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甜甜的蜂蜜滴在他們心上

在发烧完的隔天为了让身体恢複的更完全向学校请了病假。

转头看了放在床边的时钟，时钟里较短的那端指向了数字五，这时间学校已经放学了吧？

好饿…吃完昨晚的清粥后到现在都没有进食过，不补充养分的话，肚子就会老实的响起。

就跟人际关係一样，放着不管就会越来越严重，很多时候大家只是缺乏互相理解的自信而已，人光是存在就是一种伤害，已经离开、死去的人更是不停伤害着独自留下或还活着的人，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

小峰把睡衣换下，穿上外出休閑服，离开家出门去寻找食物，身体一接触到门外的阳光马上就起了反应，手臂上散发出热气，幸好汗没有流很多。

路边摊贩卖着麵包、炸甜不辣、葱油饼……凉麵，来吃凉麵好了。

一进去超市就看到一对情侣他们正在採买食物，年纪差不多大学左右，身高较高的男生将他的右手环绕在女生的腰上，他靠近女生的耳朵说了些话，让女生开心的笑了出来。

真是煞风景，要恩爱去别的地方，这里是超市又不是在自己家里，每天都有许多人在这边进进出出的，这家超市顾客意见信箱在哪里？申诉流程应该不会很麻烦？

「太夸张了，好不纯洁。」

没错！不纯洁！

熟悉的声音、冷淡的语气，身穿制服的许歆嘴角发出咋咋声，明显表现出不悦，她手里拿着一颗末端偏红的芒果，另外只手正挂着购物袋。

袋子里放了一把空心菜、一条丝瓜和几颗苹果，除了蔬果之外还放有女孩子专用的蔷薇味道洗髮精，看起来相当重。

正在购物的许歆跟在学校或在昨天房间里，态度高傲、做事负责、要求事事完美的形象截然不同，挺新鲜的。

虽然蛮有趣的但我没有要和她打招呼，在拿到凉麵之后就马上要离开，这时肚子再次响起了反抗。

「……」

「……」

啊～难不成真的像她所说的我是个笨蛋吗…

「林峰？你好，身体有好一点了吗？真纪她很担心你。」

「阿…你好啊，妳是说佐藤同学她吗？我下礼拜就会回去学校上课，到时候再跟她说谢谢关心好了。」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刚刚肚子饿的声响该不会被她听到了吧？真是太羞耻了，好丢脸…

「也不用那么麻烦，传个讯息就好了，难道你没有她联络方式吗？」

许歆朝贩卖凉麵的区域走过来，一个不注意就被她戳到痛处，现在的女高中生都那么没礼貌吗？

不太明白有我联络方式的佐藤同学，为什么不直接传讯息来呢?

