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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島亞矢

作者:朝井辽 字数:6390 更新:2022-11-08 18:57:54

如果能够把这颗石头沿路踢回家,我就能够上榜——我觉得经常做这种事的人好幸福。他们心中有神存在,或者说很懂得控制自己。如果那颗石头不慎在中途掉进河里,他们也会说:「刚刚的不算,再来一次。」因为他们把自己当作神。

对我来说,此刻的我就是神明。

这颗石头的形状凹凸歪斜,怎么踢都无法直线前进。喂,我说你啊,前进的动线可以不要一直歪歪扭扭吗?即使在一个人走起来很宽广的放学路上,要是踢着石头前进,就会觉得路忽然变窄了。喂,我又不是足球社的,没办法踢得很顺啊。乾脆换一颗形状漂亮的石头好了。偷懒的念头才闪过我的脑袋,我的神马上就降下严惩。

管乐社的学弟妹骑着脚踏车超越我然后远去。「辛苦了!」他们用比我年轻一年的声音说,咻——地就消失不见。我知道脚踏车头灯在黑暗中快速前进。我将暂时取下的耳机戴回右耳,回到恰萌奇(译注:Chatmonchy,日本女子摇滚乐团)唱着「习惯只有两人的单独相处吧」的甜美摇滚世界。

季节大约还是秋天吧。夕阳一下了就西沉了,夜晚不知不觉地降临。以十一月底来说有点难以形容。以十七岁来说,也有点难以形容。已经过了能够随心所欲痛快大哭的年纪,我差不多也该习惯了。

我继续以笨拙的姿势踢着石头.只想两人安静独处,只想抽中奖的签——绘莉子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可爱呢?心里深处突然像被扎了一下。

脚尖有一点点痛。一点点。

咦?

不在。

「亚矢!」

我回头,嘴唇乾裂。对方一定已经叫我好几次了。

「你到底要我叫几次!」

社长大人,别发獃啊。诗织一面说着,一面在我身旁坐下,把漂亮的褐色长发撩到耳后。她天真无邪地问:「个别练习什么时候结束?」诗织的头髮就像春天里清爽流泄的小河一样。阳光落在她摇曳的头髮上,让它像水一样轻轻闪耀。

「差不多该进行团练了。」

我望着窗外这么说。閑置许久的萨克斯风吹嘴和嘴唇,早已被外头吹来的风给吹乾了。

「……最近你老是对着窗外练习耶。」

诗织如绢丝般滑顺的声音让我的心跳快了一拍。她靠着窗框,稍微眯起眼睛看着操场。光线将诗织映照得红红的;睫毛的影子落在她脸颊上的样子很美。

「对着外头吹奏,感觉声音也会哇——地开阔起来,很舒畅。」

说完,诗织用彷彿哼歌的语调说:「这样啊。」是啊,是啊,正因为这样,就是这样。隐约觉得诗织似乎看穿了一切,又或许她什么也没发现。天空自顾自地逐渐转为橙红。放学后的操场宛若钢琴乐谱,而来回奔跑的学生们就是一个个的音符,以棒球社的声音当作标準低音,加上足球反弹的声音,彷彿八分音符加上断奏的轻快节奏。网球社的笑声是过于强势的女高音。我像指挥着操场的指挥家一样,把萨克斯风伸出窗外。

而和高音谱记号一样偷偷立在角落、有点左倾的是破烂的篮球架。

烫了一头乱髮又抓得更乱的那个人,平常都在那里。

「黄昏——。」

诗织的声音对我来说只是音标,我甚至想不起来那两个汉字该怎么写。「变冷了,关起来吧。」诗织擅自关上窗子。「快点来团练吧。」她也擅自集合社员。

破篮球架那儿,如果少了乱糟糟的爆炸头和没进的射篮,就会过于冷清。

窗子关上后,我依旧无法进入音乐教室内的世界。「社长!」但诗织的声音让心神留在操场上的我,重新拿好萨克斯风。

「好,比赛近了,大家振作点!」

我微笑这么说:心里却想着,最不专心的人就是我呀。我的心就像昨天的石子一样形状歪斜,受到篮球架的吸引,在操场上吹着冷风。

指导老师体型微胖,挥舞指挥棒的动作却很轻盈。我们配合着他将音符变成音乐。我喜欢萨克斯风的声音。感觉它扎实地通过我体内,最能够表现再怒哀乐,或是四季的流转,所以我喜欢。我也喜欢合奏。各式的乐声交叠产生厚度,变成温暖的粒子流徒于空气之中,就像花田的花朵一口气全部绽放一样,心旷神怡。粒子在空气中流动碰撞,温暖了整个空间。乐声相当温暖。

