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总是突然来造访的。
警报器的声音响了。
是都市战啊。
外缘部。都市那巨大的脚等间距排列那个的地方,那直指上天的脚的遥远另一边,有着边捲起沙尘边往这边接近的东西。
是都市啊。
超硒矿山。如其名那样是拥有超硒矿石的矿山,它存在于都市外的各个地方。而且,为了让这么巨大的存在动起来,还有为了维持都市内的电力,把这种矿石液化时发挥出来的高能量是必要的。
在流浪的都市上生活着的我们可能不知道,这种物质也是有限的吧。
平时的话是肯定不会接触的,应该是为了守护人类的自律型移动都市们相碰,让住在上面的人类们去战斗。
十分可笑的矛盾啊。
但是,如果资源是有限的话,因此能养活的人类数量也是有限的吧。如果这样的话,能留存下来的都市,说不定就住着更强更有运气的人。
为此,都市们就战斗吗。
而且,如果存在着极限的话,如果全部的超硒矿山用尽的那天到来的话,那就是自律型移动都市停止之时。那时从污染物质中守护着人类的空气凈化装置也会停止吧。
那就意味着人类会全灭吧。
但是,现在眼前逼近的战斗,却没有那样的悲壮感。
我在雷安的房间里眺望着接近的都市。
无视因紧急召集的警铃声而慌慌张张飞奔出去的雷安,我注视着窗户。学园都市,然后统率着学园都市的学园都市联盟,以武艺大会为名义,让战争变化成不会出现死者的竞技赛。在炼金钢上装好安全装置,给战斗定下了规则,使之变成高安全性的战斗。要争夺的是位于都市中央竖立着的旗帜。只要先夺取这旗帜的话就决定了胜利。
但是,都市间的战争也是事实啊。败者的一方不得不把都市拥有的一座矿山让出来。这并不是人类的行政机关做得口头约定。而是使都市运作的电子精灵决定的。失败了,失去一座矿山的话,都市是绝对不会靠近那座矿山的。不管上头定下怎样规定也好,因胜负的结果而获得的东西,和失去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改变。都市间战争的绝对条件是不会动摇的。
明明没有战斗的紧张感,只有这种时候会有种逼近的感觉压着我。
我怎么都不能适应。
但是,这也是战斗啊。
腰上的剑带里装着学园都市规定的炼金钢。还有一支,由妮露菲尼亚给予我的炼金钢放在上衣里面的口袋里。试用下就知道了,这东西不管到了哪里都肯定会回到持有者手上。虽然说放在哪里也无所谓,但没有这东西就不能冷静下来。
我离开雷安的屋子。
对手都市已经这么接近了。
都市们接触了,响起又深又长接续不断的地鸣声的时候,我也到达了接触点。都市的脚像网一样交叉相合,架起了连接桥。空气凈化器重合在一起,使两个都市的空间连接着。那边的武艺者们已经集中好了。人数差不多吗。为了不让战力数量的优劣出现不平衡,学园都市联盟会调整入学者这事是真的吧。
[你刚才在干什么]
虽然不是有意的,但我来到了莱兹艾鲁的第三小队旁边。在排列整齐的武艺科学生们中,我就像是把队列搞乱的异端份子那样映照出来吧。更何况,大家都穿着战斗服,而我却连制服都没有穿。在随便装满的行李中,忘记装入学生制服了。
无视莱兹艾鲁那焦躁的声音。那理性的印象从因战斗而摘下眼镜的副队长脸上削落,露出了野心家的脸庞。那眼镜就是为此而存在的吧。
没有心情去看那脸。
在接触点的中心,现在正在进行签字仪式。两学园都市的学生会会长面对面,互相确认学园都市联盟的规则,宣誓要遵守之。
在他们旁边的,和学生会的干部外不一样,因为是学园都市才会有这样的违和感存在。
是大人们啊。
穿着準备好的制服集团分成两部分,站在二个学生会会长身后,为了看守仪式能顺利的完成。
管理委员会。被学园都市联盟派遣的,由大人们组成的监督都市行政的集团,而且,对夏莉来说是敌人。
在学生会干部之中,看到了夏莉的身影,我厌烦的抬头看着天空。
[那么,下次的警鸣声就代表战斗开始]
虽然不知道是洁露妮的管理委员会,还是被派遣到对面都市的联盟成员,那样大声喊道。这么说来,我连对手都市的名字都不知道。虽然问旁边的莱兹艾鲁的话就会得到答案吧,但我却不愿意那样做。
收拾好籤字使用的高台,学生会的成员们,还有大人们都从中央离去。作为一般人的他们留在战场上的话简直就是自杀行为。开始的警铃是在他们完全退避到安全圈内才会响起。
要等一段漫长的时间应该是这样的。
警铃声响起了。
响声从周围涌来。学生会干部现在还在附近。在编组好队伍的武艺者的外面绕道走着。对方也是一样。对手都市的学生会干部们因惊讶而停下脚步,应该是看不见的声音就像看见一样抬头看着天空。
和他们在一起的联盟成员也一样。
这边呢?
