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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枚銀幣的故事

作者:雪乃纱衣 字数:6817 更新:2022-11-09 05:27:27

凉亭的桌子上,悄悄吹来白色的花朵。皇妃涅涅抬起头来。从凉亭延伸出去的小径上,点缀着零零星星的桂花。

在兄长耶赛鲁巴特沉入海底的那晚,涅涅没有换上黑色礼服,而是依旧身穿一袭纯白礼服,唱颂着輓歌。白妃夹起一朵桂花。

今天是星期几呢?——她罕见地思考起这件事。明明已经有好几年,都不曾记得当天是星期几了。无论是星期几,只要过了秋天……冬天便会来临。

涅涅每年都很厌恶冬天。尤其是冬至之日。

在脸上缠着一层层绷带的侍从艾莉卡,正站在桌子后方报告这一个月来的监视结果——由于涅涅丝毫不感兴趣,所以在这之后的漫长岁月她都没有问起艾莉卡缠绕绷带的理由。但艾莉卡一整个月都是这张脸,因此涅涅认为她应该很喜欢绷带。

由于涅涅告诉艾莉卡,比起儿子拉姆札,更应该去调查『另一位帝国皇子』,因此艾莉卡的报告内容也与至今不同。涅涅却记不太清楚,究竟是谁特地提点她这件事的。听完报告后,涅涅向艾莉卡下了几道命令,艾莉卡便一如往常地,像一阵黑雾般离去。

有好一会儿,涅涅沉浸于思绪之海中。近期有许多日子,她的头脑罕见地处于正常状态,而不需要药物。

这时,她看见有着金色髮丝及碧蓝双眼的青年,从凉亭另一头走了过来。

忽然之间,涅涅竟分不清此刻是哪一年的秋天。在白花散落的花径中走过来的人,究竟是帝国皇帝尤狄亚斯,还是大皇子埃里法兹呢……

那彷佛是魔物靠近的脚步声。现身的男子有着宛如湛蓝宝石的双眸,与皇帝及埃里法兹都不同。是十三年前,涅涅在黑暗牢笼的另一头髮现的眼眸。

「我把葯带来了……由我来替您煎药会不会显得太不知分寸呢?」

涅涅凝视着爬到枢机卿之位男子的美丽脸庞。

「罗杰,听说你去陪伴法皇和小驴子啊。真不像你会做的事。」

枢机卿只是微笑,没有回应半句话。

「今天是星期几呢……」

「皇妃大人,今天是星期天。」

罗杰轻笑一声,像是提出邀约般继续说:「您不下将棋吗?明明下得那么好。」这回换涅涅不作回应,只是将背倚靠在蓬软的垫子上。

眨眼之间,眼前已没有任何人在。时间到了下午。是涅涅发獃之际,时针转动,所以罗杰离去了呢?还是说自始至终全都是幻觉呢?白妃在这十三年间,一直在理智与疯狂的螺旋阶梯上上下下。虽说只能维持短暂的时间,不过唯有一人——唯有枢机卿的嗓音和葯,才能让她脑中的雾霾散去。

脚步声再度响起,这回是在脑中回蕩的声响。是在几天前的——深夜里——自己攀爬黑暗阶梯时的高跟鞋声。虽然已经不记得她是在哪里行走、又是怎么走的,但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那古老黑暗的铁栏杆前。铁栏杆的另一头空蕩蕩的。忽然之间,记忆乱成一团。几天前是指什么时候?这是十三年前的记忆?无论如何,铁栏杆之中都空蕩蕩的。是我放出来的——出来的人是——

大脑中枢彷佛正逐渐冻结。十二月……冬天……冬至……新生儿的哭声……

涅涅拿开交错于腹部之上的手。

典雅的圆桌上,放着一个很少见的物品。那是东方风格的七宝烧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珍奇的外用药。哎呀,这盒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放在这里的呢?