我们反覆练习布拉姆斯的《匈牙利第五号舞曲》和《布兰诗歌》的终曲(哦,命运女神)。小只造追逐着音符,而是必须想像正在演奏给某个人听,才能掌握每个音符——去年,一位学音乐家留着一头长髮的胖子学长和我合奏时,这么告诉过我。他说的固然没错,不过因为他的外型太噁心,我实在很难同意他的看法。

比赛快到了,我知道音质必须沉稳安定。

即使眼睛追着乐谱、追着指挥棒,即使练习全部结束、吹嘴离开嘴唇,我的心仍旧遗落在操场上。

我的心,被那个穿着皱巴巴的白色T恤、对着破烂歪斜的篮球架跳起,说:「构得到吗?」的身影抛下。

「我去还钥匙哦。」诗织把焦糖色的开襟毛衣藏进西装外套底下之后,前往教职员室。每次社团活动的时间结束,就觉得迷你裙看起来好冷。我涂着护唇膏,在走廊上等待。外头已夜幕低垂。明明比赛的日子就快到了,我们却没办法住学校留太晚。

「结果今天因为裙子太短被警告,而不是开襟毛衣。」

我又没有给谁添麻烦,真是的!诗织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拉出折进位服里藏起来的毛衣。

校舍里只剩教职员室还点着灯光,充满神秘与冒险的味道。拖鞋的声音在走廊上听来格外清晰,让走廊显得比平常更冷硬,更神秘。

「我们今天居然待得比排球社更晚!」

出了门口,诗织说。体育馆四周一片寂静。

「比赛就快到了,今后我们应该都会这样吧。」

「哎又少了一个乐趣。」

「咦?什么意思?」我追问。「排球社的自由球员风助同学?好像是这个名字?他的座位换到我旁边来了!个子很娇小很可爱呢。」诗织微笑。折了两折长度的短裙在晚风中飘动,诗织轻盈迈步。「诗织喜欢小个子吗?」「才不是咧,居然这么说,你给我向风助同学道歉。」

自从告诉诗织我喜欢走路回家,诗织说「那我也一起走吧」,也不再骑脚踏车上下学。诗织有这一面。我将诗织的这一面称为「体贴」。

「两人的单独相处——」我开始唱歌,「我想要——」诗织也接下去。「不对!是『能习惯吗』!」我拍了一下诗织。「人家不想习惯两人的单独相处!」他大步前进。我边笑边追上他。诗织突然转过来。

「他们今天没打篮球耶。」

在暂停了动作的我面前,诗织微笑着,一只眼睛眯成四公釐。

昏晴的天色中,诗织的褐色头髮微微发亮。无论是髮丝或轮廓,线条都很美。诗织的双眸突然彷彿要贯穿我似地直盯着我。果然啊,这家伙看起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现,其实早就看穿一切。

「掰掰,明天见,晚安。」

诗织转身飘动裙摆,消失在小径上。诗织所说的「晚安」字面上虽是「晚安」,意思听起来却像是「我明天要请假」(译注:日文同音),彷彿以温柔的声音提醒我这个惯用辞彙背后的真正意思。乡下小镇的路灯少,诗织的身影一下子就看不见了,但她温柔的笑脸仍在我脑海中留下残影。全都被她看穿了吗?真伤脑筋啊,真的。我有些难为情,用完全冰冷的手指从包包里掏出MP3播放器。

无论世界多么黑暗,无论深夜或是严寒,只要耳朵里有音乐,就能够跨越一切讨厌的事物了。即使只有我一个人。

反应迟缓的MP3播放器终于转到恰萌奇。「说穿了,我讨厌努力,说穿了人就是人」绘莉子以苏打水泡泡般的声音唱着歌。

前进吧!前进!我的步伐。

我的心情也随着音阶一同高涨,开始找寻形状漂亮的小石子。

「嗯……什么?」

我没有听得很清楚,所以拿下塞往右耳的耳机。原来志乃早就拿下左耳的耳机了。

「恋是别有居心,而爱是真心。」

我们两人共用一副耳机听aiko的歌。离开耳朵的耳机仍持续唱着甜蜜的恋爱故事。

「我早就知道爱和喜欢不一样。」

志乃说完呵呵笑着。皱纹集中在眼角的眼线上。志乃最近似乎热中于刷牙。她的雪白牙齿足以证明这一点,用教室的电灯一照,会亮晶晶哦——当然没这回事。

「恋的底下是心,所以表示别有居心。爱的中间是心,所以代表真心。」

志乃,你的门牙卡着东西哦。我只在心中这么想着,什么也没说。

『这个啊,以前搞笑二人组『小南小内』的小南也这么说过吧。」

路过的男同学一边说,嘿嘿笑着得意地把志乃竖起的手指往下一折。

是蓬乱的褐色爆炸头。

他细长的手指不断搓揉着那头乱髮。

「你们干嘛偷听啦!」

「是你嗓门太大好不好。」

几个男生笑了起来。「别偷听人家说话!」志乃一边说一边朝着那侧男生挥动毛巾。「超俗!毛巾的图案居然是本地造型的Hello Kitty!」说着,男孩子继续搓揉头髮。袖口处隐约可见幸运绳的缤纷色彩,相当漂亮。为什么明明人家穿着同样的立领学生服,长得好看的男孩子穿起来就是比较好看呢?

