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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约半个月。
秀丽完成了牢城监察的工作,乘上了返回朝廷的马车,正发獃似的看着外面。
「上次就是蓝将军,这次就轮到绛攸大人。国王的两位亲信都连续出事我感觉到正在发生什么事情。那并不是眼前的现象,而是更巨大的。虽然这种说法或许很奇怪但是就算这次绛攸大人能平安无事,我也觉得无法恢複原样了。」
自己当时说过的那句话,她总觉得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
「小姐,今天也要去见吏部尚书吗?」
「咦?啊,嗯。」
「听说他总是逃来逃去的,你甚至连一面都还没见成吧?」
秀丽回想起来,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就是啊。不管我去找他多少次,每次都从树顶找到水池底之后又在周围找了个遍,但是他总是顽固地躲了起来,连半点影蹤都没有暴露出来。那样的毅力,作为叔父还真是够厉害的。」
我是不是被讨厌了呢?秀丽怀着这种想法,所以最近也有点失落。
「啊~嗯,总感觉在这方面跟小姐你势均力敌,真不愧是小姐的叔父哩。」
「那方面我也有点在意不管怎样,要是今天也见不到的话我就死心了。」
在嘴角含笑地回过头来的燕青的脸上,长出了久违的鬍子。
「那方面?」
「呜对不起。我正想着一些跟绛攸大人的案件完全没关係的,现在没必要马上考虑的事情。」
「不过,那也是因为那件事无论如何也觉得在意才会想的吧。」
秀丽一时愣住了。嗯,他说的确实也没错。
「毕竟你也有好好工作嘛,就只管去想好了。」
「嗯不过那就像是水中捞月一样的事情」
不经意间,盐店进入了视野。秀丽不由自主地确认了一下价格。虽然稍微有点贵,但是夏天已经过去,那也不是什么值得小题大做的事。
大概是受了牢城和盐这些字眼的影响吧,秀丽回想起自己刚进入御史台之后的事情。然后——
(咦?)
就在这时候,大路上嚷闹了起来。传出了「快抓偷钱包的小偷!」的声音。
这就好像跟十三姬邂逅的那时候一样,秀丽不禁大吃一惊。
(不,但是她已经进入后宫担任着首席女官了,应该不会遇到她吧)
虽说如此,但如果是十三姬的话,总觉得她就算成了首席女官也还是会到外面游荡的
刘辉的首席女官。
「如果要正式迎娶秀丽以外的人作为妻子的话,我会选十三姬。」
秀丽不经意地想起了刘辉以坚决口吻说出的这句话。
由于胸口陡然震动了一下,她跳下马车的时机也慢了一拍。
燕青虽然也跳了下车,但是因为刚好跟小偷逃得方向相反,还是慢了一步。在这种行人众多的地方也不可能投掷棍子。
要被他逃掉了——刚这么想的瞬间,一个戴着头巾的人以凌厉的手法抓住了擦身而过的小偷手臂,用力一扭就把他放倒在路面上了。从头巾中露出来的是一头长髮。
秀丽不禁大吃一惊。难道真的是——
「十三姬!?」
「咦?」
回过头来的人的确是女性,但却并不是十三姬。那是一位有着中性容貌的年长美女。看到那头飘逸微卷的长髮,秀丽不知为何想起了刘辉。
那位女性看到秀丽,先是不懈地侧起脑袋——然后彷彿领悟到什么似的露出了笑容。
对于那奇怪的反应,秀丽又再次想起了十三姬。明明应该是没有见过面的啊
转眼一看,只见她旁边正放着一个大包囊。从包布中露出来的东西,是琵琶。
女性微微一笑,什么都没有说就抱起那个琵琶的包囊,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开了。
因为她好几次回过头来,还向这边轻轻挥着手,于是秀丽也以挥手作为回应。
这样一来,她儘管已经没入了人潮,却还是非常高兴似的,以最后一次大力挥手作为道别。
正在用绳子绑住小偷的燕青,看到这种亲昵的表现也不禁愣了一愣。
「怎么啦,是小姐认识的人吗?」
「嗯虽然我没有印象,不过最近总是遇到只有对方认识我的情况。」
还真是跟十三姬相遇的时候一模一样呢秀丽心想。对了——十三姬的那件事也是这样。
回想了一下进入御史台之后的事情,秀丽不禁感到脊樑一阵发寒。我怎么会这样——
