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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起始

作者:久能千明 字数:8359 更新:2022-11-08 21:06:43

「第二机库清查完毕,没有任何异状。」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送到舰桥,听起来就像在耳边述说般清晰,平常不怎麽注意的特徵,这个时候听来是格外引入注意的特异。

那种压抑所有抑扬顿挫,连声音的强弱都被拉平的嘶哑嗓音,即便知晓那样的说话方式是由意志力主导,听起来却比人工合成的声音更加冷漠。

他会用这种方式说话是代表不想让人知道他的感觉,也不想让人知道他的想法,要是在平常,他的嗓音是性感柔和的沙哑,现在的拘谨让听的人感觉一阵窒息。

「货物固定完毕!接下来是甲板吗?」这也是经由麦克风传来的声音,但听起来感情非常充沛、非常具有张力,说话的人非常年轻,肺活量也很好,但在那咬字清晰的言语之后,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光是听那叹息就知道声音的主人已经很累了,然而除了说话的声音,人员身上配置的高性能集音器,连衣物摩擦的声音都收得到,布料摩擦、指尖抓搔,然后是个大呵欠,感觉连收话方的精神气力都跟着那个呵欠被抽光殆尽。

「还要这样飘来飘去多久啊?真想早点踏在地面上啊……」

「那就快点工作。」沙哑嗓音冷淡地打断了间杂着叹息的牢骚。

「呵呵……」

眼前的萤幕随着话声切换显示,莎多兰看着那晃过萤幕般的人影,嘴角不禁扯起了一抹微笑。

人影有两个,其中一个人的手指插在一头黑亮长发中,像很烦心似地不住来回搔抓;另外一个瘦削的青年则穿着一丝不苟的制服,脸上的护目镜掩盖了大部份的表情。

「哪里不对吗?」旁的罗德擡起头,一脸诧异。

「你不觉得凯伊与三四郎真是一对好搭档吗?」

听到莎多兰这麽说,手指灵活操控监视萤幕,连厨房角落都加以慎密监控的温厚文官,脸上泛起了一丝複杂的笑。

「如果『你那是什麽个性』,跟『你给我有点分寸』都是凯伊对三四郎的称讚,那他们的确是一对默契十足的好搭档。」

「唉呀!罗德,你真是的。」听着一向稳健、像个思想家的罗德带着些许叹息的发言,有如精力充沛的亚马逊女战士般的莎多兰忍不住笑了。

身为罗德的搭档,莎多兰很清楚罗德不怎麽会应付感情过于丰富、个性有些躁进的三四郎,而面对冷静又偏激的凯伊也是一点办法部没有。

「这艘船的第二机组员就只有我们四个人,这样的组合满怪异的,不找点乐子可不行。」

「我的神经没有你那麽粗。」再度叹一口气后,罗德擡头看着主萤幕,画面刚好切换到漂浮在空中、灵活翻转身体的三四郎。

三四郎的修长四肢也跟着身体一起翻转向另一个方向,他那头黑亮的长髮虽然慢了半拍,但也跟着一起迴旋。

「三四郎的动作很乾凈利落呢!」

「凯伊也是,你注意到了吗?凯伊的动作跟三四郎很类似呢!」

「的确。」

整艘船裏就只有舰桥的重力产生装置持续在运转,罗德一方面对自己能够坐在这裏心存感谢,一边看着那两个优雅跳跃、飞翔的人影,多少有些羡慕。

「三四郎有这个身手我不意外,凯伊呢?他的动作怎麽也这麽熟练?」

「应该没有什麽事情是凯伊做不到或做不好的吧!」罗德任由莎多兰倚靠在自己身上,环抱住莎多兰纤细的腰身,慢慢地叹气。

想了一下后,莎多兰嘴角的微笑跟着她的思绪慢慢地消失。

「有啊!凯伊有做不到的事喔!」

「什麽事?」看着武官那充满活力的美貌慢慢笼罩一层阴影,温厚的文官也跟着皱起眉。

「取下护目镜,无防备地微笑。」

「的确。」

「我们怎麽会跟这麽麻烦的家伙一组啊?」莎多兰的话似乎刚好配合罗德的叹息,但她话中隐隐牵引着一抹笑意,扬起眉、耸耸肩,表情看起来就像一只发现有趣玩具的小猫,那双灰色的眼眸带上些许光亮。

