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話 侵蝕②

吸血鬼的吸血行为不仅是单纯吸取血液、也拥有更进一步的意义。

以怪力与再生能力、以及（我暂时还没有的）变成狼、蝙蝠或是雾气之类的变身能力为首，拥有各种各样恐怖异能的我们这些恶鬼没被称为雾鬼或者狼鬼之类、而是被叫做「吸血」鬼，一定是因为这种力量对于一般人而言是最为恐怖的吧。

按照变成吸血鬼之后吸了好几次森丽的血所带来的感觉，所谓吸血是补给能量的手段、是给双方带来强烈快感的生殖行为、是沟通手段、也是对灵魂的凌辱。

可悲的人类被吸血鬼吸血而遭到魅惑，这种故事不论何时何地都存在着。

关于吸血行为，我是在森丽身上了解的。吸阿露芭托丝的血那时我连人生的走马灯都感觉到了。

森丽和阿露芭托丝即便被吸了血、也几乎没出现什么可见的变化，但那是因为她们是精神极为坚韧的人类，所以那并不是普通的反应。

莫妮卡会害怕被我吸血也是理所当然。

她很聪明，并且正因如此才知晓自己并没多厉害。

咬三口。这是我拉拢莫妮卡所花费了的次数。

通常认为恶魔要全面强于人类，但关于精神方面却似乎不是这样。

咬第一口时她还在顽强抵抗，第二口下去抵抗便一口气削弱了，而咬到第三口时她已经屈服、变成了只会卑躬屈膝祈求慈悲的可悲存在。

莫妮卡是我用来正确测量自己力量的有用教材。

不能一直带着她。我是森丽的伙伴，而莫妮卡是森丽的敌人。但是，即便去掉这一点，我也不打算接纳莫妮卡加入。

因为没有意义。她太弱了。要是给莫妮卡安一个价值的话，那就只有作为诱饵而已。所以，我才要对莫妮卡自己製造了这样做的理由一事心存感激而咬下去。

莫妮卡的皮肉很柔软，血液甜得简直能闻气味就闻出来。森丽的血也是甜的，但莫妮卡的血就像是要直达脏腑一般浓缩过的甘甜。血液的粘度跟人类没什么两样，但其味道让我想起甜甜的果酱。

我在漆黑的棺材之中用力压制住莫妮卡的抵抗、抱紧她那痉挛着的丰满身体慢慢吸着血。

恶魔的身体跟人类几乎没什么不同。比森丽要丰满，但那只能说是个体差距。随着舔舐肌肤吸吮血液而越吸越强的甜香气味也好、因兴奋及快乐而湿润的肌肤也罢，都没什么两样。而且，关于流淌的血液也是——没什么大差异。

用几乎要把颤抖着的身体给绞死程度的力量紧紧抱着吸血乃是至高的快乐。不过，莫妮卡所感觉到的快感恐怕比我所感觉到的还要更上一层楼吧。

恐怕吸血鬼所带来的快感跟死亡有着紧密的关係。死亡的恐怖和性的快感融合而产生的快乐应该是降生以来无从体验过的东西。

唯一的失误就是莫妮卡的话里掺了假这件事。

「哈……骗我……被诅咒什么的，完全没有好吧……」

我一边休息一边慢慢吸血，朝身体因无尽的平缓快感而痉挛着的莫妮卡耳语道。

莫妮卡的血液相当美味，然而「<ruby>吸咒<rt>Curse steal</rt></ruby>」却并没有发动。嘛，原本我也没抱多大期待就是了，不过所谓被诅咒的血这些只是为了避免被我吸血的方便借口而已吧。

而且我能吸取的诅咒恐怕只有被外人施加的东西而已。所谓恶魔就是这么个种族，并不是被谁诅咒了。

不过，久违的血液味道还是让我心情舒畅。虽然没法补充到吸森丽还有阿露芭托丝时候那种程度的力量，但恶魔的血看来也能让我在某种程度上恢複。可能跟外表之类的也有关係吧。

所以我舔着莫妮卡的脖子、一边仔细寻找着下次要咬的地方一边说道。

我是打算想咬的地方最后全咬个遍的，但并不打算把莫妮卡吸到死、因此有必要好好选择一番。

「来吧，莫妮卡。说谎是不好的。道个歉吧？」

「……啊……啊……呜……非、常……抱、歉……对、不起……对、不、起。请、请、饶我——恩、德、大人……请、饶我、请饶我……一命……」

气都喘不上来的莫妮卡边哭边道歉。

完全包裹住身体的衣服已经被我的指甲给扯裂了、到处都是口子。我毫无顾忌地紧贴着肌肤、固定着她的身体。反正就做点森丽不会让我做的事吧，我这么想着。

可惜的是，我没法进行一般意义上的性行为。只是个「低级吸血鬼」的我并没有那种机能。

霸王硬上弓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做出相似的行为，不过我的兴趣就只有吸血而已，不想做什么费劲的事。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收集情报了。

