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还是花了一个小时来说明事情的经过。单是经过的话数分钟就可说完,但是从要说清一切的细节就开始变得麻烦得不行,在这之间还得把我在还是水月镜花的时候对深螺直接以深螺二字称呼这件事闷在心里,更要在顾虑不能被阳慈暴露出一切和萤子有关联的事情的基础之上还必须要说明自己就是水月镜花这位女性的事实之类(在陈述自己和SARI一天到晚在一起的这段还招致了女性们的反感)于是,趁着把阳慈赶到厕所的这段时间内向女性阵一口气把我作为水月镜花这个形态的事情包括我这时候的样子就是萤子那个模样,更在神无家的时候就这么撞见了阳慈之类的都说明清楚,希望得到他们理解啊呀,总而言之是不得了。
就在我这样左支右绌的时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紧紧抱着我的腰的小伞满脸阴沉的说:「但是」
「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解决。看起来也没有能战胜达纳多斯的办法就算是我,也明白这已经不是我们之间的小问题了哦。对手可是拥有能把整个世界当做敌人的强大力量的人吧?这种事,根本没有让哥哥跳出来想办法解决的必要吧。这种事,交给那些拥有力量的人来解决不就行了。」
「小伞」
小伞用湿润的眼睛看着我。大家也都因为这句话而沉默了看起来大家都是多少同意小伞的看法。不应该是我去行动。说起来也真是这样。这已经是远远超过一个人能怎么怎么样的等级了。至少,不是像我这种普通的不,也不算太普通啦,总之是没什么大能耐的高中生之类的所能干涉的事态。但是
「确实,要是照『赌上整个世界的命运』这种说法来讲,简直不是我这种人所能扯上关係的事情,嗯,不知死活也该有个限度嘛,又不是所谓的勇者。」
「那」
「但是,这件事,并不是这个样子。从理由讲,所有的理由都是我个人那些小小的理由,然后就因为这些小小的理由,我想要打倒达纳多斯。仅此而已。」
对于我的话,小伞便问道:「那理由是什么呢?」我回望着她,微笑着。
「首先就是你呀,小伞。」
「我?」
「对。小伞被男人袭击的那个事件,主谋就是达纳多斯。所以我呢,就是单纯的不能原谅他,原谅那种伤害我妹妹的人。」
「哥哥但,但是,我,已经觉得没关係了。虽然说不是原谅了对方那种意思,但是,我根本不希望,让哥哥替我复仇之类的」
「是啊。我知道啊,小伞。因为小伞非常的温柔,所以我也觉得,小伞绝对不会想让我帮着报仇。」但是,所以我才说,我啊,从一开始就是非常单纯的恼火,处于我个人的立场。我只是想把伤害我重要的人的家伙胖揍一顿而已。」
小伞带着複杂的表情沉默了下来,而我则带着笑容接着说下去。
「我觉得这应该不是自恋,这个世界上能和现在的达纳多斯正经打一架的也就只有我了。绝对不是因为我已经死了所以我就在自暴自弃之类的,这点希望你明白。虽然说是因为是很想死的人的话听起来未必那么可信啦。现在的我只要像现在这样在世界上存在着,就已经非常幸福了。」
「那么」
铃音像是谴责一般看着我她一直最最否定我很想死的事情。也是对于活着的尊严性最最清楚的人我,这次又把我的视线与她的交合上。
「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守护。果然是。比起世界这类的我更要守护我喜欢的人们。守护喜欢的人们的生。」
「萤」
「我也不喜欢啊,什么背负世界的命运去战斗之类的。但是,如果我不有所行动的话,估计这世界也就完蛋了。变成达纳多斯所勾画出的理想新世界。这也许确实对于一些人来说是幸福的世界也说不定。但是,我果然,还是不能接受。」
「后辈但是,我们是」
前辈看着我比之前稍微的直率了的前辈。不用说,只用视线都明白。她还是希望我不要再勉强。我的死大概,对于在这里的所有人来说,哪怕我回来的现在也都还是伤痕。大家应该都在想绝对不要再有第二次那种回忆。这种心情,就是我十分能够明白。但是
