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开玩笑了!>
我的拳头打到剥脸者的一瞬间,他就像我想的那样飞了出去。但是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以我的力量无法给他造成致命伤。正当我想要上前再来一下的时候,一阵强烈的思念传来——
<你是正义吗!长相俊美的你就是正义吗!和周围的人一样长相美丽的你,就是正义吗!>
我看了看周围的朋友,所有人都看着不动嘴说话的剥脸者。如此强烈的思念,在脑内回蕩。小幽、铃音、阳慈,就连前辈也听到了。这种思念,就算是把耳朵堵上也没有用。剥脸者用畸形的手抓住我的头,那样子像是要把我的脸揪下来一样。
<我长这么丑真是抱歉啦!丑恶不能存活,就是你们这帮混蛋的定义!>
[喂喂,你说谁是这个样子啊?]
<闭嘴!>
我的头被抓住,无法反驳他。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不能原谅他,他手上施的力越来越大。在背后的铃音想做什么我都知道,就算是这种状态我还是要阻止她………我想这是我力所能及的……说起对这个世界的不满,我和他有共通之处。
<没话说了吧,我才不会被你的诡辩所愚弄。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对人生的感悟是绝对真实的!谁都不能反对!结果,在这个世界外表就是一切,只看外表的世界。到哪里都一样!这是多么腐败啊!我一直被别人说有被害妄想症,这些话我都没在意,我以灵体的形态所看到的很多理不尽的事,这些都是绝对真实的,谁都没有否定它们的权力,只不过……
[所以说,那又怎样。]
手上的力量又加重了,我已经动弹不得了……从力量上来说我果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即使如此,从感情上来说,我不想输。虽然被压迫的声音都发不出,可是我的心情却莫名的如箭般射出。
[啊,确实,这个世界很污浊,人们的居心也很险恶。电视中播出的好心人救助别人的事,也是很希少的,最终,仍然是适应社会潮流的人生存。美貌、才能,持有这些的人就是正义,对此我非常同意。]
<…………………>
[不过啊……]
<…………………>
[你所强调的事也是,仅仅凭一部分是无法判断的。]
<什………>
[这是理不清的,被你杀掉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样,不想让喜欢的女性活下去。不,其实杀人者很明白,这些美女为什么会生存着,最后由于外表而被别人定义。你也是这样。确实这个世界已经腐败,你放心,你也腐败的很充分了。不止是外表,内心也是。我和你,都不适合这个世界。]
<闭嘴!>
[!]
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强,我只能蹬着脚,可是,对手不为所动,可恶……不行了………吗。
<闭嘴闭嘴闭嘴!外表!外表!外表!世界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吗!你也是这样,就因为外表不错,就和我处于不同的地位。这种东西,就那么重要吗?这不过就是表面的东西。很浅薄!我才不会以此看人!仅凭外表看人的你们!>
他的力量越来越强,我不由的笑了。这家伙算什么啊,最后——
[结果啊……]
说到这里,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结果我什么忙都没帮上,唯一的一击也没用……但是,我很满足。一点也不后悔。绫,我虽然只打了他一下,仅仅一下,而且还没什么用。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放过他,就是这样——
不管怎么想,在我失去意识的瞬间,从背后飞出了一个东西,接着,传来了阳慈的声音——
[结果,还是外表最重要,你这混蛋算什么啊……]
听到这个声音,我睁开了眼,我看到的情景是………阳慈的拳头,打在了剥脸者的脸上。和我那时候不同的,阳慈狠狠的一击把他打飞了出去。这威力连剥脸者都承受不住。一直抓着我的手也鬆开了,而且也把他打出了我的物质化领域。同时,这一拳的伤害就消失了。可就算是这样,也够惊人的了。剥脸者停顿了一下。趁这个间隙,我立刻站了起来,然后叫着[好痛],阳慈挥了挥手,我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的朋友。
[阳慈,你做了什么…]
[嗯?我打了他。靠近萤这边,然后打了他。]
真单纯,很厉害的理论,但的确是真理。星川阳慈……太可怕了。他仅仅是[啊,抱歉…]的道了歉。
[你的手就这点力气吗?嗯…你看,只要一拳就能打倒的。筱仓绫,可是我的朋友啊。]
[嗯,那个,唔…]
[那么,以后要努力了,我可不会再出手了。]
这么说了之后,他又挥了挥手。
阳慈的话让铃音和小幽帮着我说话[STOP,你就这么有自信?]。唉,真是搞不懂他们……嘛,不过还是谢了。
我直了直身体,在物质化领域之外,剥脸者已经暴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
在剥脸者身体绝对不可能的地方,出现了触手……这个样子已经没有人类的样子了……他,已经到尽头了。要问为什么,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他这个样子,可能会变成什么东西。不过,正因为如此,他握住了手,像是决定了什么。
对手是认真的打算袭击过来。这样一定会受重伤的。我在心中估计了一下。双方都没有武器,用嘴巴说是没用的……我手边没有合手的武器。没办法了,我开始了想像……比刀还长,想像着它是乌黑髮亮的,比上次的操纵更得心应手,顺着我的想像,从右手中排出,握住了柄。然后挥了三下,以确定它的触感。唔……是一把比刀短一些的剑。和我在厨房用的手感不一样。仔细想想,不知怎么有点佩服自己……觉得那家伙其实也不是强大的存在,我看到他的灵力,确实和[存在于心中]同等。不,或许在他之上,但是……
[来吧!]
