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样的人,如果要别人来评价的话,只需一个词就能概括。
「人渣」这已经足够了。
拥有权力。是腐臭的权力。(在)都市警察强硬警备部队。父亲给予的权力。以保护都市的治安为名。为了维持现在的政府,(做一些)从他人那里收钱的工作。从有钱人手中夺取。(我)上面有都市警察长官。(也是)父亲的儿子。就是我大哥。向我保证给予我斟酌决定权的存在。催促(我)多赚点,让我和他的钱包鼓点。所以向有钱的那些人,挥动武器去殴打拥有过很多钱的人就是我的工作。大张旗鼓,将随便做好的文件贴到大吵大闹的对方的额头上,一边捧腹大笑,一边乱翻屋子,将值钱的东西和钞票,所有能拿的都一抢而空。
这就是这座都市,强欲都市霍尔因海姆的现状。宽恕恶行。只有我们才能拥有钱,只有我们才能富裕,只有我们才能拥有特权。钱,酒,女人,权力,只要是好的东西就都是我们的。
不允许我们以外的任何人的贪心得到满足。
强欲都市这名字。是在我们一族夺取这都市时起的。
[总有一天会灭亡的]
被我践踏着的男人冒出这句话。血从额头和嘴角处渗出来。眼睛里充满了憎恶的凶光。我就稍微挖掘下记忆。的确,他是从其他都市来的企业代理人。维持都市间的经济的是情报和稀有金属。这个男人,是为了得到情报而来的。
我手上拿着的武器,这个世界力量的象徵,把炼金钢复原成铁鞭,把这个男人摔到地上用手按住。男人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砸碎骨头的触感从铁鞭最前端传上来。
[你们这些东西,正经为这都市的状态考虑过吗?这样什么都要抢夺,谁敢在这都市上正常的活动啊。谁来从污染兽的威胁中保护这都市啊。迟早会毁灭的。你们会被毁灭的]
为了克服痛苦而产生的怨恨四处飘散
(憎恶)向我袭来。愤怒什么的也没有涌现出来。憎恶是从出生时就被注入的情感。对我来说这种情感就像喝母汁一样被注入。
[这样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哦]
我这样说道。男人的手背完全的碎掉了。挪开了脚,男人在地板上面翻滚。
[污染兽的话不管十只还是二十只都由我们来打倒。就是这样的契约啊。但是,除此之外的话……还有要知道的事吗]
男人摆出难以置信的脸看着我。我也失去了对这男人的兴趣。部下们已经搜完了这家,拿了能拿的东西。
[霍尔因海姆的马斯肯一家,就是这样。给我好好记住了]
对部下们下达收队命令后,我也挪动了脚步。
不,途中我停住了脚。
[还是,果然你在别的地方(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的话会使我很困扰,所以去死吧]
挥动铁鞭。男人的头部飞了出去,喷出来的血溢满地板。这次我连确认也没有,就从那男人的房间出去了。
血喷出的声音又细又长的继续着。在外面等待的部下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是不知道这样的命运会何时会轮到自已身上的恐惧。害怕着反覆无常的主人的心会指向自己。因此,我一出现(他们)就将视线投向地面。害怕被注意到自己这个存在在那里的事。
垂下头的人们.不只限于部下们。在街上遇到的人也是一样。只要察觉到我出来了,就眼睛朝下看,加快步伐想立刻走开。