她用指尖敲打小盒子的盖子。从某人温柔地在她耳际说「小丑」在宰相会议上现身的事,以及戴着面具的十二岁——黑髮帝国皇子出现的事后,这盒葯就一直在这——

十三年前的十二月产下了婴儿的腹部,感觉一直被冰水给灌满。

过去涅涅以达成愿望做为交换条件,将黑暗中的无名美男子从牢笼中解放出来。

然而,十三年前被关进牢笼里的那孩子,却丝毫没有想出去外面的打算。

……涅涅倒也想知道,他事到如今才恬不知耻地从铁栏杆跑出来的理由。

要拿出将棋盘还太早。虽然在进入十二月前就得这么做,但在那之前先等等艾莉卡的报告也无妨吧。这回的报告,也多少引起了涅涅的兴趣。她又轻弹了一下放在七宝烧里的葯。她还有时间思考要下出什么棋步。

但不知道是谁,说了今天是星期天,于是涅涅决定唱歌来度过这天。

亚立尔在十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起床时——虽然知道当天是『星期几』,却不明白其存在的意义——心情莫名地躁动不安。应该说,他明明泡了山中温泉才睡,却完全睡不着。早上五点时,他放弃了睡眠。

亚立尔才刚从如棺材般的床铺起身,「小丑」面具便从上面掉下来,砸到头顶。他火大地将面具扔向另一头的地板上。反正它会自己回到墙上。

通风口的声音一如往常响起。他坐到床上,撑着脸颊……打叉记号之日,米蕾蒂亚睡在哪里呢?本以为习惯之后便不会在意,结果却相反。

要付多少枚银币,她才愿意告诉我呢?

亚立尔前去洗脸、打理仪容。

现在,名为妮娘的女孩洗完衣服后,会浆洗、烫平过再还给他。因此衣服被当成髒东西丢掉再去偷的事也大幅减低。袖口平整,脱落的钮扣是米蕾蒂亚重新替他缝上的。为了能穿得更久,亚立尔自己也开始使用衣刷,还会顺便帮鞋子拨落尘土并打磨。

他繫上皮带,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但他心想还是再等一下吧,并扣上皮带扣。因为他觉得只要到宅邸去,早餐似乎就会送上来。

「…………?」

亚立尔感到有些诧异,将没有戴着面具脸庞上的浏海撩起。若是在不久前,他肯定会立刻去寻找附近的餐点,并偷来吃才对…

……这是为什么呢?不知不觉间,就算肚子饿,他也很少再随便从某处偷东西。虽然不是完全不会做,此后应该还是会这么做。他比从前更常锁定法皇御膳。然而,他已不会再从下阶层的人那里拿走什么。

把〈维里耶里〉的巧克力偷来咬咬看后,明明是同样的味道,美味却减半。原本打算把巧克力让给正在筹钱买巧克力的米亚,但也没了干劲。

亚立尔将脚伸进鞋子里,敲了几下脚跟好让鞋子合脚。

不明白的事、想知道的事,一个个逐渐增加。也愈来愈常想着希望拥有更多银币。就像一直生鏽的齿轮转动起来,体内开始产生变化。

(这么说来,米亚绝口不提十二月公开亮相的日子……)

十二月冬至,是亚立尔与拉姆札两人以主战派法皇家候选人,与主和派魔女家候选人的身分在诸侯面前亮相的日子。法皇家的猊下兴緻勃勃地量身订做了拉姆札的服装。但魔女家这一个月来,甚至不曾提及这件事。亚立尔曾削着马铃薯皮打探此事。而米蕾蒂亚则搅拌着蛋白回答:「……您不现身也无妨。」虽然亚立尔本身在九月底听闻此事时,也没特别想现身——

他扣上袖口的钮扣。手腕上的银色手环隐隐发着光。并擅自在脑海中映照出影像。有时候即便亚立尔什么也没做,手环也会自行启动魔法。但此刻连结起来的影像,却令亚立尔皱起眉头。缠着白色绷带的女性,正在远处窥探宅邸。

当亚立尔发现将米蕾蒂亚踢落地下水道的女人开始监视自己的动向,而非米蕾蒂亚时,首先感到讶异。然而,当他察觉绷带女是谁后,却只觉得索然无味。就像不小心碰到蜘蛛巢,害头髮被黏住的感觉。虽能扯下来,却令人不快。

亚立尔扣上另一边的袖口钮扣。这时他想起了某件事,眯起双眼。

——一个月前,十月上旬。

有一天,黎明升起的这间房间,残留了一丝尚未被通风口吸入、女人香粉与香水的香气。霎时间,他以为米蕾蒂亚发现了这地方。当时那股逐渐使身体冻结般的恐惧感,至今仍旧无法忘却。

