了超越M6的坚固度。(技术小插花:芳纶(AramidFiber)是芳香聚醯胺纤维的简称。芳纶纤维除具有高强度、高弹性模量性能外,还有较高的耐热性能。)
说老实话,M9「卡恩兹巴克」与迄今为止的AS,或许该说成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武器比较好呢。如果用战斗机做比喻的话,就是活塞式飞机和喷气式飞机的之间的差别。M4之类的「第一世代型」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双翼机。M6之类的「第二世代型」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单翼机。而「第三世代型」的M9,是超音速喷气机……大概就是这样吧。
再者,由于M9具有革新的隐形性,故可对敌人发动压倒性的奇袭。托发达的AI系统的福,操纵者能够专心于战斗。正因为以上原因,M9的「强」是有理由的。像漫画和电影中的英雄武器一样,它并不止是单纯的「敏捷」的「重装甲」。而是以新技术打底,能确实地保有战场上的「优势地位」
——这就是M9「卡恩兹巴克」这种机体了。
不,不是「优势地位」,该说是「霸权」比较好。这机体就是强到那种程度。
……
可是。为什么我们的小鬼头们(指SRT),每次出去作战,都那么漂亮地把机体给弄坏掉呢……?就前几天的任务之后,也还是一样——
「啊——,搞定了,搞定了。」
在美利达岛基地的格纳库里,从机体上降下来的同时,SRT(特别对应班)的梅莉莎·毛上士这么说道。
毛是个二十多岁,中国血统的小姑娘。「MAO」这个发音在中国话里好像又有「猫」的意思——确实如此,毛的容貌不知为何总让人想起猫儿。(插花:因为外国人没法区分四声,所以才会出现以上这种前后不通的翻译……本来「毛」也是我们音译的。贺东老师似乎真的是以猫作模特儿来描写毛大姐的。但是……总不能真的翻译成「猫」大姐吧……==)既温柔,又精明,好像是品格很高的,教养良好的美女……
要是说成这样的话,风评会很好也说不一定。不过要我来说的话,她就是个光有奶子大,其他地方都骨瘦如柴的小泼妇。(==|||b)本来嘛,女人绝对是要丰满一点才好。总而言之,这家伙完全不合我的胃口就是了。(插花:……老……老大……你这样说也太过分啦……枉我之前还特意把你的话翻译得文化一点……55555)不过,我年纪也老大不小的啦。这些想法我只字未提,只是无言地把输入了检查项目的情报终端递给她。(再插一句:能,能说吗?说了会死人的,一定会死人的……)
毛的脸扭曲成了「呜呃」的表情。
「呃……。现在先不弄,不行吗?」
「那当然了。整备中队的工作就是要由此开始的啊。快点儿录入吧。」
「吶,布鲁泽啊……。事实上,我昨天熬了个通宵。现在已经很想回待机室去睡觉了……」
「少骗人了!上礼拜也跟我的部下说了同样的话逃跑了吧。我可是全听说了哦?回头再利用SEIMON的纯情。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女人这种生物的狡猾,从我还是小孩的时候起就知道得很清楚了。不狡猾的只有妈妈。
「呜——。那,上礼拜的是骗人的,刚才的是真的。因为所以,求你啦~~~~」
「白痴。别跟那儿撒娇耍赖了。」
「……。真是的。这个反派摔交手。」
毛一边气鼓鼓地说着,一边把携带终端的笔摘下,在液晶画面上进行起各种各样的录入来。
「我说啊——。我的M9,把动力水平从战斗调到最大的时候,脚底下会发出奇怪的声音呢。大概,是在动力炉的冷却装置附近。」
「什么样的声音啊?」
「像这样,『吱哩吱哩吱哩……』的感觉。就像把电脑的硬碟声放大一样。」
「唔呣。」
M9的动力源,钯反应炉,位于胸部驾驶舱的正下方,腹部的位置。如果用人类的内脏来比喻的话,差不多就在胃那一带。冷却装置安装在其后部下方。如果是直觉敏锐的操纵兵的话,马上就能注意到那里的异常声音和异变。
