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Hunter Black Heart 〜
「呜、呜哇啊啊啊!? 伊莉娜!你怎么了!?」
早上十点。亚良多的大叫声回蕩于焚书课的资料室。呜啊、呜啊的迴音彷彿抓搔着脑内的奇妙感受,令我不禁皱眉。
「……早啊。亚良多。」
「……早安。亚良多小姐。」
「阿、阿卧也在!?你们两个脸色超级差的耶!?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们一直在调查生岛的事。回过神来就天亮了。」
「生岛?」
我将昨晚的骚动内容简要说明了一番。
「原、原来是那样啊……。辛苦你们俩了……」
「太阳看起来黄黄的。脚有点没力。话都不太会讲了。」
「总、总之你们赶快先休息再说!晚点我也会帮忙调查的!」
语毕,亚良多小姐迅速离去。我跟学姐傻傻望着门口。
「……果然很吃力啊。」
「从状况发生之后就完全没睡呢。」
正确来说是自酒吧那场搏斗之后。更严格说要从学姐的复职庆祝会算起。
眼见学姐正揉着眉头,目光十分空洞。眼睛下方甚至浮现黑眼圈。平时鲜艳亮丽的金髮亦失去了光辉,如扫帚一般朝四面八方乱翘。我的样子是否比这更糟呢。
此时,听闻学姐「啊〜」的哀号。她的视线落在自己怀里。
「从仓库带出来的证据……还没交上去……」
学姐取出一直收在怀里的模型。这么说来我身上也还放着一尊。
……这下不妙。事后才个别归还证据不太好啊。肯定会被骂。
「这部分就之后再处理吧。今天就先到此为止。」
「也好……连回家都懒了。我想先在课里沙发睡上一觉。」
「我想那样比较妥当。我还得去学校一趟就是了。」
「现在吗?已经十点了耶?现在过去能有差别吗?」
「稍微有点事。想先解决之后再去风雅小姐家。」
学姐的眼珠猛然转向我这头。
「怎、怎么了吗?学姐。」
「……我死也不愿意跟你解除搭档关係。」
「嗯,确实。我也觉得跟一起行动习惯的学姐组队比较轻鬆。」
「你、你这么觉得吗?——谢谢。那我就老实说了吧,我的心意。」
学姐的语调显得莫名紧张,继续诉说。
「……其实我一直在担心。害怕你会被那家伙抢走。」
「这样啊。听了还挺开心的。」
「但是思考了一个晚上,得出『其实也没差』的结论。」
「这样啊。听了还挺难过的。」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看风雅那个样子,做事挺侥倖的。从以前就常常用一些奇妙的策略设计陷害我,但是她的计画总以失败告终。却又摆着一副『我简直是个谋士』的自负态度,这点最难处理。」
「那还真是……各种意义上颇为拙劣的人呢。」
「所以我决定不去烦恼搭档的事。——我更担心别的。」
「生岛吗?」
学姐凝视着我点头。
「……从没遇过抬着那么夸张武器的对手。论危险程度恐怕胜过些些神。加上对方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从里到外都跟怪物没两样。……维刀,你有办法应付吗?」
「有思考几个对策。比较棘手的是『那家伙的目的』。」
「……就是说啊。眼下最麻烦的一点。」
学姐捂着嘴巴如是说。
——说到底。两人彻夜调查的成果实在称不上丰厚。
只得知「生岛醍醐与多起黑道事件有关联,并牵扯数条人命,至今在逃中」的事实。过往貌似待过几个不同的黑道组织。那家伙差不多就是个地道的流氓吧。本想从这点下手,向组织犯罪应对部门寻求情报……然而那些家伙的领地意识太强,不肯泄漏任何情报给我们。如此困顿的情况之下,那头的态度令人打从心底感到火大。
就结果来说,最关键的部分依然成谜。
那〈·〉家〈·〉伙〈·〉的〈·〉目〈·〉的〈·〉。包含为何对我们展开积极攻势。
在弄清楚这点之前,无法预测对方动向,更不可能提早做準备。倘若以下棋来比喻,我们连第一手都还没办法下。
「总之那个男人非常危险。没人晓得会在哪边遇到他,你在外调查时千万小心。虽然说连睡都没睡到,可能很难小心就是了。」
「不好意思。劳烦学姐操心。」
「不用在意。……——拿去。」
碰的一声,学姐亲手整理的资料夹被扔进我手里。
「注意点喔。」
「好的。」
可不能老是要这么娇小的女孩子替我担心。我重新振奋决心。
「——喔,对了,维刀。有事想问你的意见做个参考。方便吗?」
「学姐请说。」
「真、真的纯属参考喔……你比较喜欢『金色』还是『黑色』?」
「咦?怎么突然这样问?这问题我心里没个底耶。」
「就、就说是参考了!快点回答啦!」
「……应该是黑色吧。金色让人想到暴发户,不是很喜欢。男人还是应该要黑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