长年在城中四处游荡的亚立尔,很快便想到那阵余香真正的主人。是白妃涅涅。因为他很喜欢涅涅的歌声,有时还会特地前去聆听。但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白妃竟然知道这房间的存在,以及「小丑」的事。也没想到她知道来这里的方法。

包覆香粉与香水香气的白妃,时而会在海边歌唱,并拖着宛如礼服般的影子,轻巧地在月夜中漫步。她同时也是个能若无其事地摧残拉姆札脸庞的女人。

虽说他们得在皇帝遴选中竞争,但只要像法皇那样,无视亚立尔就行了。总有一天亚立尔仍然得回到这房间,拉姆札胜券在握。白妃却依旧踏着高跟鞋的鞋音爬了上来。她分明一直以来都不关心白妃宫之外的事,总是在理性与疯狂中来来回回,如今却特地造访这里,总令人莫名在意。

……即便如此,既然被监视的人并非米蕾蒂亚而是自己,就没什么大不了。虽然很碍眼,但只要变更今天的路线就行了。

亚立尔打理好后,拿起皇子假面。戴上之前,他垂下视线一会儿。就算不情愿,却无法在米蕾蒂亚面前摘下这面具……然而,这时他忽然被想将面具扔掉的心情驱使。

亚立尔一面思考这些事,一面静静地离开铁栏杆房间。

¥¥¥

早晨七点天亮后,从宅邸厨房的窗子升起一丝袅袅晨烟。

由于绷带女依然呆站在那里,因此亚立尔没有从玄关,而是打开别间房间窗户的锁进入里面。雷纳多正在玄关前朝气蓬勃地跳着踢踏舞,热衷到假髮都飘起来。为了不打扰他,亚立尔没有向他打招呼便走向厨房。

米蕾蒂亚在桌子另一头背对他。她从篮子中挑了个蛋,扔进锅里的热水中。在宽敞的厨房里,米蕾蒂亚显得娇小,自己却比她更加娇小。亚立尔最近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会感到莫名忧郁。反正自己就是没办法像拉姆札那样,擦到黑板最上方的位置。亚立尔向本人说了这件事后,对方却露出奇妙的表情回答:

「……想擦擦看的话踩上椅子就行了吧。」他又不是真的想擦黑板。

亚立尔几乎凭嗅觉就能知道哪里有什么。藤篮里有妮娘做的苹果派和杏仁酱。沙卡那的小鱼现在似乎在角落变成了糖醋炸鱼。

米蕾蒂亚窥看水瓶,却没有汲水,只是抚摸着脸庞。然后,她回过头——看到亚立尔后,略显动摇。但在用围裙擦手的期间,她的表情已藏住情绪。亚立尔凝视米蕾蒂亚的脸,双眸捕捉到米蕾蒂亚企图掩饰的泪痕,及忧虑和睡眠不足导致的暗沉。

回过神时,米蕾蒂亚已绕过桌子走了过来。她从围裙拿出小梳子,客气地梳整亚立尔的髮丝……看来是头髮睡乱了。「……您早,殿下。」因为米蕾蒂亚说了这句话,亚立尔才知道还有早晨的招呼这种东西。

没有要事就来造访令人有些顾忌,因此亚立尔从未在『星期天』来访。或许只是他的错觉,米蕾蒂亚好像有点开心。

米蕾蒂亚请亚立尔帮忙,他便在桌上切起三明治用的起司、烤肉和香肠。尼僧院每天配给的麵包会分配给济贫院,分配完、剩下的烤坏麵包,有很多焦黑和被压扁的地方。亚立尔单手拿着小刀,盯着葫芦状的神秘麵包,思考要怎么切才能让它变成三明治。

