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静地置身于歼灭全天下不死族的凈化之光面前。
厉害。头次打时候惨遭单方面蹂躏,去找艾培还剑时对方很动摇所以没在万全状态。
然而,这次可是当面锣对面鼓的攻击。对方或许是用了什么手法捕捉到了我和森丽的存在、心怀坚定的意志杀将过来。
即便说是三级,操控着祝福的他们也毫无疑问正是英雄。
我看着如雨倾注而下的光弹、还有从弹幕对面冲刺过来的内比拉,确信了。
跟上次碰到那时相比——更厉害了。
是打算用「<ruby>白雨<rt>Photon rain</rt></ruby>」打出伤害、弥补其空隙的意思。
对此,我连烦恼都不用烦恼,选项有且仅有一个。
光雨全方位无死角【翻:错字系列,是「满遍」】浇下。我做好觉悟,叱咤着发疼的身体朝侧面跳开。
鲁弗里低叫了一声。
「啥!?」
「!?」
光灼烧着肉体。如同被异于黑貂诅咒的另一种地狱业火所灼烧着的痛觉转换成了冲击感。
我就那么护着森丽、抱着她滚倒在地。
虽说我知道光会令我回归原应的尸体、痛觉令视野忽明忽暗、连惨叫都叫不出声——但思考却很冷静。
更厉害了。或许自打森丽跟我一道人间蒸发那天起就一直在修鍊也未可知。
然而,毫无长进。
他的攻击中蕴含的、研磨锐利的杀意确实很精彩,但也仅此而已。【翻:舔狗の嘲讽】
变厉害是变厉害了,可也就那样。他们,毫无长进。
「咕……挨了『<ruby>白雨<rt>Photon rain</rt></ruby>』还几乎没伤害!小心!」
「知道!」
后背感觉有股麻酥酥的斗志。感觉得到强大的光之力。
以前我连跟强敌打的经验都几乎为零,除了四处乱窜就做不到什么了。现在我则有指标能测量他们。名为森丽的指标。
鲁弗里他们确实变厉害了。不过,我变得更厉害。
我知道,就算鲁弗里那招「<ruby>白雨<rt>Photon rain</rt></ruby>」给我照单全收,也填不平我的深渊。
浑身用力发出野兽一般的咆哮声,终末骑士全体配发的圣银武器被纷纷挥下。
——面对那些兵刃,森丽唰一下从我怀里钻出来、挥剑相迎。
我一屁股躺倒在地,确认战况。
森丽的剑不论看多少次都很流畅华丽。直来直去的高速连招恐怕是因为凈化不死族不需要威力的缘故。
剎那间砍出好几剑的神速剑术,就算让拥有超越人类能力的我来打铁也要全神贯注。
激烈的声音响起。内比拉咆哮道。
「你个!还不、清醒吗!?」
我搞错了。森丽的眼中——从一开始就没什么迷茫之类的。
接下森丽的一剑,狼牙棒被弹得远远的。内比拉表情扭曲起来。
森丽和内比拉的体格和性别都不一样,但对于能利用祝福来强化体能的终末骑士而言那些都是小事。
「才不让你杀他!」
难不成他们觉得森丽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我胁迫才合作的?
怎么可能。森丽可没傻到会被我这种程度玩弄在掌心。所以我才尽一切可能注意、不要背叛森丽的。
对于由比自己厉害的森丽在保护着的我、对于由他们要去帮助的森丽在保护着的我,鲁弗里他们要怎样才能杀掉呢。
「恩德,没事吧?」
「多多、少少。」
好疼。换了人类的话无疑会疼死,不过我早已经死了所以还有余裕。
大概,现在的我比鲁弗里他们还厉害。
要说为何,是因为我有着大量的战斗经验。我从森丽那里得知了终末骑士的惯用伎俩。
或许是一瞬间便掌握了状况,鲁弗里叫道。
「内比拉,压住那边!<ruby>白雨<rt>Photon rain</rt></ruby>!」
「恩德!」
嫩,太嫩了。在这种意义上,艾培从超远距离放出的「<ruby>解放之光<rt>Soul release</rt></ruby>」是个相当不错的手段。
恐怕,艾培正确地理解了我们。
终末骑士团绝不是恶。正因如此,悲剧要由时间来治疗。就算杀了我,森丽总有一天也会谅解吧。
然而,森丽并不是会默视眼前有人被杀的那种人。
如果我是他们的话——就会计画暗杀。正面说服顽固的森丽根本不可能。
面对範围朝我收缩而更加浓密的光雨,我砍下「噬光者」。
心脏嘶吼起来。吸血鬼的力量是血之力,其源头是心脏。面对天敌来袭,吸血鬼的本能在发出战吼。
森丽说过,噬光者也是由能吸收祝福的金属打造的。
漆黑的刀刃产生了如我所料的结果。接触到刀刃的光就跟被吞没一样消失了。有一部分没能完全消掉、射穿了我的身体,不过做好觉悟的话还是忍得住的。
真是的,支配者还真是给我留了个好东西。
「全都消掉了!?不可能,是怎么才一击就——」
啊啊,没错。头一次就能做到了,不过鲁弗里可不懂。
「我可是——迷上森丽啦!」
所以我要採取拴住她心的行动才是理所当然。我可是用全身拚命表现这一点的!
「迷上天敌……竟然会变成这样……」
支配者不知为何叹起气来。我就那么向前迈步。
从正跟森丽打铁的内比拉身边挤过去,目标是——鲁弗里。
他那端正的脸孔一瞬间惊愕地僵硬了。
难不成还以为我是疲于奔命吧?
只剩一颗脑袋时被刻下的恐惧已经消退了。如果知道我自打那时起所走过的道路,他们肯定也能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