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要说还有没有其他的,那自然是有的。有很多。无数个。无量大数个。我的罪过,可是重罪。在用订书机订你脸颊之前,我竟然还将裁纸刀伸到你嘴里,不仅如此,还做出了言语暴力。把担心我的阿良良木君,说成是人渣是垃圾是活着就是耻辱的活尸,还越说越来劲」
「活着就是耻辱的活尸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是吧,罪孽深重哟。不可原谅吧」
面对我弱弱的吐槽,战场原黑仪也没有退缩。如决堤般,继续暴露着犯下的『罪』。
「对了,我也将阿良良木君给绑架监禁过。这种事,即使阿良良木君能原谅,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连神原开始跟蹤你,归根结底也是我的错。阿良良木君被千石桑追杀也是如此。要是不和我交往,那如今的阿良良木君,就应该能和只剩可爱的女中学生,相处甚好吧」
我觉得相处甚好的这个未来,如今对于任何人来讲都不是个值得期待的未来,而且暂且不论订书机或者裁纸刀,恶言恶语以及绑架监禁,连千石的事都由黑仪来背负,这明显是不对的。
这是事实误认。
倒不如说,那是为了守护我……。
「在高中秘密取得了驾驶证这件事中,我也把阿良良木君给弄成从犯了……」
「诶?这也算?」
怎么全都算在里面去了。
「因为,那时候阿良良木君,不是非常生气吗。但是我却无视你那无私的忠告全当耳旁风,带着阿良良木君到各个地方去……,从广义上讲,这也是绑架监禁哟。还是再犯。把阿良良木君关在车里,用安全带绑着,四处乱跑哟」
「…………」
果然这家伙在开玩笑是吧,这一疑虑又再度涌上我的心头,但是,她的表情是认真的。说不定还超过了认真,到达了深刻的地步。
虽然都快成为不是女友的前女友了……,但还是等一等,让我冷静下来想想。
快动动脑子。
不知何处还残留着屠苏酒的味道,让我无法完全面对现实……,因为压岁钱而高涨的情绪,和夺走我目光的身着盛装的黑仪,把我的思绪搅成一团糟。
什么来着?
这种过去的事情,如今,还拿来道歉吗?虽然黑仪说的像不是罪过而是大罪,但要这么说的话,这也不是过去而是很久以前的事才对啊。
「因为,这不是十五年前的事情吗?」
「十五年?不是一年半?」
「啊啊……,是呢,是一年半」
正确来说是一年零八个月前……,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早已结束的事,对于早已结束的物语,如今还要旧事重提吗,我只有这种感想。
「因为,在收拾了蟹的事件之后,你不是好好的给我道歉了嘛……,现在又把这件事拉出来讲,你是哪儿的蟹行卡农吗」
「这不是什么一次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不,那种口头上的谢罪,甚至就不算是谢罪。那时候,阿良良木君,只是因为气氛而假装原谅而已」
只是而已什么的,我被断定了啊。
虽然说的是即使阿良良木君原谅但我也不能原谅自己,但这已经不是什么原谅不原谅这种程度的话题了,这是过去的故事哟。
你是蟹肉烧卖吗。
「说到底,订书机的那一下,以我吸血鬼的体质,很快就治好了……」
「但是,心伤不还是没痊癒吗?当我空订订书机的时候,阿良良木君的手还在发抖,你以为我没看出来?」
那单纯只是,笨手笨脚的我慎重起来后的手部动作。
这样细緻入微来道歉的感觉,总觉得有些恐怖。要是被接连不断的挨骂,或许还让能我心里安稳点。
而对于没能找到改善状况的突破口,沉默不语的我,
「至今为止细大不捐的持续伤害阿良良木君的我这样的罪人,没有爱上阿良良木君的资格。阿良良木君,和更纯真的女孩子才相配。就像是老仓桑或者翼酱」
黑仪这样说道。
「这两人,在这观点下跟你没差吧……」
白羽川都说不上是纯真。
至于老仓,仍然会咬住我不放。现实意义下。
想看看吗?她的齿形。
顺带一提在我后颈这儿,还有吸血鬼的齿痕。
也被迷路的孩子狠狠咬过……,我是磨牙棒吗。
「那么,我会给老仓说,让她从今往后对你温柔些。因为我已经没关係了。也给老仓发一封邮件吧」
「别吧?」
可以说她和第一次分手的时候,是全然不同……,当时绝对不允许我把房间借给陷入窘境的老仓时的说辞,是去哪儿旅行了吗。
难不成真的成长了?朝着女人的方向。
这是成为了大人之后就会说的话吗?
「初诣你就和老仓桑一起去吧」
「居住在地狱一丁目的那女的,是不会祈求神明的吧……」
虽然我也居住在这个一丁目,但是事态已然迁移到了无法挽回的範畴……,搬家的不是我,而是她的心。
但是这变心,是异变。
「因为我已经没关係了」
过去被蟹挟持的少女,战场原黑仪,如总结一般,如告一段落一般,这样说道。
「事到如今真是抱歉。本人战场原黑仪诚心向你表达谢罪之意。请和其他的女孩子,变得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