「不过,那也是因为那件事无论如何也觉得在意才会想的吧,就只管去想好了。」
因为忙于绛攸大人的案件和烦杂的日常业务,她一时忘记了那么重要的事情。
「燕青,从今天开始要增加工作了。你做好暂时不能回家的準备吧。」
「好啦,通宵工作是无所谓,不过吃不上小姐亲手做的料理还真是可惜啊。」
「之后我会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啦。现在就暂时先拿捉迷藏饭糰来充饑吧。」
看到燕青开始嘀嘀咕咕地抱怨起来,秀丽扯了一下他的鬍子,然后回到了马车上。
「我们回去朝廷吧,燕青。去见吏部尚书的事,今天就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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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亏她还没放弃,今天又跑来这里呢。)
杨修看见这几天总是在吏部转来转去的那个女孩,深感佩服地想道。不过,跟以前不一样,她似乎也有好好完成其他的琐碎工作,这方面的得分还是比较高的。
杨修回想起这几天的吏部,不禁小声笑了起来。
(尤其是非常灵活地运用着自己和另一个鬍鬚男人呢。已经变得相当适合当御史了。)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之前杨修和那慌张姑娘还没碰过头,可是今天她的脚步却偏偏直接向着杨修的房间走来。既没有逃跑的时间,也没有逃跑的余地。
「失礼了。请问吏部尚书有没有在这里——哎呀!」
看到坐在杨修对面的男人,秀丽不禁瞪大了眼睛。她慌忙行礼道:「欧阳侍郎!真的好久不见了。以前很感谢您的关照。您果然还是一如既往——」
虽然很完美,但总是全身挂着丁零噹啷的东西——她刚想这么说,却一下子到吞了回去。
正好来这里探望杨修的工部侍郎,欧阳玉,眼睛登时精光一闪。
「还是一如既往怎么样了?你说清楚一点。」
「还还是,一如既往的嗯,有着一头完美的髮型呢!」
「那当然了。我这是每天花很多时间用烫髮器捲起来的,可千万别跟你那种早上随便梳两下就完事的偷工减料的髮型相提并论。看你头髮鬆鬆垮垮的,官服也起皱了啊。鞋子也要好好擦一擦,怎么搞得像个败兵一样。」
败兵——!?还,还不至于那么夸张吧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却完全无法对欧阳侍郎的严格批评作出反驳,秀丽只好垂下了脑袋。过后再好好把头髮梳理一下吧。
「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注意外表打扮的」
「那就好,本来就已经外貌平平,要是最低限度也不整顿好衣着的话怎么行。」
「是的。那个,您知道今天吏部尚书在哪个地方嘛?」
「那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你问那边的男人好了。」
杨修被欧阳玉毫不客气地拉扯着那头剪断了的头髮,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只好无奈地跟秀丽对上视线果然不出所料,看样子已经比身为亢官的时候能干了不少。
「如果不在吏部尚书室的话,就应该在另外的某个地方吧。接下来就看你找的方法了。」
「是这样吗明白了,非常谢谢你。」
「稍微等一下。」
说出这句话的并不是杨修,而是欧阳玉。欧阳侍郎指了指杨修说道:「你觉得怎么样?这男人的头髮。」
「咦?怎,怎么样」
「只要说好还是不好就行了。对于一个随便梳梳头髮了事的女孩,我也不会期待你能说那些富有深刻洞察性和艺术论的批评词句。那么,你就老实说吧,就说出自己的直接感受。但是绝对不能不回答。」
「怎么会!」
欧阳侍郎的眼眸正四处散发着精光。秀丽甚至觉得,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恐怕会关乎自己的命运。
(哪,哪个才对啊?欧阳侍郎究竟期待着哪一个答案呢?好?!还是不好?!)