「殿下,您今天要带我去哪里?」

亚立尔把米蕾蒂亚拿出来的蛋篮子收好,反过来提出问题代替回答。

「……米亚,你昨天一天到哪里去了?」

之后,两人默默地辛勤做着便当。

中途露脸的雷纳多双眼圆睁问:「阿尔殿下是什么时候来的?」接着开始帮忙。他们把篮子塞满,将剩下的食材当做早餐吃完后,锁上宅邸门出门。

每年一到秋天,亚立尔总是会独自造访这条山间小溪谷。

他们穿着靴子,走在被繁茂野草与枯叶所掩埋的古代石路上。甩开追上来的绷带女后,搭上沙卡那的小船。他们在没有渡口也没有任何其他东西的沿山河边下船,抄小路走进这条路。

人迹罕至的深山里,竟铺着这条狭窄的石头路,让雷纳多和吾辈——热衷职务的他察觉异变后前来监视——讶异地四目相交。怠惰的小蝙蝠黏在吾辈身上,让吾辈背着它,表情就像它是吾辈的一部分行李。

石路在绵延铺设于山地表面的古栈道前中断。将踏板架设于垂直的崖壁,名副其实的悬崖危路上,偶尔会从远处传来斧头伐木声。崖道到了尽头后,草丛中再次出现石路。到此为止的雾之峡谷、秋山景色与鸟啭声,都令亚立尔格外中意。米蕾蒂亚从早上开始便不发一语地走着,但渐渐地愈来愈常抬头眺望景色。

过了中午,亚立尔带着米蕾蒂亚抵达那座延展开来的微高草地。从那里可以一览朝正下方流去的小溪谷。

水从深山溅起飞沫滚滚流下。色彩缤纷的树叶,从山顶上飘落至在谷间窜流而下的急流,将整片水面染上颜色,是只有秋天时才会被红叶染红的、不为人知的溪谷。

米蕾蒂亚在延展开来的景色前伫立许久。她将被风吹乱的髮丝按在耳际,抬头仰望蓝天。亚立尔发现了她耳边的可爱髮辫。

她回头望向亚立尔。在她正要说些什么时,小蝙蝠獃獃地飞了过来,弔挂在藤篮上。米蕾蒂亚似乎忽然想起午餐的事,提起藤篮的话题。亚立尔虽然点着头,却将手伸向藤篮,一把抓起失态的小蝙蝠,把它扔下溪谷。

在草地上摊开便当的雷纳多和吾辈,一点也不同情它。

亚立尔先走下小溪谷,洗洗手并把水装进水瓶。他从岩岸抬头望去,米蕾蒂亚将身子探出高台边,眺望卷积云及山稜,接着俯视亚立尔。亚立尔觉得只要别开视线,她就会消失到某处去——在地下水道时她也独自消失了——于是快步返回。

米蕾蒂亚虽然人就在那里,两位年长者却在远处喊着「你们俩去景观好的地方吃吧!」「对啊」她一个人显得很寂寞。

亚立尔走向米蕾蒂亚的身旁,米蕾蒂亚也朝他走近。两人在相会的地方将便当打开,吃起糖醋炸鱼和烧焦的煎蛋。蛋虽然烧焦,却格外美味。亚立尔歪下脖子、舔舔大拇指,默默地品尝料理。就连食量比地下道老鼠还小的米蕾蒂亚,今天也大快朵颐地吃着亚立尔做的三明治,使亚立尔不由得直盯着她。此时米蕾蒂亚却唐突地问道:「您和拉姆札殿下处得还好吗?」面具底下的脸皱起眉头。

「……你想问拉姆札的事?」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突然感到不悦,但我想问的是关于殿下您的事。」

无止尽的沉默流淌。亚立尔就像猊下的驴子一样,一个劲地动着嘴巴。

「谈什么都行。学院的事,或是您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您的兴趣……烦恼……最近中意的女孩子,或是喜欢的东西等等……」

亚立尔试着思索了一下,有没有什么能正大光明说出口的事。他总觉得没心情和米蕾蒂亚谈论拉姆札的话题。「我觉得十二月的公开亮相日,只有拉姆札出现我却不出现并不妥。」亚立尔说完后,对方咳了几声说:「皇帝遴选后继承权也不会消失,为了殿下的人身安全着想,就算有面具,最好也尽量别在诸侯面前现身。」亚立尔虽然默默聆听,但还是觉得挂心,因此没有点头。

