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八九寺真宵掌管此地之前,住在北白蛇神社的是千石抚子。也就是我。
是我。是我!
但我当时没做神明会做的事,没资格抬头挺胸这么说。我在数字上已经是国中三年级(没去上学),最近身高长高,胸围也随着成长,但我还是不敢抬头挺胸,不好意思这么做。
至今我想起当时的事,还是会驼背。
像是蛇抬起头的弯度。
会忍不住扭动身体。
不过,就算这么说,我也不是早就把那座神社与继承者完全抛到脑后,我没有这么不负责任。我的继承者,也就是在我闹得天翻地覆之后接棒,换句话说,承担起不良债权的那位新神明,我在抱持些许罪恶感的同时感到好奇。
听说是蜗牛。
蛇与蜗牛,我觉得和佛朗明哥舞与草裙舞一样天差地远,不过这部分好像是以三方相剋的理论牵强附会。
蛙怕蛇、蛇怕蛞蝓、蛞蝓怕蛙──换句话说,和蛞蝓是近亲的蜗牛,可以吞噬蛇的威胁,就是这么回事。
我觉得原来如此而接受,不过在去年的某段时期,十万根头髮全部化为蛇的我要表达一下意见。老实说,我认为这个三方相剋的理论不成立。
因为,蛇会吃掉喔。
蛞蝓也照吃不误。换句话说,蜗牛也照吃不误。
会大口吃,大口吞下肚。
其中的(在山中的)琉球钝头蛇,甚至是以蜗牛为主食的蛇。无论是蛙、蛞蝓还是蜗牛,在蛇的面前都像是一连串的套餐。
虽然并不是因为这样,但我有点担心,有点不安。将我抛弃的责任一肩扛起的她──八九寺真宵,不知道现在做得怎么样。
先前我光是顾好自己就没有余力,一直拖拖拉拉轻易放过机会,拖延再拖延至今,但是我无法实现的初恋也已经告一段落,看来差不多是时候了。
我已经从曆哥哥的事情毕业了。
接下来,就从神明的事情毕业吧。
不然的话,我无法从国中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