「身为月人的文官,搭配佣兵出身的武官,这样的组合说不定是个考验呢!」

「考验谁?三四郎、凯伊,还是我们?」

看着陷入沈思状态的文官,莎多兰的灰眸闪闪发光,不管什麽状况都先找点乐子再说,这是她的原则,一向秉持乐观态度的莎多兰让罗德不由自主地笑了。

「是啊!不管怎麽样,我们都在同一条船上嘛!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应该会有很棒的体验。」

「我也是这样想。」

对笑得无比豔丽的莎多兰报以微笑后,罗德的表情瞬间绷紧,看着萤幕裏的凯伊翻转出一个漂亮的弧形。

「如果没有他们的话,我们早就跟船一起变成星云的一部份了,不过我们也不会这麽累。」罗德说道。

「是啊!」莎多兰与罗德并肩看着萤幕,凯伊与三四郎正缓慢地横切过萤幕中央,翻转到目的地。

凯伊与三四郎除了是搭档,也是吉鲁威尔号的第二机组员,在这一次问题重重的航行中,不论是芝麻蒜皮的小事,或是难以处理的大事,包括那些因细故而起的争执,这一对原先彼此看不顺眼的拍档最后都能一解决,虽然乍看这两个人的组合很突兀,但也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这对由月人与佣兵组成的奇特搭档,现在漂浮在船舱中,在切断重力控制装置的船舱中作业。

这次作业的正式名称为「全船消毒暨容器回收作业」,目的是为了扑灭病源菌宿主,三四郎私下将这个勤务命名为「阴险昆虫採集作业」,他们两个人正埋头忙碌善后处理工作。

简单来说,这次事件是因叛乱士兵混进登上吉鲁威尔号的科学家中,为了补充人员,为数众多的候补科学家们登上这艘太空船,事件以后,部份科学家受到处分,陷入冷冻睡眠,机组人员们原来是想只要补足缺额就可以了,但出现在机组人员面前的是总数佔缺额四倍的候补科学家。

匆促的召集、不习惯的航行,在狭窄的船舱中要选出最优秀的人……这些科学家的自尊心本来就比一般人强烈,所以争执难以避免,再加上争执引发的压力逐渐激烈、白热化,一到达临界点,事件便随之发生。

候补科学家中,有一个家伙逮住三四郎作人质,把自己与三四郎关在房间裏,虽然说要逮住向来只靠本能及反射神经生存的三四郎并不是那麽简单的事,但犯下这个罪行的犯人是个病理学者,整件事趋向複杂化。

他用一种特殊的方法让三四郎身染重病,然后再把带有病原体的昆虫藏在船舱裏的几个地方,最后是凯伊用了相当激烈的手法,让他招出把昆虫藏在哪里,徘徊在生死之间的三四郎,最后也因为只有月人才能执行的治疗方法而得以快速复原,这个事件大致上是解决了,当然还有很多事不能拿到檯面上讲,还没能彻底解决的部份也很多,但在向上呈报的义务範围裏,事情已经处理完毕。

候选人被分为两个部份:擭选者进入冷冻睡眠,落选者下船。

船舱终于恢複平静,整个事件中,功劳最大的凯伊与受害最深的三四郎,现在正在进行最后的善后处理工作,寻找还没被找到的虫笼,以及流窜在船舱中,有可能被当作传染原的昆虫。

犯人在密封容器中饲养昆虫为传播病菌的媒介,这些密封容器就是所谓的虫笼,经过凯伊的讯问以后,相关人员回收了这一批虫笼,之后没行发生什麽问题,船舱内的雷达也没行发现异物。

但一向事必躬亲的凯伊,为了求个心安而调出这位元病理学家的行李清单,与他留在船舱中的行李比对,察觉虫笼少了一个,这个发现在机组员中引起一阵骚动。

船舱裏还有虫笼,虽然包括虫骸、成虫、幼虫、蛹、疟蚊的数量都与清单上的纪录相同,他们还是没有办法安心,万一他们真的疏忽了,虫笼裏还有疟蚊,那麽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一个不注意,这些疟蚊很可能就会大量繁殖。

