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舒爽的风随着枝叶沙沙作响的晃动声从窗外流泄进来.
在白色的房间里,有两名少女面对面坐着。其中一名是坐在床上,另一名则是坐在安置于床旁边的座椅上。
「——对了,上次我突然想到。」
坐在座椅上的她率先开口说道。
「那个奇库达呀,后来会不会跑去海边了?」
「海边?妳是说港口吗?」
床上的少女一边微笑,一边同问着。
「嗯,是不是港口都可以啦,总之就是海边。」
「海边是一种和许多地方联繫在一起的场所呢,他应该是打算在那里探听时钟师傅的消息吧?」
「一定是这样没错啦。我想到了,他可以跟从远方游泳过来的鱼儿打听看看。」
「若是这样的话,我想那鱼儿一定会这样跟他说吧:
『我记得那种模样的人好像已经搭船离开了耶。』」
「哦哦,那是线索吧?那就打铁趁热,这次去跟船问问看吧。」
「可是,毕竟船每天都要载乘多如繁星的客人,所以也只能满怀歉意地回答:
『抱歉,客人那么多,我不可能一一记住的啦。』
虽然这也不算他的错就是了。」
「没关係,那圣少问问看那艘船都航行到哪边吧?」
「不过,那大概是奇库达听都不曾听过的遥远国度呢。」
少女合理的推测令她有些烦恼了起来。
「嗯,总不可能干里迢迢跑到那种地方去吧。」
就连人是不是真的在那里也不知道,更何况目的地应该遍及全世界才对。奇库达至今为了找形形色色的对象已经跑遍了各种地方,能再让他继续这样没有确切目的的旅行吗?还没出海,奇库达就被时钟们嫌弃不过是个布娃娃,接着又被布娃娃们挖苦说是半吊子的时钟,儘是碰上了一些痛苦的遭遇——
少女笑盈盈地看着一脸烦恼的她,然后开口问道:
「妳这么认为?」
那个声音实在太过温和了,令她情不白禁地抬起头来。少女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妳最喜欢的奇库达,会是那种抱着反正时钟又修不好的消极念头而轻易放弃的人吗?」
少女接着以和婉的声音如此说道。
「…………」
她凝望着少女。
最喜欢的——
没错,她最喜欢的人,会是那种轻易就萌生放弃念头的人吗?
「……不。」
「不、不是——对呀,他才不会那么简单就死心呢!」
在不停摇头的同时,她的脸庞也逐渐露出了开朗的笑容。
少女也一边微笑,一边回望着她。
「这样的话,奇库达一定得想个办法渡海啰。」
「是啊——不知道能不能请船载自己一程呢?」
「可是,我不觉得他身上会有準备船票钱说。」
「那拜託对方让自己以劳动代替船票,妳觉得如何?」
「说得也是,这个方法或许不错喔——」
*
……奇库达向船保证自己会听从任何吩咐,拚命拜託他载自己一程。年老的船听了要求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以严肃的语气对他说:
「要载你是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呢?」奇库达这么问,船回答说:
「你能发誓在你抵达要找对象的所在地之前,绝对不会半途下船离开我吗?」
奇库达好奇地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像我这种又老又破的船只,随时都有可能沉没——而且当我们船只沉船的时候,老鼠们总是带头第一个逃走。虽然老鼠并没有罪——可是对我来说,那实在太令人感伤了。如何?你能对我发誓万一碰上沉船的下场,你愿意陪我到即将沉没的最后一刻吗?」
船以跟惊悚的内容极为不搭的温柔语调说道。
奇库达虽然感到有点害怕,不过他觉得船的要求也很合理,于是便用力点了点他那颗小巧的头颅。
就这样,奇库达搭上老旧的船,展开更为艰辛的旅行了。他是否真的能找到那名不论什么时钟都能修复的传说中的时钟师傅呢?他的冒险才刚揭开序幕——
*
……在白色的房间里,有两名少女相视而笑并开心地谈天说地。看来只要时间允许,她们的话匣子恐怕就没有合上的一天吧。
窗外徐徐吹起一阵和风,令树枝上茂密的叶子轻轻地摇晃了起来。
「TheEtricDeadInWhiteSi」all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