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感觉漫长的短暂的夜晚终于结束,迎来了清晨。
打着一圈圈绷带克里斯托弗就一直以在沙发横躺的姿势,忧郁地看着窗外面的朝阳。
「你的伤怎么样了?还在痛吗?」
在他的枕边,库洛阿?玛鲁索用小刀灵活地削去苹果的皮,如此问道。应该是过了一夜,多少也恢複了一些体力了吧,比起昨晚那副憔悴的样子,现在她的脸上恢複了难以比拟的生机。
真是的,克里斯托弗再次感受到,不死者,是多么可怕的人们。
「刚才打了镇痛剂,所以并不怎么痛。比起这个,现在其他的人呢,女王大人现在怎么样了。」
「完全没有办法啊。」
库洛阿耸了耸肩膀。
「她呆在自己的房间,一直在哭。」
……虽然不知道那个孩子在平时多么厉害。但是现在那个样子就是单纯的小孩子啊。因为我不擅长应付小孩子,所以不明白怎样和她说话好。」
「那样啊…」
结果变成这样了啊……总觉得会是很遥远的事。
对于女王来说,索鲁迟早必须捨弃掉的棋子。所以安丽柯塔总是推开他。捨弃亲近的人,还是被亲近的人捨弃掉,都是都难以忍受的事情。因此安丽柯塔一直和索鲁保持距离。
……然后,正因为如此,这个结局对于安丽柯塔十分严苛了。
索鲁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消失。克里斯托弗是不知道的。但是,安丽柯塔就算近乎失去了意识,在梦和现实之间也见证了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然后在那个时候,好像也看到了索鲁是以什么样的意志战斗,然后消失的事。
然后,在那个时候他遗留下的话,现在也在激烈地折磨着安丽柯塔。
「嘛,现在只能让她哭出来吧。在那个的年龄就一直忍耐咽下去。不能成为普通的大人啊。而且………」
他将视线移向将切开的苹果排列在碟子上的库洛阿。
「你也是一样,大小姐。为同伴们死去而想哭,你也是一样吧。不用勉强自己照顾我们的心情也可以哦。」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也是一样吧。佩剑骑士的叔叔。如果有担心我们的余裕,也稍微多在意一下自己的事吧…那是很重要的家族吧?那被破坏的两人。」
「那是人偶吧,为什么你会那样想。」
「不由得就这样想了吧,只是看到你的脸,就给我这种感觉而已。」
真是的。克里斯托弗在心中低语。假如被作为女人的库洛阿看穿的话,无论是自己多么觉得不合道理,作为男人也只能沉默了。
「大概,我和你都是不习惯离别的吧。
虽然会感到悲伤,但是不会率直地哭出来。因此作为替代,我们会担心谁而保持心的平衡。那样和自己不相称的事,平时的话绝对不会做。」
「啊……原来也会那样啊。」
他觉得这个想法有点说服力。
克里斯托弗想到,然后按照这个想法的话,在这个房屋之中现在最痛苦的人,不是安丽柯塔,也不是我们两人。
连哭也做不到。
儘管如此,也不擅长用其他的手段来保持心的平衡。
……失去了二百年的旅伴的现在,那个银髮的公主,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够填补那个心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