「就像大家这样劝阻我一样,我也是一样的希望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幸福。而且我也觉得这是在达纳多斯所提倡的那种世界那种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我要与之为敌。」
「但是啊式见君。就算式见君你不去做打个比方说啦,你看,神无家的人也许就能把这事情解决掉,还有,达纳多斯他本人不是也有可能突然就变了主意之类的嘛。」
aya挺身而出这样提出意见。我摇了摇头。
「也许会这样。这样的可能性不能说一点没有。」
「那」
「那么,我想要为提升那『神无家的人会解决事件的可能性』和『达纳多斯突然改变意思的可能性』的可能性去帮忙。我想要通过我会参加战斗的而提高这些的可能性。」
「」
「刚才也提到过了,达纳多斯也不是魔王,我也不是勇者。所以并不是不和他对决不行的宿命之类的」但是,这点大家都一样吧?就连神无家也是,军队也是,其他各种各样的英
雄角色们也是,都没有和这个人战斗的必要。」
「这倒是这样但是,这也并不是必须要式见君来的吧。」
「嗯嗯这样一来就绕回去了啊。但是嗯,重要的是,结果上就是这样。『无论怎么劝我我也要去。为了我自己,和我重要的人们。』」
「太狡猾了,式见君。这是耍赖啊」
「抱歉啦,aya。」
aya应该还是不能接受,但也没有再提出泛论。我的意志传达到她那里了吧。但是,出乎意外的是,最顽固的居然是阳慈。
「但是啊,萤。达纳多斯是无敌的吧?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深螺小姐的那句话应该就是指他的像神一般的敌人。这样强的,你说你能怎么办呢,萤。你想战斗的理由我明白了。但是啊,如果说你是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怎么可能还能再坐视伙伴们受到伤害呢。萤如果说你没有胜算的话,我绝对不可能让你去,无论用多么骯髒的手段,也要阻止你。」
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是认真的。环望周围,其他的人也用差不多感觉的视线刺向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是比达纳多斯更棘手的难敌啊,我这样苦笑着。
我稍稍考虑了一下,向大家宣告。
「他,也不是所谓的无敌。这个正是从阳慈那里得到的提示。达纳多斯的无敌性从结果而言也是因是因为有那巨大的灵力支撑的,而且那个『世界之茧』说到底是世界上所有灵体和灵气的集合体,也可说就是一直困扰我的『世界意志』其本身。」
「这不更绝望了么。」
「不,这可不是啊阳慈。关于茧,实际上也不是只会对达纳多斯有力的方向去做功。他不是说过嘛,是为了赐予世界上所有人以无限。所以说,我们也有使用它的权利。」
「就算这么说啊,这说到底也是在达纳多斯的管理下才能行吧。就算你要使用,我觉得也不可能是能随心所欲想怎么用怎么用。」
「说到点子上了。在这,就用得上阳慈的点子了。用毒。从里面起破坏的东西也就是说先把是我们伙伴这边的灵体给送到茧里让它吸收。这点就应该是有由深螺来进行安排的办法。然后,这个灵体要集中意志使用茧的系统。这样一来就可以让力量流到我的身上,甚至可以切断给达纳多斯的灵力补给。」
「由此。我也就能寻找到胜机。对手的力量是超大的,但我这边也能把力量提到无限。而且和必须要把物质化能力一次一次变成道具化来使用的达纳多斯不一样,我的情况下能直接强化身体本身。这里体现出的进化可是很大的。也就是说就会出现能立于不败甚至压过对手的可能性。」
对于我的话,所有人都讶然无言了。因为这实在是个太荒唐无稽的计画了吧。
但是,这之中还有一个人一直在超前的考虑比我还要看到更前面的地方去考虑事情的人在。
她就是小幽。她叫我「萤」向我答话,就这样从正面注视着我。
「那么,进到茧里的职责,就交给我来吧。」
