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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开始*******
绛攸身上看不到什么变化,无所事事的又过了几天。
「……想得太多了,脑子都快沸腾起来了啦。」
秀丽瞪着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清雅的调查书。真是的,明明已经因为发烧整个人无精打采了,为什么还能写出这种完全没有破绽完美得让人咬牙切齿的调查书呢?
清雅的调查书不单只写了这半年的情况,还追溯到过去,作了详细调查。
妇女国试,考试时的特例措施,秀丽和影月提升为茶州州牧一事。还强行屏退大官们反对的好几个「特例」。尤其是由于绛攸任职于跟人事有关的吏部侍郎的关係,滥用人事权的嫌疑很大。还有就是跟秀丽是堂兄妹关係这点也实在不利。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坏的方向。
燕青呼的一声叹了口气。实在找不出指摘的地方来。
「『公私未能分清,不单只缺乏作为人事官员应有的中立性,而且其在是否具备作为管理一国的大官所要求的资质这点上也存有疑问』……啊。呜哇,这叫人怎么反驳?"
最重要的是,燕青和秀丽都是当事人。绛攸没有故意滥用人权这一点他们十分清楚。但是客观上来看情况究竟如何,这点已经从清雅的调查书中清清楚楚反应出来了。
「那家伙,现在一定是不知道躲在哪里嘲笑我了——」
说道这里,秀丽突然闭上了嘴巴。现在?
「仔细想来,那个人现在还没有半点音讯呢。虽然好像偶尔会去确认会面记录的样子,不过好像不会到牢房那边去啊。」
秀丽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这调查书看起来不就像在说『李侍郎情绪不稳定,看似进入崩溃状态』了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清雅在干什么呢?」
「这个嘛,应该是在工作吧。他每天都有上班啊。」
「什么工作?」
燕青的脸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仔细看起来的话——
「清雅现在在干什么工作?这个从清雅那里借过来的调查书,当时也好像是从很大叠资料的下方抽出来的呢。这就是他自己也没有怎么看的证据。而且也没有叫我还给他。上次见他的时候,很烦躁,很精疲力尽的样子,不过他是那种就算髮烧感冒也宁愿喝着葯优先工作的人啦。」
他不可能没有在工作的。那么,现在的他究竟在干什么?而且明明绛攸也有可能起来,他却好像不太介意,採取无视的做法。
「……这么说来,那时候清雅看起来很烦躁呢……」
清雅就算髮烧也会镇定自若。他烦躁的原因应该不会是因为身体状况才对。没错,在下牢房之前还是正常的。在那之后他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东西,开始烦躁起来——
「……会面记录。看到那个之后,他就开始焦躁起来了。」
「那是你自己认为的吧。切,没有其他会面了吗!」
燕青咋了一下舌。没有其他会面了。
现在啊,清雅也完全无视绛攸的状态,只一心确认着会面记录。
清雅认为除了刘辉和楸瑛以外,还应该有别的亲近的人会来跟绛攸见面。
「……难道,清雅好似在等吏部尚书来跟绛攸大人见面……?」
「清雅觉得养父来看自己的儿子,会干点什么可疑的事情吗?」
「但是,实际上清雅不是烦躁的不行么?说不定其中有些原因。」
「现在才这么想?就算有些什么,比起李侍郎那边,吏部尚书更难查,不是吗。李侍郎有在工作,可是吏部尚书什么也不干的啊。那还能有什么?」
「……咦?」