「有阿，但我很少再使用Line，不过在我的手机里，可是有天底下最温柔女生的联络方式，少小看我。」

虽然昨天跟小雏吵架了，但她仍然是我很重视的人，这点是不容质疑的，许歆在了解那句话的涵义之后，露出了嘲笑人的表情看着。

｢真是嘴硬，我发现你很爱找无关紧要的借口。」

｢在我看来，妳也不妨多让。｣

｢并没有，离我远一点…笨蛋。｣

｢不是妳先走过来的吗?｣

｢还不是因为你的肚子在叫，生病不要吃凉麵，吃一些比较不刺激的食物比较好。｣

｢谢谢关心，不过天气好热，除了这以外的东西我也吃不下了。｣

｢别搞坏肚子就好。｣

离开超市之后，许歆自然地走在后头，小峰转过身，伸出右手将购物袋拿了过来。

「别在意，这只是昨天的谢礼，想成互利共生就好了。」

许歆一脸惊讶地看着做出这举动的小峰，坦率地接受小峰的帮助。

「谢谢你…」

｢许歆你想吃冰淇淋吗?路对面有一家，我请你吃吧。｣

｢这也是互利共生的一环吗?｣许歆将头撇向马路对面，用手指着霜淇淋店。

｢算是吧，我只是觉得昨天好像亏欠妳很多，人情总是要还的。｣

许歆吃的是水果搭牛奶口味的霜淇淋，而小峰点了草莓口味配一点点香草的霜淇淋，她似乎喜欢吃水果，购物袋子里装的东西，其实除了芒果之外还有一些热带水果存在。

「好甜～好好吃！整个身体都凉了起来！」

许歆脸颊洋溢出开心的笑容，脚步轻盈地走在人行道上，就好像尝到甜头的小孩子一样，样子十分可爱。

「妳是不是很喜欢芒果？我看妳刚刚在超市也有买了一颗。」

「嗯，没错，芒果拿去冰之后我觉得非常好吃，轮到我煮饭的时候都会买一颗给自己吃。」

「原来妳是真的会做饭啊！妳昨天煮的粥，让我恢複了不少体力，谢谢你。」

许歆将头转向别处，耳朵染上淡淡的粉色，原来她不太习惯别人夸奖。

「那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我还是把冰淇淋的钱拿给你吧。」

｢不用阿!我就说这是请妳的。｣

｢但这样很让人过意不去，在怎么说这冰淇淋也不便宜，一支要一百多块…｣

｢能看妳开心吃完我就满足了，昨天生病照顾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之后两人就不再说话，许歆人默默地走在前头，指引着小峰往她的家走去。

｢到这边就行了，我家在这公园转过去后就到了，谢谢你的霜淇淋。」许歆伸出双手将沉重的购物袋接了过去，她的脸变回了平常冷冷的表情。

「林峰，今天在社团时，小雏学姐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大家都看得出来，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了，但还是早点跟她和好吧。」

许歆说着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吵架很容易，但和好很困难…

很多时候情绪一激动起来，心会发疯似的胡乱叫喊着，小雏想要表达的意思我也明白，但…事情并不会如她或者我想的一样，完美进行着，就像是在山谷间走着弔桥一样，只要有一点点的差错，就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地步，而再怎么安全的设计，总有一天还是会因为寿命的到达而造成疲劳破坏。

「和好吗?不晓得我办不办得到，这此吵架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不好意思，许歆明天周六你有空吗？能不能出门陪我一下，我有些话想跟妳说说…妳愿意听吗？」

｢欸?可以阿，是想要我来帮助你吗?我也很少跟别人吵架过，不确定能不能协助到你。｣

｢没关係，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好。｣

这次，敞开心胸或许是唯一解，虽然还没走投无路，可是也不想等到无法挽回时再来怨恨自己愚蠢的选择。

有些事情你不说就永远不会有人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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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图书馆是市区里最大的一间，听说是以绿化建筑来设计的，外头是以一条小河围绕起来的图书馆，小河旁有着乘凉的凉亭，河里头养着许多小鱼，他们都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着，唯一受到拘束的地方应该就是它们永远都被困在这小河里面吧。

在今天假日也看到许多附近的民众来到此处休息、游玩，在这栋建筑物里每一楼层都有着阳台，假如不喜欢在室内读书的话也可以去外头呼吸新鲜空气。

图书馆里相当安静，馆内的大家都沈溺在书的世界中，坐在位置旁边的许歆也是其中之一个，按照昨晚分别时她给的要求，现在桌面上也放了几个礼拜后要期中考试的书。

考试真是令人痛苦的东西，明明不久现在是开学第一周不是吗？话说图书馆的冷气好舒服，如果可以带枕头来的话，或许早已在这呼呼大睡了。

坐不住的小峰起身去寻找适合的课外读物来阅读，来到放满各式各样的小说区后，可以看到一排排的书柜并排在他面前，翻书时都会飘来有种特殊的香味，据说喜欢读书的人都是特别爱这味道的，毕竟要有翻书的手感才真的像是在读书一样，不禁让人认为—

阿~现在的我就是一条书虫。

而在童话书籍区域找到了许多脍炙人口的童话故事，其中一本就是戏剧社所要演出的，灰姑娘，不外乎故事的结局是灰姑娘与王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现实生活中才不会有这么好的结局。

