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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作者:唐边叶介 字数:5933 更新:2022-11-08 19:17:06

我的房间里,可以俯视到之前所说那散发恶臭的河流。天亮之后,肯定就能清楚地看见灰色的浑水蜿蜒着流向远方吧。

我靠在窗边的椅子上,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獃獃地眺望着远方。

河上架着几座桥,夜这么深了,依然有行人徒步度过。那人穿着黑黑的衣服,缩着脖子御寒,是要去哪里呢?

日期很快就要更新了。照这么看来,那人将会走在路上迎来新的一年吧。

兴许是错觉,除夕的夜晚,似乎要比平时安静。我难以入眠,不是因为要迎接新年,而是近几天生活彻底乱了套的缘故。

为了节省光热费,我没有开暖气,而是裹在了衣服里。最近饭也没怎么吃,不单是为了节省,也是嫌出门麻烦。现在虽然也空着肚子,但我没有任何食慾。

这几天,累人的事情太多了。发现了堀田婆婆死去的我,其实本想当做没看见,但到头来还是联络了警察。

放着不管也迟早有人会发现,虽说是堀田婆婆,害她腐烂了也有些可怜。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把她藏进幸的冷冻库里就可以免掉麻烦了,但这毕竟不可能。说到底,不管什么都冷冻起来保存就好,这简直是勤俭持家的主妇的想法。那里是只属于幸一个人的地方。

警察很快到来,向我听取了情况。堀田婆婆这事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便如实地回答了。

据说死因果然是前几天脑袋受到的打击,什么一点一点的出血压迫了大脑之类的。既然如此,出拳的那位冷血大哥就是殴打杀人了。也就是说,这是起伤害致死事件。唯一目击到犯人的我,光是当天还不能脱身,第二天还得去别的刑警那里接受问询。

那天坐计程车前来的二人组,都是没有什么好描述的平凡男人,本想着会是像可伦坡或古畑任三郎那样有点怪癖的人,我有些扫兴。

万一是在我的房间调查情况,该怎么是好?我忐忑不安,但最后却是到附近的咖啡店里喝着茶调查。年长的那位叫做中岛,年轻的叫水木。

中岛先生隔着桌子与我相对而坐,和他严谨的外表相反,嘴里飘着一股口臭。但他本人却似乎并没有察觉,满脸笑容开始了问询。

「盐津功平,二十一岁,无职,没问题吧?」

「是的。」

「生活费是怎么挣的呢?」

「前不久还是学生,刚刚退学,正準备找工作。」

「原来如此。」

提着问的中岛先生身旁,水岛先生正积极地记着笔记。自己无职的身份被警察记录,令我有些不舒服。

「请问,我的履历之类的,和这事有关係吗?」

「这起案子可不小,你毕竟是第一发现人,身份必须得查清楚。」

「是在怀疑我吗?」

「不,那倒不是。只不过你是证人,要问你些问题而已。」

然后中岛先生点上了烟。

「那么,能请你回想一下那天的经过吗?」

那天,指的是堀田婆婆挨打的那天吧。事件发生的时间段、打人男子的长相、以及修理的车的特徵之类的,昨天我已经陈述过概要了,今天又重新确认了一遍。

「没错。」

「然后堀田女士看上去身体不适,你就把她带到医院去了是吧。」

「是的。」

「她本人并不情愿,你说服了她才带她去,但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呢?」

「我听说脑袋一旦被打,就算当时没事,之后也会发生问题,就很担心。」

「也就是说,是因为担心才把她带到医院去的。哎呀,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青年啊。最近的人总是对别人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能像你一样这么亲切的话,我们的工作也会少很多呢。」

他是抱有疑问才会这么说的吗?抑或仅仅是客套话呢?我觉得自己好像被怀疑了。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你心虚,杞人忧天而已,打消了多余的疑心。太过小心反而容易自讨麻烦。

中岛先生继续不停发问。在和刑警对话的过程中,我想到,乾脆把我的房间里现在有一具尸体的事坦白出来怎么样?

