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危機四伏

「大人，你们在，做什么？」雅安起来揉揉眼睛。

「喔，雅安醒啦。」

「红，你们声音很大。」

「什么嘛，你看清楚喽，外面都这么亮了。」

她半睁眼地瞄了下窗外，说道：「也许，太累了。」

「暂且起来吧，有人等着我们呢。」

「唔？大人说的是？」

「不怀好意的家伙。」

「又有麻烦吗？」

「注意一下就行了，我打算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大本营。雅安，你带好阿岚，红，你们在一起，不要擅自脱离。」

「明白。」红答应道。

「那好，你们在这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啊~你又要走很长时间吗？」

「不，大概......就那么一小会儿。」

「额？」

就像我说的，一小会儿。

「砰~」我将一个抓到的家伙重重扔到地板上。

「嚯，好快！只有一个人吗？」

「五个人，除了这个，其他都当场解决了。」

「可.....可恶...」他十分不甘心，忍住身上创伤的疼痛，想强行还击。

红见状狠狠地朝他脊背上蹬去，又让他趴下了。

「不老实就要吃苦头哦。」

「你也看到同伴的下场了，把知道的如实说出来。」我揪住他的头髮。

「哈哈，杀了我吧。」他做了不明智的选择。

「不过是个匪徒，竟然这么不识好歹，让本少女教训教训你。」

「不用，让我来，雅安，我的法杖。」

她替我送来法杖。我左手按住他的额头，运转法力。

「这是什么？读取记忆吗，好方便。」红说。

我没功夫回答她，施展完后鬆开手。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夺取了他最近一段时间的心理感知，现在我头脑中涌现出许多人和事物，可以摸索一下，我可没有读取记忆的本事。」

「这样啊，那既然有线索，我们就快动身吧。」

「你们务必紧跟在一起，阿岚，拉着雅安不要放，明白吗。」

「嗯，妈妈。」她接上雅安的手。

「不用太过紧张，见机行事就可以了，所有敌人由我解决，你们只需要考虑保护好自己。」

「啊，那我们还去干什么，待在这个安全屋不好吗？」

「以后我们都要一起行动，虽然你和雅安是普通人类，但也要学会应对意外情况，世界已经开始出现变数，没有狼烟的閑散生活迟早会淡去。」

「哈，你还会占卜吗，变数什么的......」

「好多话，给我消停一下。」我用食指敲了她的头。

「啊！翻脸不认人，亏我昨晚对你......对你...」红气鼓鼓地嘟嘴。

「哈哈，红，不要再莫名其妙搭话了，大人一向是很严肃的。」雅安忍不住笑了。

「谁要你提醒。」红很傲慢。

「好了，跟我走。」我督促她们。

「知道了，知......啊，这，呜，这家伙怎么了。」她险些被那个人绊倒，他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似乎失去了意识，红感到噁心捂住了嘴。

「他精神崩溃了，被我把脑子搅得一塌糊涂，就是这个结果。」

「可悲的家伙，谁叫他们要找麻烦。」红并不怜悯他。

「安那.......罗...拉，万岁~」拼尽最后的意识，他喃喃出这几个字眼。

「他在说什么？」

「安那罗拉，他背后组织的名字，我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如果证实，这可是件大事。」

「安那？为什么会有安那，难道说跟安那会有关？」

「别问了，我们走。」

这人早早就和同伴在一处地点会和，具体在哪，还得摸索过去。根据深化的感知，我沿着他来的路探寻。

「是这条路吗，感觉在乱绕啊，明明好几次都可以直直走的。」红很不解。

「为了扰乱自己的蹤迹吧，让别人不容易找到。」

「很可疑啊，绕来绕去的。」

「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折过了人手，还要再派，不像是图财，这就要找他们问问了。」

「也许只是看你身手了得，想拉你入伙喽。」

「他们总归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吧，这种想法太过愚蠢了。哦，这边。」右转。

「战力不成正比啊，这个团伙即将要被无敌的朴尔多干翻了。」

「只要敢反抗，一律杀无赦。」

「大人，他们，未必全都是坏人，还是...」

「喔喔，雅安太过善良了，那些家伙可是想要我们的命哦。」红反驳她。

「我知道，但也总归留有一些纠正的余地，至少会有一两个人...」

「人类只要堕入邪恶，就再无回头的可能，了结他们是最好的办法。」

「哈，这说的未免也太过了。红有一天成为坏人的话，朴尔多要了结我吗。」她看向我说，语气和神色都没有了那种戏谑。

「唔......」抉择不下。

「必须改正你那偏颇的认知呢，人不尽然都是那样，即使是，我的父母。」她的声音逐渐变小，显得沉着。

「她们一定有什么原因吧。」雅安接过话。

「也或许，只是个麻烦......」红丧气了。

「试着寻找答案吧。」我似乎需要这样说。

「答案？她们......抛弃我的...」

「不管是嫌弃还是另有原因，都要弄清楚才对。」

「笨蛋，不是这种意思了，只是想，让同伴......接纳。」声音小得我几乎听不见了。

不明所以呢。

几经辗转后，我们抵达了会和地点。

「那五个人就是在这里相遇的。」这里位于小镇一角，再往外走就是荒地了。

「他们从哪来的呢，这里往外也没有路啊。」

感知到这里就截止了，这是很不寻常的，我怎么可能只夺取了这么短时间，就算再退步也不至于荒废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刚才没有察觉？信息反馈被某种力量干扰了？』