如果是冷却装置的问题,就有一个不小心,或者在全力运转中反应炉发生异常过热并且破损的危险。那样的话最糟糕的情况下,机体会在战斗中变得行动不能也说不一定。
「我明白了,给你查一下吧。」
「拜託了哟。我可不想因为整备失误死掉。」
「没问题的。有我整备绝对不会出现死人的。」
我扫了一眼毛的M9。仔细观察的话——不,其实就算不太注意看,覆盖在机体腹部的装甲板也已经扭曲得很奇怪了。
「……喂,毛。那是怎么搞的?我怎么觉得腹部装甲看上去像是被下定决心压瘪了似的……」
「啊啊,那个呀。在做迴避运动的时候,猛地撞在钢筋水泥的大楼上了啦。大概,就是那个时候造成的损伤吧?」
毛一边摆弄着终端机,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冷却系统的异常声音,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骨架弯了,零件之间相互干涉,空气冷却用的电风扇的前端擦到内壁啦。」
「哈哈啊。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是你粗暴操纵的问题。肯定不是我们的整备失误。」
「是—吗。那帮我修好吧。」
说得倒轻鬆。光是骨架的矫正,就已经让人觉得很头大了。而且如果考虑到今后的问题,应力检查也要先做好比较好。因为检查用的设备价格极高,这个美利达岛上是没有的——只能把零件送到研究部的设施,或者是杰欧特伦公司的工厂去。但是,交换用的零件有没有存货也心里也没底……。
本来就正是为了「故障频发机体」的E-005号机而伤透脑筋的时候,再说起这个女人的话……!
「干吗啊,表情那么恐怖。」
注意到我的眉间出现了无数深深的纵纹,毛说道。
「…………。毛,你可是应该在工学这块儿下过功夫的吧。你就不能再稍微珍惜一点儿对待机体吗?本来,能把装甲扭曲成那个样儿的冲撞,可是不多见啊。普通的操纵兵的话,都该人事不省了。」
「没办法的吧。敌人的子弹噼里啪啦地飞过来了哟?再不多少来点儿勉强的机动,本来这机体就该回不来了啊。」
毛的意见总是这样。实际上,机体损伤率最高的就是这家伙。我说啊,棘手的任务很多,这我也明白,可是这样每一次每一次,都把机体弄得到处是伤的回来,就连我也想发句牢骚了。
「照这么说来,你还真吃了不少子弹不是吗。」
我抱起胳膊,抬头看着毛驾驶的M9——E-003号机。灰色的装甲上,到处都残留着被小口径的枪弹和弹片击中的痕迹。
「几乎都是步兵的来複枪弹啦。不就跟毛毛雨一样吗。」
「别瞎说了。左肩的装甲上的弹痕。那个可是DshK啊。」
DshK,就是捷格加廖夫-斯帕金DshK——也就是苏联制的一二·七毫米机枪。虽然那边是叫一三毫米吧。和步兵使用的七·六二毫米比起来的话,口径可是要大得多了。
(技术小插花:在1929年,设计师捷格加廖夫接到设计大口径机枪的正式要求,他设计的DP-27轻机枪在1928年已经被苏联红军正式採用。捷格加廖夫在1930年设计成功了一种12.7mm口径的大口径机枪,并命名为DK机枪(俄语ДК),即「捷格加廖夫大口径机枪」(Дегтярев,Крупнокалиберный,或Degtyarev,Krupnocalibernyj)的缩写。在1931年DK大口径机枪被红军正式採用,并在1933年至1935年期间少量生产。DK重机枪是一种导气式操作的武器,整个系统基本上是DP-27轻机枪的放大型,只是发射大威力的12.7×108mm枪弹。DK机枪採用鼓形弹匣供弹具,每个弹鼓只能装30发枪弹,而且弹鼓的体积太大又重,因此战斗射速并不高,很低而不能令人满意。在1938年,另一位着名的苏联轻武器设计师斯帕金设计了一种转鼓形弹链供弹机构,该机构可以很容易地装置在DK机枪上,代替原来的弹匣供弹机构。这样就能增加机枪的实际射速。在1939年2月经过这种改进后的捷格加廖夫大口径机枪正式被苏联红军採用,并重新命名为DShK-38,或只简称为DShK(俄文字母为ДШК),即「捷格加廖夫-斯帕金大口径机枪」(крупнокалиберныйпулеметДегтярева-Шпагинаобр,或KrupnocalibernyjPulemetDegtyareva-Shpagina)的缩写。国内有时会音译为「德什卡」机枪。)