最后,他们平分吃掉剩下的妮娘做的苹果派。

米蕾蒂亚从早上开始,似乎就一直在思考什么事。

她问能不能下去溪谷一会儿,亚立尔点了点头后站起身来。

到溪谷的路段是野兽开闢的陡坡,甚至称不上是「路」。但米蕾蒂亚穿着靴子,安稳地跟了过来。走到河畔后,滚滚的流水声掩盖其他声音。

亚立尔在他每年的固定座位——巨大岩板的顶端坐了下来。他俯视在河畔看着水鸟和红叶的米蕾蒂亚。不久后,她似乎察觉到亚立尔不在,于是搜索四周,接着发现巨岩,走了过来。

亚立尔知道对方因为河风和水声而听不见,便低喃道:

「……你的心情多少好些了吗?」

朝巨岩正下方走过来的米蕾蒂亚仰望他。亚立尔补上另一句传不到对方耳里的自言自语:「因为你留在帝都时,好像总是在逞强忍耐。」

虽然米蕾蒂亚不喜欢帝都,但亚立尔只知道帝都。

(一点点也好……)

希望能让她多几个能抚慰心灵的场所,或令她喜爱的地方。这么一来,余下八个月的痛苦或许也会减轻……米蕾蒂亚之所以得留在讨厌的帝都,都是因为要辅佐『皇子』。

米蕾蒂亚将被河风吹乱的银髮撩到耳后。

亚立尔仰望秋天的天空。苍鹰在辽阔的天空翱翔而去。急流就在一旁,水声很近。

当亚立尔察觉米蕾蒂亚爬上巨岩时,她早已把靴子和袜子脱在岩岸上,本人已经爬到一半以上。亚立尔感到惊惶失措。当他慌张地在岩石上来回踱步,思考究竟该阻止她,还是该拉她上来才好时,米蕾蒂亚依然一步步攀登上来。她的指尖抵达顶端。最后亚立尔终于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了上来。米蕾蒂亚的身体被揽进亚立尔的双臂中。她呼唤「亚立尔皇子」的声音拂过肩膀。

「在帝都,虽然的确有失落、悲伤和痛苦的时候,也有令人忧愁的日子。但在来到帝都之前,我也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

他吃了一惊。她不可能听到那些话,之后亚立尔才知道她会读唇术。

米蕾蒂亚从亚立尔的双臂中离开,在岩石上坐下。她垂下的裸足被土壤弄得又黑又脏,拉起皱起的裙襬,双手併拢摆在膝盖上。

亚立尔在一旁坐下,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她静静地继续说:

「绝不是殿下的错。」

位于岩岸的几只水鸟,同时振翅而飞。

「我怀抱着这些走到现在,这是我的问题,必须由我自己解决。偶尔我也会应付不来那些情绪……也有无论如何都不能表明的事。但在殿下身旁,我从未对任何事忍耐、逞强。从来没有。在帝都……和殿下一同生活过后,我肯定会变得捨不得离别吧。」

亚立尔将单膝靠向胸前,髮丝在风中飞舞。

『你还愿意帮我第三次吗?』

在地下水道,浑身湿透的米蕾蒂亚如此说道。

在宰相会议后看到米蕾蒂亚啜泣的样子,亚立尔也感到心痛不已。然而这一个月来他也想过,哭泣比无法表明任何事要来得好多了。

太阳西下。亚立尔低喃道: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知道更多事。你无法说出的,还有你的事……」

六月之后,当他独自回到铁栏杆另一头时,能多带一样东西回去也好。

云影在岩石上移动。对方没有回答,只有风吹拂而去。

亚立尔将指尖伸向米蕾蒂亚泛红的眼角。

「……你明明就睡不着吧。」

「……那也不是在帝都的缘故。这四年大致上都是如此。因为没什么好梦……渐渐变得不是很想睡。」

「我很喜欢做梦。若是在梦中,就能和再也见不到的人相会。」

「说得也是。」米蕾蒂亚眨了眨眼,垂下头答道。

「……很久以前,我也曾经这么想。真的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米蕾蒂亚从颈部拉出镶着有色宝石的首饰,放在衣服上。

亚立尔被那音色吸引目光。米蕾蒂亚也望向亚立尔。

「殿下,我其实从早上就一直在思考,该怎么开口对您说一件事……先前,您曾说过希望能听关于我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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