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巴鲁一行人自邦加鲁出发后数日,依照原定计画进入到了理查克山脉。
理查克山脉巨大且重峦叠巘,有着就算是熟知此处地形的人,也得花上十天才能成功越过的险要地势。
但是,阿尔巴鲁一行人知道,在山脉中腹的古代神殿里头,有一条横跨整座山脉的石头隧道。
只要走个数天就能穿过隧道,随后在花上半日就能走到山麓下,到时萨玛家特便近在眼前。这里离主要干道相当的远,想必帝国的士兵是不会把手的吧。
阿尔巴鲁他们抵达山中神殿的时候,太阳早已日落西山。在寸草不生的荒漠土地上,三人的影子渐渐延展开来。
因为三年前发生的事件,导致几乎没什么人来到这里。乍眼看去,神殿简直荒漠到快让人辨别不出来了。每根柱子都产生了龟裂,墙壁也乌黑不堪。屋顶早已残破不堪,地上满是散乱的瓦砾。
阿尔巴鲁点起松明站在入口,冷风迎面出来滑过肌肤。竖耳倾听的话,还能听见把这里当作巢穴的小动物们,一边发出吱吱声一边四出逃窜的声音。
「今晚就在这歇息吧,等到天亮后再往深处进发。」
神殿深处的道路相当漫长,三年前通过这里的时候花了他们三天的时间,是相当消耗体力的活。所以阿尔巴鲁不想在满身疲惫的时候潜入进去。
再加上,他们还带着希尔法。这里可没给她留下什么好回忆,所以她恐怕也不想在日落之后踏足这个地方吧。
由于正处春分时节,即便到了晚上也不会太冷。只要小心防範山贼跟野兽的话,甚至能够在灌木丛下好好睡一觉。待在位于上风处的神殿入口附近,基本能防範任何事态。
生起火来,煮沸热水,将乾燥的生姜切成细丝扔入热水中。
「阿尔大人,食物已经準备好啰。」
希尔法把双手上的东西递给阿尔巴鲁。她手上分别拿着,夹着火腿跟起司的麵包、夹着碎鸡蛋和马铃薯的麵包、以及夹着烤羊肉的麵包。为了留下肉乾以及野菜乾这些保存期限较长的食物,他们特地在山麓的村庄购买食材,用来製作今晚的晚餐。
「嗯,谢谢妳。」
阿尔巴鲁将手伸向夹着烤羊肉的麵包。然而,当他準备拿起来的时候又突然停下来,转头观察希尔法的表情。
「事先问一下……妳没加其他东西吧?」
以前,希尔法曾将自己的血搓揉进麵包中让阿尔巴鲁吃下。虽然圣女的血拥有能够治癒疲劳的力量,但阿尔巴鲁并不希望吃到那种东西,所以曾三令五申地拜託她不要再这么做了。
「果然……还是不行吗?」
希尔法把左右两手的食指互相戳来戳去,楚楚可怜地抬头仰望着阿尔巴鲁。这样自己就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她一顿了啊,阿尔巴鲁以至今为止的经验判断道。看来得做好觉悟才行了。
「没的事,只是我希望妳能够事前知会一声罢了。毕竟我也有讨厌吃的东西啊。」
阿尔巴鲁拚命地开口说完后,赛兰在这时从旁插嘴道:
「她加了眼泪哦。」
「是眼泪啊。」
阿尔巴鲁之所以学鹦鹉说话,是因为他还得花点时间消化这句话的意思。看见阿尔巴鲁面无表情地望着三明治的模样,希尔法笑着开始说明:
「处女的泪水蕴含着驱除邪恶诅咒的力量,人家曾听吟游诗人咏唱类似的诗歌。多亏阿尔大人的帮忙,人家才能保下自己的纯洁。啊,不过,如果阿尔大人想要的话,就算是现在也可以来……」
看见希尔法打算掀起法袍的模样,阿尔巴鲁慌忙地拿起三明治。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先好好吃饭。」
在说完这段话的同时,阿尔巴鲁咬了一口三明治。毕竟眼泪已经比头髮跟血液好很多了。
「还和您胃口吗?」
「谢谢妳手下留情,我幸福到快流眼泪了呢。」