也是一样啊。以学生会会长为中心的干部们都因惊讶而停下了脚步。夏莉也在其中。
但是,却看不到管理委员会的身影。
被摆了一道啊。
听到了旁边的莱兹艾鲁的咋舌声。但那时我也行动起来了。
响声使人混乱,使判断延迟了。
但是,这响声宣告着战斗的开始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因为大人们以此作为规则高声的宣言了。
即使摆好姿势打头阵的小队长下突击的指示也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复元!第一列队向前,突击,突击!]
复元炼金钢的光,数百个一起发生着,使得周围捲入目晕之中。放出威吓的声音刭技,具有物质般威力的振动波在连接桥中央相碰撞。接着是打头阵的武艺者们的突击。由于超越一般人常识的运动能力的突击,使得大气混乱起来,唤起无数的冲击波,破碎的余韵在外缘部边闪耀着边疾驰而过。
如果不是武艺者的一般人碰到的话,就不是单纯的破坏之风了。
[夏莉!]
叫喊的并不是我。而是莱兹艾鲁。那家伙飞奔入学生会群中,保护着夏莉。
我站在学生会成员前面。
[别玩笑了!]
我喊叫着。把刭混入积聚在我心中的愤怒里,解放出来。大声音把迫近而来的冲击波吞噬掉,余韵的强风捲起涡流,吹乱着头髮。
[莱兹艾鲁]
[夏莉,没事吧]
[嗯,谢谢]
在我的背后说那样的对话。莱兹艾鲁叫了一声,他的部下为了保护学生会的成员们而围着。
[怎么,这么突然]
[肯定是管理委员会。肯定在我们这边的警报器上做了手脚]
[怎么会]
[他们是认真的。真的想要击溃我们那样]
没有心情继续听他们的对话,我握着复元的铁鞭沖向战场。打头阵的打得愈演愈烈的顺利进行着,响声就像是我的东西那样支配着那里。
把那些破坏掉。
对于无视阵势前进着的我,指挥着武艺者的小队长们发出怒吼。提供情报在后方进行支援的念威操纵者们漂出金属片似的念威端子,向我发出警告。
鬼才理你们。
就算是决定好我的位置也好,我才不管呢。
我前进着,无视着战场,无视着布阵,无视着战术的前进着。无视着因突进而撞上弹飞的,还有等待救援班躺着的学生们,我一味的前进。我的眼里只有对手的都市的最深处,在中央最高的建筑物上耸立的都市旗帜。
[啊]
在我的前面,一人跳滚了出来。虽然立刻就站了起来,因为脚受到冲击,所以身体在颤抖着。
无言的把她推开。
[啊,前辈]
是雷安的声音。但是,我没有回头。已经进入了激战区了。强风压着我的身体,像要把我排除出战场那样。武艺者成团作战的话,在那里的狂风也会束缚着行动。只有强行前进了。在战斗着的武艺者们身边穿过,站到前面。
对手都市的武艺者们想阻止站在最前线的我。
我才不管呢。
像以往那样把铁鞭架在肩上,让刭奔腾。发生,凝缩,然后爆发。把像要把我吹飞到某处,或者是当场压住像要阻止我的风吹散。剎那间的无风状态。从那之中飞跑过去,我疾奔着。
放出愚者的一击。
雷光四射,我把他们的阵势切毁使之崩坏,驱驰而过。
那种感触只能让人咋舌。
多么温和的疾驰啊。炼金钢并不只是学园都市联盟规定的,也不是无论怎么调整也无法适心应手。而是因为对加上安全装置这样的重枷的武器抱有拒绝感,也不是无法信用。还有,是因为在心里的某处有着不能杀死这样的意识。
正因为有规则。
战斗需要规则的么。把袭击过来的污染兽杀死。全力把要与之战斗的都市击溃。
只需要考虑向眼前的敌人放出愚者的一击就行。应该只需要如此就行的。