此外他们也怀疑那个病理学者有没有说实话,在那个状态下,他的精神状况如何?这些事都没有办法向本人确认,因为人为压力及凯伊连续施以精神冲击、强力逼问的关係,那位元病理学者目前正接受联邦检察医的戒护,完全没有办法回答任何问题,不管问他什麽,他都是目光涣散地看着前方,嘴里念念有词,此外还常莫名地痉挛,叫喊着不知何意的话语,整个人陷入狂乱状态。

要跟一个处于这种情况的人问清虫笼的正确数目,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吉鲁威尔号必须继续航行,向联邦呈报的结果,得到的却是希望他们能够适切处理的冷淡答覆,经过磋商以后,他们决定分成几个步骤来处理这件事,首先,他们将整艘船分几个区域,每个区域轮流抽干空气,放置五小时,对机器没有影响的部份用紫外线轮流照射,没办法用紫外线照射的部份则灌入稀释过的毒气瓦斯,然后密闭几个小时。

在搜寻过生命反应、确认过所有监视萤幕后进行消毒,接着进入下一个阶段,将所有船舱无重力化,寻找是否还有虫笼藏在角落。

考虑到太空船可能会遭遇突如其来的无重力状态,所以船舱内的货物以及各种航行所需的机械物件都已经被先行固定,会因船舱内的无重力而浮起的东西,就是在那之后才带进船舱的私人物品。

一开始,他们先用这种方法来将船舱的物件分开,但虫笼还是不见蹤影,虫笼可能被固定在某个地方,这就是为什麽他们要执行这个勤务。

把船上固定住的货品及机械的固定装置解开,让物件浮在半空中,然后再详加检查确认,看看虫笼是不是被固定在哪个角落,说起来,这个工作真是单调又无聊,但却又轻率马虎不得。

解除重力控制以后,要检查船舱的每个角落就不是问题了,不过一个巴掌大的虫笼,在船舱内有一大堆地方可以塞,真要巨细无遗的检查是很费工夫的一件事,所以他们分两组作业,不习惯无重力状态的罗德等人待在舰桥,透过监视萤幕搜索,而坐不住的三四郎与凯伊就针对监视萤幕看不到的地方进行确认。

不论是用萤幕或实地确认,两组人马都已经累得人仰马翻,但到现在,真正执行过的区域还不到一半。

「你看,又是空气抽干,又是紫外线杀菌,又是灌毒瓦斯,要是一般人,早就已经挂了吧!」持续往前飞的三四郎轻巧地转过身,脚上头下的面对凯伊。「最了不起的就是把空气抽干,这麽一来,不论是一点小纸屑或三个罗德都会被吸出去,不过到现在为止,虫笼还没有下落,被吸出去的只有垃圾吧?

「在找到那个虫笼以前,勤务得继续执行下去。」

三四郎觉得做到这样已经够了,但显然凯伊并不这麽想,他只是很冷淡地回应三四郎的不耐烦。

「所以我说……」

「找不到并不代表不存在,目前既找不到虫笼,也无法确认保存状态,在这样的状况下,还不能说已经安全了。」面对眼前已经厌倦单调作业的搭档,凯伊只是用毫无感情的敬语责备三四郎。

但要是在这时放弃就不是三四郎了。

「那些候补人员的活动範围不是都有受到限制吗?为什麽我们连禁止他们进入的机库都要这样一个个确认啊?」

「他们曾经参观过整艘船,你忘了吗?」

「耶?」本来三四郎就不怎麽关心其他人,对他来说,这些候补人员其实跟会动的行李没什麽两样,所以更不可能留心那阵子有哪些与候补人员相关的活动。

没有多看三四郎一眼,凯伊只是机械性地继续手上的作业,对照清单,确认机器编号后,伸手轻轻一拨,让漂浮在空中的大型机械进行与那笨重外表完全不符的自体迴转。

透过手上的笔型终端装置,凯伊开始就这些堆积在船舱中缓慢进行圆弧迴转的物件进行确认工作,比对形状确认有无异物,顺着机件迴转仔细观察外型,然后与清单上所记载的资料比对。

