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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過去

作者:绫辻行人 字数:4851 更新:2022-11-08 14:29:08

(1985年9月28日)

大门 (下午2点20分)

「都是些我不太愿意过多交往的家伙!」

三个人随着仓本从通向南迴廊的门内消失后,正木慎吾夸张地耸了一下瘦骨嶙峋的肩说:「他们心里好像都各怀鬼胎似的。为什么偏偏要选这些家伙?」

「以前我不是解释过一次了吗?」面具的主人用沙哑的声音说。

他们都是纪一所收藏的藤沼一成作品的爱好者。不仅如此,而且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和藤沼家有很深的渊源。

美术商大石曾经帮着经手过一成的作品。森滋彦是曾高度评价一成作品的艺术性,并使之闻名于世的美术研究者的儿子。而三田村则是12年前那场事故时,纪一他们被送入的医院的继承人。因此,当他们前来接洽时,纪一就无法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要说想欣赏一成老师作品的爱好者,还有很多呢。难道你不打算也向他们公开吗?」

「不打算!」纪一乾脆地摇了摇头,「我这样做只不过是一种赎罪而已!」

「赎罪?什么意思?」

「只是为了安慰一下自己的良心。」

作为儿子来说,自己将一成留下的作品独佔,这一点还是让他有一些罪恶感。为了多少缓和一下内心的责难,纪一才向他们公开这些「独佔物」的。仅此而已,所以既没有向其他人公开的必要,也没有这种打算。

「那件作品呢?刚才那个美术商提到的。」

「那又另当别论了。」纪一条件反射似的把声音沉了下来,「你见过吧?」

「没有。一成老师好像对那件作品并不满意——不太愿意给人看,而且那件作品完成不久后他就病倒了。」

「是吗?」面具的主人慢慢地环顾一下门厅。昏暗的象牙色墙壁上装饰着几幅画,「可能父亲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画了那幅画。他自己很疑惑,也很恐惧。」

在纪一看来,藤沼一成是真正的幻视者。毫不夸张地讲,只有把自己亲眼看到的景象原封不动地描绘出来,他的画才能成立。所以,对于自己最后看到的景象——将其描绘出来的那幅画,他才会感到疑惑和恐惧。

「到底,那是什么样的……」

对于正木的问题,纪一坚决地摇了摇头:「也许我以后会告诉你的,但现在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我只想说……」

「什么?」

「我自己也害怕那幅画,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所以把它藏在一个谁都看不到的地方。我既不想给任何人看,也不想让自己看。」

正木不想再进一步追究,连忙岔开话题:「还有一个人好像是个和尚吧?」

「嗯,是藤沼家的菩提寺的副住持。今天从高松渡海过来。」

「副住持?这么说来是住持的儿子呀?」

「是的。他的主持父亲和我父亲很有交情。」

「原来如此,他多大了?」

「和你差不多,好像还是单身。」

「单身!」正木瞥了一眼左手无名指上闪着白光的猫眼戒指。

「啊——触及到你的伤心事了!」

「不,没什么!」

纪一把视线从正木的脸上移开,偷偷地看了一眼由里绘。她瘦弱的身体靠在墙上,一直默默地低着头。

「古川君可能很快就来了。跑来跑去的也很麻烦,我就在这里等。」说着,纪一看着自己的朋友,问:「你呢?」

正木看了一下戴在手腕上的手錶:「我在房间里等吧,3点钟喝茶的时候再见,不要紧吧?」

「既然你这么说,当然不要紧。」

「那么——由里绘小姐呢?」

「能和我一起吗?」纪一问由里绘。

看到由里绘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正木说:「要是这样的话,要不要我叫仓本或者根岸送点茶什么的过来?」

「那倒不必!」

「哦,是吗?那我们呆会儿见。」

正木向着刚才三个人消失的走廊走去。纪一轻轻地叹了口气,将轮椅移向墙边。

「由里绘,别站着了,在那边坐下吧!」

「是。」

在昏暗的圆形房间——大门旁边好似凸窗一般的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下来后,由里绘彷彿在逃避盯着自己的面具似的,静静地看着装饰在中院侧墙上的花色玻璃。

在五颜六色的玻璃外面,狂风吹得植物沙沙乱响。建在院子中央的水池的水面,彷彿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涌着浪花。

厨房——饭厅 (下午2点45分)

仓本庄司将三位客人带到各自的房间后,从东迴廊经东北角上的小厅回到了主馆。

深灰色的三件套配以藏青色的领带,花白的头髮用髮蜡固定,向后拢上去。虽说根据当时工作种类的不同,衣着也当然有所不同(比如,维护水车机械室时,也会穿工装),但他自认为这身打扮最适合自己。

