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你完全属于我」、「绝不熄灭的爱」、「永远」等
高中二年级,十一月中旬。
清晨,我一如既往的来到学校,在走向鞋柜的时候见到了一张眼熟的面孔。
「哟,不知火。」
「……」
「切,无视我吗?」
前些日子,我刚刚在「不要和别的女的扯上关係」这个问题上惹华生气,自认为并没有愚蠢到打算重複犯错的地步,华的「惩罚」也并不是说着玩的。
「<b>遍。</b>」
「!」
「哈哈,<b>很像吧</b>。虽说因为语调不太像就没怎么被人指出来过,不过<b>其实我们的声音相当像耶</b>。」
「……早上好,萩原同学。」
「总算了开口了吶。我就单刀直入的讲了,有些话想和你说一下。」
要怎么做好呢?
话说若是在这种地方被华髮现了,我就又要受「罚」了。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对此误认为是同意的萩原同学继续说道:「不知怎么我就是各种担心啊,就像这样心里乱糟糟的哈。我是有一堆想问你的东西,首先是文化祭的早上那个时候的『女朋友』,还有现在打得火热的高岭华——哪个是真的女朋友?又或者你脚踏两条船?」
变成了这种情况的话,出于为了不用担心被华看见的考虑,不如儘快给出回答。
「……我的女朋友一开始就只有华哦,萩原同学见到的那个自称我女朋友的是我的妹妹。」
「这样啊,也就是说被你妹妹骗了的我就那样告诉了你真正的『女朋友』,才惹人家生气了嘛。」
「……嘛,是吧。」
「现在想起来,从那天开始华的样子就好像不太对劲了,你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我们开始交往是十月初的时候。」
「十月初?这样啊——那就是你那个时候演戏的理由呀。」
「那个时候?」
「就是你和桐生假装向华告白的时候哦。」
原来说的是那个时候嘛。
那个时候,就是因为萩原的「过错」才令我经历了惨痛的教训吶。
脸上的疼痛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是犹留有些许的热量。
「啊啊,是呢,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在交往了。」
「那怎么说,我们所有人都在这不到一个月里被你们骗了吗?」
「被骗了这种说法真难听吶,在这世上暗地里交往的不还是有着相当一部分人的吗?」
「嘛说『骗』可能的确有点过了吶……为什么不和大家说呢?」
「这一点,现在的惨状还不足以回答吗?」
「……因为无聊的嫉妒就迁怒你们的家伙说实话我也觉得不正常,但是,在你们隐瞒的时候不是还有拚命表白的家伙吗?华当然也是……不知火,你也是哈——」
我大脑一下子清醒了。
「……你原来知道的吗?」
「我今天这么早到校就为了和你谈谈,可以说这就是我要说的正题——你被奏波、小岩井奏波告白了吧?」
「……那没错。」
「然后你拒绝了,因为你有女朋友了。」
好不容易忘却的罪恶感,再次被人挖了出来。
「并不是要责怪你,不如说某种意义上讲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那你所说的『正题』到底是什么呢?」
「在我看来,你的女朋友——高岭华是一个嫉妒心相当强的人,我说对了吗?」
嫉妒心强——这无疑是事实。
「我觉得华确实嫉妒心很强……」
这个与那个究竟有什么关係呢?
「果然吶。她最近的态度,还有一开始对我误会的那个生气的样子,怎么看都是属于这种类型的呢。」
萩原同学难不成是对于这种类型非常敏感的人嘛。
「那么不知火,我想问你的是——嫉妒的那家伙会做些什么这一点。」
「做些……什么?」
「是个有点不好理解的问题吗?那我再具体问一下——由于嫉妒而疯狂的那家伙做没做出过什么让你不舒服或者暴力的行为?」
多么敏锐啊——这个人。
「……」
我难以言表。
捲起校服的袖口,我将众多的割伤给她看。
「……这些是她给你造成的吗?」
「希望你不要误会,这些总归是让她嫉妒的我的不好,不是她的错。」
「有什么样的女朋友就有什么样的男朋友吶。很扭曲哦,你们。」
自己和女朋友被人说成扭曲,我不可能不觉得生气。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吗?」
像是要将谈话告一段落一样,我从面前的萩原同学身旁经过。
「那个伤口,除了自己之外出现在别人身上的可能性,你考虑过吗?」
我的思维和脚步同时停住了。
「除我之外?」
「向你告白的奏波遭遇了什么你不能想像吗?」
「……哎呀,怎么会……难道——」
「我也是在讲自己的推测,充其量就是一种可能性吶——奏波不来上学不是华导致的吗?」
对于这无聊的推测,我却连否定都做不到。
是说得通的。
「奏波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想知道她为什么来不了学校。」
「……再继续下去的话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而且……我怎么说也是高岭华的男朋友,我不相信自己的恋人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明明自己都遍体鳞伤了?」
「……我无所谓了哦。因为华把她强烈的感情倾注给我,所以只是在我身上留下一些痕迹罢了。」
「哈,怎么样才会形成你这种歪曲的脑迴路啊?」
「扭曲啊、歪曲什么的,这种东西我不懂哦。」
「……吶不知火,这话你可能不想由区区的一介同班同学、更何况是我来说哈——」
「……什么?」
「你心里真的就这样接受了吗?」
我产生了她直击要害的错觉。
拚命转动着齿轮的手停了下来。
我心里接受了吗——?
那种事……那种事……
「不好意思,我说了奇怪的东西,你忘了吧。我也问到了自己想问的内容……嘛虽说我还有在意的地方,谢谢你肯回答我吶。」
只说了这样一句,萩原同学就从这里走开了。
「……不知道啊……那种事。」
我吐露出这万般无奈的独白,而它却无法传到任何人的耳朵里。
「我捧起那尸身,哽咽了。」
「……这就完结了?」
当我放下笔的时候,华这样问道。
「嗯。」
「……」
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
「……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不是happy end。」
「诶?」
「不是happy end啊,这个。」
「嘛,是啊,即便不能说是happy end收尾的,但在我来看这是最有味道的收尾方式了。」
似乎非常急切的她用视线将我贯穿。
「我们——我们会是happy end吧。」
这种情况,是在说我们二人关係的终末嘛。
「……那不是当然的嘛。」
「抱歉……我有些不安了。」
「我倒不是打算让华不安。总之这么一来算是能给公募提交作品了。」
「嗯。真努力呢遍。」
她微笑着,轻轻抚摸我的头。
「向你告白的奏波遭遇了什么你不能想像吗?」
——今早萩原的台词,如同杂音一般突然扰乱了我的思维。
「……怎么了?」
不可能问的出口。
即使我问了,也会被当成类似担心「其他女生」的行为,无疑是属于受罚的对象的。
「哈哈……没什么。就觉着被别人抚摸有点害羞哈。」
「脸红了?好可爱。」
双颊染上红晕。
「……别开我的玩笑了吧。」
嘴唇压上柔软的感触。
「没有开你玩笑哦。真的是觉得你可爱的不得了。」
结果,我能做的只有相信自己的女朋友。
事到如今真相已然无足轻重了。
「……你这家伙真的是——说来后天是周日吧?」
「嗯……是倒是,怎么了?」
「考试也结束了,不去约会吗?」
「诶……?」
「啊,当然要是华方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