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戰前預備

「哗！哗！」红拿着一把剑挥来挥去。

「大法师，军士正不断集结，已报道的士兵达227人，镇守这里的部队总数不过300。」

「虽然不是很理想的数字，但也足够了。另外，骑士，最近的匪盗案件发生地相当频繁吗？」

「是的，儘管这里的治安一向不尽人意，可尤其是这半年，劫匪，小偷的数量开始飙升。我们实在无能为力，而且他们的活动轨迹与手法十分娴熟，我们几乎没抓到过几次，还不断折损人手。」

「大多都是奔财去的？」

「没错，其实，我们经过长时间的摸索，确定了这批盗掠之徒是有组织的，他们有很雄厚的实力，我们无法轻易动手。不过，您的参与让这件事变得没有悬念了。」

「骑士，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干涉这件事。」

「这——我没有能力揣摩您的意思。」

「你的辅佐法师製造了叛乱，但这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事。要紧的地方在于，他掌握了某种恐怖的力量，我昨天已经亲身感受过了。」

「什么！您是说，那股力量强大到连您都要警惕？」骑士难以接受法师也有被压制的时刻。

「他走火入魔了，而我有信心把他拉回来，让我做些準备。」

「哦，好的。」

「红，我们要走了。」

「诶，我能带着这把剑吗？」

「你没怎么使过剑吧。」

「有什么关係嘛，很酷啊。」

「好吧，不要轻易拔出来。」

「哈哈。」她高兴地收回剑。

在遇袭事件后，我们来到军队的营地。视察了一下卫戍部队的情况，他们看样子还保有战斗力，没到散漫无纪的地步。

「嗯？雅安去哪了？」

「她嘛，她不是在那间卧室吗。」

「她还在那啊。」

雅安坚持要为我洗衬衣，身上这件还是从营地里找的。不过她用的时间也太长了吧，差不多过了五六个时辰，我只好过去看看。

来到营地内的一处舍房，我站在了门前。

「唔唔唔~」

『哎？』雅安在里面干什么？

为了一探究竟，我趴到了窗户这。

雅安拿着我的衬衣，脸侧贴上去，有时还轻微地颤抖。

这...她的表情很陶醉唉。

真是的，亲自问问她吧。

「雅安。」我开了门走到她身后她都一直没发觉。

「啊！」她惊了一下，「大大大大......大人...这...」

「你到底在干什么？不是要洗这件衬衣吗？」

「呃，是啊，是啊，您看，洗乾净了。」

「哦，那，你刚才在做什么，我看到你拿着我的衬衣......」

「啊啊啊啊啊，那是，那是有些困了吧，哈哈哈。」

「额，可你明明...」

「好了好了，大人，您来是有什么事？」

总是不回答我啊，嘛，算了。

「哈~好吧，总之，我和红要去搜集材料，你就和阿岚一起待在营地，等我们回来。」

「您希望我们留在这？」

「士兵可以保护你和阿岚的安全。」

「您觉得我们会添麻烦...」

「啊，你在说什么。我让红一起去是因为我需要她背东西。」

「额。」

「那山一样多的收集品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你忘了我买下红的目的了吗。」

「这......就是您说的準备啊。」

「儘管我不清楚那名叛逆的家伙利用什么原理干扰了我，不过肯定有某种效力能做些抵抗。法师可不是只会干巴巴地杵着法杖，我要去搜集法源材料。」

「我理解了，大人，会听您吩咐的。」

「当然，你可以在营地里随处走走。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事就告诉那名骑士，他会帮你的。」