在经过反覆确认以后,凯伊伸手拉下机器,指尖轻轻一推,把机器推离他的控制範围,机器会飘到天花板附近,凯伊的视线则移到下一个物件上头。

然而已经开始觉得无聊的三四郎,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罢休。

「参观?谁啊?做那种无聊的蠢事,叫他负责啊!叫他把剩下的东西部做完!」三四郎眯起眼,开始对那个让他工作量增加的家伙咬牙切齿。

「认为无所是事很无聊,提议让他们看看这艘船、增长见识,拜託罗德带他们参观船舱内部的人就是你。」眼手并用地确认机器,凯伊提醒三四郎自己曾说过的话,言语虽然平淡,却非常辛辣。

他比佣兵出身、拥有各种精彩经历的三四郎更严格,虽然月人在情绪上比较不稳定,属于享乐主义者,不够务实,但身为三四郎的文宫,凯伊却比谁都优秀、严格,不仅不容许别人犯下丝毫错误,对自己也同样严格。

柔软的身体、灵活的动作、甜美的嗓音、强烈的吸引力。这些月人具有的特质被凯伊压抑下来,脸上那遮去大半表情的护目镜也让他看起来更为固执,他全身上下都给人一种强烈的排拒感,远比他自己所感觉到的还强烈,也让他更孤单。

工作上无懈可击,除了神经质,他还顽固无比,总是把规定放在第一位。但他也曾经失控过,引起任谁都难以媲美的大骚动,个性上的複杂绝对是一言难尽。

「可恶!」身为他的搭档,三四郎性格明朗快活没耐心,多话又活泼爽朗,什麽规定都比不上他的本能与经验,如果有必要,他都不把命令当一回事。

三四郎比其他同僚怠惰,在执勤时间睡觉是常有的事,这艘吉鲁威尔号是联邦所有船舰中最新型号,对这群首重纪律的机组员来说,三四郎的行为几乎就跟犯罪没两样。

他认为服务规定都是空谈,他的我行我素也常常让严格的搭档皱起好看的眉毛,虽然在面对变故时,他的神经反应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敏捷,但他从不理会规定或既定的处理程式,说好听一点,他灵活通达,但严格来说,他是那种什麽都不管,也不在乎的男人。

总而言之,以一对搭档来说,他们的性格可以说是南辕北辙,唯一的共通点就是脾气暴躁,这也让周遭的人感觉更加棘手。

三四郎虽然与搭档在口舌之争上每战必败,但也不曾生过气,虽然他也会为了搭档正确的记忆力及毫不留情的口吻跳脚,但转过头后,他又把这些事抛诸脑后,就像把已经闷烧的火种拨出柴薪外一样,重新振作的速度比谁都快。

「啧!」

没有理会大声咋舌、嘴里念个没完的三四郎,凯伊一架架地确认机器都没问题,在机械类的物件都确认完毕后,继续往下一个机库移动。

要在这种没有踏足之地的无重力空间中让身体保持安定其实是很困难的,但凯伊却毫不费力地继续手上的作业,像舞蹈般往前移动。

凯伊轻鬆地闪过一个个漂浮在空中的货物,一边按照自己的意思让身体保持安定,然而因为解除重力的关係,所以他的动作看起来更加灵活,在这样的状况下,那些确认的动作看起来像会使人产生幻觉的舞蹈,看起来虽然缓慢,但几乎无懈可击,虽然漂浮在空中,但背脊还是挺得笔直,几绺青灰色的髮丝散在他冷竣的侧脸旁,浮游在半空中,身上带着一种让人看了会心醉神迷的气质。

唯一不会被凯伊这种近乎魔力的吸引力所迷惑的,就只有他的武官三四郎,不管他再怎麽抱怨,凯伊都不怎麽理会他,但或许是因为凯伊的冷淡,三四郎虽然嫌麻烦,但还是伸手搭住了一件货品。

