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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本多孝好 字数:5303 更新:2022-11-09 07:16:25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录入: 国民爱抖露

风向变了。湿润的风带着栀子花的芳香,轻拂过我的脸庞。透过敞开的玻璃窗朝院子里望去,巴掌大的院子里整齐有序地种着各种植物,有桂花树、山茶花、栀子花、海棠花。

在狭小的日式房间里,我和教授在刷了黑漆的桌子边对面而坐。我的双脚脚趾早就失去了知觉。我们面前分别放着沏满茶水的茶杯,但我俩谁都没碰过。教授彷彿忘了面前还有茶杯,而我却没有机会将其端到手里。教授似乎正在为某些事感到烦躁不安。远方的干线公路上传来悠长的汽笛声。

「我有……」

待汽笛余音消失后,教授终于开口说话了。听到教授说话,我将目光转回到教授身上。

「有一事相托。」

「您请讲。」

我默默地观察着教授的脸,同时等待他的后文。他的面容苍老,与三年前相比已是大不一样。与其说他的脸上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毋宁说他的脸让人联想到了「丧失」二字。某种可以阻止苍老的东西从他脸上消失了,譬如说——意志。

我禁不住将教授三年前的容貌与眼前看到的脸重叠起来进行对比。他三年前就已经是教授了,而那时我只是医科大学一年级的学生,教授站在讲台上面对着八十多名新手。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超越威严的神圣感。教授是脑神经学的权威,在校内,他是最有希望的下任校长候选人。在校外,他担任着政府谘询机构等众多组织的重要职务。据说,他本不是给毫无医学常识的一年级新生上课的人选,但是,他感慨现今的医师资质低下,因此在他本人的强烈要求下,承担了给我们授课的任务。教授站在阶梯教室的讲台上,双眼迅速从学生身上扫过。他仅凭从瘦小的身体中散发出的能量,便轻而易举地把八十多个年轻人震慑住了。

「你不觉的纳闷吗?」

教授的声音将他三年前的身影从我脑海中驱赶殆尽。我的眼前只剩下这个略显苍老的男人。

我反问道:「纳闷?纳闷什么?」

「我和你,虽说不上素不相识,但也差不多吧。你来听过我几次课?五次,还是六次?」

「六次。」

「对于我而已,你不过是每年入学的数十名新生中的一员而已,何况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学生了。我为什么要特地把你喊过来呢,你不觉得纳闷吗?」

「在纳闷之前,我首先感到吃惊。你竟然还记得我这个没等到第二年夏天便退学了的学生。」

教授颔首道:「我听过你主动退学的消息,虽然也觉得有点可惜,但说实话,我却没怎么把它当回事儿。直到一个月前,我看到了一篇新闻报道,里面提及专门收留不肯上学的中小学生的私塾,并对此做了专访。我在展示教学场景的照片里看到了你。我自己都……」

教授笑了一笑,续道:「其实连我自己都搞不懂。我为什么会记得早在三年前就已经退学的你呢?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是为什么呢?」

说到最后,他开始自言自语,自问自答。教授的视线越过我的肩膀望向空中,彷彿在追忆往昔。那时,我只跟教授说过一次话。

教授当时正在讲述关于大脑的问题,他给我们讲授大脑的精密构造,并告诉我们说人类基本上没有了解大脑。

「有问题吗?」

下课铃响了,教授面对蠢蠢欲动的学生们随口问道。我举起了手。

教授捕捉到我的视线,对我点点头。不知是否因为已经有了活动计画,几个学生对教授拖堂之事长吁短叹。我无视他们的叹息,站了起来。

「你刚才说,大脑有很多人类尚无法理解的部分。」

教授颔首表示认同。

「既然这样,」我剋制着犹豫,问道:「你说诅咒会不会进入大脑呢?」

教授用手扶着眼镜腿,眯着眼睛,讶然问道:「不好意思,你说什么有机会进入人的大脑?」

「诅咒——Curse,某人祈祷另一个人的不幸。」

「诅咒进入大脑?这是什么意思?」

「诅咒按照他人的意志,把情报输入无意识的领域,从而操纵拥有该大脑的个体的可能性。」

「喂,喂!你在瞎扯些什么啊?」

不知是谁开玩笑的喊了一句,学生们哄堂大笑。我没有笑,教授也没有笑。

「关于诅咒,」教授似乎在责备大家的鬨笑,他肃容说道:「有关诅咒,我不太清楚。正如我刚才说过的,人类尚未了解大脑所有的功能。就算到了未来,恐怕人们都不会彻底了解大脑。在人类绝对无法了解的大脑领域里,或许住着神灵和恶魔,正是他们掌管着祝福或诅咒。因此,你问我可能性,我只能这样答覆你——这种可能性是不否认的。你大概觉得我的回答跟没回答一样,但是如果继续深入探讨的话,便超出我的能力範围了。」

教室登时变得一片死寂。

最初的沉默,是教授的开口所致;接下来的沉默,则是学生们被教授的回答惊愕。

神灵&恶魔,祝福&诅咒……

医科大学的教授对新生们说的话也太出格了。而教授不畏惧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对着满教室的学生们朗声说道:「各位新生,我想对你们说的是:请你们牢牢记住,医术是一种神职,医生是神职人员。嘲笑神灵和恶魔的人是无法胜任医生工作的,嘲笑祈祷和诅咒的人是无法胜任医生工作的。在人类燃尽自己所有的热情、耗尽自己一生精力的地方,有神灵和恶魔的存在,也有祝福与诅咒的存在,我再强调一遍,医生是神职人员!而你们,则是未来的神职人员!这一点请你们务必记住!」

