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erlude -物質幽靈④-

「哦呀哦呀，我还在想会发生什么事，看来似乎是相当有趣的活动开始了啊。」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以坐在龙形物质幽灵的背上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战斗已经进行两个小时了。

他……金髮的少年身体周围缠绕着诡异的气息。不用说也知道，他就是塔那托斯。

正好在我们把周围的恶灵和物质幽灵清除掉的时候。刚刚準备在下一波敌人来到之前休息一下，就有不速之客来了。

虽然镜花用恶党啊最终BOSS之类的话来形容他，想都想不到居然……居然是这样明显。实力的差距根本不是同一个等级，关于存在方面的差距也很大，身边的深螺和镜花也和我一样，一动不动地，额头上冒着汗仰视着天上的人。

塔那托斯打了个指响。瞬间，不知为什么他脚下的龙消失了，他开始下落。在他到达地面前，地上颳起了一阵风，在风中他缓缓落地。……他这已经不是灵能力者的能力範围了。即使说他是「怪物」也不足以描述吧。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神一样，万能。看到他做出那样的事，就不禁想到这个词语。

他迈出一步。我不禁「咿！」地惊呼。镜花握紧拳头，深螺也架起神器和御币。但塔那托斯却像是没注意到这些，笑着对我们说道。

「咿呀咿呀咿呀，你们真的很优秀啊。居然会以这么压倒性的力量把塔那托斯的棋子消灭掉。其中最优秀的，那个，在后面的你吧？你的引诱能力是很稀有的，非常稀有。要考虑一下来塔那托斯手下工作吗？塔那托斯现在想得到更多的灵体和灵力，看到你那样的能力着真是非常想要啊。」

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我身体的力量忽然丢失了。……这是、怎么。我的脚竟然不自觉地向他走过去。我发出微弱的「不、不要……」的呼喊，不禁流下眼泪。这时，镜花动起来了。

「住手！」

镜花往地上一蹬，向塔那托斯飞奔过去。塔那托斯还是一副悠閑的笑脸，像命令我一样，一边用眼睛下令「你，很碍事」。不过……。

「！？」

他的表情马上扭曲了。镜花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冲到塔那托斯面前。

「喝啊！」

「咕……」

塔那托斯向后面飞了出去。明明他的身体也和普通的人类不同，跳跃能力却非常惊人。与地面几乎保持水平的姿态飞出去去五米之后双脚站稳落地，在灰尘中调整了一下姿势，看着我们。

同时，我身上的束缚也解开了。我瘫倒在地上。深螺连忙跑过来问我「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不过，镜花……」

我和深螺看着镜花和塔那托斯。塔那托斯脸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时候的淡定，他盯着镜花。

「你……是什么人？」

语言中也没有一点悠閑。看来，镜花确实是可以威胁到塔那托斯的存在。镜花沉默了一下，然后，摆好架势说道。

「水月镜花，普通的物质幽灵da☆ze」

「什么？物质幽灵应该会优先听从塔那托斯的命令……」

塔那托斯的脸扭曲了。然后有笑了起来

「这样啊。原来这样。……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啊，原来是这样啊！太棒了！这真是杰作啊！里程碑吧！不，在这里不就抓到一只了嘛！」

这次镜花的脸扭曲了。身边的深螺忽然咕哝道「糟糕了。」

「镜花的身份暴露了。」

「镜花的……身份？」

深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塔那托斯很享受地笑着。

「啊啊，真开心啊！你真的是最好的！真的！水月镜花！水月镜花！真是的，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那还真是荣幸。」