主人藤沼纪一称他为「管家」,他也非常喜欢这个名称。

因为他不仅对隐居在这深山中的主人的境遇和心情寄予充分的同情,而且代替残疾的主人管理这座大宅院,也给他的心灵带来了莫大的充实感。这种充实感有时甚至让他觉得自己才是这座宅院真正的主人。总之对于这个自己忙碌了十年的地方,他非常满意。然而,他绝不会把这种满足感流露出来。管家应该是忠实、稳重、面无表情且机灵冷静的「机器人」,这是他的信条。

总之,他把一丝不苟、井井有条地管理这个家作为自己的职责。同时,对于主人做的和说的不能多嘴。必须和主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仓本进入厨房,开始检查準备放在小推车上的杯子之类的东西。

第四个客人古川恆仁还没有到。可能是颱风的影响使得从四国过来的船晚了。不过,即使他再晚一点来,3点的茶会恐怕还得按时进行。

仓本检查一下水壶,发现里面的开水快没了。

(我都已经说过了。)

仓本想起根岸文江的样子,轻轻啧了一声。

(还在打扫小姐的房间?)

说起来,刚才正木慎吾说通向阳台的门似乎有点问题……

仓本一直都不喜欢文江这个女人。直爽且喜欢照顾人这也就随她去了,但她不但话多,而且还有点迟钝。和她已经在同一个屋檐下共事十年了,自己不知有多少次为她闯的祸做了善后事宜。

3点差十分,现在开始烧水的话,到纪一刚才对三人说的3点过后,还有点时间。

给电水壶补充了水后,仓本快步走到走廊上。在确认了手錶上是2点52分后,便直接向饭厅走去。正好叫文江下来,不然就麻烦了。

这时,哗——响起来了急促的雨点声。

剎那间将水车馆全部包围的雨声、紧接着亮起的闪电和轰鸣的雷声,使仓本在一瞬间彷彿被丢入另一个世界一般头晕目眩起来。

(古川先生还没到。必须準备好毛巾了。)

仓本一边想着一边飞快地在灰暗的红地毯上走过,进入了饭厅,来到楼梯的入口处,仓本突然把目光停在前面的电梯上。

茶色的铁门、装在铁门旁的呼叫按钮和电梯位置指示灯。仓本并没有清楚地意识到那是为什么,只是眼角瞥到指示灯当时在「2」的位置上轻轻地闪烁着。

「文江!」仓本从楼梯下面喊道。

「文江!」没人回答。

难道是声音消失在雨声之中没有传到楼上?

仓本又上了两三级楼梯,正要再喊女佣的名字,就在这时,从打在建筑物上的雨声的间隙中,仓本彷彿听到了一个尖锐的声音,是从人的嗓子里发出的尖锐的声音——惨叫!

仓本条件反射似的向房间外侧的窗户望去。要说偶然也的确是偶然,但也可以认为这是某种超自然的力量所作用的结果——闪电如闪光灯般照亮了整个空间,正是因为这道光芒,使仓本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一个黑影自上而下从眼前穿过。

如果不是闪电带来的光芒,即使同样地看着那扇窗,映入眼帘的恐怕也只是一瞬间的黑影而已,可这时他的眼睛出乎意料地彷彿高性能的相机一般,以静止的形态捕获了那影像。

那时一张是倒转过来的人脸——瞪大的眼睛、如鱼鳃一般鼓起的脸颊、已经彷彿裂开一般的嘴……

当慢一拍响起的雷声充满耳朵时,窗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啊」地大叫了一声,仓本飞快地从楼梯奔至窗前。

(刚才是……)

(是她吗?)

如果是的话——如果刚才看到的不是闪电製造的幻觉——那真是太可怕了。

从窗户伸出头来,向外面看去。石壁建成的塔边就是水车转动的那条水沟。宽两米多的水面上,无数的雨滴投身而入,打算去推动激流。在如黄昏般昏暗的天色下,可以看到一个被水流戏弄着的白色物体。

没错,是根岸文江穿着围裙的身体。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已经死了,她的身体彷彿已经失去了气力,随着湍急的水流上下沉浮。

「不得了啦!」仓本拚命喊着,飞奔出通向大门的西迴廊。

「不得了啦!」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对他来说,是这十年来的第一次。

大门 (下午2点52分)

雪亮的闪电裂空而起,怒吼的雷鸣滚滚而来,突然覆盖了整个天空的乌云倾倒出如注一般的大雨。

坐在门厅沙发内的由里绘,微微缩起了苗条的身躯。豆大的雨点彷彿要把彩色玻璃外的水池穿出无数个小孔来。

正好在这个时候,大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声音。夫妇间持续了一段时间的沉默被打破了。

