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上午六点六分六秒——。
在桃泉市两座不同的城镇里,同时惊传两道悲鸣。如同撕破绢帛一般的少女尖叫声。
2
真由香的面色铁青。
早上一醒来,她觉得自己的上半身轻得很不自然。
真由香疑惑地往睡衣里一看,发现自己的胸部不见了,而且连一丁点也没剩。她急急忙忙召唤四大精灵施展回覆魔法,这才恢複原本的G罩杯,但心里还是余悸由存。
真由香非常生气,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昨天自己不是完成了十三揉乳的任务了吗?揉乳男不是揉过自己胸部了吗?
真由香正感困惑时,眼前飘下一张黑色明信片。
是魔界通信。
明信片上依然注明必须揉满十三下,旁边还附带了一个奇怪的注意事项。
《揉乳男若非清醒状态则无效。》
(一开始就该告诉我啊!)
真由香愤怒地甩下魔界通信。
这不是害自己被白揉了吗?更正、是白白让宗人爽到了。自己抱着七上八下的心情、忍辱负重,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让他揉乳的。就因为对方睡着所以不算数,开什么玩笑啊。
真由香义愤填膺,打了一通电话给远在阿拉斯加的血亲。
电话一直没有接通。
(吼、快点接电话啦。)
真由香顽固地等待电话接通,这时对方终于接电话了。
「有什么事吗?」
回话的是和自己同样身为魔女的母亲,丰条瞳。
电话里传来美国五零年代悠閑的乡村音乐。
「妈妈!这究竟是怎么搞的嘛!」
「妳怎么了?」
「为什么一定要清醒的时候才算数,我没听妳说过啊!」
「嗯?妳是指魔厄?」
「人家不能接受啦!」
「只要是魔女都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啊。有什么关係呢,妳就让对方摸嘛。」
「我不要!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那个叫李奥那多的男孩?」
「是宗人啦!」
「唉呀,那不是很好吗。如果是宗人,他一定会义不容辞地帮妳揉啊。
虽然他可能会说妳的脑袋有问题,不过妳的脑袋本来就不太正常,也没什么不好嘛。」
「很不好!再说,天底下哪有母亲会说自己女儿脑袋有问题呵!」
「这就有一个。」
真由香哑口无言了。
自己的女儿正遭逢危机,做母亲的却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妳就给他摸嘛,又不会少一块肉。」
「不要啦!丢脸死了。」
「妳原本的爸爸也是这样喔,当初也是妈妈让他摸的。现在回想起来很甜蜜喔,妈妈和爸爸后来直接结合了呢。」
「是喔、算了,当我没问。」
真由香挂断电话。
母亲根本无法指望,应该说她也没有其他人能指望。
「真是够了!」
真由香大动肝火,将电话砸向床铺。
3
宗人将便当上的绳子系好,看着楼梯的方向。
真由香还没有下楼。
今天一大早姐姐的模样很不对劲,不但发出奇怪的尖叫声、心情也一直很恶劣。而且总会刻意避开自己的视线。
(我有对姐姐做什么吗?)
宗人试着回想,但脑内的声纳雷达没有找到任何头绪。大概是女人每个月一次的——大姨妈来了吧。
「哥哥,便当呢?」
换上白色女性衬衫的妹妹朝气蓬勃地跑来了。
中学部的制服样式和高中部不同,主要是一件白色女性衬衫外加一条粉红色领带,据说中学部的女孩子都很嚮往高中部的水手服。
九零年代从首都圈吹起一股校园识别的风潮中,许多学校更换了原本的制服,被视为旧式制服的水手服逐渐式微,每一间学校都改穿格子裙,这股风潮也波及到了地方上。
结果,水手服日渐稀少的情况,反而发生了物以稀为贵的逆转现象,桃泉市附近的情况也是如此。
「哥哥,钮扣没扣好喔。」
流奈笑嘻嘻地说道。流奈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把手伸出来,像个新婚妻子一样帮宗人把钮扣扣好。
「扣好啰。」
「谢谢。」
流奈又露出了开怀的笑容。
「这样感觉好像太太呢。」
流奈开必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宗人只能苦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便当今天也有画图案吗?」
「嗯。」
「什么图案?」
「秘密。」
宗人将便当亲手交给流奈,流奈很慎重地将便当放进书包里,然后开口。
「哥哥,抱抱。」
流奈主动抱住宗人。在出门前,流奈似乎想要一个惯例的问候。宗人抱住流奈柔软的身体,妹妹更加用力地抱住宗人。
坚挺的乳房刺激着宗人的身体,那是一对紧绷、充满活力,而且触感舒适的乳房。听说流奈的胸部好像是全班第一大。
妹妹果然非常可爱,自己若是别人的话,早就夺走流奈的双唇了。
「哥哥。」
妹妹噘起嘴唇,将眼睛闭起来。宗人朝妹妹的额头一吻。
「今晚也要一起洗澡喔。」
流奈的眼神充满期待,说完这句话便穿上运动鞋神采奕奕地跑出家门了。
她会不会像昨天那样拜託我帮她揉胸部啊?
有点开心、又带点複杂的心情。
(万一又被姐姐撞见会产生误解吧……)
(对了,姐不晓得怎么样了。)
宗人正要走上二楼,玄关的门关上了。
(是流奈吗?)
宗人来到门外,看到身穿水手服的背影。
「姐、妳忘了带便当!」
「不需要。」
「会饿肚子喔。」
「没关係。」
心情恶劣的姐姐正準备跨上轮胎修好的自行车,她的脚抬到一半就停下来了。
这次是坐垫不见了。
「没有人不能骑乘没有坐垫的自行车,双重否定。」
埋伏在家门旁的在愿李奥那多拨弄那一头轻盈的金髮。他本人一定觉得自己帅到不行。
姐姐侧过脸,眉毛因为愤怒而抖动。
「……我说过了,你的双重否定错了。」
「看妳好像很困扰呢,真由香小姐。我的自行车有坐垫。怎么样,要搭我的车吗?」
「免了,我用走的。」
「这样会迟到啊!真由香小姐若是迟到的话,那我也陪妳一起迟到!」
「你自己一个人迟到吧。」
真由香手指朝着地面在半空中画了某种图形,李奥那多瞬间动弹不得。
「你在干嘛啊?」
宗人问李奥那多。
「我、我动不了……!」
李奥那多拚命要将双脚抽离地面,可是双脚完全不为所动。
「你在做什么即性表演吗?」
「我不是在即性表演!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的脚动不了!真由香小姐、等等我啊!」
「你就稍微在那里玩一会吧。」
姐姐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留下不能动弹的李奥那多冒冷汗干着急。
「喂、帮帮我。想办法让我可以走路啊。」
「你的脚是不是抽筋啦?」
「我没抽筋!可恶、为什么脚会动不了。快动啊!双脚~~~~Sieg!」
李奥那多模仿无聊的老梗想激励自己的双脚,但他的双脚主张罢工。
(姐姐究竟做了什么?)
即使姐姐真的动了什么手脚,宗人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他只知道这件事自己无能为力。
宗人先回到家里。
将两个便当放进书包后离开家门,李奥那多还待在原地奋斗。正好有一只狗在他的脚上撒尿。
「妈的、我不是电线杆!这是何等的屈辱啊!」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