「呜……」
「还有十四·五毫米的弹痕呢。」
这东西是具有DshK完全无法相比的威力的,相当厉害的大炮。
大概,毛是曾经和Rk-92「野蛮人」交战来着吧。外观看来像是直立步行的大青蛙一样的那种机体的头部,搭载了一四·五厘米的机关枪。
真是的。M9的优势明明就是「让敌人无法击中,无法瞄準」啊。
「不是,那个,你看嘛。是因为敌人先生想要向人质开枪来着嘛。我是为了掩护人质啦。」
「所以了,这又怎么样。你还以为我会感动得流泪吗?在情况演变成那样之前就把敌人击破,不正是这机体的座右铭吗?」
「哎……我也觉得是很不好意思啦。我会儘可能小心的。……好啦。」
毛噘着嘴巴,猛地把携带终端递迴给我。我接过它,粗略地浏览了一下有红灯的项目。
「这就是所有的了吗?」
「嗯。后面的就听『星期五』说吧。」
「星期五」是毛所使用的AI的代号。机体的AI的自体诊断与操纵兵的申报——将这二者共同输入,来推论有故障的位置,在「秘银」是AS整备的惯例。
「看这样子,好像要变得很麻烦了……」
「我同情你。那么,你就加油吧!」毛一边呼啦呼啦地挥着右手,一边离开了格纳库。
虽然很想下定决心把携带终端瞄準她那个后脑勺砸过去,但我最终还是用力忍住了那股冲动。没错。我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只会随便地乱髮脾气。而且也是因为听从他*的教诲吧,我是从来不打女人的。
虽然粗暴地对待机体的小泼妇也让人很困扰,不过相反地,某些有着过分奇怪的拘泥的家伙也是个难题。
克鲁兹那混蛋,就是其中最好的例子。SRT的克鲁兹·威巴中士。是个佣兵出身的狙击专家,金髮碧眼的德国人。他也是一个体格柔弱的家伙,是那种似乎不干士兵这一行,改行去做模特儿更好的男人。然而那家伙,却是个具有相当身手的战士——无论是狙击,还是AS的操纵,在部队里都是顶尖儿的。不过他是那种最讨厌训练,完全与「努力」这玩意儿无缘的类型。简而言之,他就是一天才。
……
也是因为如此,说起那家伙向整备中队提出的要求,根本是就不像话。
毛走了以后,我正为机体的冷却系的问题着急着,克鲁兹靠过来这么说道:「布鲁泽!你随便乱动我M9的火器管制系统(FCS)了吧?」
不知为什么,好像有什么特别不满意的样子。
「我调节过啦。那又怎么了?」
「在战斗中,我已经感觉很好地瞄準了敌机的时候,减震系统却随便地启动了啊!?」
「……为什么启动了不行啊?」
M9的火器管制系统,实际上是很优秀的。由于有强力的计算机的支持,这套系统可以将机体的震动、周围的温度和湿度,风向以及大气的扭曲——这些种种全部考虑进来,瞬间计算出最适合的弹道,对瞄準进行补正。特意去对这样的自动瞄準系统挑毛病的,也就只有这家伙了。
克鲁兹花里胡哨地连比带划,一口气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可是,那样子不行的啦!我的场合是那个样儿的。你瞧,对方如果『咻——』地过来的话,就是『啪』的感觉。所以那个『咕咿』的那么样,就搞成这样啦!你明白吧!?」
「没理由明白的的吧。」
「啊——……。那,就是这种感觉啦。即使敌机从我侧面来个『嗵嗵』,这样,正『咝沙』地移动的时候,那边就把对方给『哔哔哔哔』,然后,就成了那样了啦。吶?」
这家伙是傻子吗……?