<——杀了你!>
伴随着这种思念,无数的触手向我逼来。一旦进入了物质化领域之后,要是被打到我肯定会挂的……我基本上没什么战斗的经验。想要帅气的和他周旋更是不可能。那么……
[可恶!]
我举手一挥,既不华丽,也没有微尘。暗红色的血液般的液体喷出来,我想像得到一定会有再生机能。于是,我反覆的砍。可是几秒钟之后,又再生为原来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脑中回蕩。
[切!]
总之再试试看……我用尽全力,单手劈出。对手离我不近……这是最麻烦的。本体离我稍远一些,如果能靠近的话就可以运用我的物质化能力了。离我两米之内的灵体,只要在这个距离内就能被物质化,而且只要触手被物质化,那么连带的本体也会被物质化……也就是说,虽然离本体有些远,但还是有攻击的可能性。
可是即使如此,也已经是苦苦抵抗了。我的体力已经消耗了很多了。对手的触手不知道被我砍了几次,也不知道再生了几次,消耗着我的灵力。(译者:汗,两只触手对吃么…)可对他造成的伤害很有限,没有什么杀伤力。撞击可以对他造成伤害,可是利器却不能将他一击必杀。在物质化之前我以为对手的攻击力很高,现在他已经被实体化,也并没有进行形态的变化。现在我可以说和他势均力敌……也就是说,情况没有那么糟糕。现在还无法决出胜负……至少我也做到了这份上,也不算坏。
<…………切>
可是,正当我得意的时候。剥脸者的一条触手突然袭击了过来,而且——是沖着前辈去的!以极快的速度!快的都来不及说完一句话。
[前辈——]
如此意外的一招,让我们不由得把视线移往那里,瞬间——
<咻!>
其中一只触手,捲住了我的头。接下来又有几只触手缠住了我的左手,右脚和左脚。一下子就让我动弹不得。
但即使是这种状况下,仍有触手向前辈。比起我自己,还是——
[前辈,闪开!]
[?]
虽然我出声叫了她,可是对情况毫无了解的前辈是没有办法在一瞬间就判断出情况的。剥脸者趁机把触手向前辈的脸伸去。真是的,这情况真糟!我闭上了眼睛。可是,瞬间,情况逆转。
[呵!]
传来了一阵气势,是谁?不,是铃音的声音。铃音用手札在前辈身边构筑了什么东西。伸向前辈的触手,一下子在她面前非常不自然的改变了方向,使前辈免受伤害。可是就在那一瞬间,触手改变了方向,露出了杀意——
[铃音!]
铃音把身体转向这边……铃音朝着这边,咯咯的笑——不对,很不正常。这种技巧,是精神干涉。这不是铃音的灵能力……并非是物理上的障碍。一瞬间,改变对方的意志。攻击对象……一下子变成了在身旁的我。当我察觉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结束。铃音像是在宇宙中飞行一样,飞了出去。很明显,比对我的那一击重。这个家伙——
<美丽的东西之类的,全都给我消失吧!>
头脑中回蕩着这种声音,我的身体却被触手捆成了雁字形,动弹不得。什么都做不了。
[铃音桑!] [铃音!] [神无桑!]