「什——」
这次换成我说不出话来了。大家则都已经完全的呆了。
面对不知为何一脸嘻嘻笑的小幽,我慌忙的说:「稍,稍微等一下啊」提出反对。而铃音则向在旁边疑惑于我这慌乱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伸了的前辈翻译了小幽的话。
「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我可不想被萤说啊。」
「不,不是,说到这,这个任务,也没有你来担任的必要啊。」
「这个,也不想被萤说。」
「唔」
「萤体会到了吧?自己对大家耍的赖,还有大家的心情?」
小幽侧眼看着我。我被这段话给逼到墙角但是,还是再一次望向了她。
「抱歉,我真的是没认真的了解。谢谢你,小幽。」
「嗯」
「但是,就算我明白这一点,我也还是要做。我想再和达纳多斯对上一次。」
「嗯,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说,我也要做。进到茧的这个角色,我来做。」
我反覆咀嚼了小幽的话但是,还是稍稍的要进行反驳。就像大家阻止我一样,我也有阻止她得权利。
「小幽。这个事情,可是稍稍的和我的情况与性质不一样的。该负责进到这个茧的灵体已经有了别人。我都说过深螺会準备好的。而且,她所準备的灵体也是没有自我的灵体换句话说,完全是深螺的棋子,没有必要阻止。没有必要牺牲任何人就能完成这些,这根本没有必要特地让小幽你做候补的吧?」
「那,就让我来反驳你把,萤。萤你还是在小看达纳多斯和世界的意志。没有自我的灵体?这种东西,相信根本没法夺走茧的控制权。这种薄弱的意志,只会是要么被达纳多斯压碎,要么是被『世界意志』吸收。所以说这个角色,只能由拥有坚定的『意志』的人担任才合适。不是想法,而是代表真正的『心志』的那种意志。而且,『一切为了萤』这种从内心往外这么想的灵体,除了我以外,还有哪个?」
「而且,我本来就是从『世界意志』当中派生出来的。所以说,可以预想是能非常简单混到茧的中心的。这样一来也不会受到排斥。就连达纳多斯也会因为区别我和『世界意志』很麻烦,没法立刻做出反应。」
「都说到这了,萤难道还是想说,有比我更加合适的人么?乾脆的说,比起萤要战斗的理由,我看还是我的理由比较有说服力。」
「小幽,你」
现在在这里的小幽,已经不是那个优哉游哉的小幽了。和平常不一样的她的样子让我一下目瞪口呆。但是这就是本来的小幽。小幽看起来优哉游哉的,实际上是比谁都要认真的去考虑事情,这点我不是从以前就清楚吗。恐怕在我们之中就是她最强。她的心,很强。
我抱着膀稍微考虑了下,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虽然已经知道你是最合适了,那小幽你战斗的理由是」
「因为我喜欢萤你。因为我,爱着萤你。还需要其他理由吗?」
实在是太痛快了都顾不上害羞之类的,总之被这样说了,我已经是没有任何反驳的方法了。而负责向前辈传话的铃音在说道「因为我爱着萤你」这段的时候脸都红了。
我叹了一大口气向小幽,展露出了微笑。
「那,就拜託你了,搭档。」
「嗯,交给我吧。」
就这样,以和一直以来差不多的感觉定下了约定。——就在此时,终于找回了自我的前辈他们开始纷纷提出反对。
「等,等一下啊后辈,小幽!你们不要随便就把话题往前推啊!为什么随便就决定这么重要的事情啊!」
「诶?」
「真正重要的事情到最后的最后还是要让当事人本人来决定才对。当然周围的人的意见还是要听的。但是最后的判断还是要由自己来下。以自己的意思,来决定将来的事情。这个虽然很抱歉,但这个,可不是会被前辈和大家所能够撼动的事情。」
「后辈你」
前辈后悔的低下头。然后,下一个瞬间,她一边抖动着肩膀一边开始啜泣。
「你你们你们明白我我们的心情吗?」
「」
「什么 都 做 不 到 啊。伙伴就这样要去赴死了,却没有一点点去帮助的办法。这这到底有多让人懊丧,一直一直是在打头阵的后辈你,是不可能明白的吧。」
「前辈」