太好了,没有奇怪的味道。看见阿尔巴鲁吃下后,希尔法她们也各自拿起麵包咬下。赛兰一边享受碎蛋马铃薯麵包,一边询问希尔法:
「希尔法,除了眼泪以外,妳还想让阿尔吃些什么啊?」
「虽然只要阿尔大人愿意的话,人家是都可以啦……。不过,等到人家怀上阿尔大人的孩子后,最想先哺育阿尔大人喝母乳吧。」
「母乳啊。毕竟是给小婴儿喝的,营养价值一定很丰富吧。」
「人家的爱可是永无止尽的哦!」
拜託别在本人面前谈这种话题好吗,阿尔巴鲁在心底默想道。
阿尔巴鲁打算靠在神殿的墙壁上休息时,希尔法把身体靠了上来。除了一如既往想对阿尔巴鲁撒娇的心情外,她恐怕也是出于不安和害怕才会这么做的吧。于是阿尔巴鲁便将她抱入怀中。
「没事的。有我在妳身边。」
当他安慰完后,希尔法握住了阿尔巴鲁的手。
「阿尔大人,今晚可以请您一直握住我的手吗?人家不希望今晚作噩梦。」
噩梦这个辞彙,令阿尔巴鲁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希尔法被绑在漆黑的祭坛上的姿态。
其身旁站着一名黑髮女妖精与听从她命令的魔物们。
阿尔巴鲁要是来得再晚一点的话,恐怕女妖精就已经把手中的短剑刺入希尔法的体内了吧。
赛兰在旁默默望着阿尔巴鲁二人。担任守夜人员的她,带着笑颜望着阿尔巴鲁与希尔法互相取暖的这一幕。
时间得追溯回三年前。
一名少女一丝不挂地躺在漆黑的祭坛上。
冷冽的空气迎面吹来,此处是石造建筑中的一个房间。少女的年龄目测约十五、六岁上下。少女的四肢被铁环所捆棒住,金色长髮散乱地披在祭坛上。
在这个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暗的空间内,少女似乎也对自己的遭遇有所自觉,脸色充斥着绝望的色彩。少女丝毫不觉得有人会来救自己。她只是闭上双眼,準备向众神祈祷。
异样的违和感让少女不禁眉头一皱。虽然尝试过好几次了,但自己却发不出声来。
恐怕是被魔术给封住声音了吧。
少女的表情变得紧张了起来。如此以来的话,自己就不能使用圣言或其他方法来自救了。
对少女而言,圣言相当于是自己和神明之间的羁绊。逐渐印入眼帘的黑暗,化作一股无形的压力使她感到恐惧。
忽地,一道光自视野角落射了进来。光源正缓慢地朝这边前行着。
少女不禁倒吸一口气。光源的真身是点燃的烛火,而拿着那个烛台的,是一名身穿华丽长袍的女妖精。女妖精乌黑亮丽的秀髮覆盖着整个背部,耳朵细细长长的。眉清目秀的脸庞给人一种美丽却深藏剧毒的感觉。
当她正在帝都的教会祷告的时候,这个女妖精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二话不说打了过来。因为她所使用的魔术,少女失去了意识,等到回过神来已身处在这个空间。
另一个令少女惊讶的,是有两具白色尸骸正待在妖精身旁待命。要是此刻的少女能发出声音的话,她恐怕会立刻发出惨叫声来吧。尸骸的全身环绕着一股污浊的白光,少女见状立刻就反应过来,它们两个都是亡灵。
亡灵。以尸体为媒介使用魔术唤醒的,不具生命的魔物。
「圣女大人,贵安啊。」
妖精带着笑容说道,对此,少女不禁浑身一颤。铁环随即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这个妖精果然是沖着圣女的身分才把自己给绑来的。
要杀就动手吧,别浪费时间了。
少女怒眼瞪视着妖精,坚毅不屈地动着嘴唇。读出少女的唇语后,妖精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妳也放弃得太快了吧。骑士或神官们说不定会赶来救妳吧? 还是说,妳是个不受人待见的坏孩子吗?」