秀丽定定地看着燕青。彷彿他的脸上写着答案似的。
「……我知道了。燕青,你说中了啦。」
「啊?」
「为什么清雅会放着绛攸大人不管,把整件事交给我,完全不过问让我爱怎么查就怎么查……他是觉得就算是我,也很难帮绛攸大人翻案,推翻他的罢免呢。」
他很乾脆地把绛攸交给了秀丽。完全没有调查的意思。
「我的工作不是把变得不正常的李绛攸变回原来的样子,或者为追查原因东奔西走。那是医生的工作,不是我们的。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清雅的工作已经移到其他事情上面了。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彻底调查过的清雅,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调查绛攸大人了——所以转移干别的工作去了……」
燕青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眯起了双眼。
「……等一下,小姐,那么清雅君现在在做的工作是——」
能够让不断建立功勛的清雅比起绛攸大人来还要优先处理的大人物。秀丽的脸一下子青白起来。太快了。就在秀丽为绛攸的翻案四处奔波的时候,已经——
「清雅已经进入了调查吏部尚书的阶段了。燕青,我说过吧。跟我亲近的人太多了……一般来说这样的案件是不会经过我这里的。但是葵长官却批准了。也许他们就是为了让我集中精力处理绛攸大人的罢免问题。所以葵长官在知道绛攸大人的情况后,没有马上在宰相会议中提出来,他是在等……」
就像当初趁着秀丽去蓝州的时候让清雅拘捕绛攸一样,这次是用绛攸来做幌子了。
那个没有半点人情味的葵皇毅竟然会把这种机会给自己,仔细一想的话应该会发现这根本不符合他的作风。但秀丽却因为得到了这个机会,而暗自为绛攸鬆了一口气。
秀丽不禁猛地打了个冷战。头脑中一片混乱。有种好像一脚踩进了别人準备好的陷阱似的感觉。
「等一下……等一下。清雅的工作速度可不是一般快的。而且,就在我们去蓝州找寻王的夏天那会儿——如果清雅已经开始全副身心投入到吏部的调查里的话——」
同是吏部的案件。就算清雅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对吏部尚书的调查也不奇怪。
如果事实如此的话——
「……我说,小姐,御史大狱现在应该开始了吧?」
「咦,燕青……你你你你想说什么啊?」
「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知道,秀丽猛地闭上了眼睛。
「说不定御史大狱……不只是为绛攸準备的呢。搞不好数日后吏部的尚书和侍郎会被同时解任……」
燕青喝了一口已经变凉的茶,开始回想蓝州一事。
「首先是蓝家,然后是红家么。」
……咦?听到这句话,秀丽的思考停住了。刚才燕青说不定说了一句不得了的话。但是在领悟这句话的真正的意思之前,已经让它从网中溜过去了。
一直都觉得吏部尚书为什么要逃避秀丽这点实在百思不得其解,搞不好其实是刚好相反。他并不是不相见绛攸大人,而是因为怕见了之后会惹上更大麻烦。这不是现在为了明哲保身已经没什么用的红尚书自己。
「……不是为了红尚书自己,刚好相反,见了面之后会变得更麻烦的是绛攸大人……?」
似乎有什么陷阱已经设好了。总觉得重要的答案就隐藏在其后。
「重要的是……红尚书?」
这时候,秀丽发现燕青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她把视线移向他,只见他开口了。
「我说啊,小姐,小姐想救的人是吏部侍郎?还是李绛攸先生?」
「咦……?」
「恐怕根据你的选择,方法会有所不同吧。好好想想吧。」
想要救的人是吏部侍郎,还是李绛攸——?