自己畏惧着请进来的怪物,但又不得不作出没有任何办法的脸从旁经过。
马斯肯一家也曾作为被这都市僱佣的佣兵。污染兽这些怪物在都市外边徘徊着。都市的脚能自由的迴避在外徘徊着的污染兽,有时被(污染兽)看到了,袭击过来。(它们)比人更强大,坚硬,巨大且贪婪,为了对付这些怪物,就要有像我们这样的武艺者,比普通的人类要强。有着刭产生的力量,使用炼金钢这样的武器,这样的战斗。
这个都市并没有多少资质好的武艺者。然后运气不好的话就会受到污染兽的袭击。虽然武艺者的资质差,但是那样群聚上去也总会有办法吧,但因为资质差,所以通常都会死。(武艺者)数量减少了,危机感也慢慢的笼罩着这都市。
就在那时,我的爷爷流浪到这里。爷爷作为有能力的武艺者,被这都市僱用了。不是和污染兽作战,而是为能产出都市的能源超硒矿山的都市间的争夺战,因为战争时十分活跃,而成为了英雄。
父亲和大哥也很活跃,所以马斯肯家也被称为英雄。
成为了英雄,支配了这个都市。
这是我出生前后的事情了。
爷爷已经引退了,把都市长的位置让了给父亲。在离开的那地方有宅邸,就在那里生活下去了。
我也在那里。
外缘部的附近,那是能够看到都市的脚部的地方。巨大的柱子慢慢的左右摆动,外面的景色也随之更替。圆形的都市地上外围部分都有着这些脚,都市就是靠这些来移动的。
谁也不能干预这都市的移动。即使慾望燃身,也是不可能实现的。活人出去到外面是不可能的。大气中混有的物质能灼烧生物。只有污染兽才能忍受那些东西。
自律型移动都市。污染兽。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
宅邸里,除了爷爷和我还有其他人。但是,男的就只有我和爷爷。年逾七十,但是,作为男人还是有慾望的。宅邸里的练武场里没有声音。当然是带了女人回去自己的房间吧。对战斗和女人没有兴趣。父亲只对权力有兴趣。大哥只对金钱有兴趣。就是这样的家庭。没有母亲。在我懂事的时候已经不在了。想着这究竟什么东西。有这样的家人,有这样的成员。我在爷爷家里时没有以上的兴趣,进入练武场,把炼金钢複员。重量感挂在手上。
摆好姿势。向上挥动,向下挥动。
就重複这样的动作。愚蠢的一击。拿着铁块一般的武器有技巧的走动是没有意义的。移动,下挥。跳,上挥。重複这样。继续重複,专心致志的做。
我身体里有股热热的奔流在到处奔跑。那就是刭的力量。武艺者所拥有的破坏能量。并且是除破坏以外其他什么也做不了的愚蠢生物。
委身于激流。激流要将我带到某处。渗出到体外的汗因为刭而迸散开来。那声音感觉在耳边响起。使肌肉在震动着。好像要是更加觉醒刭会发挥得相当好吧。无论刭怎样强大,活人的肉体驾御不了它的话就没有意义了。炽热的能量穿过刭路使神经震动。肌肉兴奋的隆起。膨胀的肌肉向皮肤压迫着。汗渗出来。脂肪开始溶化。刭把那些迸散开来。
不久,残留下来的刭全部都像到了交替一样的境界。变成象脱胎换骨一般的感觉。全部的细胞都好像被什么替换了似的。
只有这个瞬间的自己,谁也不是。不是马斯肯家的一员,也不是受到霍尔因海姆所有人诅咒的孩子。
只是个武艺者,只有刭而已。无论到什么地方都高高地飞翔,无论到什么地方都强而有力地飞翔。作为破坏性能量的产物,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破坏的存在。野兽啊。愚蠢的野兽啊。有种肉食兽对猎物虎视眈眈的感觉。
但是,猎物在哪里?