身为唯一的感染者,三四郎几天前还在高热及幻觉的包夹下,在生死边缘徘徊,他应该比任何人都能够了解这个病的可怕,但他却像什麽都忘记了一样,只会没完没了的抱怨。

一开始他还相当热心,但时间一长,除了不耐烦,他还开始嫌这样的确认作业麻烦,现在满脑子都想要偷懒,虽然很难令人相信,但三四郎的确是个相当优秀的技术人员,有时候他会拿出专业的一面,但这个时候,他就只是一个坚持偷懒的懒惰鬼而已,虽然现在拿出了一点工作的样子,但并没有仿效凯伊让机件自体旋转,好轻鬆进行确认,三四郎让机件静止,然后绕着机件打转,一点都没有从刚刚的败战中学乖的样子。

即便他的固执跟个孩子没两样,但动作灵活顺畅,跟凯伊一样,一点破绽都没有,对他而言,没有可支称的支点根本不算什麽,相反的,他相当自得其乐地来回穿梭。

莎多兰说三四郎与凯伊「飞」的姿势很像,其实应该是他们两人那丝毫不为无重力状态所苦的优雅动作,仔细一看,他们的动作并没有那麽类似,相对于凯伊独特的柔软,三四郎的动作显得较为快速利落。

三四郎出生及成长都是在运输船的护卫舰裏,所以很习惯这种无重力状态,也因为这样,在普通空间裏,他的动作就会更显迅速利落,同样的工作,他与凯伊的组合就比莎多兰他们有效率。

莎多兰虽然也受过类以的训练,甚至乐在其中,但罗德毕竟没有在无重力空间中工作的经验,他只要进入无重力空间,马上就会头晕眼花,根本派不上用场,他没有办法把魁武的身躯固定在半空中,得扶住墙壁才能往前移动,只要手一离开墙壁,他便开始上下左右转个不停,这样一来,他的三半规管真的会完蛋。

「他们为什麽可以飞得那麽好啊?到底是在哪理学的?」

之前因为两个人一起工作的关係,所三四郎并没有认真听舰桥那裏的对话,现在听清楚留在舰桥裏的那对搭档的对话后,扬起了眉。

凯伊一边避过那些飘过身边的大型物件,一边伸出手把东西推开,身体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形,最后在离三四郎不远的地方静止。

「差不多该休息了吧!小心一点,等一下就没办法移动得这麽轻鬆了。」三四郎轻快地说,然而完全出乎三四郎意料之外,凯伊不但拒绝他的提议,态度也十分强硬。

「那是……」瞬间,凯伊的动作定格,全身僵直,然后慢慢强迫自己擡头。

看到凯伊那双有如万华镜般璀璨的双眼瞬间蒙上一层阴影,三四郎有些在意。

「为什麽移开眼睛?」这也是三四郎独一无二的能力,他可以透过凯伊的护目镜,看透在那底下的眼神和表情的变化,看着凯伊吞吞吐吐,什麽都不说,三四郎皱紧了眉。

「我听到什麽不该听见的事吗?他们说我的动作很不错,在讨论我是在哪里学的而已。」对三四郎而言,那真的没有什麽大不了,只是莎多兰跟罗德在聊天,但对凯伊来说,这样的话似乎踫到了他的伤口,那永远也无法癒合的伤口。

凯伊一脸强硬,皱起眉像要遮掩痛楚,但三四郎可以看到凯伊那双美丽的眼——为纯种月人的证明,璀璨如万华镜的眼转变成深沈的银色。

凯伊偶尔会露出这种表情,然而这也是三四郎最讨厌的眸色。

垂下眼睑,凯伊僵直身体,咽下一口口水,即便说起话来锐利无比,但现下他什麽都不说,只是沈默着,每次碰到这种状况,三四郎虽然不明所以,但那种罪恶感却挥之下去,不知道到底哪里做错了,这样的状况常常惹恼三四郎。

「你的身边到处是地雷!」碰到这种状况,三四郎总是很难温柔地抚慰凯伊,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他也很难习惯,所以在语气上显得更加严厉。「如果你真的很不喜欢别人踏入你的禁地,就该竖牌子警告。」