秀丽明白现在听到的这句话非常重要。而红尚书则掌握着关键因素。
「……不管怎样,我去跟王见个面,说清楚。」
这时候,御史台所属的武官敲了敲门。
「红御史,有人说想要见您。是个平民女性。」
「女性?」
秀丽不禁困惑起来,走到了御史台的入口处。
只见抱着一个大包裹,留着一头长捲髮的女性正背对着她站着。秀丽觉得那个包裹好生眼熟。
(啊,是那个抓住抢劫犯的人拿着的琵琶——)
女性回过头来。秀丽不禁瞪大了眼睛。是她。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绛攸的母亲,我叫百合。」
百合嫣然一笑。
「我是作为绛攸的亲属,要求会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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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这个人就是我的叔母……)
秀丽在快步走向府库的途中,想起百合的事情来。由于之前除了玖琅之外并没有见过其他的「亲戚」,所以着实吓了一跳。要不是要去跟刘辉见面的话,真的想跟她说说话。
秀丽要跟刘辉秘密会面的时候,要先跟府库的父亲说一身。如此一来,父亲就会跟楸瑛联络,在里面準备好房间让他们见面。
但是看到父亲的脸的同时,心中不由地一阵痛楚。明明是那么重要的弟弟,现在女儿所在的御史台却正在千方百计要把他赶下台。
秀丽说完目的后,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向父亲问道:「父亲大人,可以问您一件事吗?您对于红尚书对于绛攸大人的事情,是怎么想的吗?」
「知道啊。他本来玖非常非常珍惜他。跟我珍惜你一样。你看绛攸也应该看的出来吧。那是抚养他教育他的人啊。」
秀丽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父亲。然后,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跟自己想的一样。
「是吗……说的也是呢。我明白了……谢谢您,父亲大人。」
没等多久,随着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刘辉和楸瑛溜了进来。
「绛攸有没有什么变化?」
「很遗憾。不过刚才绛攸的养母来探访了——」
刘辉和楸瑛都不禁一瞬间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能出现的词语——
「……咦,你说谁来着?秀丽小姐?」
「就是绛攸大人的养母啊。一个叫做百合的,非常漂亮的女人。」
「真人吗!」
刘辉和楸瑛不禁兴奋起来。
「真想见一见啊!想不到那个幻影一般的吏部尚书夫人竟然到这里来了!」
「像他的夫人那样厉害的……不,应该是女性,光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这点就已经是奇蹟了啊!」
「喂,等一下!我可不是为了这个把你们叫道这里来的啊!」
秀丽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手。
「……刘辉跟楸瑛大人在工作上应该很了解红尚书吧?」
「这个嘛……应该比秀丽要了解一点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们?」
如果真如父亲所说,红尚书很重视绛攸大人的话——
(绛攸大人之所以会被抓起来,都是因为红尚书没有工作的关係。可是——)
如果红尚书那一连串难以解释的行动之中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的话。想起来,连玖琅叔父都说他是比自己头脑还要好的多的人。能够解救绛攸的绳子,说不定就系在养父的红尚书的手上。
虽然比不上清雅,不过秀丽也调查过绛攸的事,关于上司的红尚书方面也大概了解一些情况。虽然没有因此而见着面,但也知道他每天都有回吏部察看。
「我觉得红尚书这几个月的行动充满了矛盾和疑问呢。」
「……没有的时间还比较少呢。」
「没错没错,他的性格就跟我们家的龙莲差不多嘛。」
「可是,楸瑛大人,没错,龙莲的确也会有荒唐怪诞的言行举止,但是其实他还是有好好想过而再行动的,虽然思考的角度跟一般人大概相差了四十二度。」
楸瑛笑了,龙莲听到这句话应该会觉得很高兴吧。迟点告诉他好了。
「就算是奇怪的事情,本人还是由他的理由的。这个就是前提。矛盾之一——」
秀丽竖起了食指,压低声音严肃的说道:「——为什么根本没有在工作,却要天天来上班呢?」
沉默降临。
当听到这个被矛盾之一举出来的时候,终于明白两人的所谓相差四十二度是指哪里了。原来是那个啊。
「……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个迷啊。」
「的确……虽然绛攸说过每天準时把他拉过来这点实在很辛苦,可是这半年来应该有没有这样多余的精力才对。那就是他主动来上班的了。这个还真是奇怪啊!」
楸瑛故意强调了这一点。似乎也自信满满地认为这实在是奇怪。
刘辉也有点不解地侧着头。红尚书的行动向来很奇怪,所以他也没有仔细想过。
「……听说以前常会无所事事地到邵……不,到府库或者朋友等等那里去,……但是不干工作以后,听说基本上都不会离开尚书室呢。」
以前的他,虽然讨厌工作,但是因为有想见的人所以会来上班。现在看来不是这种动机了。
秀丽啪的一声用手指敲了一下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