就在我疑惑时，数十个人缓缓走出遮蔽物，呈战斗姿态。

「哈？朴尔多，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发觉？」红髮问。

事态突然恶化，我只得丢下一句：「保护好自己！专注躲避！」

出现了什么问题？

我的法力，无法运转了！

我在一秒内试了五次，法力全部完全停滞。

无法使用法力，只能依靠双手了，但我要战斗无法顾及她们，敌人数量太多了，一定要速战速决！

扔掉法杖，我沖向一名敌人，大约两秒半，我到了他眼前，稍微用力一按，他的脑袋像爆掉的西瓜一样贴在头后的墙上。

转向右侧，那人抽刀朝面划来，太慢了，我的左手如利刃般插入他的胸膛。

另一边，雅安，红和阿岚正在躲闪，两个敌人持刀扑去，红抓起一把土甩地飞舞，意图达到扰乱的效果。不过敌人并不是菜鸟，她的手瞬间被拿捏住，眼看就要劈刀而下。千钧一髮之际，一柄细长的锋利器具刺向歹徒的眼睛，长直而入，永远夺走他右眼的视力。那是雅安做的，敌人明显不觉得一名看上去十分羸弱的女子会有多大威胁，丝毫没有防备，不过我也吃了一惊。

「啊！！！啊啊啊啊！」刺骨的疼痛引出他的哀嚎。

他的同伴一时犹豫，没敢续上攻击，红见机立即夺下瞎眼家伙的刀拿来自卫，他的同伴这下更加踌躇不前。

在她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还有一个极为严重的威胁，一名弩手蓄势待发。我捡起被贯穿胸膛敌人的刀，朝弩手扔去，他没来得及射出箭便倒下了。

「砍他的腿！」我对红大喊，她始终拿着刀不敢进攻。那名敌人缺乏临场经验，判断不足，没有紧跟队友发动攻击，趁他迷茫的这个机会，红可以出其不意。

「啊——」红奋力一砍，他反应不及时，跪在了地上。这下不用我教她，该做的就是劈头，她会下不去手吗？她没有杀过人吧。

这生死关头，最能考验应激能力，她的选择会展现她内心真实的坚强或脆弱。

「呀！」没有迟疑，刀刃镶入他的头骨。

干得不错，我着手解决起其他敌人，她们则在交错的残破建筑间躲藏，一时不见蹤迹。

这些歹徒片刻间死伤殆尽，好几个人自知根本不是对手，拔腿就跑。我不想放过一个，继续追击。

最短的时间，35名敌人尽数消灭。不过我记得还有几个人去追杀她们了，得快点找到。

我回来捡起法杖，针对现在的情况，我思考了几种解决方案。其一，这是某名法师製造的镇压法力场，且实力几乎是顶峰；其二，这是某种强力的迷惑性法术，阻塞了我的法力感知；其三，先前有谁对我注入了定时的逆法力。能解释我目前状况的只有这三种可能性了。

为了可以重新运作法力，我不得不用点压箱底的办法了。

在我左手上有个活性法印，是米法留给我的，紧急情况备用。法印一旦被激发，便能以喷发的方式从印记处向外流散法力，届时，体内的闭环会被打破，也就可以运转了。

至于激发方式，需要让印记正对着天空的猎星位置，手持法杖朝地面沿五芒星轨迹画一圈。虽然现在并不是夜晚，我也看得清猎星在哪，法力停止了运转，但没有失去效力。

流程做完后，成功使法力再次运转。我立马锁定了阿岚的位置，疾驰而去。

感知也慢慢恢複，三个追击的敌人被我发现。

「呃！」被我逮到的一人十分惊诧，急忙要转过来防守。我迅疾近身抢过小刀，一举捅穿他的脖子。

这时，我发觉另两名歹徒离阿岚的位置越来越近，便加速奔向锁定的地方。

到达现场，歹徒正小心靠近她们。红持刀架在前面，雅安护着阿岚躲在身后。

「朴尔多。」红看到了我。

敌人的注意力被吸引，等到他们意识到我的存在时，已经晚了。

离她们最近的家伙抬起胳膊欲做阻挡，却起不到作用，他被我死死掐住了脖子，即将咽气。

「小心！」红对我喊道。

原来是他的同伴射来了弩箭，那家伙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

感知没有完全恢複，预判慢了一拍，不过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麻烦。

『诶』

不对，这是射向红的，感知不仅出现延迟，而且还有误判。但还来得及，只是直接拦截不太可能做到，索性，用手臂接下吧。

「啊！」看到箭矢插入我的左臂，红尖叫出来。

噫，有点疼，姑且忍得住，我抽出箭矢，在敌人惊惧的目光下，掷了回去。正中胸口，他倒下了。

「朴尔多！」红跑来了，「让我看看。」

「红，让我来吧。」

雅安有条不紊地扯出布，为我裹上。

「不需用的，很快就能複合。」法师可不必依靠常规的治疗，法力的催化效果使得法师的癒合能力非人类能比。

「就算这样，就算......这...」红好像很急的样子。

「毕竟大人您救了红的命呢。」

『是要感谢我吗？』

半知半解的我想不出什么回应的方法，便像晚上一样抱了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