一想像他们惊讶的样子就觉得有趣,但光为了有趣就付诸行动,那是自暴自弃,当然我没有说起这件事,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问题。

说起来,我从警察言语中隐约感受到了对自己「无业青年」这一身份的不信任与厌恶,原来如此,自己真的成为受人鄙夷的人了啊,我有了这样的实感。这就是无业游民的洗礼吗。肯定是被当成犯罪预备军一类的了吧。

我和堀田婆婆一起去医院的事,诊查的医生似乎已经在事后作过证了。医生好像说我是个亲切的好青年。当时在医院里,我对堀田婆婆有那么和善吗?我十分疑惑,但自己有时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被表扬,这次可能也是不经意间撞了好运。

或许是这个缘故,关于医院方面的问题很少,案情调查安然无恙地结束了。

「想必以后也会有机会再见,届时也请多多指教。」

说完刑警们便回去了,调查有进展了说不定还会再来找我。看情况,说不定还得作为证人出席审判吧?

这下可麻烦了。堀田婆婆真是的,死了还这么难缠。

发獃的时候,听到了远方传来的钟声。一定是除夕的钟声吧。我想起不知何时,和幸说好了要一起去撞钟。

比起新年到来,这一年终于结束了的感觉更为强烈。今年可真有够受的。遇见了师傅,遇见了幸,然后两人都死了。

一年前的除夕,我还是个普通大学生,对了,是在朋友家里打着麻将迎来的新年。

那群家伙现在肯定正聚在一起玩得开心吧。自从辍学之后,邮件和电话联繫都彻底断绝了。在此之前,虽然不多,还是会邀请我一起喝酒玩乐。想必在他们心里我已经是过去的人了。

最后发来的,是问我为什么要退学的邮件。不久之前还来借笔记和资料,热情满满地声称无论如何都要毕业的我,突然间退了学,换谁都会感到惊讶。

对我来说则是理所当然的,有理由才会想要毕业,那个理由死掉了就只好作罢,但对他们而言,幸的事我一个字也没有提到过,所以肯定会觉得我反覆无常吧。

虽说如此,我也不可能告诉他们真相,到头来没有回信,就这么放着不管了。哦是这样啊,之所以断绝音信,是因为我无视了他们啊。

不过这样也好。我已经彻底在人生之路上落伍了,失去了打交道的价值,像以前一样去别人家玩也很为难。

话说回来,在那之后,芙美子没有去找警察吧。报了警的话我应该已经被逮捕了。这么看来,她放过了我,也可能是害怕报复。俗话说得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为了庆祝新年,我想要吹些气球做点什么。我踩在椅子上,在架子上找来找去,可买来的那么多,似乎在屋里堆满气球的那天用光,已经一个不剩了。

我只好放弃,但总想干点什么。于是开始了很久没练的哑剧,尝试着去摸看不见的墙壁,然而我果然太差劲,再怎么摸,也没有表现出那般效果。到底还是赶不上师傅的技术。我感到很空虚,在黑暗之中,蹲坐在了草席上,耳畔传来了扫去烦恼的钟声。这钟声,是谁敲出来的呢?

元旦和之后的那天我也一直窝在屋子里,依偎着幸的冷冻库度过。从早到晚地盯着这四方形的冷冻库,在我眼里冷冻库本身也开始变得可爱,这令我感受到自己精神的危机,加上空腹的缘故,三天以来,我新年第一次出了门。

虽说是正月,我住的这带一如既往的煞风景,但走到车站前,仍有华丽的装饰映入了眼帘。商店街的喇叭中流淌出活泼的笛声,休假中商店的捲帘门上也贴了印着门松的画。

天空虽然晴朗,大气却泛着灰色。我穿上往常的那件破旧大衣,围上扎得脖子痒的围巾,戴上了芙美子给我的手套。延伸向神社的路上仍有新年参拜的人影和卖甜酒的小摊。

我想吃一碗飘着猪背脂、味道浓烈的拉麵,但想去的店都关了门,最后在麦当劳要了个汉堡凑合。我在二楼朝窗的座位,一边看着过往的行人,一边往嘴里塞着乳酪汉堡套餐,忽然睡魔袭来,险些一头栽进薯条里。

走出店门,寒风吹散了我的睡意。或许是在打孩子们压岁钱的主意,玩具屋仍在营业,我便买了些气球。这下我在外面的事已经办完,朝家里快步走去时,收到母亲的来电,手机震了起来。