停下脚步。停下动作。我站在练武场的正中央,吐气,再吸。身体感到沉重。刭的余韵正在消失着。背后很热很痛。除了心脏外,还有一处在鼓动着。武艺者的力量的根源,刭脉。那个正在安定下来。
汗把衣服染的又湿又重。那个重量,变成无法丢弃的东西 束缚着我。回到了现实中来。马斯肯家的鬼人接受了迪克赛里奥这名字。
从练武场出来,有个女人站在走廊那里。拿着毛巾。我把那个抢了过来,回过头去。
準备好了可以使用的浴室。女人帮忙擦拭着身体。无法挣脱的焦躁被这个女人安抚了。
和往常一样的一天。和往常一样狗屎的一天。
女人的脸上没有献媚强者的表情,甚至连努力倾心于我的样子也没看到。并不讨厌。心已经死了吗。或者是(她)打算成为凶暴的野兽的饲养员吗。
凶暴的野兽。好吧,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东西啊。
我淡淡地俯视着在床上搔首弄姿的女人。不断地吐出没有吐过的东西。没有限度的。这里,霍尔因海姆,迪克赛里奥这名字,只要马斯肯家一族还在,就会继续持续存在着。
浮着汗的女性肌肤在淡淡的灯光中就像能照亮着别的生物一样。看着那个。镜子中映照出来的是按在身底下的你。唯命是从继续存在的你就在这里。没有声音,没有心灵,也没有愤怒的大叫,只是自己继续存在于这里。
看吧,这就是你的姿色啊。不单只爷爷和父亲,甚至也把OO献给大哥OO(OO之类的符号不解释),那就是这个吧。并且你就是这样的东西。只是,他们不用你的OO就是了。
女人身体后仰后失去了知觉,然后我就从床上离开了。
只穿着裤子走到阳台。夜空中浮现出巨大的脚。都市的脚和往常一样在继续动着。
今晚的月亮大大的挂在夜空上。单是看着它心情就变得沉重。不知道为什么,非常讨厌月亮。有时会想(月亮)像区分黑夜窥视着巨大的眼睛那样。
等到皮肤上的汗水干了后,回到了屋子里。女人在床上没有动过。我开始整备起我的炼金钢。接通了机器,确认好状态,今天的训练修改了想修改的地方。整备的方法在小时候就已经从父亲和爷爷那里学习过了。被告知谁都不能託付。这炼金钢也是,自己从最初的素材中挑选出来的到现在才完成的。修正重量的分配,从机器上取下。复元,确认反应。有点微小的违和感。为了确认它的真面目,再次连接到机器上。
冰冷的视线刺向我的后背。
回过头去,女人正在看着我。
爷爷的胸口有伤疤。从胸口到腹部上,像是被某些粗的东西穿透过一样的斜伤。并且,腹部有些窟窿一样的痕迹。腹部的伤如果是枪所创下的话还可以理解。但是,胸口的伤是被怎么样的东西创下的呢,我不明白。伤口甚至到达了背后。那样的伤口的话,背骨会粉碎,肺会破裂,心脏是被破坏掉吧。承受了这样的伤还能活下来。脑和刭脉没有遭受破坏啊。立刻送到医院去治疗的话还有救。但是,看到这样的人渣代表还把他送去医院的所谓的好人啊,你们是多么愚蠢的人啊。
或者是,这时的爷爷还没让别人知道他是人渣这件事吧。
爷爷长长伸展的胸毛,只有在那伤口的部分绕开了。
在练武场里,我和爷爷对峙着。抱了女人吧。飘着一阵臭腥味,爷爷向我施加着压力。从全身散发出来的刭向我压来。我忍耐着,并等待能打出一击的机会。
[你在犹豫什么?]
