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冷飕飕、沢近爱理
润色:flyingdutch
校对:沢近爱理
就算打败了邪恶的魔女,谁也没有得到幸福。
—— ——传说,从下一页开始。
在某一天,如果解开了邪恶的魔女所有的诅咒。
—— ——传说,会在下一页结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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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不了解我自己。
——不,有些基本的事实还是知道的。
年龄大概是十三到十四。并不怎么高。有着一头稍显太过鲜艳,如火焰般的金红头髮。瞳孔则是沉稳的暗红色。性别嘛,咋一看或许有些难辨,但确实是男性没错。
当然,只要看看镜子的话,这点事自然就会知道。
但这也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我对自己所有的了解,也就是镜中这点内容了。
除此之外,在哪里生活过,双亲是怎样的人,是怎么被养大的,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这些事都完全不清楚。怎么去想,也想不起任何东西。
这或许就是所谓失忆吧。
在戏剧或者小说里时常出现的。
或是因为突然的打击而封闭心灵,或是因为有太过痛苦的回忆而强行忘记。不管是在令人感动的悲剧中,亦或是描述残酷命运的故事中,这都算是固定桥段了。
而失忆了的角色们,总是因为自己没有记忆而不安着,什么也不敢相信,只能接受痛苦的试炼。
或许失忆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嘛,至少薇蕗亚是这样告诉我的。
[嗯……]
一边这样想着,我对着镜子歪了歪头。
镜中的自己也理所当然的镜像了我的动作。
嘛,虽然他说失忆是这么严重的事情,不过从我脸上完全看不出来嘛。不安啊,痛苦啊,这种感觉似乎都和我无缘。先前薇蕗亚讲得两眼放光一脸期待的那些被命运所玩弄的悲剧主人公,果然和我没有半毛钱关係。
大概只有具有主角资质的人才会像他所说的那样吧。
我感觉失忆了也没差,估计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平凡无奇的小市民吧,所以就算失去了过去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可烦恼的。虽然最好还是能想起过去的事啦,不过既然想不起来也就不强求了。该达观的时候就要达观一点,这样才能好好过日子,克里斯托弗是这么说的。
所以就算不记得过去的事,我现在活得也不坏。
我依然有着自己的容身之处,这就足够幸福了。
充斥在鼻腔中的嫩绿的小草和鲜花的气味。
——那是我能想起的,最初的记忆。
就算有许多事我都不记得了,我也能断言这是我绝对无法忘记的重要回忆。
那时我在一片广阔的花田中醒来。
正带着残存的睡意四处游荡时,遇见了那名女子。
穿着白色的衣裙,有着一头银色头髮和水蓝色瞳孔的,颇为娇小的女子。
她正在看着我。
就在这个瞬间,我总算注意到了我自身的存在。
茫然无措,没有记忆,只知道四下徘徊的我,在那个时刻画上了句号。
虽然我并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但让我的生命真正开始的,无疑就是那名女子。
安丽柯塔•特蕾莎•瓦鲁多 。
这就是那名少女——在这个世界上我最重要的人的名字。
[索鲁?]
有人一边轻轻叩着打开的房门,一边随性的喊着这个名字。
我回过头去,正好和门口那位年约二十岁的女性视线相对,她今天也依然戴着那副度数很高的圆眼睛,这时正一副懒散的模样靠在门框上。
[薇蕗亚……]
[陛下要出发了。你準备好了吗?]
[嗯,这就走吧。]
最后稍事整理了一下衣袖,我从镜子前离开,取下挂在墙上的外套披上。
[以防万一再确认一下,你是认真的吗?]
[嗯?]
[你是真的要跟陛下去吧?]
薇蕗亚的声音显得有些许含糊。
[嗯]
我肯定的点点头。
[当然也可能平安无事,但总得来说还是很危险的啊。在现在这片大陆上,陛下也许是最容易被各方势力盯上的人了。]
[嗯,这个我也知道。]
[只是听说吧,光只是听说的话,是不会有实感的。]
薇蕗亚继续说着。
[啊啊,算了,就算我再怎么说你也听不进去吧。]
[相信我是听不进去的所以放弃了啊,那到底是相信我,还是放弃我了呢?]
[…两边都是啊,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要儘力不背叛陛下的期待啊。]
[期待啊……]
我小声重複了一遍。
[她对我,有什么期待呢?]
[真是个蠢问题。以陛下的性格,难道会把没用的棋子留在棋盘上吗?]
[……是吗,说得没错呢]
[虽然是这么说,但也稍微谦虚下啊?]
[嗯,我明白了]
我用同样的语气回答道,然后看到薇蕗亚露出一丝苦笑。
[那么出发吧,索鲁]
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索鲁。这就是想不起本来名字的我被赋予的假名。
其实就连这个名字也并不属于我,这只是太阳的名字而已。
因为头髮的颜色令人联想到太阳,所以渐渐得大家都这样叫我了。
这就是我现在所拥有的,也是唯一的名字。
[嗯,走吧。]
我向着城门迈开了脚步。靴子踏在走廊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迴响。
离开已经住惯了的王城,向着那未知的遥远大地前进,为了守护她,为了成为她的力量。
为了不失去自己的容身之地,也为了维持自己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