镜花讽刺道。塔那托斯上下打量了她之后，又继续说。

「好啊，你真的。呼，太棒了！啊哈哈哈哈哈！能够这么……这么让塔那托斯高兴的，除了某件事，你真的是第一个啊！啊哈哈哈哈！吶，镜花！你不想成为塔那托斯的伙伴吗！」

我说不出话来。这个人在说什么啊。第一次见面就直呼镜花的名字，还说什么，伙伴？他的精神有问题吧。

被当场告白的镜花，还是摆着原来那副讽刺的表情。

「可以哦。不过，你必须听我的话。」

「……啊哈哈！不行，很可惜。这个要求我没法答应。塔纳托斯我也有自己的目标啊」

「交涉决裂呢。」

「这样啊。嘛，也有[强製成为塔那托斯的东西]这样的选择就是了。」

「啊啦，那对我来说也有[用暴力让对方服从]这样的选择呢。」

「不可能。塔那托斯是王。没有人能够站在王之上。」

「王什么的，被民众淘汰的几率可是很高的。」

两人之间保持着这种一触即发的状态。两人互相用话挑衅对方，但又互相警惕着。完全就是两人的世界。

连深螺也无法加入……这两个就是更高次元的存在，我很清楚。而且知道，其他都是多余的。那个能够和塔那托斯相对抗的镜花的存在……。

「……呀！」

镜花忽然动起来。再次告诉的向塔纳托斯突进着，这次对手并没有大意。他以惊人的跳跃力飞上了半空，在空中漂浮着。

追着他精华也向上空飞去。不过她是跳上去的并非漂浮着。塔纳托斯在空中轻飘飘的移动着。失去了攻击的机会落回到地面的镜花咂了咂嘴。

「切。用物质化能力创造出的《带有浮空能力的鞋子》么」

「答对了，物质化能力能够打破了常规。果然是神的力量啊。由塔纳托斯使用的话效果更好呢，式见萤所做不到的事情，塔纳托斯却能做到。」

式见萤……啊啊，原来的物质化能力的持有者。却是是前些日子被杀害的……。我在心里诅咒他。为什么有着物质化能力却没有负责的保留着。为什么放弃这么危险的力量，不负责的死了呢。

……为什么不能顺利的进行呢。为啥呢么这个世界正义不能轻易的胜过邪恶呢。同时，为什么邪恶势力会扩张呢。不，说道低邪恶到底是什么呢。……不符合道理啊。

「是，就是这样，有着诱引体制的女孩啊，你也很好啊！非常好！你应该我的手下啊！」

在上空的他突然的对我说道。……心理，被读取了吗？对于颤抖着的我深螺鼓励到「没事的，别怕」但是颤抖却停不下来。自己的内心被看透，竟然会是这么恐怖的感觉。被镜花猜到心里想的事情的时候明明没有什么不愉快的感觉的说。对于不背自己所允许的人类强行的偷看自己的内心……感觉非常的糟糕。

应该已经读出了我的感情，塔纳托斯，只看对于自己有利的部分，继续说道。

「是啊！这个世界里到处都是错误！不完整的世界，不完整的系统，不完整的人类。到处是BUG。所以必须有谁来修正这些。不过可惜的是这个扭曲的世界已经没有时间，容我去一个一个修正这些BUG了。小姐你的话应该能明白吧？……是的，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会明白。为什么会有着不幸的人生！？为什么要活在在这不合理的环境里！？」

又开始偷窥内心了。我把双手放在前胸，闭上了眼睛。镜花和深螺虽然瞪着塔纳托斯，那种事情果然他不会在意。

「……有着式见萤这样的人存在。他也是和你一样的遭遇的人哟」

「？式见……萤？」

「啊啊。他的体内有这与他所不相应的力量，他并不希望得到这力量，但是这力量最初就在他身体里。他因为那个能力的关係，和你一样过着不幸的人生。」

「……他……」

持有物质化能力的少年。不负责任的死掉了，物质幽灵事件的元兇。……但是为什么呢。完全没有想怪罪他的感觉。

「他不顾从出生其就背负的诅咒（厄运），还理所当然得把他人的厄运也一起背负了起来！讽刺的是他就是这样的人。用一般的观点来说，善人就是在形容他这样的家伙了。不过……这样活着的结果是怎样的呢？结局，他，不幸的死法死掉了。没有得到任何一点的回报。因为你在神无家得到了搭救，所以可能还没有对世界绝望。但是……式见萤的角度思考一下，他还会拥护这个世界吗？」