「了解。」

我回到训练场。

「大法师。」

「骑士，我要出去一趟，留在这的两个人务必照看好。」

「请放心吧。」

「朴尔多，弓箭好难射啊，怎么一次也不中。」她前面的靶子上一箭也没有，反倒是周围的草坪落了一大堆。

「需要技巧，你还得多加练习才行。」

我接过她手上的弓，摆出架势。

「噔~」正中靶心！

「哇！一下就完美命中了，朴尔多你好过分啊，什么都用的很好，我却这么吃力。」

「我可是在正规部队待过的，虽然是一千年前了。」

「啊！一一一一一千年前？大法师，那也太过遥远了，那个时候有骑士吗？」骑士非常震惊。

「我曾担任重甲军团的卫队长，成为法师是在那之后的事。」

「大法师的经历真是与众不同啊，我还以为您和同僚都是终身法师。」

「好了，红，走吧。」

「喔~红骑士担任朴尔多的护卫。」她握着剑柄装模做样用粗浑的声音说。

然而——

「耶？？？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红背上担伏了比她自己都要大几倍的物品。

「这种程度对你来说轻轻鬆鬆才对吧，我还要注重採集，所以就由你来背喽。」

「喂！你在嘲讽我吧，竟然敢对本少女！！！」她生气的声音如撒娇般一样。

好奇怪，不自觉就那样说了，这对我来说有趣吗？愉悦的感觉是怎样的，我几乎全然不记得了，发自内心的笑容......说起来，米法总是笑呢，她笑得阳光灿烂，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嘿，你怎么了，表情很怪哦，在想什么吗。」

「没什么。」

「骗人的吧，这次一定是，红看得出来。」

『与你没有关係吧』这样说？不，会后悔的，这样说一定会后悔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内心告诉我不能这么说。

「我的一个同胞。」

「谁？和你关係不错吗？」

「算是吧，不过......」

「是个怎样的家伙呢。」

「经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是女生吧。」

「是的。」

「朴尔多喜欢她吗？」

「喜欢？」

「只有喜欢的人才会让你露出那种表情吧。」

「我看上去很愚笨？」

「你这个人脑子是怎么回事，就是有心事的感觉啦。」

「额，我，是在想她吧。」

「所以说就是初恋喽。」

「你是说，人类的那种恋爱？」

「我觉得你才莫名其妙唉，法师就不会恋爱吗。」

「基本上不会。」

「哈~这......」

「米法讲给我很多人类的习俗，但我没能充分理解。」

「确实，这很明显啊——而且，你连自己的想法都摸不清。」

「我该怎么做？」

「诶？你在问我吗，吼吼，朴尔多也有请教我的时候。咳咳！听好了，要先学会读懂女孩的心意，试着体会她的暗示哦。」

「比如说？」

「比如我现在苦苦哀求的模样，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回去吃饭吗，嗷呜~」

「早上不是吃过了吗。」

「已经中午了诶，烈日当头，啊——」

「额，的确，收集的也够多了。」

「你到底是什么癖好啊，蝎尾，蜈蚣腿，甚至还扒树皮，这是要过野日子嘛。」

「很有用的，你到时候就明白了。」

「嗷呜~」

我体内的法力可以被影响，体外的就未必了。既然魔力跟法力具有相似的属性，那可以猜想，两者同样对非生命的物体不具备干涉效果，到时要是他故技重施，我再藉助提前寄存好的法力。这样一来，他的把戏便破解了。

我与红回到了营地，正好碰到几支到达集合地的部队，这些士兵打量起我的装扮，议论纷纷。

「喂！你们看好了，这可是大法师，不许嬉皮笑脸！」红指着他们警告。

没有人作出反应，甚至有的人笑出了声。

依礼，平民遇见法师要下跪，军队则必须立正站好，得到同意后方能行动。前一条无可厚非，因为这年头除了我压根不会有法师出现在平民面前。后一条就绝不是了，儘管底层士兵很少见到法师，但他们的将领相当清楚法师的存在，绝不会允许士兵对法师失礼，但凡有一次都是关係整个军团存亡的生死大事。人类对法师只有绝对的服从，争议这一问题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那么眼下，我该怎么做呢。

「立——正！」骑士走来了，他向部队发号施令，士兵们立马照做，看来他们还是认识自己的将军的。

「大法师！彼得镇卫戍军团全部抵达！请您下令！」他用高洪嘹亮的音调讲话，意在向这些桀骜不驯的士兵警示我的身份。

「告诉我你的名字，执政官。」

「博格！」

「博格将军。」

「在！」

「重整你的军队，两个时辰后，全军集合，我要视察。」

「是！」

要着手处理处理军队的问题，我可不想无意义地大开杀戒。

「全员，解散。」

「解散！」

进入营地内，我们走向就餐的地方，骑士跟随在我身后。

「朴尔多很有威严呢。」红吱吱小声地说。

「当然了，这里是军队，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