平常的莫妮卡会严格筛选有哪些情报是可以让我知道的吧。把给我的情报调整成不会对魔王军不利的样子、同时观察我的情况才对。

不过现在要是被隐瞒情报的话可就难办了。我必须救助被囚禁的终末骑士、必须杀掉食人和莱涅尔、必须顺便阻止对隆堡的侵略才行。

虽说是头一次讯问，不过我想现在这个呆傻的莫妮卡就连身为讯问新手的我也能有点办法的吧。还稍微有点小兴奋呢。

看着因为被吸血的快乐而扭动着的莫妮卡，我就觉得变成吸血鬼真是幸运。

即便有点迷茫，但在咬了莫妮卡的时刻起就已经没有隐藏叛心的意义了。

时限也正在逼近。就算从性格上考虑，森丽也差不多该来找我了。状况正在逼迫着我。

嘛，就算是失败了这种最坏情况，只要全都放弃掉、自己走为上就好啦。虽说还会留个感情上的芥蒂，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森丽和我能活下去就够了。毕竟是头一次，失败了也没必要烦恼的。轻鬆来吧。放轻鬆点讯问吧。

我在莫妮卡的脖子上咬下了几毫米，单刀直入地朝她耳语道。

「莫妮卡，说说你所见的魔王莱涅尔的弱点。」

「啊……哈、哈……哎……？」

痉挛一瞬间就停下了。莫妮卡发出傻傻的声音。似乎莫妮卡的灵魂还没屈服的样子。

好。很好。不这样可就没意义了。夜还很长，而且就算到了早上、只要还在这光照不到的棺材里我就是无敌的。

只要注意别让她死了就好。慢慢聊吧。

这时我想到了很有趣的游戏。我慢慢揉捏着她那柔软的肌肤，对在不同于快感的意义上颤抖着身子的莫妮卡说道。

「对了……我也不是恶鬼，莫妮卡说话的话……我就不咬了。对于被吸血鬼拽进怀里的人而言，这可是破格的待遇吧。顺带一提，也不会杀掉你。别看我这样，我可也是会守约的男人，信我的吧。」

§

莫妮卡十分嘴硬。我为了得到情报而有必要怜爱地咬了咬她的肚子、胸口以及大腿。【翻：这棺材好大】

最终莫妮卡焦急于被强烈的快感所摆弄这种至今所未曾感受到的恐怖而开了口。

魔王莱涅尔。身经百战的狮子龙王。

其真面目——是狮子魔兽和龙的混血。

继承龙血而以最强之名众所周知的亚人——<ruby>龙人<rt>Dragonewt</rt></ruby>，有着这么一个种族，而莱涅尔就是其魔兽版本。因为龙会跟魔兽交配本来就不太可能，所以可以说是奇蹟般的存在。

不一般的巨大身体也是因为继承了龙血的缘故。金色的毛皮凌驾于食人的肉体之上，爪子可以把城墙像纸一样撕开，其膂力甚至凌驾于龙种之上。虽然似乎不能使用龙的威胁其中之一的龙息，但我并不知道这些情况之中哪些才是真的。

这支魔王军之中，能伤到莱涅尔的好像只有排行老二的「食人」而已。

要是莫妮卡在一半失去理智的状态下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莱涅尔就跟吸血鬼不同、几乎没有显眼的弱点。想要消灭这名魔王，要么就纯粹在性能方面将其凌驾、要么就用策略算计，非此不可。

不过更有意思的并不是莱涅尔的强大——是这名魔王不是「魔物」、而被分类在纯粹的生物之中这一点。

举例来说，身为恶魔的莫妮卡就是「魔物」，所以她具有银和圣水这些弱点。身为狼人的奥利巴也是魔物，当然身为不死族的我也是魔物。

「魔物」是以银为弱点、属于黑暗的存在……简单而言，就是被诅咒的存在的通称。

也有许多其它的定义，不过现在学术性的话题怎么样都好。重要的是，莱涅尔只是个生物而已，所以能够用圣银武装自己这一点。

我和奥利巴、莫妮卡都不擅长应付银，所以基本上不会拥有银质武器。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守了约。虽然把说完了话办完了事的莫妮卡给吸血吸到了极限，不过并没有发生阶级变异。

要是发生了阶级变异、得到吸血鬼异能的话，那或许就能跟莱涅尔刚正面了。嘛，没办法。只能用现有的手牌一决胜负了。

我从棺材中起身，久违地沐浴着新鲜空气。似乎我过于专注在吸血上了，被堵上的窗户缝隙之间射进红色的光来。

傍晚……吗。对于吸血鬼的时间稍微早了一点，不过也不坏。

莫妮卡裹着已经变成了破布条的衣服，在棺材里睡得死死的。

或许是了解了我的觉悟，奥利巴迅速趴到了我眼前【翻：哈士奇人】。他用恭敬的动作把昨天我挑选的衣服递了过来。

难不成奥利巴遵照我说的、一直都在把风？

「早、早、安。这是衣服，恩德大人。」

我傻傻地接过衣服。嘛，被别人致以敬意了倒不讨厌，但奥利巴抱持的敬畏之心却不是对我、而是对吸血鬼的。不能信任。

那么，在跟森丽会合之前不把该做的事给做了可不行。

第一个目标早就已经决定下来了。

<hr />

再饿一点的话就从俘虏里面选个可爱的女孩子吸血吧。

下一话，恩德、死了！敬请期待！

※预告和实际内容可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