看着飞出去的铃音,小幽、前辈、阳慈一起沖了过去,阳慈她的头撞到柏油路上之前抢先接住了她……不过,铃音仍发出了呻吟,睁不开眼。脸上肿的通红,而阳慈的脸色发青,和她形成了对比。就在看到这些,在我的心中不知怎么的,控制感情的断路器,一下子切断了。
我把冰冷的视线,投向了剥脸者。
[你……想做什么啊]
<哈?放心吧,你也一样——>
[我问你想干什么啊!]
<?>
连我自己都完全不明白。一反常态,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无法抑制自己,和想死的心情不同,完全压制不住的愤怒……不,是到现在以来完全不同的东西。看到铃音被伤害,我的视线就这样燃烧起来了。甚至连自己都可能伤害到。
从没有这么这么痛心过。这种情形,真的很痛心,痛心,痛心。
[杀了你……杀了你!]
和冷静完全对立的状况,我说出了如此凶暴的话。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剥脸者还是很开心。
<是吗?这样啊!人不就是这样嘛!丑恶,这不就是人的本性吗!这不就是源头吗!>
下一个瞬间,触手就用力的缠着我的身体。连内脏都要从口中吐出来了。
<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这样一来,你那漂亮的容貌就没什么用了!就算製作出强力的武器,你的身体不能动的话,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发出欢喜的声音的剥脸者……真是低俗。果然,恶灵都是很低俗的。和之前的都一样,对这个世界有不满。结果,是这个家伙——
[真丑陋!]
<!>
[不管怎么说,丑陋的是你!]
[你这混蛋!]
触手的力量,越来越强。
[说不能凭外表判断的……不是你吗!而你却恨美丽的东西。确实,你只会欺负弱小。]
<!>
[你所憎恨的根本不是这个。丑并不能和恶等同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别人不理解。然后你就重複着对这些人的杀戮。你应该知道的……最终,你所厌恶的,究竟是什么。]
<闭嘴闭嘴闭嘴!你知道些什么!>
力道更强了,我已经到极限了,必须冷静。不管对他说什么都救不了自己。必须冷静的站在对立面考虑他的情绪。可是愤怒、憎恨限制了我的思考。伴随这热血的心情的,还有对他的恐惧和冷漠。我用冷冷的嘲笑的眼神看着他。
[什么时候………]
<?>
剥脸者仍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啊!>
我笑着,告诉他。
[是什么时候,是什么人,限制了我的武器製造能力?]
下个瞬间,我把缠住我的触手,全部切断。
<什么!>
在他疑惑的时候,我的双手得到了自由。我把捆住我的所有触手给切断了。
这副景象,不仅是剥脸者,阳慈也很愕然。他们看到了……带着利刃的右肩。剥脸者不敢相信,发疯般的叫道
[三本目……之手吗?!]
在我的右肩,袖子的下面突出的第三只手。没错,从我的右肩又生出来一只手。就是那只手,帮助右手切断了触手。
[有什么好吃惊的?这种武器製造能力不就是利用了灵体脱离能力吗!普通的人製造出的都是这样。对于畸形的你来说当然会觉得惊讶。我就是这样才得到启发。]
我这么冷冷的告诉他,而且如果我觉得比较碍事的话我可以随时把这手臂捨弃掉。我向前走出一步,查觉到这些的剥脸者,开始了猛攻。
<来吧!!!!>
很明显攻击中带着焦急……触手连离他最近的阳慈都打不到。情况向我们这边倾斜。我开始砍他了。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黑色的血液,濡湿了身体。
<咳……哈、哈哈哈,到最后,你还是碰不到我的身体。>
[在那儿——]
我一个回身切断了触手。接着,身体排出灵魂、製造武器再切。剥脸者看到了这武器,笑了出来,而阳慈也说[喂,你欠考虑啊],而我无视了。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冷不冷静了。
我把製造出的武器——弩对準剥脸者,他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真是欠考虑,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从意念中传来的笑声,我盯着他,作为回答
[攻击!]
<你真的没考虑过啊!>
[什么?]
<你病的不轻啊。>
剥脸者好像很高兴,触手开始了有节奏的攻击。很明显这是示威。
<那你就来攻击看看。瞧,心脏在这里,我的心脏位置很奇怪吧。哦,这个世界公平的很啊。神明啊!丑陋的我啊,心脏在这个地方!>
[你还真是郑重其事!]
我锁定了对手那心脏的位置,剥脸者看上去很奇怪。阳慈也在背后喊[喂,萤,在没确定之前不要动手。]小幽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