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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話 傀儡子·後

作者:唐边叶介 字数:5314 更新:2022-11-09 05:22:31

傀儡子·后 序

庆介心中满怀成就感与期待。

只要将一滴清酒滴在澄清的水面上,立马就会醇香四溢,世界这东西或许也是如此,一件小事就能令世界骤然明朗。

每当有大卡车从屋后的公路驶过,天花板都会嘎嘎作响,发出不详的声音;老旧的榻榻米表面早已被摩擦到起毛;浓郁的花香呛得让人想吐;每到傍晚,夕阳红光都会从西边的窗户射入,令人莫名地心生不安。——从前这家里令他生厌的一切在现在看来甚至觉得可爱,这到底是为何?

庆介紧紧搂住罈子,来回地摩挲着罈子的表面。

轻轻一摇,罈子里母亲的脑袋也会随之咕噜咕噜地摇动。

将耳朵贴上去,还能听到母亲的肠子发出噗嗞噗嗞的声音。

再过段时间,内脏与脑袋腐化融合后,一切都会融为一体。

到那时候自己就将获得新的力量。

他听说自己的祖先是生活在社会边缘的化外之民。族里的女性在小时候就被头领买下,自懂事起就独自行走于山中,四处跳舞或是接待男性度日。她们并不是靠文艺表演,而是以巫女的身份靠诅咒或通灵维持生计。而守护神的製作方法也是自那时起在族中世代相传。

在罈子中放入刚取下的新鲜人头与内脏,再密闭起来放置在家中,死者的灵魂就会化作被称作「蛊」的守护神,守护自己。

母亲告诉他,古时候可以用人的尸体来製作守护神,但现代就不能如此残暴了,所以如果要製作的话,就得用猫或狗。

但说出这番话的母亲却没有遵守自己的话。庆介很久以前就知道,母亲放在壁橱深处的蛊罈子里装的既不是猫也不是狗。

母亲曾叮嘱过他,不能偷看罈子里的东西,不然蛊会失效。但他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就母亲的境遇和发生在自己周遭的不幸来看,蛊根本就没有真正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他很想看一下到底是个怎样的家伙在守护母亲。虽然母亲叮嘱过会失效,但那东西怎么看都像早已失效了。

那天他终于忍不住揭开了封印,看到罈子里放的并不是猫狗的小头骨,那头骨明显是属于人类的。

早已干透,类似皮肉的物体变成如塑料般的污渍沾在头骨上。头骨尺寸有点大,应该是大人的,而且还是男性的头骨。

男性的话,会是谁呢?如果是不认识的人那未免太无趣了。庆介心想要是父亲就好了。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父亲,但如果这头骨真的是父亲的话,那绝对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

他以前觉得父亲跟那些来家里的客人一样,只是个匆匆过客。然而,假如父亲像这样被母亲成了蛊的话,也就意味着父亲对母亲来说是特别的,父亲也一直陪伴在自己母子身边。

再者,他觉得父亲变成了鬼魂守护母亲是个十分美妙绝伦的故事。

母亲也几乎不会提及父亲的事,肯定是因为父亲不是什么好人。父亲生前没有守护母亲,如果他肯守护母亲的话,现在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母亲肯定是无论如何都希望父亲守护自己,所以才将父亲製成蛊。

因此,这一定就是父亲的头骨,这点毋庸置疑。换做自己肯定也会做出同样的行动。让喜欢的人永远守护自己是件很棒的事。

如果这是父亲,那就说明母亲是真心喜欢父亲。这是充满幸福的想像。

庆介很想向母亲确认此事,但那样会暴露自己擅自揭开封印的事,所以无法直接询问。之后的几天里,他都在害怕中度过。

不过,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一旦蛊因他擅自偷看而失效的话,母亲也还是会自己察觉到的吧。

然而,过了好久,母亲都好像没发现此事。如果真的有守护神守护母亲,蛊一消失母亲就该注意到了吧。

看来一切都如他猜测的那样,蛊根本就没履行职责。

父亲估计不仅在生前,就连死后都没有守护自己母子。这事实让庆介很是失望。

不管守护神存在与否,母子俩的生活都没任何改变。

黎明时分,母亲和客人一起回家,她会在玄关附近大声说话,在此期间庆介必须得找个地方躲起来,或是到外面去。在没被客人抓住的时候,也不能就此放鬆。因为母亲总是喝得烂醉,必须由他来照料。

母亲做这行挣钱应该不少,可他们的生活依旧贫苦。有时他甚至还会收到偷客人钱的指示。有一次他不小心被客人发现,被狠狠地打了一顿。被打倒是没什么,但客人回去之后,母亲哭着道歉的表情却让他受不了。

那时他觉得自己和母亲是世上最凄惨的母子。

不管有没有守护神,这样的日子都不曾有丝毫改变。

母亲常说自己家族是侍奉神的山之巫女家族,所以生活比其他人苦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这份工作本来就是通过自己的身体来驱除客人身上的污秽,是一项神圣的仪式,所以自己过得苦一点,社会就会因此变得更美好一点。

