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話 試煉的真意

「原来如此……斑山猫啊……」

听了辰巳一番话的穆尔加，重新审视着辰巳。

「辰巳连那只魔兽也挑战了吗……呀，进步了很多啊！」

「不、不，那个……我和穆尔加先生相比还差得远呢……」

确实，这一年，辰巳有好好修鍊积累着。

虽然现在的实力还是不及眼前的《自由骑士》，但辰巳在这一年也确实成长了，穆尔加没有在开玩笑。

「这么说来，穆尔加先生也和斑山猫战斗过了吗？」

「啊，我以前也和那个魔兽战斗过。」

「那么……在首战就战胜了那个魔兽了吗？」

「初战和你一样是惨败……不，不仅是我们。很多魔兽猎人向那个魔兽挑战，初战都败北了。」

曾经，为了被周围人们认同是魔兽猎人。

穆尔加也和辰巳一样向这个试炼挑战了。

当时，和一起组队的卡露谢得意洋洋的向斑山猫挑战。

然后，像辰巳他们一样身体完全没有知觉地回来了。

那时候的穆尔加和卡露谢，和现在的辰巳一样心情跌入谷底。

「但是，之后再次挑战……胜利了。」

穆尔加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却能从话里感受到坚定的信心。

「怎、怎么做到的……穆尔加先生如何赢了那魔兽的？」

辰巳不禁探出身子提问。

那样的他，让穆尔加涌出笑意。

现在辰巳的心情，穆尔加也能够很好的理解。

他曾经也是，在斑山猫那里败北后急切的寻找战胜那个魔兽的方法，一直为那个烦恼着。

过去的自己，在其他前辈的眼里和现在的自己心情是一样的吧。

这样一想，不知不觉就涌现出笑容。

当然，笑的对象不是辰巳，而是过去的自己。

「别着急，辰巳。实际上，在魔兽狩猎里，这是像传统一样的东西。」

和斑山猫相关的考验，其他前辈们不要自发地协助，也不要给建议一类的东西，穆尔加这样忠告道。

虽然不是谁严格的决定这样的事，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在魔兽猎人中流行了。

「这是检验魔兽猎人是否够格狩猎的斑山猫的试炼。如果听取周围人们的建议不是很奇怪吗？」

「确、确实是这样啊……」

听到这番话的辰巳，脸上浮现出失望的表情。

他在听到穆尔加说出战胜斑山猫的话之后，以为说不定能够抓住什么突破口。

在辰巳现在的世界里，「获取情报」这种行为绝不容易。

现代日本，用互联网等手段能够轻易获取情报，但在这个世界情报的「获取」手段极其有限。

就比如，这个世界的书籍都是昂贵的奢侈品，一般市民绝不可能简单地接触到。

像是书籍储存的场所，多在王宫和各个神殿，有着富余库存的书库。

在这一点上，因为辰巳神官的身份，所以能够查阅沙法以夫神殿中大量的书籍。

但是，要在堆积如山的沙法以夫神殿书库中找到斑山猫的情报，恐怕要耗费相当大的精力。

而且，斑山猫的情报，也不一定能从沙法以夫神殿中找到。

除了书本以外的收集情报的手段，就只有「找『谁』获取」这种了吧。

现在的情况是，过去狩猎成功斑山猫的人──例如、眼前的穆尔加奈克──如果打听到那个魔兽的应对方法，辰巳接下来和斑山猫的战斗就能以之作为参考了吧。

但是，像穆尔加说的那样，不能听取前辈狩猎斑山猫的建议的话，就只有从沙法以夫神殿庞大的书籍量中，寻找那可能不存在的斑山猫的情报。

不由得露出厌烦表情的辰巳。

突然，他变得嬉皮笑脸地看着穆尔加。

这个时候，辰巳看上去好像有些奇怪。

穆尔加所说的「前辈不要多余的插嘴也不要插手」的传统，辰巳好好理解了。

归根结底，在保护那个传统的基础上，有很多关于斑山猫考验的情报可以挖掘。

当然，其中第一次狩猎斑山猫的人们。

直到现在为止，很多魔兽猎人的首战都败退了。

既然如此。

那么，这个考验说不定不只是单纯的狩猎一次斑山猫就好。

在这个考验的背后，貌似有什么隐藏的意图。

穆尔加有些惊讶地看着辰巳。

然后，辰巳看上去很高兴地凝视着穆尔加。

辰巳看着穆尔加的表情，确信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然后，他思考的同时，向穆尔加开口了。

「穆尔加先生。有点事情想向你确认一下……」

「额，什么事？」

「刚才穆尔加先生说过了吧？『和斑山猫相关的考验，其他前辈们不要自发的协助，也不要给建议一类的东西』。那么，换言之不是自发的不就可以了吗……？」

总之，如果听不到的话就什么也不说，但是被问到就回答这样的意思吧。

辰巳这样考虑道。

「哦呀，说了那种话了吗？」

用惊讶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穆尔加，眼神却在温柔地笑。

对了，这就是正解。

穆尔加，无言地回答了辰巳。

「看来辰巳君似乎也注意到了，斑山猫的试炼，不是单纯地狩猎斑山猫。」

对着发现了试炼本质的辰巳，穆尔加再次向他说明这次考验。

「这个试炼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事前能否全面收集斑山猫的情报。」

初见魔兽时的心理準备。

事前收集情报的重要性。

还有，任何时候都不傲慢的心态。

与那强大的魔兽对峙的时候，把那个最重要的感受领会之后，得到的教训，才是这个考验真正的目的。

「特别是在之前的狩猎中长胜的年轻人，在这种考验中最易失败。让那些的得意忘形的家伙摔一次跟头，就是这个考验隐藏的目的。」

这么说来，是辰巳他们疏忽大意了。

小型的对手从来没失手过，也不能说没有过傲慢。

然后，「这只是一个人被承认是魔兽猎人的证据」的表面上的语言，巧妙地让人事前没有收集关于对手魔兽的信息就向魔兽挑战，接着就是惨败。

应该说这就是这次考验的目的吧。

「而且，我们魔兽猎人间的联繫十分稀少，很难有关係很好地聚在一起。因为如果有谁失败的话，那对另一个人来说也是件好事。」

以狩猎魔兽为生的魔兽猎人。

如果有谁在狩猎魔兽的任务中失败了，那么另一个人的机会就来了。

如果有谁在旁边守着的话──没有任何话可说──在他失败后就会大摇大摆的接着挑战那个魔兽。

因此，关于魔兽的有用的情报都是自己知晓，大多都不会主动外传。

当然，其中也有多管閑事的魔兽猎人喜欢给别人忠告，不过都是听了也没有用的失败经历。

儘管如此，如果听到像这样问情报的话，自己知道的也会告诉他，这是魔兽猎人之间的默契。

听了穆尔加的这些话，辰巳的期待辉映在脸上。

那是在完全黑暗的空间里，见到一束光的心情。

但是，对着那样的辰巳，穆尔加将严峻的现实告诉了他。

「魔兽的情报确实可以互相交流，但绝对不是免费的。」

「……原来如此。情报费吗。」

「就是这样。然后，辰巳想问我的是，斑山猫的生态、能力等狩猎不可或缺的情报吧。那么，我就有提供情报获得报酬的权利。」

再次坏笑的穆尔加。

然后，辰巳深呼吸了一口，向他询问。

「我明白了。那么，情报费支付多少合适？」

「对了……」

穆尔加举起手中的木质酒杯，向路过的侍者寻求更多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