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未来的骑士团英才,自豪的骑士本身,卡利娅·巴德尼克。
然而,她所说的骑士,和戏剧,和舞台上所敬重的重视骑士道的存在却又稍微,不,是巨大的不同。
卡利娅·巴德尼克心中的骑士形象,只是强者而已。向弱者伸出援手的心也好,为正义而捨命的意志也罢,只要是弱者,在她心中不会承认为骑士。
故而,她心中的所谓强大,并不是为了守护弱者本身。是力量。她曾经说过,力量正是为了打破更强大的手段。然后,这种强大可以是武力,可以是财力。拥有强大的人都是努力过的人,无力软弱的人则是不努力的人。卡利娅·巴德尼克打从心底相信这个想法。确信是正确的。
强者的理论。天赋之人的傲慢。啊,好怀念啊。那家伙直接告诉我的吧,像你小子这样弱小的人生,没有丝毫价值。
——吭——吭当——
脸颊抽动,眼向下看去。卡利娅·巴德尼克剑波起伏,和比自己大上好几圈的猪型魔兽战斗着。少女摇弋银色丝髮战斗的样子,甚至会让人看到梦幻般的光景。
卡利娅·巴德尼克这种暴力言论得到默许,一是她自身的才智,还有一个,是她的美貌。毫无疑问,她很美。自她在骑士团中崭露头角,有了越来越多女性憧憬其身姿开始有志于成为骑士的传闻。姑且不论传闻的真伪。她在这些传闻传开之前,确实是强大而美丽的。所以,也就容许了。哪怕是亵渎弱者的生活方式。
啊,真讨厌,非常讨厌。我想要的见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阿琉珥娜。为什么一定要先遇到连见面都感到嫌恶的家伙呢。
卡利娅·巴德尼克,她可是在救世之旅中每每把我视为敌人的人。理由很简单,仅仅因为我是队伍中压倒性的弱者。
因此,差别对待,充满偏见,迫害不止。过于顽固的生活方式,对偏离自己标準的东西毫不容赦。我最讨厌这家伙了。
「奇怪啊……以前,以前不是打倒了嘛,还磨蹭什么」
在树上观察着。卡利娅·巴德尼克的剑技和魔兽的强大力量相互交缠。然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过去,也就是当时的我来到这里时的情景,隐约还记得。那时的我,心中还有良心这种东西,想要阻止要和魔兽战斗的卡利娅·巴德尼克。
然而,换来的却是一记拳头,几乎是在说碍事一般,全力砸到脸上,我的鼻子被打折,当场晕倒。
等到回覆意识时,已经是所有都结束的入夜之后了。
是的,没错。森林里的一战,确实是卡利娅·巴德尼克这个名字传扬于世的开始。因为没有当场见证所以没什么好说,但据说她漂亮地,成功讨伐了魔兽。
相反,我则是狼狈不堪。侦查自然是失败了。拜其所赐,原本就没有多少信用而愈发坠入谷底。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甚至都无法接取理查德老爷子手底下愚蠢而又简单的工作。被人加上淘沟之类的绰号,渡过悲惨的青春。
唉,一回想起来就火大。
但不管怎么说,卡利娅·巴德尼克在此地打倒魔兽是事实。可她却微妙的在这里浪费着时间,不,不对,无疑正被压制着。
「在干什么,你这混蛋」
牙关咬得咯吱作响,那本事算什么,这真的是卡利娅·巴德尼克吗?我所认识的她,才不会用这种难看的战法,才不会做这些无用的动作。那套剑技应该是直达细部的洗鍊,应该是把所有的一切都算计在内,让人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才气才对。
我最讨厌这那家伙了。对,最讨厌了。可那力量的的确确是真实的。所以就算厌恶,但还是得承认。可那算什么。不熟练还不成熟更无对策。这家伙想要凭藉这种技巧跟大型魔物战斗?
为何如此愤怒,不知道。为何,紧咬嘴唇目光炽烈,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心情複杂到了极点。
一直维持到现在的对抗,崩溃了。无法再承受魔兽暴虐力量的卡利娅·巴德尼克,架势微微走了形。
魔兽,大声哼着。她的架势还没来得及调整,毫无疑问体力到达了极限。然后,那种魔兽发出哼唧声之时。已经不再把对方当做敌人,而只是猎物了。
——哼叽叽叽叽叽叽
她的剑发出一声残响,被魔兽的獠牙挑飞。她赶紧向后退了一步想要避开攻击,但还是太肤浅。这种距离完全被魔兽的猪突锁定了。
忽然,回想起来了。这么说来她的身体,和那肩头上都有很大的伤口。当我看到那些时,颧骨就被打折了。
「啐,啊,可恶……!你这混蛋,到底在干什么啊」
啊,可恶,完全看不下去了。
可恶。所以我最讨厌这家伙了。晃动绿色的破布,跺了跺立足点,架起两把匕首,便宜货,把手还是松的。但足够了,我要做的只是落下。定好方向,朝着大型魔兽的眉心一条直线。
很庆幸,魔兽只盯着眼前毫无防备的卡利娅·巴德尼克。这样的话,就不会有问题。
起跳,跳下袭击,一条直线,刺穿。
留下了银色的轨迹,我的身体来到那家伙最脆弱的部分,刺向眉心。
恸哭,肉音撕裂之声响彻起来。
「唧……哇哇哇咕啊!」
铁剜出肉与神经,血液喷涌而出。以匕首下落的冲击为契机,直接刺入魔兽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