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奴隸少女

一顿饱餐完毕，我们动身前往奴隶市场。阿岚一吃完就困了，雅安便背着她。

根据胖男人给的图纸，标记点轻的位置就是一般的售卖点，颜色深的位置即优秀奴隶的售卖点，两种点位交错纵横。理当先去颜色深的位置喽。

「雅安，我们就直接去那些隐蔽点挑选吧。」

「那个人没有透露价格，大人贷了多少钱呢？」

「5金，不是贷的，早上那些匪徒的小刀帮了我们个大忙呢。」

「5金！！！您在开玩笑吧，我压根没见过那么多钱。」

「是真的哦，但我大部分都存在那了，先换了些零用的带着，等我们要走时再过去取。」

「什么样的小刀会这么值钱。」

「我也不理解，反正他愿意给钱就是了。」

「莫名其妙得来的钱财还是小心为好。」

谨慎，因为不符合常规吗？虽说确实是这样，可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啊。携带风险的收益总是不让人安心，没办法。

渐渐走出喧闹的摊贩地带，破旧或废弃的建筑多了起来，奴隶市场就和这片凄凉之地连接。

「吼，她们头顶着啊。」我看到一两个头顶物体的人，难掩发出感叹，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带东西啊。

「可能是她们的习惯吧，这里一部分人的上一代来自外地，很早就有这种现象了。」

「那，雅安能做到吗？」

「哈？大....人。」

那两个都是女性，也许女人比男人更适合顶，我很想看看顶着是什么样子。

「就这个包裹吧，放鬆哦。」我把包裹盘成一团，要往她头上装去。

「呀....呀....很奇怪啦。」雅安并不情愿，把东西往我身上推。

「啊，不愿意吗？」她要是不想就算了。

「不.....也不是..讨厌，可，阿岚还在睡。」

「噢，也是。」我只好作罢。

还有些女人露着肚脐，身体某些部位戴了饰品，大多是银制的。雅安身上好像没有什么装饰品，是因为清贫吧。

短暂的一段行程，奴隶市场初现原形了。

人群扎满各个贩点，搭台上的奴隶被绑在十字架上，身体展开供人观察，他们的衣服差不多都破破烂烂，大部分皮肤面积都裸漏出来。和胖男人说的一样，这里的奴隶面黄肌瘦，身材矮小，脸色看上去都很差，应该是营养不良。

「确实是次品呢。」

「嗯。」雅安低着头简单回应，她不想看吗。

前面遇到的贩点还很正常，奴隶只被绑着，后面的就变得粗暴，残酷手段上演了。

「喂！皮开肉绽，很耐打的，你们看。」那人说完手持鞭子狠甩了下去，被他鞭打的奴隶已血迹斑斑，皮肉外露，但还是没有一句惨叫。他也不停歇，向下面的观众啰嗦几句又开始抽打，奴隶始终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跪在地上闭眼紧咬牙。

「哇，竟然忍得住吗，就算我也肯定早大喊大叫了。」在我看来，能忍到这种地步的人类就相当了不起了。

「那是麻药，奴隶经过处理后，几乎全身不会有半点感觉，不过等到了晚上，痛感会加倍奉还。」

「竟然有这种技术，仅仅是为了欺骗，很不讨趣呀。」

「啊？你这个小妮子，随随便便就说这种话吗。」一只大汉的巨手敲在雅安的右肩上，语气充满威胁性。她瞬间全身发颤，一动不敢动，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她前方完全覆盖自己影子的大汉身影完全彰显了来人的魁梧。

「你是谁？」

「嗯——你还急着让我收拾吗，你们出言不逊，搅乱老闆的生意，就在人们的见证下吃个教训....」他準备抬手的前一刻，手被我死死抓住了，满负的压力疼地他面目苍白。然后，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右臂扭成了怪离的形状。

「呜~哇——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悲鸣变成了哀嚎，这本会是台上那个奴隶惨叫的程度。他可怜地抱着自己不成样子的手臂倒在地上龟缩。他口中的老闆，也就是抽动鞭子的人脸上写满了阴影，大张开嘴巴，无动于衷。