我怦然心动。

昨天被抛弃在操场上的心,一瞬间又回到我的小小胸口,激烈鼓动着,让体温逐渐升高。深处的心喊像是绝不让人发现,却又比平常更快速地跳跃着。

「龙汰这个轻浮男!」

「不要乱摸啦!」志乃想要碰那颗蓬乱的爆炸头,却被龙汰严厉地制止。这种时候我只能沉默,安分地守着「志乃的朋友」这个身分,既羡慕、又嫉妒能够自在直呼龙汰名字的志乃。

「对了。」

志乃把Pocky巧克力棒从嘴里拿出来说。每次一说话,就会转动巧克力棒的顶端搅动空气。

「龙汰,你们放学后不是都会打篮球吗?不打了吗?」

志乃一边欣赏自己的指甲形状,一副不感兴趣地问道。我的心就像彼风玩弄的枯叶,沙沙沙地晃动着。也像那座破烂的篮球架一样,濒临倾倒。

「啊,那个啊。」

「欵,不过是蹩脚的球技嘛,看了也碍眼。还是别打比较好。」志乃装模作样笑了笑说。

「啥意思啊你!我们打球是为了陪友弘等桐岛的社团活动结束啦。」

他又动手胡乱搓着自己的头髮。

「桐岛?排球社的?你们也让人家跟女朋友一起回去好不好!」

「吵死了,反正他去补习之前也要跟我们一起吃饭。欵,不过桐岛好像退出社团了,说这些也没用了。」

「咦?这样啊?」志乃抚弄着亮晶晶的指甲。「我想你也没兴趣知道。」说罢,龙汰就回到男生集团去了。啊,又开始抓头髮了。立领学生服的背影稍微露出白色的衬衫,为什么会那么好看呢?

放学之后,他们不再打篮球了。

「果然还是龙汰、菊池、友弘那一群人最帅,对吧?」

——以我们班来说啦。志乃补上这一句,把镜子立在桌面上,涂起了护唇膏。蜜桃薄荷的香味轻轻飘过来,志乃的嘴唇上覆盖了一层水润的薄膜。

适合粉红色的女孩子一定会是胜利组。无论在任何事物上。

为什么高中的班级会以如此简单明了的方式,把人们阶级化呢?男孩子的上层集团、女孩子的上层集团,至于这些集团以外的,嗯,就是这集团以外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那类学生就连制服的穿法、使用的物品、字型、走路方式、说话方式也全都不一样。我好几次想摸摸看的褐色爆炸头,如果长在其他阶层男生的头上,只会让人想问:「湿气太重吗?」

略短的立领学生服、稍宽的裤子、尖锐的细眉、稍微露出来的白衬衫、手腕上的幸运绳,总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们的特权。

「我也想交男朋友!」

志乃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镜子。「你什么时候缺过男朋友了?」我问了。但其实并没有那么想知道答案。

拥有出众容貌,就连制服穿起来也比其他人可爱,还能够与那圈子的男孩子们轻鬆閑聊,这样的志乃为什么会和我同进同出?因为原本也属上层集团的志乃被同个圈子的女孩排挤啊。仅仅是因为这样。

在学校时,时间流逝的速度非常快。「我想是受到地球自转的影响吧。我们只要在学校就会欢欣雀跃,全世界学生的欢欣雀跃加速了地球的自转。」志乃前阵子这么说。我觉得有点蠢,但没有说出口。总觉得要是说出口,似乎就会破坏我们一起上厕所、一起吃便当的亲密关係。

人际关係就像玻璃精工一样,外表十分耀眼美丽,会反射阳光,将光线朝四面八方散射,然而只要手指一碰就立刻毁坏了,光线一照:内部就会产生扭曲的影像。

人际关係就像这样的东西吧,我想。「——可是要从班上男生选的话,也只有那三个人可选了耶。」听见志乃小声说,哎呀,我才注意自己刚刚完全没听他在说什么。

志乃啪地合上镜子,看着在教室角落围着杂誌那群男生的背影。我则是一直凝视着志乃的侧脸。志乃的大眼睛里停驻着微微的光亮,脸颊描绘出滑顺的曲线。我的玻璃精工。

「选龙汰吗?」

志乃喃喃自语。

「那家伙真的很帅。」

志乃的双唇中有一泓泉水。清冽摇曳,将美丽的东西视为已有的一泓泉水。

「是吗?你不是说他很轻浮?」我若无其事地重新戴上耳机,摆出一副已经没在听她说话的态度。我含着Pocky,口中的巧克力逐渐融化。温热的唾液与巧克力混在一起,浓稠地裹住我的舌头。为什么我会觉得痛苦?aiko正唱到全新恋爱故事的起头——久别重逢的你,摸摸头髮掩饰难为情。