虽然比起造福社会,庆介更乐于自己母子能获得回报,不过他感觉这想法本身很伟大很威风。

母亲有空时常会带他到那树林里散步。树林里有一座小庙,母亲说这里供奉的神跟她小时候住的地方的神社一样,所以每当来到这里,心情都会舒畅起来,因为自己正待在神的身边。母亲每次到最后都会嘀咕说,自己是巫女,所以希望哪天死后能静静地长眠于这种地方,说完还会露出一副想哭的表情。

每次散完步回家,浓郁得让人窒息的花香就会扑鼻而来。

母亲总是将店里用完花,或是客人送她的花装饰在家中。这并不是为了使人心情平静,而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掩盖房间里挥之不去的生活气息,矇骗来客的鼻子。

庆介很讨厌这些花香。

随后他在学校上了料理课,知道花其实是性器官,就愈发讨厌那些花香了。

他总觉得鲜花披着美丽的外表,散发出甜美的芬芳,自豪地露出性器官引诱蜜蜂的姿态与母亲很相像。压在母亲身上的男人就跟钻入花中的蜜蜂一样。

之后,那个夜晚到来了。烂醉的母亲打来电话,让庆介去店里接她。这还是庆介第一次接到这种电话。他犹豫着走到母亲工作的店,店里的人看到来了个这么小的孩子都很吃惊,斥责母亲不能让小孩子在晚上独自外出。母亲说了句我总不能一个人回去吧,然后就哭了起来。

室外吹着彻骨的深冬寒风,当时路灯远比现在要稀少得多,母子俩一起走在黑暗中。

母亲喝醉了,穿着高跟鞋连路都走不直,所以就把鞋子脱掉,可还是还是走不了。结果只能靠在庆介的肩膀上。母亲还在庆介耳边低声说道:

「谢谢庆介,我果然不能没有庆介呢」

声音甜美,充满魅惑,跟她取悦客人时的声音一样。庆介听到这声音后,顿感母亲已经无可救药了。

他劝母亲说去神明那里祈祷,醉得无法思考的母亲含糊地应了句。庆介无视母亲的话,撑着母亲的身体,将母亲带到以前去的那座小庙。

他在那里用母亲挎在肩上的包包的包带勒住母亲的脖子。

等母亲一动不动后,庆介回家用布包起厚刃尖菜刀绑在西裤里,双手抱着蛊罈子,回到小庙那里。庆介本以为已经杀死母亲了,不料母亲不知何时又接上了气,呕吐了一堆东西在地上。庆介用菜刀往她喉咙刺了一刀后,就开始製作蛊。

月明星稀的夜晚,蓝白色的月光将周围的景色映照得有如梦中世界。庆介就像切金枪鱼那样破开母亲的肚子,只见切口横截面的脂肪呈黄色,看起来甚是不洁。他本还以为那会是跟猪肉牛肉一样的白色。

大概是因为太过兴奋了,庆介沾满血与油脂的手多次手滑,切到自己的手指。他费了不少功夫才完成工作。那时温暖的尸体已经冷下来了。

庆介把放在罈子里的旧头骨丢到树林的暗处,取而代之将辛辛苦苦切断的母亲的脑袋和内脏放进去。血腥味中混杂着一股肥料似的气味,或许是塞在内脏里的排泄物从哪里漏出了。

庆介盖上盖子,俯视母亲似地站了起来,身后树木沙沙作响的声音在耳边喧嚣。

这样一来,母亲就再也不用做些作践自己事自我厌恶了,她再也不用随便喝酒,边哭边吐了,再没必要在客人回去后拚命地抱住儿子了。

庆介心中涌起一股神圣的感觉,从今往后,自己就是这一脉的代表人了,自己要母亲视作支撑,并引以为豪的山民的生活方式生存。自己再也不必做那些丢脸的行径了。自己要以那种不再受辱的方式生存。自己该付出的都已经付出了,之后就该讨回了。母亲其实也想讨回的吧,只是她实在太软弱了。那自己就必须得替母亲讨回,再也不会让人从自己母子身上夺走任何一样东西了。

要改变生活方式就得有一个新名字。庆介想了片刻后就决定了,他从母亲记事本上撕下一页写下名字,再附上留言然后塞到母亲大衣的口袋里。

母亲这具肉体就献给这座庙的神明吧。与母亲葬在一起的这张纸片肯定会成为契约的证明。母亲一直以来都在践踏自己的骄傲自食其苦,这种死法应该很适合她。

之后庆介一直劳作到黎明前,挖出一个深坑埋好母亲的遗体。在回家路上天就亮了,庆介躲开送报员回到家里。

房间一如既往的清贫,虽然厌恶的花香依旧扑鼻而来,但他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窗外鸟鸣阵阵。庆介浑身髒兮兮,被褥,家具,他碰过的所有地方都沾上了血与泥污。

