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负犬小说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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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低着头,眼神由下往上注视我问道。
「可以一起……睡觉吗?」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的脑袋变得完全空白。
那水汪汪的眼神,妖艳与羞涩并存。
粉红色的的嘴唇与白皙的脸颊微微颤抖,流露出踌躇的心情。
这招只有纯洁少女才能使用——可以说是终极绝招、一击必杀、一招毙命。没有男人可以抗拒,也没有男人想抗拒。我再清楚不过——但依旧半反射性地试着抵抗。
「笨…………」
笨蛋,你说这什么话。
明明不过只字片语,却始终说不出口。
我的舌头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僵住无法动弹。
而且——
人家睡不着嘛……好不好……?1妹妹把枕头挟在右边腋下向我问道。
太完美了。
在三更半夜来到哥哥的房间……还想挟什么呢?
经典,实在太经典了,我根本找不到时机可以掀开棉被。
我一股脑地感到讶异。
妹妹啊,你什么时候长得这么大了……!
「哥哥……」
妹妹的声音充满无奈……像在哀求一样。
「一定要拒绝」的理性在瞬间蒸发殆尽。
就那一句话,让我深深陷入毫无退路的陷阱。「哥哥」……当然来点变化,叫「大哥哥」或「葛格」也不错,但基本款就是王道。在这令人吃惊且接二连三正面出招的必杀技之下,我完全无力招架。
唯一能做的,只有转身面向墙壁。
「……嘻嘻。」
她认为我默许了吧。
我转过身去看不见妹妹,但还是可以从声音与气息,感觉到妹妹一边笑着掩饰害羞,一边蹑手蹑脚地钻到床上。
「哥哥……」
这股轻声低语爬上我的背脊。
糟糕,我发现……
自己掉进陷阱啦。
在这种情形下——就算睡同一张床,也绝不能一开始就面对面紧紧相拥,这种做法太低级了。要抱的话也要先从背面开始。在拥挤的床上,仅仅先透过背部感受对方的体温,接着抓準时机转过身去——在感受得到对方呼吸的距离下互相凝视……!这种偶然性与必然性才是重点。忐忑不安正代表少女的纯洁,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可以证明。
我背对着妹妹……就是为了让她可以更完美地按照步骤进行。
「…………」
「…………」
沉默盘据在两人之间。
但我已经预测到接下来的发展。在一阵推拉之后,妹妹会以坚定的口气告白——「其实这样不行对吧」、「但哥哥,我还是……」!这才是王道——才是经典。虽然我背对妹妹,但依然等待「不小心」和她四目相接的瞬间来临。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
接着……
「哥哥……哥哥……跟你说喔。」
「……做什么啦。」
我拚老命以冷漠的口吻回答。
心脏不由自主全力运转,耳边响起血液枰评流遍全身的声音,甚至让我觉得吵。好不容易安抚了自己的心臓——接着……
「人家啊,有事想拜託哥哥。」
「拜……拜託我?」
我的声音在颤抖,燃烧殆尽般的火热(意义不明)。
「什……什么事啦?」
「人家啊。I
妹妹呼出的气抚过耳朵。
好近、好香,啊啊啊啊。
接着——
「可以把你绑起来吗?」
………………吭?
我不禁回头一看。
接着倏然清醒。
「——你……」
我悲情地喊着。
「你是谁啊!?」
我是有个妹妹没错。
那像伙小我两岁,拽得不行,看到哥哥就像看到臭虫一样讨厌。
如果父母在御宅业界工作——爸爸是轻小说作家、妈妈曾是H-Game原画师——那孩子自然而然地,要不是彻底被洗脑、成为双倍浓缩的百分百御宅族,要不就是反抗父母且讨厌御宅族,二选一。
在家里,我是前者而妹妹是后者。
妹妹跟家里的人处不好,尤其对我态度特别差。因为妹妹无论在经济或法律上都还得仰赖父母,相较之下,惹我生气对她而言没什么损失。她在这方面算得很精,实在可恶。感觉她根本是把那些无法对父母表达的厌恶,一股脑发泄在我身上。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少女不是我妹妹。
话说回来,我妹妹的头髮不是银色,眼睛也不是绿色,而且这名少女分明不是日本人。
我早该发现!
但因为与妹同床事件几乎不可能发生……在非比寻常的震撼下,我居然连这么基本的事情都没注意到。
太蠢了你,迦纳慎一!