但是,不允许那样做的正是学园都市啊。
我在前进着。阻碍我的人,能阻碍我的人是不存在的。是做不到的。是不可能做到的。真想得到啊。真希望存在啊。那样的话,我就能再次沉溺于刭的疾驰之中吧。不断地积聚,不断地沉澱,然后不断地腐朽到什么都感觉不到也好啊。但是不存在。不存在啊。
继续前进着。前面有挡路的人。但却什么都做不到。我的一击,只有愚者的一击,只有这一击向着前面,放出的沖刭向着前面,承受着由活刭驱驰而过的余波,让他们从我前面退下。
谁也无法阻止我的前进。
不久,我就到达了都市的中央。听到背后像是战斗般的声音。那并不是战斗。只能说是像战斗而已。武艺者拼了命进行的旗帜争夺战。普通的都市也是,决定胜负的大部分是夺取这旗帜。无论是哪里都不想给都市造成重大的伤害,破坏都市的机关部更是令人不能容忍的。
即使如此,不会出现死者,没有人负上致死的伤就能完结的战争是不存在的。
由于被我一点突破,但是为了压制后续部队的兵力也不能减少,这指挥官的烦闷,为了对付我的前进不时派出妨碍的人。
即使这样,挂着都市旗的这个,估计是学生会所属的吧,建筑物前聚集着十几个武艺者。
那就是说。不会有多大的妨碍。果然,用不着放出愚者的一击。我从那里放出沖刭,就把全员给打倒。把挂着都市旗的柱子打断,掉落到我面前。
[前辈!]
顺着叫喊声,我回过头去。
在那里的是喘着大气的雷安。
虽然记忆里是在连接桥那里跌倒的,但难道是从那里一直追着我到这里吗。
用着惊讶的目光看着我。
这么说来,雷安是二年级学生。这是第一次看我的都市战吧。
[前辈那个]
看着无法用语言好好表达的雷安和落在脚下的的都市旗。
[由你来拿着吧]
[诶?]
[那样就结束了]
我把倒着的旗踢了过去。都市旗在地面滑过去,在雷安的面前停了下来。
[可,可以吗?但是,这是前辈的功绩啊]
[谁来拿都是一样的]
我所说的话,雷安是否能接受呢,捡起那个。
不知道在哪里,有双冷静的观察着的眼睛。学园都市联盟的人吗,还是能客观冷静的看着自己都市失败而冷静人物呢。
雷安在捡起旗帜的瞬间,警铃声响起了。
不是开始的,而是结束的警铃声。
这个瞬间,确定了洁露妮的胜利。欢喜和失落的声音一起沸腾起来。无视掉不知如何是好的雷安,我向着洁露妮回去。之后她慌慌张张的追上来。
战斗结束了,对手都市的武艺者们都回来着。
遗憾和敌意的视线集中在握着旗帜的雷安的身上。我无视着身体娇小想躲在我身后的少女。在回收受伤者的救援班周围的洁露妮的学生越来越多。受轻伤的人给予拿着旗帜的雷安称讚和欢呼声。
那声量慢慢的增加。把惊慌失措而停下脚步的雷安留在那里不管,我先走一步。
走过了连接桥后,我回过头去。
已经看不到因被洁露妮学生包围着的雷安了。只是,在那里迎风飘扬的都市旗显示出她在那个地方而已。
即使如此,我也能想像到。被像浇撒过来的称讚和欢喜声弄得乱七八糟,最开始是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害羞的笑着的她的样子。
我是绝对不会立于那样的场面,由于那样的情况,所以才有雷安在吧。
那样就行。
我是迪克赛里欧·马斯肯啊。
出生于强欲都市佩尔森海姆,作为马斯肯一族的末子。因鬼人被恐惧着,施行暴虐的残暴王子。
那样的我,为什么要站在那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