就在吐槽灰姑娘同时，身旁的许歆传来了一张小纸条，里头有着短短的一句话。

「不要一直走来走去的，会影响到我」

「又没有跟妳说话，怎么会打扰到妳？」

「不管」

「……」

虽然昨天提出要跟许歆说事情的人是我，但决定地点的却是她，来到不太能说话的图书馆意义到底在哪里？

她似乎发现了小峰不开心的样子，用手轻轻拉着他的衣袖，示意去外面。

图书馆外头的阳台是有加盖屋顶的，来到户外之后没有想像中的炎热，许歆嘴里咬着用来喝水的吸管，神情自若的看着远处的高山。

「剧本已经完成了，所以你不必再去看灰姑娘了」许歆将头歪向了一边看着小峰。

「是这样吗…谢谢你，我没写过剧本，不晓得有没有难度，幸苦妳了。」

「不会很难，就像英文考试里的填空题而已，把想像中的画面一个一个加入句子，很容易就能达到。」

｢真有把握，妳不怕其他人会不满意剧本吗?｣

｢不会，就算有的话我也会改编到别人佩服、不得不接受的地步。｣

｢还真是不讲理。｣

许歆说话时会给人一种很神秘，对自己很有自信的感觉，能坦率表达出来每件事情。

「那么我开始说了喔，是有关姐姐的过去所以会有点沉重，我再问一次，妳愿意听我说吗？」

「没事的，你说吧，我会细细聆听的，也不会随便跟人提起。」

她的眼里没有犹豫，于是就开始简略的向她说起小雏与方一的关係，在雨中和方一相遇到最后面姐弟吵架。

在说故事的过程中，许歆依旧摆出面无表情的样子，对于事情发生的每一个经过，都没有给予任何态度跟回应。

「你果然是个笨蛋呢～真是个自以为是的笨蛋。」

许歆微笑着，并且把手撑在了下巴，双眼直直的看向这位不懂女人心的男孩。

「我只是想要帮助姐姐而已，并没有恶意！」

「真奇怪的人，果然是个姐控。」

许歆越笑越起劲，她的笑容让小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摸着头跟着傻笑，和他人说起这些事情果然很丢脸…唉…难道整件事错的都是我吗？

「不过啊…我愿意帮你喔。你都告诉我这么沉重的事情了，不把沉重的感觉也还给你的话，知道这件事的我损失太大了。」

｢果然很让人为难对吧，我想也是…嗯?难道妳听完后还是要帮助我吗?｣

｢在怎么说我也算是被捲入其中的一人，想成无法避免掉就好。｣

内心除了感谢再感谢之外，脑中没办法建构出更加完整的句子回应她。

我们就像天秤一样，只要两边给予相同的重量，自然而然就会产生力平衡，沉重的负担就会慢慢感受不到了。

蜂蜜柠檬顺着喉咙流入了胃里，蜂蜜浓醇的甜味包覆了整个身体，心里相当温暖。

｢来办读书会吧?现在小雏学姐正忙着準备大学考试，趁这机会多多问她问题。｣

｢我不是那种会向别人问问题的类型，不过可以试试。｣

｢我想小雏学姐不会不让人问问题的，她心地很善良。｣

两人说话好像没有在同一条线上，算了不重要。

小雏的个性我是世界上最了解的人，其实只要好好跟她说明白，吵架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她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我想到一个计画了…许歆你喜欢吃甜食对吧?｣

｢欸?甜食是不怎么讨厌。｣

｢就用蛋糕把姐姐诱惑上钩吧!没有任何一个女生会讨厌甜食的。｣

许歆皱起眉头想想之后终于晓得小峰在说什么。

「原来是这一回事，上次有听小雏学姐说过黄也家是蛋糕店的事情，你想把小雏学姐带到蛋糕店吗?借口我认为可以用举办读书会这事。」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提出的话，怕打动不了她，所以这时就要靠许歆妳来帮助我了，多一个人来邀请姐姐她不可能不去的，在怎么说也不会拒绝妳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