他将密封的罈子放到房间的正中,在上面来回地摩挲了好久。

他感觉自己新的人生即将到来。

心中充满着期待,紧张与欢喜交杂,无可言喻的清爽感。

傀儡子·后 一

村主庆介来到外婆家,进行迟来的拜年。

外婆多纪年事已高,双脚不便,穿着厚得臃肿的毛衣坐在庆介以前送她的电动轮椅上。因为昨晚煤油炉出了故障,所以屋里异常寒冷。现在庆介来了才将炉子修好。

幸好只是装点火用的电池的部件金属劣化了,即便是外行的庆介也能轻易地修复。庆介按了三次点火开关后,放在金属网里面的筒状物体终于开始变红髮热了。

「该换个新的了吧。记得这东西在我小时候就开始用了吧。」

庆介确认能点火后,转身对多纪说道,多纪顿时露出不悦的神色。

「这不还能用么。我不喜欢什么东西都马上换新的。」

屋内的陈设大概反映了她的想法,放着很多旧东西,洗衣机还是双层式的,玄关处还装着圆盘拨号电话。而且家里高低台阶较多,难得买给她的电动轮椅也无法充分发挥作用。

多纪身体已经行动不便了,庆介也曾劝她换掉这些使用费力的家具,改装无障碍设施,或者给她找一处有专人照料的优良养老设施,但都被多纪顽固地拒绝了。就连自治团体看护员每周来探望一次都会令她感到不快。

明明已经时日无多了,却还要扔掉那些带有深深回忆的家具,要自己在一堆陌生的家具的包围下生活在陌生的家中,实在是无法接受。而且自己也不想给人添麻烦。多纪用这些理由把与庆介同居的提议也否决了。

「可是,这样一来,万一你发生什么事故的话,我也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庆介翻动着放在炉上的煎饼,如此说道。

「那就当那是我的命运。」

多纪无动于衷地回答说,那张皱巴巴的脸让她看起来比实际还老。

庆介叹息一声,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为难的表情。

「那我搬过来怎么样?」

「你在说什么。」

「没,我想我也该退隐了。」

庆介说完就把炉子中央快要烤焦的饼移到旁边去。

「我已经没热情了。借出去的债都已经讨回了。不管再做什么都会感觉无聊透顶。最重要的是,我发现像这样待在舒适的地方悠閑地烤饼的生活更快乐。」

庆介将烤好的饼沾了下小碟上的酱油,捲住海苔放到碟子上。多纪坐在轮椅上无言地伸出手。

「小心烫。还有,以防被噎着,最好还是别吃饼这类东西。不过,吃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是人生一大快事,是吧?」

多纪没有回答,咬了口饼,慢慢地咀嚼起来。

饼一个接一个地烤好,庆介也不再说话,专心卷饼。他将所有饼都做成海苔卷,放到碟子上后,擦了擦被炉子热得大汗淋漓的后颈,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要喝甜酒吗?」

「不用了。还有茶。」

多纪说着拿起庆介之前泡的茶,茶已经变凉了。

「不过,试着过些稍微好点的生活怎么样?这次幸好我来了,不然炉子都点不着了不是么。只要你想要,不管什么我都找来给你。让自己的外婆孤独终老实在太悲哀了。」

「我不需要人照顾。你是你,我是我。」

多纪看着旁边一直开着的电视,如是说道。

那电视也有好些年头了,调频是转盘式的,画面的显色也不正常了。

「你到现在都还在意我杀掉母亲的事吗?不过,我杀掉她也无可厚非啊。那个人总是作践自己,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我不想变成那样。」

「跟这事没关係。你是你,我是我,仅此而已。」

多纪说完,喝了口茶。庆介一脸困扰地叹了口气。

「对了,你收养的那个丙寅年的孩子怎么样了?」

多纪像是突然想起似地问道。

「还很精神。」

「还精神么,那就好。已经很多年了吧。」

「相遇那年是千禧年,到今年已经九年了吧。」

「是么。那孩子也是个苦命人啊。」

「你很关心她?」

「有点吧。上了年纪就喜欢关心些杂事。」

之后两人默然不语地看着电视,庆介把茶喝完后站了起来。

「那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下次有空再过来。」

多纪叫住正要回去的庆介。

「对了,有件事忘说了。」

「什么事?」

「你好像时不时让人蛊附身到我周围的人身上做些什么啊,能别再那样吗?」

多纪盯着电视,头也不回地说道。

「可是,我离你这么远,平时又没法派人放哨,而且如果不时不时调整的话……」

「如果你说这是为我而做的话,都是多余的担心。还是说,你是为了自己才这样做的?」

被老太太这么一说,庆介也无法再反驳什么,只好无奈地答应,离开房间。

一走出玄关,本地特有的强风就吹袭而来。一个娇小少女正站在强风中等着他,一头黑髮随风飘舞。

「你特意来等我的?」

庆介有点意外地盯着对方。

娃娃头少女穿着大衣,戴着手套,脸上还蒙着一只大口罩——正是丙。

「您是来给老太太拜年的吗?」

丙站在寒风中一动不动,用与其外表不符的措辞问道,口齿不清的声音倒是与外表相符。

「拿她没办法啊。还是老样子。对了,她还说别老对她身边的人出手。还是那么老顽固。」

「您打算怎么办?」

「听她的话,暂时先在远处监视情况吧。不过,也不能完全放着不管。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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