和我一样把巨大的铁鞭担在肩上,爷爷俯视着我。不,身高的话是我比较高。小腹也突了出来,那肉体已经衰老了。但是,那身体却没有赘肉。除了那突出来的腹部。
[只要踏出一步就好了。那么一切都有分晓了。惧怕那结果乾什么?没有什么好可怕的]
爷爷借着酒劲说着。在这其间还对我施加着压力。刭,而且是爷爷长久以来作战惯用风格那样。
我咬紧牙齿,一动不动地忍耐着。
从刚才开始,没有一次和爷爷对打上。小时候还能天真的突击过去。但现在不能了。
腐臭刺进鼻子。除去女人的气味,流出来的汗被刭迸散开,这就是在散发着臭味。爷爷的臭味。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呢,爷爷身上的腐臭在蔓延着。不,是爷爷他本身就在释放着。人渣的臭味。
对峙已经持续了很久。
爷爷把炼金钢从肩上拿下来,从练武馆离开时,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消除不满就到外面去]
爷爷身上有两处不可思议的地方。一是胸口的伤。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能感知到污染兽的接近。
前面是敌人,后面也是敌人。
全身都包裹着都市外用的战斗衣,我站在外缘部。背后的是穿着通常的衣服的武艺者们。污染兽到达外缘部的时候,背后的这些家伙就会变成污染兽的对手。
刺向后背的视线,听到了心里的声音。
死吧,死吧,死吧。
这样说着。没有错。可以的话是想杀了污染兽吧。
迫近的是,污染兽中的被称为雄性体的种类。全长十梅尔托尔,翼长三十梅尔托尔左右,还没有遇到过这样大的成体吧。作为个体来说很强,不过对付刚生下来还要找吃的幼生体是最简单的。
只有一只。但是,后面的武艺者们却犹豫着。(他们)会从后面来袭击杀死我吗,还是被污染兽杀死。
我没有和污染兽战斗的心情。即使战斗了,我也想来一场给予它的弱点来个重击这样战斗。愚蠢的想法啊。污染兽的体力是无限的啊。不是要等到(自已)体力竭尽,正确的是不把它杀掉是不行的,这我很清楚。
那样子,这些家伙并没有战斗的经验吧。
爷爷他们也好像没有和这些家伙一起战斗过,这样的话要怎么处理啊。这些家伙一开始就是没骨气的,或者是被爷爷拔去了骨气,老实说,我对那样的事没有兴趣。但事实上这些家伙只是有战斗的能力却不战斗的窝囊废罢了。
污染兽来了。向空中拍打着翅膀,像蜥蜴一样丑陋的巨体乘着风,向着这边滑翔降落下来。
咆哮着。明确的遮挡着都市的内与外的透明界线——游走在空气凈化装置上的波纹,正在接近。
时机刚好。我跳了起来。在外缘部的边缘像跳进游泳池那样从外缘部的边缘跳了出去。抛物线应该是画的很高很长。风经过的声音包着防护头盔。全身都感觉到风的阻力。迫近的污染兽那长长的脸。防护头盔的护目部分被沙尘沾上了。像岩石一样的鳞片包裹着的眼睛那看不出一丝的感情。张开的颚里沾连着唾液和能感觉到一列列的牙齿。
肚子饿了。是这样一回事吧。
复元。炼金钢重量的触感。随着风的阻力而变化,流到我的身体右侧。猛烈的把颚闭上。我的侧面。唾液溅起,向我散落。
挥转铁鞭,在空中改变姿势。背后两侧挥动着强有力的翅膀。左手抓住了翅膀的骨头部分。握着的地方并不粗。把力量注入手指。破坏它的皮膜,手指扎进骨里。顺着翅膀从下往上(跳)。我跳的不错。在背后着陆。
从污染兽那发出的咆哮。弯下身体打算甩开我。
被羽虱聚集的家畜。我像羽虱般顽固地在背上久坐不去。污染兽因此暴走起来。改变了轨道,从都市那离开。这样就不会降落到都市去了。
接下来只要干掉头部就完事了。
这样想着。
开始痛了。那是很小的违和感。但是那违和感,瞬间变成像针穿透身体那样的剧痛,然后就像被引火的炎一样在全身扩散起来。
[嘎]