「我超喜欢这首歌。」不晓得什么时候,志乃也重新戴上耳机。

窗外吹来的风穿过我们之间,吹拂过志乃制服的袖扣。

我们之间是有距离的。

「我应该喜欢龙汰吧。」

我住aiko唱的情歌的空档听见志乃的声音。我只稍微转动眼珠,望向志乃。

当时我觉得自己看见了全世界最美丽的事物。

凝视着志乃微泛着粉红的双唇,我不希望那对唇提到他的名字。「这样啊,那我会帮你加油。」我说。残留在嘴里的巧克力余味不知为何让我想哭。从窗子溜进来的风拂动我的浏海,浏海顺着风遮住了我的友情。手心渗出的汗在风的抚触中逐渐消失。此刻他正看着朋友的杂誌,说:「咦,这个不是比较可爱吗?」应该住谈论女模特儿吧。说话的同时大概也不忘搓揉头髮吧。「我也去烫个爆炸头试试好了?」这样的想法,瞬间闪过我的脑海。

这首歌叫做《希望他没发现》。噢拜託,行行好不要这样。我觉得真是讽刺。不行。我果然一点也不适合褐发和爆炸头。

我第一个抵达音乐教室,当然那儿没有半个人。坐在不会弹的钢琴的椅子上,试着敲下琴键。高音La在音乐教室里迷了路。我晃动着比志乃稍微短一点、粗一点的腿,等待着La的声音完全消失。每人不停踢着石头,脚趾好痛。虽然每天每天持续,似我踢石头的技巧却没有进步,徒留脚趾的阵阵疼痛。

我心中的神一定已经缩小枯萎了。吃完的巧克力余味,只像是对无法如愿的爱恋的不舍。

校门反方向的操场上,棒球社早就展开练习。垒球社也开始慢跑。我隐约能听见对女孩子来说过于粗犷的吆喝声。网球社还是一副没干劲的样子进行準备。今天的操场看起来不像乐谱。因为角落的高音谱记号并不打算让乐章开始。

我缓缓移动视线。

篮球架那儿没有人在。只要没人投篮,篮球架就显得破烂不堪,就只像个碍眼又占空问的物体。每个放学后的夕阳下,我总会听见爆炸头以低沉的嗓音喊着:「没进!」立领学生服被他脱下扔在附近,裤子卷到小腿,白衬衫全都拉出裤子外。虽然看不见手腕是否戴着幸运绳,但我心里总想:「今天应该也戴着吧。」为什么要退出社团呢?桐岛。让龙汰他们继续打篮球嘛——我在心里迁怒起并不认识的桐岛。

教室里,志乃一面说着想交男朋友,一面把指甲涂得闪亮亮。一面涂上唇蜜一面说龙汰好帅。我只淡淡地说:「这样啊,你不是说他很轻浮?」便开始一点一点舔着Pocky上的巧克力。「我大概是喜欢龙汰吧。」志乃挤眉弄眼地笑了笑。我故作从容地回应:「这样啊,我会帮你加油。」

她真的很可爱。

志乃,非常可爱。

秋天的白天和夜晚似乎等长。国中理科课时曾经学过。这属于我最不擅长的天文学领域。老师告诉我们,春天和秋天的白天和夜晚几乎一样长,夏天是白天比较长,冬天则是夜晚比较长。

脑子里,小石子仍继续在狭窄的路上滚动着。我的脚尖不容许它停顿下来。

但我不认为这个季节的白天和夜晚等长。对我们来说,活动的时间就是白天,睡觉的时间就是夜晚。这一点,一年四季全都一样。只要一直在动,就一直都是白天,只要一直睡,就是没有黎明的永夜。似乎有人说过没有黎明的永夜不存在。若是我死掉,就是没有黎明的永夜了。

我持续在脑子里踢着石头。

夕阳逐渐从山的稜线上消失。慢慢地,山的轮廓线也逐渐融入空中。光让山和向晚的天空融合在一起了。

我继续踢着石头。操场上传来天真无邪的笑声。不间断的脚步声。摇摇晃晃的篮球架,已经不在的蓬鬆凌乱褐发。小石子。天空。逐渐消失的太阳。吹拂的风。乱髮。天空。小石子。

随处可见的日常景色里,孤立在其中的只有我的谎言。

「好、早、啊!不愧是社长!」

社长的干劲果然不一样呢!诗织边说着边走进来。「我今天和风助同学说了很多话呢!」一边说话一边转圈圈的诗织,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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