「走吧。」我呼唤雅安，把她从迷离状态叫醒，我们不必待在这了。

她快速反应过来，有了之前的教训，她听从我的话紧跟上来，阿岚还安然睡着。

聚观的人群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幕，时不时交头接耳，前边的人恐慌地为我们让路，目送我们离开。

脱离了那里，雅安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她踌躇一下，开口道：「大人，好强大。」

「保护自己的手段有很多种，虽然你们很弱小，但也可以磨练一下。」

「不明白，该怎么做。」

雅安是很怯懦的人，一碰到麻烦的事情就傻傻站着不动，以后要教教她怎么战斗。

转了两个弯，我们来到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除了破烂的荒废房屋，看不到任何与售卖奴隶有关的标识，但我可以肯定就是这里。

「大人，是这里吗？」

「绝对是这儿，入口有可能被隐藏了，我们分别找找。」

在瓦砾间搜寻，看看能发现什么。

「大人，或许是，这里。」她找的很快，手指着一扇破旧但完整的门。

我赶到那，轻轻推开，里面没有锁。

「下来吧。」看来有人，面前只有一条通向下的阶梯，声音就是来源于最下面。雅安被突如其来的话音吓得颤抖了一下，阿岚正好从背上爬起。

「阿岚醒了。」

「啊，阿岚。」

她揉着眼睛，不是很清醒，雅安把她放了下来。

「一起走吧。」

「哦....嗯。」

我打头踏入阶梯，走了没多少阶，举着灯烛的黑衣人就出现在底洞口。

「是有人介绍的吧，按规矩来，良买良卖，不问来路。」他打开铁门。

「我们来买奴隶，强壮的就好。」

「跟我来就行了。」

他引在前，我示意雅安阿岚一起跟从。

「我们这里其实很少收客户，偶尔开业，买家也总是爆满，所以我们控制存货，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最好的已经被挑走，如果一会你觉得不满意，可以去别处。」

只能先看看了。

「喏，就这两排到头，您请。」

这是两排牢房，奴隶被关在里面，手脚戴上镣铐。但相比于街面上的那些，他们的境况算是比较好了。

第一个奴隶，全身赤裸，身高与我齐平，看不清神情，不过应该挺健康的。

第二个奴隶，明显是个小孩子，她钻在角落，光亮照不到。

「啪！」奴隶商人用鞭抽响铁门，发出冷狠的尖鸣声，「喂！给我起来，我都看不见啦。」

被鞭声惊动的她抬了头又迅速收回，止不住哆嗦，那是一张溢满悲伤的脸。

「反正您要的也不是这种，我们继续下一个。」

是强壮的男人，虽然坐在地上，壮硕的身形还是遮掩不住。

「这个应该可以，您的意思...」

「我们就都看完吧。」

「呃，也，没问题。」

一共二十四个奴隶，大多是女性，各种身材体型都有，至于到底选择哪个...

「您不是要强壮的吗，明明有符合要求的，还犹豫什么。」

「身材魁梧不代表力量大，我看不出谁更有潜力。」

「啊，您这想的也太多了，潜力什么的要怎么看啊。」

「嗯——那，这样，我把我的胳膊伸进去，让他们用力抬。」

「什么！你不想要胳膊了吗，这些奴隶会干什么你不清楚？」这在他看来是个危险的做法。

「不用担心，我没有那么弱小。」如果真的掰断了我倒会高兴。

「大人。」雅安又过分担忧了，我将她抬起的手搬下。

「喏，请用你们最大的力气折掉它，成功的话，我就带他走。」听到这句话，有的奴隶双眼发光，迫不及待起来抓住牢栏，黑衣人冒出冷汗。

「用力哦。」第一个，她的胳膊一点都不粗壮，我能感觉到她使劲了全力，但结果很遗憾，就像她的普通身型一样，带来的压力只能算柔软。

我摇摇头，来到那个小女孩这。我说话的时候，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也是。

「外——」我打断準备叫呵的商人。

「嗯。」我让他走开，蹲到栅栏前。

「能掰动吗？要是做的好，不用再在这里了哦。」我的语气很轻和。

她满是戒备的眼神丝毫没有放鬆，看来习惯了恐惧这个世界。天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许是折磨，背叛。残忍是一种共通语言，它让每个人都露出真面目，包括施暴者也包括被施暴者。凄惨的家伙肯动了，她一点点，爬虫似的匍匐而来，用两个字形容这个生物，悲话。

