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那契夫先生——您觉得如何?」
午后斜阳照耀的马赛克磁砖上可以见到三道人影移动着。
挑高天花板上那类似玛瑙胸章般的浮雕静静地点缀整个房间上空,但这个房间里的主角不是这些浮雕。
「这座长画廊可以说就是我们青美国中部的历史。这些画作虽然称不上精美但完全没有中断地一直持续到今日,而这一直是本校引以为傲的一件事。」
「波那契夫先生表示『太完美了,可以感受到传统与爱校心。』」
「哦呵呵呵,真是谢谢您的夸奖。」
校长朝仓静子稍微遮住嘴角,完全按照计画地转过头去。
她今年已经五十一岁了,穿着高雅粉红色套装的她,身后跟着从俄罗斯来的教育评论家与他的翻译。
「这幅画是雪子•龟井的最早期作品。」
在向来宾介绍学校时,一定会有参观这座长画廊的行程,而到访的来宾必定会感到惊讶不已。现在也是如此——当告诉来宾眼前这幅第八十七届会长的肖像画,是出自于海外也相当知名的女画家之手时,俄罗斯教育家立刻发出了讚歎声。
「波那契夫先生表示『真的是她的画作吗?真是不敢相信。』」
「也难怪您会这么惊讶,这幅画是她在画坛获得评价之前——年仅十五岁就担任美术社社长时的作品。」
「波那契夫先生表示『现任会长的画在哪里呢?』」
二閑梢等一下,波那契夫先生。就在这个地方——」
心情愉悦的静子踩着轻快的步伐,带领客人来到画廊的最后端。
第一一六届学生会长、第一一七届学生会长,接着来到现任的学生会长,第一一八届学生会长•淡谷舞姬的名牌前面——
「波那契夫先生表示『朝仓女士,难道这也是会长肖像吗?』」
「嗯……嗯嗯……那个……真要说的话……应该可以……算是吧……?」
静子差一点就晕了过去。到底是什么时候做出这种蠢事的呢?
原本应该挂着油画的画框上竟然放了一张照片,而照片的内容竟然是不知为何正被起重机搬走的『淡谷舞姬雕像』,以及聚集在雕像前面还举着一张抽象画的现任学生会成员。
她们脸上全都带着苦笑,而照片的角落则用麦克笔写着『这就是我们目前的实力』。
「真、真的非常抱歉,这一定是出了什么错误——」
「波那契夫先生表示『那座完美无瑕的雕像和那幅画作目前在哪里呢?』」
「什么?」
「他表示『这可以说是至高无上的美,少女们连结平面与立体的艺术装置,可以说是教育与艺术的融合。』」
只见俄国教育家不断用俄文喊着「完美、完美、实在太完美了」,并且差点就要以内心的节奏跳起哥萨克舞来了,而他的金髮翻译则是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但是,要说到那座巨大雕像与过于前卫的抽象画目前在哪里嘛,应该是撤走之后就直接被丢在某个垃圾场里了吧!
静子再度抬头看了一下画框里的照片,里面有她心爱的学生们。
(什么叫这就是我们目前的实力?)
现在本馆四楼的长画廊里正充满了惊讶、欢喜以及浓浓的俄罗斯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