他好像只是单纯的对我说话。并没有进行神经干涉的样子。看向镜花。她貌似正在苦恼怎样对空中的他攻击。

……我想想到了我所能做到的事。就是……和那家伙对话并且回答，尽量的争取时间。

「他的死，倒是听说是你所做的」

「是哟。但是，给过他机会了，也不是我直接动手的。对对，再多说一句吧，真正杀死他的那个少女日向耀也过着的不幸人生。伴随着先天心脏病出生……她不幸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关係。塔纳托斯考虑到除了你这样的特别情况，像她那样情况的人有很多很多，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那是当然的，我也这么想。但是，就算这样你所做的恶行也是不能被原谅的」

「恶行？再说什么？」

「使用物质幽灵攻击神无家……」

「喂喂，不要误会。塔纳托斯并没有想当恶人。只是对于为了达成目的的我来说神无家是个妨碍，所以出动了物质幽灵而已。它们是不会攻击一般人的。」

不会攻击一般人。对于这句话，我感到十分意外。我沉默了，但是，旁边的深螺冲动的反驳道。对她来说这是十分少见的态度。

「在说什么胡话！就算你现在没攻击一般人，但是製造出物质幽灵，和把全人类作为人质这两件事情是事实！」

「啊哈哈，真是冤枉啊。塔纳托斯对那种事情一点都没有想过哟」

「式见萤的妹妹……用下属去攻击他无罪的妹妹的事情已经忘了么？」

「深螺。我还以为你是头脑聪明一点的人类来着……。所以，不是说了嘛。那是有目的的。并不是无差别的攻击人类。我并没有哪种随便袭击路人的兴趣爱好。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啊？真是打击啊。吶，我不是还帮神无家做过事情嘛。」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方法，这还说不是恶行吗！」

「选择手段？……笑话」

塔纳托斯的音调变了。第一次听到……包含怒气的声音。

「不择手段……做个从容的人，那只不过是人类的自我满足么。塔纳托斯一秒也不想浪费。现在就想带回爱丽丝。

实际上塔纳托斯也努力过了。当得知式见萤的存在的时候，直接把他杀死夺走能力也是个好选择。但是，塔纳托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共鸣呢。

所以，尽所能的让步了。为了拉他做同伙，努力过了。这一环，就是接近他妹妹了。啊啊，顺路一提塔纳托斯从个人角度来说，很喜欢伞酱哟。赫尔梅斯的身份接触的时候，关係还是很好的吶。但是，这和那是两码事。《目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对吧？即使牺牲掉其他一切，也是值得的。

但是，他拒绝了我的好意。所以，塔纳托斯只能用出最终手段了。这到底哪里是恶了。如果为了目的牺牲他人是恶行的话，那人类大半都可以分类到恶人当中了。……塔纳托斯之所以失去了爱丽丝……」

「？刚刚就一直在说的爱丽丝……，是怎么回事」

我歪着头。塔纳托斯露出一脸伤心的表情之后，把我的话无视掉了。

「你们真十分可笑哦。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反抗我呢。塔纳托斯是为了达成人类的夙愿而努力着。是为了拯救全人类！

也是，这个过程多少会产生一些怨恨也说不定。我承认，塔纳托斯讨厌人类。所以，做法有些不仁慈。但是，就这样也否定塔纳托斯的目的，将其认定为恶行。……你们不这样想吗，水月镜花，神无深螺，还有诱引体质的小姐」

我们不由的沉默了。总感觉，塔纳托斯和我们的思考差异的根本好像清楚了。

他是看着整个世界说话的。我们则是个人的关係圈层次说话的。所以，他认为牺牲掉少数人也是没关係的……对于我们无法理解他，而产生了过激的反映。

塔纳托斯他只是比我们有点力量，行动力高一些而已吧。把我们列为少数的人自己动手想要除掉我们。性格来说算多少算是有些问题。

明确的崇高的目的。……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是，也不能说是邪恶的。

我动摇了。大概深螺也是。但是……没有动摇的还有一人。

「你是笨蛋吗？」

是镜花。她很简单的就这一句话打断了塔纳托斯那又长又重的伦理。他在空中茫然的向下看着镜花。镜花也瞪着塔纳托斯。

「没有选择手段的从容了？那种事情不收可以堂堂正正说出来的吧，喂。所谓的拯救全人类的话，就是说连一个人也不牺牲的。人类不过是『一』的聚集。一个一个人聚集起来，才形成了这样的世界。捨弃少数人，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当中最低级的思考方法。