「…………」
「所以,FCS的那个,就该按那种感觉『咯吱咯吱』的吧?机体的那方面『呼啦呼啦』(这个指摇摇晃晃,为了保证拟声词统一……)的,因为它的问题,那边就『马牛马牛』地——」
(几乎死去插花:这,这是人话吗?这谁听得懂啊?我都不知自己翻译得对不对,不过即使对了还是没人看得懂啊……所有打『』的地方都是纯粹音译……因为它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烦死人啦!」忍无可忍的我终于说道。
「什么是『马牛马牛』呀。别开玩笑了。用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总是让我的部下困扰。拿出点儿更明确的指示来呀。」
「哎——。别那么说嘛。」
「虽然说你是个意想不到的艺术家啦。也再多学点儿像士兵的辞彙吧。」
「说是那么说啦……。所谓战斗中的那个,不就是没道理的吗?那是感觉啦。感觉。」
就是这个样子。一看战斗中的记录,就会明白这家伙是个毫不夸张的天才。尤其是射击的感觉,是无论多优秀的弹道计算软体也模拟不来的吧。克鲁兹他没有任何理由,好像就是能完美地想像出从被称作「枪」或「炮」的机械中,高速飞出的弹丸的轨道。在自己亲手所持的狙击枪上,能做到那种事,还稍微可以想像——然而就连用AS也能做到同样的事情,那可就是神乎其技了。O-K-,这一点我认了。可是啊——
「我们可不是职业吉他手啊。就不能说得稍微容易明白一点儿吗?」
「不行啦。在我心中沸腾翻涌的,这种微妙的细微差别!我还以为是你的话,应该能理解我的呢。」
「……真是的,凈随便跟那儿瞎说。」
虽然是用不高兴的口气如此说着,不过其实,这家伙想说的要点——唉,我还是能想像的。总之就是说,我们出于好意事先给调整好的火器管制系统的设定,这个阿马戴乌斯·莫扎特并不领情。(莫扎特(1756-1791),奥地利作曲家,维也纳古典乐派主要代表……居然连莫扎特都上了,贺东老师,我服了……)小到一毫米的误差也要照顾到,对克鲁兹来说,似乎就连震动控制程序也是种干扰。
「简要说来,就是只在Charlie-2的B水平,把动作控制调成手动就行了吧。把控制系统与AM12的零点调整的数值切离。」(零点调整=瞄準矫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对对对!我刚才就是想那么说来着!!什么嘛,布鲁泽。你不是明白嘛!」克鲁兹啪地一拍脑袋喊道。我说啊,那样的话,你一开始就这样说来看看呀。
能把你小子的「马牛马牛」想像到如此地步的队员,这基地里大概也就只有我了吧?
然而,克鲁兹出了感谢之外,接着又这么说了。「然后啊,接下来是环绕下半身的冲击吸收系统了哟。那个,从那一带的高度这样降下来的时候,会以『咚嚓!』的感觉『扑锵』、『扑锵』的。从膝关节开始会『买买他-』的。这样往后一去,『咚锵』地一做的时候,就这样,这种感觉,驱动系统的咕噜咕噜转的那个东西会『抚摸抚』,『抚摸抚』地——」(◎#¥%※×+§~……!!!!翻译抓狂中……)
「适可而止吧你!!」我横着一脚把热心地挥舞着双手的克鲁兹踹飞了出去。
然后,是相良宗介中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