小手握在肌肉上，慢慢使力，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光芒，意味这拯救，可与她无半点关係。

她失败了，什么都没能改变，恐惧依旧是她的同伴。

她甚至表现不出失望，只觉一切暂停了一般。

强壮的男人贡献了与自己匹配的力量，他成为我心中首个预选者。

.............

到第十六个奴隶，凑出了5名预选，我打算把通过这轮挑拣的奴隶斟酌后做出最终的选择。在第十六个奴隶这，我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破烂穿着的女人有一头较红的头髮，不相称的地方是她的身高，第一回观察时认为她是个大人，可等她站起来才发现她只比那个小女孩高一些，造成错觉是因为她成熟的脸庞。

「唔.....」商人发出哀声，他看着女孩的样子就好像是什么麻烦。

她一直面无表情，只等着我伸进来。

「来吧。」

中等大小的手掌，一开始的力道令我惊讶，显然超出我的预想，但还没有5名预选中的任何一个足够强劲。而之后发生的事促生了结果。

她轻微挪动手指，像是掌握了什么技巧，不断加力。我臂上的感觉逐次递进，十分严迫的压力被稳定维持着，而她还面不改色。

「就你了。」我抓住她的胳膊，相信没有比她更优秀的。

「呃，喔，好....好啊，您喜欢就好。」

「多少钱。」

「5银。」

我把提前準备好的钱交给他，商人简单数了一下，便拔出腰间的钥匙串，挑出一把为我们打开牢门。

「以后，你就与我们同行了，先从这里出去吧。」她淡定从容，可能这样的结果已经预料到了。

商人表现地很不自然，他拉住要出去的我，小声说道：「小心点啊，这个小崽可没有那么简单。」

「是吗？我会注意的。」红髮女孩是个值得当心的人，既然商人如此提醒，我也照做吧。

重新来到地面，奴隶面对朝阳长长伸直了腰，手脚的镣铐刚才解开了，她打头在前走，雅安和阿岚跟在后面，其次是我。是由于被禁锢的时间太长，急着想放鬆吧，她还在活动身体。

「你没有名字吧，我...」

「有，我叫红，洛克雨林生长着一种红狮子，我妈就是根据这给我起的名。你呢，一身粗布模样像落魄贵族的家伙。」截然不同的风格，好大的变化。

雅安被这种差异惊诧住，尴尬地苦笑。

「这确实是粗布衣服，但我曾经是骑士，贵族我可一日都没有当过。」

「吼吼，是骑士，装模做样，当骑士可不是力气大就能当的，你要是能挡下这一拳，我就认你是骑士。」她说着拳头砸向我胸前。

「啪！」她没有使尽全力，应该是想试探我，但不管怎样，她的手也会像现在一样被我捏住动弹不得。

「啊！这....这..这...」她努力要挣开，另一只手也来拽我的胳膊，不过还是纹丝不动，「呀！呀！呀！放开，快放开！我认输还不行吗。」

我放开她的手，任她踉跄摔倒。

「啊，好痛。」她揉着屁股，又马上不服气地看了我一眼，「哼！」

「你是我买下的奴隶，要听我的话，还有雅安，就是她。我叫朴尔多，那个个子比你小一点的叫阿岚，你以后也负责照顾她。」

「红不愿意受人支配，我会跟从你们，但也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

「我当然没把你当作小孩，你是我的奴隶，做你该做的事，仅此而已。」

她倔强的态度放开了些：「真的？」

「真的。」

「骑士之誓。」

「骑士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