儘管秀丽拚命在欧阳侍郎的脸上寻找答案,但他不愧是高官,绝对不会让人读懂心声。
秀丽以直接的眼光看了看那个男人。虽然眼睛反射着白光看得不很清楚,但是也可以看出他相当厌烦的样子。身为官吏的男性作这种短髮打扮还真是有点新鲜。发色从中间开始变了另一种色,也跟着个人很相配感觉是这样。秀丽倒吞了一口唾液。
「我,我觉得,很好啊」
经过了几秒钟的沉默,欧阳侍郎露出了极其满意的华丽微笑。
「很好,那么你就下去吧。不过你似乎也算是有点眼光呢。他的头髮是我剪的。虽然无论如何也只能採取有损伤的剪髮方式,不过我还是相当满意的。」好危险——!!秀丽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要是刚才说了不好的话,说不定从自己到子子孙孙直到末代都会被诅咒个遍呢。
秀丽先是不经意的準备走出房间,却又因为感到在意而探出头来多看了一眼。
她仔细地打量着杨修。虽然戴眼睛的男性她就只记得柴彰一个,但是却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那个,非茶馆抱歉,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您呢?」
杨修微微一笑。
「没有。我想大概是在前世见过吧。」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秀丽马上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欧阳玉也仔细地盯着杨修看。儘管已经认识他很久了,但是那么随便编造的大话还是第一次听闻。
「你连这种怪异的行业也有插手吗?什么叫前世?完全没有发现是你的小姐也真是的不过这次也不能这么说了。能察觉到的人反而是珍稀品种。」
虽然从现在他的这种华丽姿态根本无从想像,不过杨修只要有那个意愿,就可以随便让自己埋没在任何地方。态度和口吻自不用说,总之就连氛围也会整个变了样。能轻鬆看破的人恐怕也只有欧阳玉了吧。不管做多少次也能一眼看穿。虽说是朋友,但是杨修却总是因为这一点而觉得没趣。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吧,杨修对欧阳玉总是会不自觉地换上本来面目。
「那么,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一看就知道了吧,我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
「我当然是来确认一下我亲手剪的头髮有没有受到马虎的对待了。」
「自己说让你来剪就咔嚓咔嚓地剪了一通,你怎么还这么一副了不起的摸样?」
「因为跟你很相配啊,我这次还做得真不错。乔装的时候明明总是要找我麻烦,现在就连一首感谢的歌曲也没有献过给我。我看你才应该自觉一下最以为了不起的那个是你吧。可是你的上司也真閑呢。这几天光是四处逃跑躲避那位小姐就可以拿俸禄了。」
「只要在忍耐一会儿就行了。」
欧阳侍郎看着在窗外那边到处寻找着吏部尚书的秀丽,说道:「杨修让景侍郎那么熬费苦心可不是什么值得人佩服的事哦。他毕竟是为数不多的正常——不,是正经的高官啊。你对他的依赖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杨修似乎也是心有歉疚的说道:「那个我已经在反省了。当时因为心烦意乱不知不觉就说的有点过火了。他在生气吗?」
「你还是去跟他本人道歉吧。心烦意乱吗,就是为了那位小姐的义兄李侍郎的事?」
杨修没有回答。在这种时候,不能说谎来矇混过关的朋友还真是有点麻烦。
杨修也看着在外面用木棒沙沙地戳着草丛寻找黎深的秀丽。
(太可惜了。如果稍微抬头戳一戳树上面的话,你找的黎深蝉肯定就会一下子掉下来啦。少爷出身的他最多也只能拚命贴着树身嘛。)
黎深和绛攸经常提到这个姑娘。讽刺的是,现在最努力工作的人却竟然是她。
「老实说,我还真的没想到你会主动把李侍郎砍掉呢,杨修。毕竟你是含辛茹苦地把他培养至今啊。甚至还让他代替自己来当侍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也没发生什么事。就是因为没有什么事才会演变成这个结果。」
欧阳侍郎俯视着杨修。
「我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你那时候要把他推举为吏部侍郎?」
李绛攸的确是很优秀,但是也实在太年轻了。本来即使是杨修也被上头埋怨太年轻了,可是他却更年轻。经验也不足,而且身为上司的红黎深也跟他是养父养子的关係。
「我可没想到会比你更早成为侍郎啊。虽然那个醉鬼是我上司这一点更是出乎我的意料。红黎深的僵绳,我看应该是你更容易把握住吧。」
「算是吧,不过,我觉得也只是这样而已。」
「咦?」
「我觉得那样的话,就只是我当了副官而已,其他的事情应该就不会有什么改变。」
虽然感觉到欧阳侍郎的视线,但是杨修的视线却只是锁定在秀丽身上。
正确来说,是看着过去曾经做着同样事情的绛攸。
「绛攸他有着决定性的不足之处。我本来以为把他推为侍郎的话,也许就能够填补上。但是,结果还是没有改变。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啦。」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你应该是觉得与其看着他被陆清雅挫败,倒不如由自己主动割捨他更好一点吧。因为如果陆清雅一旦採取行动的话,他就会被彻底挫败得体无完肤,而且肯定会被撤职。所以你就会先下手为强。留出了那么一点点的空间,让那位小姐有介入的余地。你其实是还抱有一丝期待的吧。最后去见他一面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