母亲叫我新年回家里来,还要再商量将来的事,重複着已经结束了的话题。请原谅我吧,我向她道歉。我没法和你们打交道,很噁心。求你了,忘掉我吧,全当我不存在。接着趁母亲困惑的时候我掐掉了电话,关了机。

自己出乎意料的直率发言令我心跳加速,不过这样就好。成为陌生人更好。话说回来天气真不错。这么大的风,最适合放风筝了。

路过公园时,前方发现了眼熟的那个流浪汉。四目相交,我点头致意,正想就此走过时,他「喂」地叫住了我。

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声音极其低沉,瞪着我的眼神十分恐怖。我以为他想要为之前的酒道谢,但很快察觉到他眼中的敌意,心里一紧。我停下脚步,他呸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跟我过来。」他撅了撅下巴。

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看这气氛就算乖乖跟去也不会有好事。虽说我清楚这种情况下最好逃跑,可光是心里在想,身体没法跟着动。会被怎么样呢?明明是自己的事情,我却像看热闹一样起了兴趣。

我被带到了无人的小路上。呜哇,真有不祥的预感啊,我呆站着,立马就被抓起了胸口。

「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试着问道。

「少废话。」他怒吼的同时打了我。

头脑中霎时一片空白。过去经常被打,我以为习惯了就没什么大不了,轻敌了。他的拳头比预想中要强烈得多,才吃了一拳我就已经头晕眼花。

原来大人间动真格打架这么疼啊。小时候我对殴打自己的大人恨之入骨,不过现在想来,或许他们手下也留了些情。

正考虑着这些时。

「喂,少给我嚣张。」

男人怒吼着。好像又得吃一拳。我想要招架,可手脚不听使唤。

结果又吃了一拳,蜷缩在地上,又被踢了一脚。拿手护住身体已是极限,我感觉自己要被杀掉了。

「对不起!对不起!」

我连原因都不清楚地在道歉,但对方却充耳不闻。

「一个小屁孩还嚣张的不行!谁要你施捨了!」

是之前送酒的事惹他不爽了吗?或许他觉得受到了侮辱。可我一点也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觉得亲切才去亲近的。

儘管想要解释,被踢到了侧腹,连正常呼吸都无法做到。我被狠狠地踹了一番,不住地咳嗽。

「路上要是再碰见,可别跟我对上眼。绝对别看我,看了就弄死你。」

抛下了狠话,流浪汉离开了。

我一时无法起身,脸颊感受着柏油的粗糙与冰冷。嘴里泛起铁鏽般的一股血味,每咽下一口就噁心得想吐。花了所剩无几的钱填进肚里的东西,吐出来可就太浪费了,我拚命忍耐着胃里的涌动。

过了不久,缓过来了一些,我站了起来,浑身上下沾满尘土。我很担心才收到的手套有没有破损,看到它没有受多大的伤,鬆了口气。

一走起来,各处关节就开始疼痛。毕竟被踹得那么惨嘛。不过还能走得动,就说明没有骨折吧,大概。然而,我想像平常一样行走,却难以维持平衡,没那么轻快了。丢人得要命。

真亏他有能把我打成这样的精力。吃的肯定比我想像中要营养丰富得多吧。给了瓶红酒而已,居然这么招他恨。话说回来,他喝了那瓶高级红酒了吗?想必是喝了。肯定是一边喝着美味的红酒,一边愤怒地咬着牙:「居然敢瞧不起我。」可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啊。

我没有能到家的自信,便去了公园休息。是过去和师傅相遇的那座公园。

我拖着脚,挣扎来到池畔,以往总坐的椅子空着。我坐在了它上面,同那时一样蜷着背。

园里有享受着新年假日的情侣与带着孩子的父母,度过着休憩时间。他们之中有几个人察觉到了我,投来惊讶的视线。脸上的伤有那么严重吗?我用手机相机确认了一番,眼睛与嘴角肿成了紫色,像番町皿屋敷里的鬼怪一样。(注:番町皿屋敷为日本传统鬼怪故事)

太惨了。我要是交际正常的社会人或者学生的话,就已经酿成事故了。不过实际上,我只是个根本没有预定或机会和人见面的无业游民,所以没有担心的必要。啊,没工作真好。不被人需要真好。真是太好了,我半分恼火,半分自暴自弃地在内心低语,严寒更一层渗进了皮肤。