再抬头看,阳慈也是铃音也是AYA也是,脸上都是一样的表情。大家看来都是一样的感觉。
铃音站了起来,注视向我。
「问题现在已经严重到不是萤和幽小姐以外的人所能干涉的等级了。就连姐姐她大概也是什么也做不到吧。当然我所能做到的事情,也是什么都没有。和有灵能力之类的都没关係。物质幽灵能被普通人直接目视的现在,再加上现在以灵能力都无法对抗的这个窘境,就连灵能力者,也不过是无力的普通人了。」
「所以说于我来讲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实际上就算是到现在为止也还是一直让萤帮助我度过各种难关到现在。然后,就连现在这种局面我结果,还是什么都做不到。为什么为什么、一直都是这样?我总是在最后,把一切都推给你?!」
铃音开始落泪。我什么都不说,她便一下子坐到在地。
在那边坐着的aya也开始,用很悲伤的表情看着我。
「结果我也是没有对式见君,做到任何事呢。」
「aya」
「所谓的同伴,不就是要互相帮助吗?依赖倒不是不行,一味的依赖,很难过的。即便如此直到最后,式见君也还是不肯依赖我呢。」
「」
「抱歉啦。这也不是式见君的错。只是我,靠不住而已。但是但是抱歉。果然我还是不能接受啊。」
对于aya的话,阳慈以「没错」来表示赞同。他的视线,比起其他的各位的视线,更强烈。
「我啊,不能原谅自己的无力。我无法饶恕,总是、总是、总是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就在这样的我的面前,你又有準备只打算你们自己去赴死吗?不,我明白。我明白的,就算是我也明白的。我们要是随便乱行动的话,会成为你的拖累。就连和刚才那种杂兵级的物质幽灵的战斗,也不是我们能解决的等级啊。」
「但是如果你们就这样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你以为我们还能挺胸抬头度过接下去的生活吗?」
「就是这样啊,哥哥」
这次轮到小伞用担心的表情看着我。
「这是假设万一。欧尼酱回不来的话我我们」
小伞说完这句话,就慢慢的开始抽泣。我和小幽的眼神交汇,互相点了头,向着大家,露出了微笑。
「没关係。我我们会回来的。说好了。绝对,直到最后都不会得出『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世界』那种浅薄而短视的结论。要拯救世界,也要把自己的姓名当做和世界一样重要的,去使用。要把自己的小命,放在第一位。」
「我也,这么发誓。」
小幽也这么宣告着。面对这些话大家先是稍微的沉默了一下,但是,以前辈在脸上扬起了笑颜为契机,大家都一边微笑一边用温和的目光望着我们。
「后辈那这个作战,什么时候去干?」
「和深螺说好的是明后天。就在这个期间,一决胜负。达纳多斯也是等了三天才在昨天向这边宣战的,到那之前应该还不会太嚣张的大干特干才对。他说要等,就是为了和我决胜负才对吧。那直到我行动之前,应该都没太大问题才对。」
「明后天,吗也就是说,我们相对平稳的缓冲时间,也就只有明天一天了吧。」
听了前辈的话,铃音小声的接下。
「虽然不是,根据情况看,也就是最后的日常生活了呢。」
aya满脸悲伤的低下了眼睛。
所有人都再次换上了悲伤的表情在这之中,前辈突然地边说「好!」边站起来。然后就这样突然向我唰地指了过来。
「那,后辈!明天,就要和我两个人单独约会啦!难道不应该在最后,两个人来製作点甜~蜜的小回忆嘛!」
「啥?」
面对这和到现在为止完全不同的氛围,大家一瞬间都大吃一惊。但是在下个瞬间,最先是铃音立刻「给~我等一下!」的给出回应,紧随其后,是小幽、小伞、AYA、甚至连阳慈都对前辈吐槽。
就这样,结果这一天,反而不是商谈拯救世界的办法,而是单单围绕我明天的日程进行了交流而结束了。结果是非常符合我们风格的,世界末日前倒数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