从结果来看你完全没有考虑过人类的事情和我们一样。只因为自己的理由，目的所行动。自己的任性去伤害对他人来说最重要的事物。那当然……会被人恨被人说是邪恶，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

「你所做的这一切对世界是否有利管我们什么事情！和你有同样感受的人管我们什么事情！他们也可以骂我就是了！但是，我只为我的理由，要打到你！哪怕这是大家都不希望这样！」

镜花他对着塔纳托斯喊出来的。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镜花。明明是无表情的……但是，可以感到塔纳托斯的脸很伤心的样子。这是为什么呢。

深螺的手放在我颤抖的肩膀上。她向着我微笑了。

「雨森。放弃那些複杂的思考，这样想一下。我们就是因为一点小小的理由在战斗……难道不可以吗。我们也是人类啊」

「深螺……」

「真是的，她总是语不惊死人不罢休。伟大的人……虽然不能这么说。怎么说呢，让人联想到渺小的人类也是有自豪的」

「……说的也是吶」

我也对着深螺微笑了回去。已经，下定决心了。

「我要帮助镜花和深螺。作为朋友。让我吃苦头的恶灵就算只打到一直也好，因为我自己的理由。所以……塔纳托斯，你是我的敌人。他就算是救世主，就算全世界都支持他。塔纳托斯也是雨森沙里的敌人」

「我也是。塔纳托斯是神无深螺个人的敌人。妹妹的朋友的性命用不是心甘情愿的方式夺走，让我最爱的妹妹伤心的憎恨的敌人。就算那个人是王」

我们点了点头，镜花看到后。她对我们微笑了一下。

然后，这个瞬间，我和深螺对镜花喊到。

「上啊，镜花！」

「干掉他，镜花！」

我们喊出来的同时，镜花忽然跳向了塔纳托斯。一瞬间为了避免镜花碰到他，立刻用浮游能力在空中滑翔避过了镜花的突击，「哈哈」的笑了出来。但是……他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 - -||| 拟声词什么的最讨厌了……

镜花怒吼着同时与《塔纳托斯同样滑翔》起来，向他的怀中沖入。然后她的右手强烈的挥动，喊到。

「打算俯视到什么时候啊，你这个王气的笨蛋！」

与这句话同时，如镜花全力击中塔纳托斯的腹部，接着他身体蜷缩起来的时候向他背部用双手合成的拳头砸了下去。瞬间，塔纳托斯猛烈的摔到了地上。

摔倒地面Dong的一声，同时扬起一阵猛烈的灰尘。……完全成功了。镜花的怪力像是摺纸一样。以前也有一只被她这样消灭的物质幽灵。这种威力是普通人完全不能承受的。

镜花解除了浮游能力，降落后回到了深螺的旁边，她活动了下手臂着肩膀发出声音，「空中飞行的想像果然是，好累啊……具体应该怎么做,总感觉无法确定呢」的叹气起来了。我和深螺多多少少也都感觉到了，镜花她在塔纳托斯和我们说话的时候，试着给自己的身体加装了和他的鞋子一样同样的能力。

结果，和他同样的能飞了——即使这样，一击追加上之后，飞翔也同样的成功了。镜花得意的微笑了。

「接下来」

灰尘渐渐地散去了。塔纳托斯应该是……倒在那里的。

「真是的，如果没有穿着《吸收伤害的衬衫》，就危险了」

但是在那里，一如往常的大大咧咧的笑着的塔纳托斯还是站在那里。镜花叹气的说到「嘛，也想到没可能那么轻鬆就打倒你了」，然后又摆起架势了。

塔纳托斯看着我们三人，「哼」的噗出来了。（？）

「现在情况果然有点糟糕了。不，真的用出物质化能力的话，也不是不能马上埋葬掉你们呢。真是困扰啊，塔纳托斯越来越中意你们了呢。可以的话，想你们成为我的伙伴呢。但是，现在也不会听塔纳托斯的话了吧……这里还是我撤退比较好吧。」

「你以为会这么简单的放你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