少女把嘴巴闭上,将视线从妖精身上移开。虽然平时的生活表现并没有多差,但她依旧不觉得会有人来救自己。
打少女在十岁那时被认定为圣女起,就没有任何人帮助过她。
自儿时起,她就被旁人称作能干的孩子。因为母亲体衰病弱,她会尽自己一切所能帮忙家人。在她六岁的时候,她就已经可以代替母亲处理家中的大小事了。虽然父亲经常夸奖她懂事,但因为担心母亲所以并没有时间照顾她。
就算这样,少女依旧不气馁。她努力地说服自己,由健康的自己照顾病弱的母亲是天经地义的。
但是即便她被认定为圣女,作为一名女神官在教会生活,她的处境依旧没发生任何改变。不论是她那一脸任劳任怨的表情,还是她那打算靠一己之力跨越烦恼的双眸,都在不知不觉间使得周遭的人开始依赖她。
儘管依赖她、求助于她的人不断出现,却没有一人愿意为她伸出援手。儘管大人们信赖她的为人、期待她的将来,却没有任何人试着理解过她。
这次一定也是一样的。没有人会为了自己来到这种地方。
不过,自己也没有必要对眼前的妖精说这些。这才是少女撇开头的真相,但这个举动似乎被妖精误以为是少女在反抗的样子。
妖精把烛台放到能照亮祭坛的地方,伸出纤细的手轻抚少女的脸蛋。
「也难怪妳会在这个年纪就被认定为圣女啊。还真是个小美人呢。」
温柔地轻抚过脸颊后,妖精的手从脖颈一路摸向锁骨。把包裹着胸部的内衣脱下,搓揉着两颗丰满的双丘。就在这时,她冷不防地捏住两颗桃色的突起物。
因为这突然的疼痛感,少女发出了悲鸣声。然而这道悲鸣声,却没能对空气造成任何震动。
在这之后一段时间里,妖精充分地享受了一番少女娇羞的反应,并且顺着她那滑嫩的肌肤遥遥直下,直指她肚脐下方的某个部位。
「都说圣女的体液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虽然说不管是泪水、汗水、亦或是血液都没差……。不过最能羞辱妳的,果然还是这边的体液吧?」
因为下腹部被抚摸着,少女再度发生了悲鸣。儘管她拚命扭动身体试图逃跑,但这么做也只是徒增手臂和脚踝的伤口罢了,丝毫没能阻止嗜虐者的蹂躏。
妖精的手指掠过少女的内裤,化作异物轻轻插入少女的体内。
「我可没打算夺走妳的纯洁哦。不是处女的话,可不配当作献与女神的祭品呢。」
单单是听见女神这个辞彙,少女的脸蛋就变得惨白了起来。她口中所说的毫无疑问是,那个生活在最北边的黑暗大陆上持续生育着魔物的堕落女神。
为什么!少女不禁用眼神问道。妖精见状只是露出冷笑。
「直到五百年为止,这片大地可都还是属于我们的啊。而妳们这些家伙就只是侵略者罢了。」
少女不禁瞪大双眼,倖存的妖精打算驱逐人类征服大陆的事情,她曾在教会的讲座中学习过。但是,当时包括自己根本没有人把这当一回事。就连教会里也没有任何人见过妖精,这样的生物还打算把遍居整片大陆的人类给驱逐什么的,简直就是像痴人说梦一样。
然而,这件事却是真实的。自己现在就要连同身心一起被献给堕落女神当祭品了。还是在这个陌生且一望无际的黑暗中,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因为无法忍受住寂寞,少女像个孩童般哭了起来。泪水没完没了地流个不停,渗入黑色的祭坛中。在这段时间里,妖精依旧不留情面地玩弄她的身体。
祭坛上有一道小沟,累积着自少女身上流下的液体。即便少女早已疲惫不堪没有任何抵抗,妖精依旧玩弄着她的身体,企图把她身上的体液全部榨乾。
在那之后究竟又过去了多长的时间呢。
少女半张着嘴一脸獃滞的模样,愣愣地仰望着天花板。