「好像到了。」纪一自言自语地说着,推着轮椅向大门移去。由里绘赶忙站起身,来到纪一前面,手伸向製作精良的金色把手。

打开门,雨声陡然增大了一倍。恰好在这个时候,青白色的闪电在对面山的背后彷彿划破长空般的奔入眼帘。在下个不停的雨中朦胧可见的石阶上,在架在水沟上的桥对面,停着一辆黄色的计程车。从后座的车窗中可以看到古川恆仁的和尚头。

「由里绘,拿伞来!」纪一说着将轮椅移至门外的屋檐下。由里绘马上拿着一把黑色的伞出来了。

计程车的门开了。古川似乎已经决定要跑过来了。在由里绘打开伞之前,将咖啡色手提包抱在胸前的古川从车里飞奔出来,低头穿过如瀑布一般的雨帘狂奔而来。

「啊,惨了!」奔过桥上斜坡,就在这几秒钟内,古川已经完全湿透了,瑟瑟地颤抖着略显消瘦的身体,「不好意思,一来就是这个样子,真对不起!」说着,他彷彿真的道歉一般,向出来迎接的面具的主人和他的妻子低下了头。

「不,不,马上就让他们拿毛巾来……」纪一回答道,这时——雨声、风声、桥下的流水声、溅起浪花奋力迴转的水车声、驶离的计程车声……夹杂在这些声音之中,彷彿有一个尖锐的惨叫般的声音,几乎同时出现了爆裂般的闪电以及雷鸣。

彷彿被雷击中了一般,三个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刚才,你们没听到什么吗?」古川恆仁说。

「听到了。」纪一环视着周围,雨滴跳入屋檐下面,溅湿了他的衣服和面具,「由里绘,你呢?」

「由里绘脸色苍白,微微地点了点头:」我听着好像是人的叫声。」

正当古川毫无血色的脸上肌肉僵硬地说着的时候:「不得了啦!」从家里面传来男人的叫声。

「什么?」纪一吃惊地转过身去,由里绘慌忙跑了进去。

「不得了啦!」又一声传来。总觉得这声音的主人好像是仓本。

(他这样叫,究竟是……)

纪一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般的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会儿,仓本粗大的身体踉跄着跌进门厅。

「老,老爷!」管家平时连一根眉毛都不动的脸痉挛着喊道:「根岸她……」

「怎么啦?」

「她刚才从塔上掉下来……」

「什么?」

「掉在水沟里,就要被冲过来了。」说完,仓本向外飞奔出去,并且向紧挨着右首外壁的水车机械室的方向跑去。

那是一半埋在地下的细长的箱型建筑。在正前方铁门的旁边,有一个笔直地伸向屋顶的铁制梯子。仓本也顾不得梯子被雨水淋湿了,飞快地爬了上去。

「小心点!」古川对着往梯子上爬的仓本喊着,也跑出了屋檐。他一直跑到桥上,靠在栏杆上探身向快速转动着的水车望去。

「啊!」古川惊叫道,「啊,啊!」

只见一个白色的物体贴在巨大的黑色车轮上。

轰隆、轰隆……

重重的迴转声将那白色物体和水雾一起捲起。手足已完全失去力气的根岸文江的身体瞬间高高地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在自言自语的纪一身边,由里绘发出了一声沙哑的惨叫,用双手掩住眼睛。

「文江!」古川和爬上机械室的仓本的叫声被倾盆而下的雨声所吞没。

跳起的文江的身体再次被黑色车轮捲入,淹没在汹涌的水波中。不久,彷彿已完全脱力的文江的身体,又从冷漠地不停转动着的三架水车中被吐了出来。已经破碎的白色围裙的身影,在激流中浮沉隐现,潜入古川伫立的桥下后,被冲到下游去了。

大门——塔屋 (下午3点20分)

听到喧闹声,三田村、森滋彦、大石和正木四人都慌慌张张地跑到大门口来。雨越发大了起来,乘着横向呼啸的狂风,奋力地涌进屋檐的内侧。

纪一和由里绘也和跑到外面的两人一样,被吹进来的雨完全淋湿。对于跑过来的四个人,雨点也毫不留情地向他们的身体扑了过去。

不久,在水流的远方,文江的身影消失了。没有一个人想过要追过去。即使追上去了也救不了她。大家都是这么判断的。因为雨那么紧,水流那样急。

纪一呻吟般的叹了口气,催促大家进去。一关上门,风雨的狂躁声立刻被隔断了。昏暗的大厅中响起了几声叹息。

「仓本!」屋子的主人向湿透了的三件套上不断滴着水的管家命令道,「去报警!」在这样的暴风雨中进行搜索,要发现文江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即使发现了,恐怕也已经迟了……

「是!」仓本短促地应了一声,向电话所在的饭厅方向跑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藤沼君?」正木慎吾喘息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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