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平时一样——为了进行<安缪特克>的活动报告而拜访了艾尔丹特城。
人员也和平时一样。是我和美野里和光流三个人。
虽然平时已经重複了无数次了,但是从我个人而言总感觉空气很沉重。自不必说为了保护<安缪特克>,为了保护亚人种们在艾尔丹特的立场,以这样的大义名分而不得不说服佩特菈卡。
「…………」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露出叹息了。
光流一边看着那样的我——一边用手肘捅了捅我的侧腹。
「再堂堂正正点」
「……不,但是……吶?」
「皇帝陛下被其他男人得到也没有关係吗?」
「…………」
总觉得——被周围的人像这样封住退路之后,会被一点一点地逼到陷阱里,是我的错觉吗。
我再一次叹了一口气之后——
「……嗯?」
便突然注意到了。
早上的活动报告,一般会被带领到小一点的谒见之间。虽然我觉得今天也会被带到那边和佩特菈卡他们见面——但是骑士们前往的,是与迎接路贝尔特王子时一样的大的谒见之间。
「今天是这边,吗?」
「是的。从陛下那里,被告知在大家来的时候要引领到这边」
和我注意到同样的事情的光流询问了之后——骑士这样回答。
他们之后发出很大的声音,越过门扉告知我们的到来。过了不一会的功夫,门扉发出重重的摩擦声然后向左右打开——迎接我们进入。
「…………」
我不知不觉地有些紧张,一边将脚踏入了谒见之间。
内部的宽广光景——与之前基本同样。在红色绒毯的左右骑士们整齐地排列,然后对面则有着帝国的重臣们。然后在更深处地板高出一段的地方置有御座,骑士迦流士和扎哈尔宰相则左右站在了坐在那里的佩特菈卡的旁边。
然后——
「……啊」
站在佩特菈卡他们前边的,是之前的路贝尔特王子,与其从者们。
「有劳了,慎一」
佩特菈卡,这样搭过话来。
重臣们和骑士们自是当然,但我们也一边感受着路贝尔特王子与其从者集中过来的视线一边走向了她的面前。
「…………」
途中,看见位于重臣中的罗伊克和罗蜜妲的双亲——埃里克先生和莱德尔先生的身影之后,我便觉得空气越发沉重了。自不必说他们浮现出就像是在说『拜託了』一样期待的表情看向了我的方向。
我在佩特菈卡的前面——路贝尔特王子他们的旁边停下脚步。
「那,那个,今天是这边啊?」
总之先向佩特菈卡这样询问了。
虽然平时是无所谓的发言——但还是因为头脑发昏没有迴避掉。就像是在责难一样,光流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
「……啊」
仔细看的话美野里已经单膝跪地低下了头,光流也蹲了下来。我一边慌慌张张地模仿美野里单膝跪下——然后便理解了。
是的。今天并不是平时只有佩特菈卡和我们的谒见。在重臣们和路贝尔特王子的面前,不可能说一些私人感全开的话题。通常的话在皇帝陛下的面前应尽臣下之礼——这难道,只要路贝尔特王子在这里就要一直这样吗!?要在这种场合下说服佩特菈卡吗!?难易度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在我私下不停颤抖的时候——
「不必拘礼。也是因为路贝尔特说在意慎一你们在进行着什么样的活动,才呼唤到这个地方的。和平时一样就行了」
佩特菈卡一边笑着一边这样说。
我安心地叹了口气之后抬起头——站了起来。
「多有听闻」
旁边的路贝尔特王子这样搭过话来——然后微笑。
「听闻是以丰富的文化所夸耀的国家,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让我能再多知晓一些贵国的事呢」
仍是毫无变化的王子微笑,对于那张将率直与高贵感以非常高的次元融合之后的完美的现充笑脸,我儘是被压倒佔尽下风。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要和这种人竞争什么的,就像是在和BAll戴上Perfect·Zeong战斗一样!完全绝对不是一个种类的生物啊!
[Chotyo:高达梗。关于详情我也不清楚]
「啊……那个……」
我下意识地变得举动可疑。真难为情。
路贝尔特王子像是很不思议一样歪起头然后看向我之后——
「慎一还没有习惯这种场面」
佩特菈卡便这样开出了帮助的小船。
「虽然偶尔会发疯说出一些胡言乱语,但也不要在意」
——这样想的时候那艘帮助的小船便再次沉没了。
「那样的话我也是一样的」
路贝尔特王子用落落大方的笑容这样说。
「在像这样的郑重场面,平时都很紧张」
「想说什么」
「不,是真的。特别是——」
路贝尔特王子重新转向佩特菈卡的方向说。
「在陛下的面前,也会因为那份美丽而失去话语」
哇。戏剧吗!是戏剧吗!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说这种肉麻台词的人!!路贝尔特王子,真是让惊恐……!