小沟内已经聚集了足够的体液,妖精用一瓶形状诡异的细长玻璃瓶装下体液。当全部装完以后,她取出一把小短刀。短刀的护手做得像翅膀一样,弯曲的刀刃上还埋藏着一颗宝石。
她用这把短刀轻轻划破自己的指甲,使得短刀的刀锋沾染着赤红的鲜血。
「混入我的鲜血后,就能划出更强大的花纹了。那么,我们就快开始吧。」
妖精拿着短剑逼向少女的腹部。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石砾打到了妖精的手臂上。
儘管没有把妖精手中的短剑给打下来,她还是一边捂着右手一边把视线从少女身上移开。以一副险恶的表情,怒眼瞪视着石砾飞来的方向。
「是谁!!」
「你就把我当成是来碍事的吧。」
少女跟妖精同时听见一道轻浮的声音。
一对男女站在那个地方。他们分别是手持长剑的黑髮青年,以及一位同样是黑髮的娇小少女。少女的左眼附近被假面所覆盖着,大概是一名炽天使吧。
妖精二话不说开始咏唱咒文,把手直直伸出。一道耀眼的雷击自她的手掌心迸发而出。与此同时,黑髮少女也蹬地冲上前去。
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用一记蹴击踢开了迫近身边的雷击。雷光随即烟消云散,少女也平安无事地降落到地面上。
紧接着,青年高高举起手中的剑,朝妖精斩去。虽然妖精打算用短剑接下这击,但随着一道刃鸣声传来,短剑应声被打到空中。
鲜血随即四溅开来,妖精脸上染上赤红色。虽然只是道浅浅的伤口,但妖精却愤怒得扭曲着脸。
在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少女其实是一无所知的。因为被绑住而动弹不得,再加上不知自己会何去何从的紧张感,让少女就这样晕了过去。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少女已经倒在了地板上。
剥夺了她自由的铁环早已被尽数砍断。站起身来后,她发现有谁正靠在祭坛边。对此,她不禁又缩成一团,但被撞倒在地上的烛檯灯光照亮的那人,并不是那名妖精。而是一位年龄约十七、八岁的黑髮青年。
「哦,醒过来啦。」
青年抬起脸庞,朝少女笑了笑。他头髮凌乱、满脸污泥、看起来身心具疲。
「那、那个妖精人呢……?」
少女带着颤抖不停的声音,发声询问道。青年对此摇了摇头。
「虽然我已经派自己的炽天使去追了,不过恐怕已经被她给逃掉吧……。真是的,我还以为能给她最后一击呢。」
总而言之,那名精灵魔术师似乎已经不在这里的样子。少女总算是安心了下来。
──奇怪……。
忽地,少女察觉到自己身体的违和感。好热。一股奇特的热意在体内扩散了开来。
难不成自己被那个妖精做了什么手脚吗?虽然不太明白,但身体燥热不已。得想办法把这股慾望给解放才行。少女吐出炙热的吐息,脑袋变得一片空白。
少女恍恍惚惚地站起身来,一直盯着那名青年看,随后身体又变得更加燥热,没能理解是情慾在驱动自己的行动,少女缓缓走向青年身边。她毫不费力地把青年推倒,跨坐在他的身上。
「喂……?」
即便青年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少女依旧没有予以理会,用自己的下体摩擦着青年的大腿,前后进行摇摆。随后更进一步,把青年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虽然少女目光獃滞,但嘴角却扬起了一抹扭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