实在是冷得过头,一检查才发现大衣侧面破了,寒风从中钻了进来。唉,真是的,可惜了这么一件好衣服。我只得苦笑,但一笑便痛得想哭。我只好取出刚买的气球,吹了起来。

空气吹进黄色的长条气球中,它便唰地一下在冬日的寒风中屹立起来。为了加工,我正给它封口的时候,有人向我搭话了。

「你是……盐津吗?」

抬头一看,眼前是有口臭的中岛先生。他没有和刑警相伴,而是带着一名女性,那位女性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是和家人在散步吗。我和那名女性视线相交,向她点头致意,对方也慌忙低下了头。

「真是巧遇啊。不过,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中岛先生呼着白气问道。儘管和他离得如此之近,今天却没有闻到口臭。

「怎么被打得这么惨。出什么情况了?最好去报警吧。」

他笑了。我不太明白,但他似乎是想开玩笑。

「大过年的还在这种地方一个人玩气球啊。啊不,是叫气球艺术来着?」

中岛先生看着我手里的东西说道。然而我并没有陪他聊的心情。本以为扭头不理睬,他便会离开,可他却在我面前寸步不离。

「之前就想问了,你以前也发现过尸体呢。好像是叫公原先生?你和那人是什么关係?」

他打探到了麻烦的情报。都了解到了这个地步,我明明也没有回答的必要了,然而似乎不回答他就不肯离开,我不情愿地开了口。

「像这种气球艺术一类的本事,是他教给我的。我是他的弟子。」

「弟子,意思是说你打算从事这方面的工作?」

「当时有这么想过。」

「现在没有这打算了?」

「嗯,算是吧。」

「诶,是这样啊。」

为什么对我调查了这么多。虽然我对此很在意,但总之希望他先从眼前消失。

「去年真是多灾多难啊。」

中岛先生依然不打算离开。热衷于工作虽好,但家人多可怜啊,我这么想着,一边开始摆弄气球。妻子拉了拉他的袖子,「今天可是休假啊」,我听见她小声说道。说的太对了,我内心无比赞同。难得的新年假期,家里人一齐出来散步,做父亲的要是和一身破破烂烂的年轻人聊个没完可就浪费了。

忽然,我看见他女儿正出神地盯着我手上正做着的花式气球。刚好做完了一个鹦鹉,我递给了她,少女来来回回地望着气球和母亲的脸色。

「机会难得,收下吧。这不是做的挺可爱的嘛。」

母亲似乎很不愿意,但中岛先生却这么说。

「注意着点啊。说不定上面沾了我的血,可能会很脏。」

我说道,把气球交给了她,即便如此少女依然面露喜色,然而背后的母亲却露骨地皱起了眉。

「哎,好好歇着养伤吧。还有,可别不工作。千万别以为还年轻就能随便玩。」

中岛先生说完最后一句,被妻子拽着胳膊拉走了。

我凝视着池面,拿出了新的气球。

两天、三天过去,脸上的浮肿仍没有消失。鼓起来的地方变得青黑,吃饭时光是咀嚼都会一跳一跳地疼。

不光是脸上,腰腿、胸口,被殴打了的地方到处都很痛。再加上发烧,浑身上下又沉又倦。若是受伤带来的发热倒还好,一想到可能是感冒,我就越发忧愁。

我躺在床上翻看招聘杂誌,却没找到顺眼的工作。然而就算不情愿,我也必须得工作了。储蓄所剩无几,已经是燃眉之急了。

我硬逼着自己挑一个作为候选,便再次从头翻起,很快就产生了睡意。为什么每当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犯困呢。睡着了问题又不会得到解决。非但如此,明知情况会变得越来越紧迫,我却无法违逆强大的睡魔。

迷迷糊糊的时候门铃响了。是谁啊。中岛先生吗?师傅的事情都已经摸清了,查到幸肯定也用不了多久。

正当我打算起床,在被子里蠕动时,对方彷彿有些等不及,门铃再次响了。

我对这急躁的按铃方式有印象。不、不会吧,半梦半醒中我一脸迷糊地开了门,吓呆了。站在眼前的是堀田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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