真是太伤心啦!
先不管这个!
「哥哥你好过分。」
自称是妹妹的人,在那句话的背后却暗藏狡猾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那张脸就像从下往上打光般映照出来。虽然不知道光源从哪来,却让这张五官立体又可爱的脸庞,蒙上有如魔王般兇狠的阴影。
「你不记得人家了吗?」
这位自称妹妹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上床铺,双手拿着粗绳还是鞭子,贼兮兮地俯看着我。虽然五官端正,但不经意流露出稚嫩的感觉——与其说是漂亮,不如说是可爱更加贴切。
这幼女正手持SM用品逼近,自称妹妹但又给人妹妹不可能有的感觉。
这是哪门子H-Game!?
是病娇吗?难道我要一路走向BAD END吗?
这时候如果没有慎重地选好选项,下场可能会惨不忍睹!
虽然心中某个角落有这种想法,但慌张的我不禁反射性大叫。
「哪有忘记什么!我根本没你这样的妹妹!」
「真过分……」
这位自称的妹妹口中说道。她把粗绳扯得啪啪作响,声音着实美妙,而同时又压在我身上。这熟练的动作是从何而来?因为太过恐惧,让我不禁连思考都变得文诌诌。
「那我对哥哥而言又是什么呢?」
「不,你问什么……那个,等等,不要。」
「那算了。」
自称的妹妹鼓着腮帮子说道。
啊,还满可爱的。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这时候还萌什么啊!
「从今天开始朕当你的公主好了。」
「什么!?……咦咦咦咦咦咦?」
是闹哪门子的彆扭才变成这样啊?
而且你怎么连说话的口气都瞬间改变?
「你已经自动从哥哥升级成『猪』了!」
「等一下——这是哪门子升级?不要,等等,那粗绳、粗绳好剌啊!」
「好吵的猪。猪要有猪的样子,应该咚咚叫!」
「猪是噗咿噗咿叫吧!」
「这叫声不错啊,让你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可以明白自己的身分。」
「不能凭着自己的喜好扭曲自然法则啊!爱护地球——!也要爱护我——!」
「你这豚骨小子给我闭嘴!」
……什么跟什么啊。
我不知不觉已被粗绳绑住,跌坐在床上。
好身手,实在是好身手。但我不清楚真的是因为如此,还是因为自己本身丝毫无法反抗。
「来吧,浓纯豚骨一点五倍的小子。好好品尝朕的脚底板清醒清醒!」
自称的妹妹——已经不是妹妹,而是银髮女王。她背着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出「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巨响的东西,同时砸下她高贵的玉腿——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当我不自觉喊出声音时——就醒了过来。
可不是觉醒什么变态玩法,而是单纯字面上的含意,从睡梦中醒来。
我从床上坐起身子,同时气喘吁吁。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很可怕的梦。
妹妹说:「人家睡不着,可以一起睡吗?」而进到哥哥房间——这种事情只存在幻想中,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全都是妄想的产品,也是青春时光的幻影。我们就在这种虚幻与现实的夹缝中摆荡、受伤,一步步长大成人……(因为太过慌张而语无伦次。)
「……请问……」
「而且紫月才不会叫我『哥哥』呢。那她怎么叫我来着?咦?我和紫月该不会已经三年没有好好说句话了吧——」
「少爷,您还好吗?」
「……我、我会傲娇地应付说当然好啊,虽然和紫月三年多没讲话,也没什么好在意!对了,说起来紫月以前常常跟在我屁股后面。我要上小学的时候,她还哭着说不要——都几年前的事了,真是的。」
「少爷——请问……您要準备吃早餐了吗?」
「对了,最近连一起吃早餐都没……」
当我碎碎念到这个时候。
终于发现寝室并非只有我一个人。
「…………」
「少爷?」
我转过身去,看到一位女僕站在那里。
亚麻色的头髮、湛蓝的眼睛,外观给人的感觉是「洋人」美少女。
女僕装这种衣服,如果真的让日本人来穿,总免不了带有角色扮演的印象……但穿在她身上却一点也不突兀。虽说露出洁白的肩膀,裙子设计的长度也比膝上再短一点,严格说起来和正统的——也就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女僕装,设计上有些微差异,但看来却不流于低俗,实在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