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像这样,被某人下了命令的话,即使像我这种啥都不是的人类,也会做到素直谢罪吧。
「要是被强制的话。
「素直的,还是说,不本意的。
「勉勉强强的,而且纯洁的。
「会道歉吧。
「就像原谅的时候,是需要原谅的理由一样,道歉的时候,想要道歉的理由的,不只是我,而是性格乖僻的人类的本心吧。
「要用将棋的棋士来讲的话,他或者她,在束手无策的时候,之所以说出自己投降的话,并不是因为棋士这种生物全都很直率,也不是因为纯洁,而是因为有这种规矩。
「因为有法条整治。
「所以说,即使悔恨到身体扭曲,即使完全不想用本音来承认败北,即使无法信服这是实力差距,即使感觉到哪里会有『还有能翻盘的地方』,还是能说出『投子』。
「将承认败北这件事。
「让自己许可。
「虽然在心情上没有输但毕竟是规则所以没办法,会这样想。
「可以说成是调停吧。即使是没有通融利处的风俗,只要被这样子明确定下来,就容易顺从。
「即使说是道歉还是不道歉这种程度自己来决定,但要自己决定的话,作为偏向于不道歉的人类来讲,果然还是想要一个契机。
「知道道歉这边是不错的。
「只是不知道正确的道歉方法——非要说,在不想道歉之上,也有道歉了不就完蛋了,的这种强迫观念存在。
「虽然我不是太明白,但要是在这里道歉的话,就有预感要失去重要的东西——是自尊吗,还是矜持呢,还是说感觉要失去更重要的东西。
「说得奇怪点的话,对,像是失去了信赖——一言以谢之的话,虽然当前可能会逃过一劫,但感觉会为将来残留祸根。
「为了逃避就不得不忍耐的话。
「实际上反之,不道歉,让时机逃走了话,明明会发生后悔一生的事情——就像我已经,不能为暴言而道歉了。
「那时候要是有什么人,『快给你母亲道歉』,这样狠狠责备我的话,那该多好——不是有什么人。
「而是有那种法的精神的话,那该是何等程度的救赎——至少,能救到妈妈。
「也能救到我。
「谢罪不是被强制的东西。
「不由自己意志发出的谢罪,完全没有意义——儘管是这样,但是,要是有定义何为罪的法律的话,遵照罪刑法定原则,提示这件事的解决方法的,不也果然应该在法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