「路贝尔特王子,真是能说会道」
但是这样说的佩特菈卡,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啊啊。虽然多少有些空虚,但女孩子被说这种话之后果然会高兴呢。
「不,因为是事实」
路贝尔特王子,依然非常平然地说出这样的话。
只不过……该怎么说,并不是在说服,一样的气氛。不管是佩特菈卡还是路贝尔特王子都是一种只不过在做一些打招呼的应酬一样的感觉。恐怕迄今为止已经数次这样对话过了吧。
但也就是说……路贝尔特王子知道我不知道的佩特菈卡。
虽然现在还是有些不能想像佩特菈卡和路贝尔特王子的结婚——但是看见关係友好地对话的两人之后,该说是突然间就觉得带出了现实感吗,埃里克先生和莱德尔先生会心生不安也是当然吧。虽说是带有政治性的问题,但如果佩特菈卡公式性地宣言『接受路贝尔特王子的请求』的话,要让其将其撤销会变得很难吧。
在考虑这种事的时候——
「……啊—,慎一」
突然,佩特菈卡小小的咳了一声向我搭过话来。
虽然她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又像是在期待些什么一样——但我并不知道具体上是什么。
「怎,怎么了?」
「没什么想要说的吗?」
想说的?
在这的场合专门?
…………到底,在我身上期待些什么啊。
「不,并,并没有……」
不如说,说一些随便的话的话,就会感觉立场会变的很坏。
虽然我无可非议地这样回答——但是突然,佩特菈卡的表情明显的变得像是非常不开心。
「唉,怎,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
佩特菈卡一下子就转向了别的方向。啊啊,这个动作和表情也很可爱——啊,现在并不是在萌萌这种部分的场合。
我因为不明所以而困惑的时候——
「…………唔哦」
侧腹被捅了一下之后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仔细一看,光流的眼睛看向前方,手肘却弯向了我的方向。
「纸。我给你了吧?」
光流依然转向前面小声这样说。
虽然一瞬间,我不知道在说什么——
「啊……」
立即想起来的我,从美野里和光流旁边,向前踏出了一步。
虽然踏了出来,但是要做『那个』的话还是有所抵抗。我用带有『果然要做吗?』一样的意义转身看向光流之后——他用『快点就像说好的一样去做这个噁心宅』一样的视线瞥着我。真恐怖。
「啊—,唉—…………麦克测试,不对」
我一边意识着从背后刺过来的光流和埃里克先生,以及莱德尔先生的视线,然后进行了一次呼吸之后,继续说。
「佩特菈卡·安·艾尔丹特三世皇帝陛下」
我稍微有意识地改变了一下声音。然后挺直背。堂堂正正地。
「……嗯?」
因为郑重的说话方式,以及与平时不同有意识改变的声音,佩特菈卡再次将视线投向了我的方向。她的表情明显是在因为我的样子与平时不同而震惊着。
果然不行啊?
虽然我这样想,但是光流的视线依然像是伴随着物理上的压力一样刺着我的后背。在这里逃避的话感觉像是会被打得半死不活。
「今日贵安」
「…………哈?」
佩特菈卡不停眨眼。
啊。好可爱。
「每当赐予拜见陛下的荣誉之时,那份美丽便会是心中高鸣的回忆。如同流水的银髮,与让人思忆起——……那个」
是什么来着。
我急忙拿出放入裤子口袋里折起来的一枚纸片。
在那里写的是光流亲笔写的『剧本』。正确地说是为了说服佩特菈卡的小抄。内容于昨晚,在光流的面前背了上百次,虽然应该有记得好好的——但是拿来真是太好了。
藏在手心里之后,我一边焦急地往下读。
「翡翠,是的,让人思忆起翡翠一样的眼瞳。今日也变得更为美丽丽……」
咬到舌头了。好痛。
而且也感觉光流刺到后背的视线也越来越痛了。大概,是因为为什么忘了,为什么在那里咬到舌头了而生气吧——但是没办法啊,这是第一次啊!
「…………」
对着额头浮现出汗水但仍想继续说下去的我——虽然佩特菈卡一时用非常认真的脸看着我。
「……慎一」
「是」
「噁心」
「好过分!?」
我下意识地叫了出来。
明明好好练习过了!!虽然不可能会像露贝尔特王子一样非常帅气的说出来!!虽然光流的剧本也稍微有些生硬以及冗长无趣!但是用噁心这一句话就全部否定不有些过分吗!?
「发烧了吗?」
「都说了太过分了!我非常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