「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你就不会踏进来吗?」凯伊压抑嗓音,苦涩地回问。

「哈!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三四郎重重地哼了一声。「我不怎麽会读书,太难的字看不懂,也没有那个力气去读说明书,你不让我懂你的意思,那以后还是有可能会踩到你的禁地。」

也就是说,三四郎要凯伊用他的方式告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经向凯伊提出类似的要求好几次了,认识这麽久,碰到这麽多事情,三四郎几乎是摸透了凯伊的每一个层面,然而只要他想拉近与凯伊之间的距离,凯伊的眼马上就会蒙上一层难过的阴影,那悲伤的表情、带怯色的脸庞都映在三四郎眼中,他知道凯伊有些表情只让他看见。

肉体的伤不是伤,就像凯伊的认知,大部份的人很难理解是怎麽回事,就算知道意思,也不见得可以理解,然而对三四郎来说,不管他们在汗水中拥抱对方几次,在昏暗的房间中吐出炽热的气息、发出甜美的喊声、极尽能事地弯曲身体,双腿交叉、十指交缠,凯伊一次又一次地接受三四郎到身体更深的地方,自己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他们两个都是无可救药的利己主义者,绝对不会改变自己,比谁都顽固,即使他们的拥抱热烈到连身体都为之融化;即使他们的身体已经没有对方尚未碰触到的地方,三四郎还是对凯伊抱有一种憎恶感,一种不那麽明显,但令人厌憎的感觉,他没办法淡化这种感觉,也没办法习惯。

这一阵子,三四郎终于慢慢理解是什麽构成凯伊这个人,也就是凯伊的本质,不过即使厌憎,也没有让他离开凯伊,对三四郎来说,这是很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事实上,他曾经离开凯伊,心想必须把凯伊推开,因为凯伊那强烈的自我憎恶对总是漫不经心的三四郎来说已经是一种负担,三四郎也知道凯伊能够感觉到别人的情感与想法,不管是苦痛或喜悦,甚至是欺淩弱者的慾望,一想到这裏,三四郎就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然后一阵嫌恶便油然而生,敏锐的嗅觉总是让他先一步察觉那些可能危及生命的危险,然后先一步从那样的危险中脱身。

他没有凯伊那种可以深刻探索事物的能力,也不认为他的任何行动都必须有理由,所以他的动作比任何人迅速,而且不是那种以逃走为耻的人,三四郎的生存本能跟反射动作没什麽两样,如果真碰到危及生命的状况,他会毫不迟疑地逃开,体谅对方的心情都不如确保自身安全的重要,危机管理能力与应对方法跟野生动物一样。

然而,凯伊就是那种能让他感觉生命受到威胁的存在,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一起行动,三四郎知道自己心里不舒服的感觉从何而来,但他还是想待在凯伊身边,如果真的碰到生死交关的大事,他的身体往往会先反应。

他的气力被抽走,脑海中一片空白,如果可以跟着自己的想望动作,他相信自己会毫不迟的做最想做的事……所以他还是会和凯伊在一起。

即便他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厌恶感,即使他瞪大眼睛、破口大骂或是焦急的咬牙,他还是没有逃开,一想到这裏,他多少安心了点,他不太会挖掘人类的本质,然而却用一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去试着理解。

他的生长环境容不得他思考便得选择或捨弃,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的複杂环境,才让三四郎在太过单纯之余,又显得相当複杂,他没有拯救或责备凯伊的意思,而且也受够这种沈默。

三四郎其实已经察觉到如果凯伊停下脚步,却没有人给他任何回应,那麽凯伊会缩回自己的硬壳裏,要让凯伊走出来需要一个理由,就算只是玩玩文字游戏都好,总之对凯伊来说,理由绝对需要。三四郎叹口气,低声碎念。

「你在隐瞒什麽?」轻轻踢开那些飘来飘去的货品,三四郎无声无息的靠近凯伊身边,用指尖来开凯伊的护目镜,让护目镜在自己手中转,一边低下头逼视凯伊的眼:「喂!快说!不然你的工作进度就达不到罗!而且我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什麽事,不过如果你开始变得青面獠牙,那连我都会吓得做噩梦,谁叫你平常总是装出一幅受害者的模样,老是低着头走路,看起来温良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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