痛苦的呻吟从口中肆意的溢出。撞飞的冲击打在背后,在空中飞舞。越过脚下巨大的躯体。尾巴来了。想要像把羽虱敲落那样。一瞬间的判断。转动身体挥动铁鞭,向尾巴打出。位置在转瞬间变换了,我利用尾巴的迴旋力回到污染兽的背上。
[……挺能干的嘛]
剧痛现在还支配着身体。
是谁计画的。武艺者们吗?不,不对。他们没有这样的能力。他们瞄準的是和污染兽战斗,是胜利,在(我们)满身是伤的时候。他们在等待这样的时机来临。可以的话最好就是(我们)一族全员都陷入这样的危机来临。但是这样的时机是不会来临的。就是说你们什么都做不了。
能做到的,只有技术人员们了。给战斗衣动手脚?不,不对。(他们还是会选择)袖手旁观吧。武艺者通过刭强化的肉体。製作不能耐高速运动的衣服罢了。然后让大气中混入的污染物质进入到破损的战斗衣里,灼烧皮肤罢了。
炼金钢可以自己修理和组合。但是战斗衣却不能,可恶,被耍了。
[……一般人也会有骨气吧。真行]
我把疼痛化为愤怒,站了起来。污染兽打算再次将我甩开而暴走着。我的手抓住那里突起的地方,飞了起来。
就让这一击,结束它。
污染物质灼烧着皮肤。疼痛在吞噬着我的全身,灼烧肉体,切断神经,到达了骨头。
没有时间了。
污染兽在大叫着。我也在大叫着。疼痛化为愤怒,刭也因为愤怒变化着。全身都在发热。肉体在活性化中。破坏的能量在全身奔跑着。神经越来越敏锐,而因疼痛也越发尖锐了。
咆哮着。剧痛在刺激着脑髓。生命在传达着。生命在燃烧着。死亡就近在咫尺。这是多么甜美的诱惑啊。从一切的一切中解放了。
但是,这里是强欲都市。并且,我是改变了这个都市名字的一族,马斯肯家的暴童,迪克赛利奥。
我为死的念头浸入到我的强欲里而自惭。
啊啊,是啊。我是迪克赛利奥.马斯肯。吐出这我最讨厌而受束缚的名字。像燃烧起来那样,像燃烬那样全部都收入手中。死也是自己决定的。并且我还没有决定要这样。那么那就不会死。贪慾,强欲,
把铁鞭高高的挥起。踏出一步。爷爷的身姿浮出现在脑海里。流入战斗衣内部的污染物质破坏了鼻子的黏膜。充满了鼻血的鼻腔里,腐臭又复现了。爷爷的巨大的身姿。比起这个的话,这只污染兽算不上什么。
跑。快跑。目标是污染兽的头部。一瞬间到达了。我跑过的后面产生了雷光。
只是以这种程度的速度。没有迷茫的一击。愚者的一击。铁鞭缠绕着雷鸣击打了下去。
连击中的感觉都没有,如岩石般的污染兽的头就四散开来。接着就被放出的刭消灭了。
生命活动停止了。后背的翅膀在空中振动了几次后就停止了活动。开始倾覆。坠落了下来。都市怎么样了?正在稍稍移动了。要跳过去吗?能够得到吗?结果想都没想就跳了出去。我的身体再次画出了一道抛物线,向外缘部跳了下去。倒在了地面上。刺痛的感觉并没有加深。通过空气凈化装置的凈化已经将附着我身体上的污染物质都除去了。
但是,仍残留着一定的痛楚。
离开。我对自己下了命令。站在外缘部的武艺者远远围观着这一切。如果不从那离开的话,马上就会被包围,等到被带到医院就已经被杀了。我可不接受那种死法。所以才必须离开那里。
开始动身,前进。视线几乎都被染红了。非常模糊。护目镜也许都被沙尘给弄髒了?应该不是这样吧。正在远离?还是在前进?就连这点似乎都无法确认。但是,不搞清楚可就糟了。
慢慢摸索着终于到达了医院。
但是这里等待自己的或许是死亡也说不定。医生们或许倒戈了。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但是能去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
走着,走着,脚开始发抖了。但并不认为自己变弱了,毅然地像往常那样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