说完,教授丢下目瞪口呆的学生们,悠然离开教室。

「那是……」教授微微一笑:「那是我听说过的最独特的问题。对,恐怕我就是因此才会记住你的。统一的知识只能让人们产生相同的好奇心。而你则不属于这个框架,况且,我也不认识除你之外的其他这种人。」

恐怕真是这样的。

说完,教授自我认同般点了点头,把手伸向茶杯。我赶紧学着教授的动作,拿起茶杯。

「你在那所私塾里工作很长时间了吗?」

教授呷了一口早已冷掉的茶水,问道。

「退学后不久我便去了那所私塾,差不多快有俩年了吧。」

「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为什么呢?你为什么退学呢?要知道能够考上我们大学是很不容易的,既需要你个人的努力,还需要花费很多钱。」

「是啊,」我点点头:「我努力过了,也花了很多钱。」

「那,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草率地选择了退学呢?」

「因为有件事情我无论如何都要弄明白,所以才考入那所大学。但是,当教授说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便意识到这个方法行不通。即使我沿着教授你走过的路重走一遍,其结果也应该一样,所以我退学了。」

「是关于诅咒的事?」

「是的。」

教授盯着我的脸。

须臾,他欣然笑了。

「你好像不想提起诅咒的事嘛!」

「与其说不想提及,」我说道:「倒不如说我怕把这个话题弄荒唐了。」

「荒唐的话题嘛,」教授笑道:「我倒是不讨厌。」

「我想早晚有一天我会说的,」我说道:「但是目前不行。」

「我明白了。」

教授点点头,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他再次把手伸向茶杯,却没端起来。他用手指内侧抚摸着茶杯的表面,彷彿茶杯上凹凸不平的纹路里隐藏着重要信息似的。我静静地等待着教授继续说话。

前天,邮递员把教授的信送到了我就职的私塾。他在信中首先就突然写信给我一事致歉,同时表示无论如何都想儘快见到我一面。我刚刚从俩周前的报道上看到关于教授案件的报道,自然没理由拒绝,所以按照信中附的地图来到了教授家。

「我说过有件事要拜託你的。」

教授边全神贯注地继续抚摸着茶杯边对我说,似乎是在向我传达从其中解读到的信息。

「是的。」

「我想请你保护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

我记得在我尚未退学时曾听说过教授的夫人早就过世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教授有交往过密的女人也不足为奇,并且,考虑到教授现在的情况,我不禁认为哪个女人也正在为教授的案子而感到焦虑。我对教授在这种情况下仍然牵挂的女人产生了兴趣。

兴许教授猜透了我的想法,他紧盯着茶杯的目光略微抬高了一点,看了看我的表情,然后苦笑起来。

「不是你想得那样啦,虽然称之为女人,但那孩子不过才十四岁而已。」

「啊!十四岁!」我也苦笑起来。「做您女儿都嫌太小了吧!是您孙女吗?」

「不是,是女儿,是我杀死的那个人的女儿。」

杀死。这个词令我们再次陷入沉默。

那种事,作为医疗行业行为是否妥当呢?是否有其必要性呢?他是否已经取得了患者家属的认可呢?那是否作为安乐死或尊严死①而应该採取的手段呢?鑒于教授的声明,各家报纸几乎都在头版头条转发了那条新闻。最初被大肆报道的新闻经过大约两周的时间后,在报纸上已经只佔很小的一块地方了。但是,在教授身边,各种骚扰却都没有因此而有所减少。在进入教授家之前,我还看到了几个貌似记者的人呢。放在房间角落里的电话,也被拔了电话线。

我问道:「您会被逮捕吗?」

「起码会被起诉,接下来就是耗费时日的审判了。」

教授淡淡地回答了我的问题,彷彿在谈论他人之事。

如果说我想问他些什么的话,我倒是有几个问题要问。

——您为什么要杀死那女人呢?没有别的手段了吗?您将为此失去很多东西,您不惋惜吗?您现在后悔了吗?

然而我最想问的是:对于那件事,您为何保持沉默呢?

自那条新闻爆出以来,我一直等着他辩解。我想教授肯定準备好了让人们去讨论的说辞。说世人伪善也好,说他狡辩也罢,我想他都会向世人抛出他的说辞。但是,我错了,教授保持了沉默,犹如沉浸在英雄主义中的好莱坞电影的主角一样。他说过,医生是神职人员,而神职人员当不了英雄,更不可能成为英雄。无论是被世人忽略还是被世人轻视,神职人员都该坚持自己信奉的言论,都该向社会提出人们自己无法解释的问题。但是,教授没有这么做。

原因何在呢?

「你说过医生是神职人员,对吧?」

教授点头表示认同。

「您的观点至今仍未改变,对吗?」

教授突然闭上眼睛,彷彿在自问是否有资格回答这个根本无须犹豫的问题。

「没错……」

教授睁开眼睛。那一瞬间,他的脸变回了在阶梯教室里震慑了年轻人的那张脸。

「没变。」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重拾刚才的话题:「您说让我保护她,难道那孩子有危险?」

「没有,她倒不是有危险。」教授犹豫着该如何表达那种感情,略略思忖之后,说道:「可能是有犯罪的意识吧。那孩子还处于需要监护人的年龄,而我却夺走了她的母亲。我想保护她,却没有资格。诚如你所说,我可能会被逮捕。总之,我想到了那则新闻,虽然有点一厢情愿,但是我觉得你可以保护她的。」

「她父亲呢?」

「健在。虽然她有父亲,不过……」

教授的话变得含糊不清,我无法听到更多内容。

「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说道:「虽然我在那样一所私塾里工作,但若就此认定我有特殊办法对付中小学生,有一点是需要纠错的,我当不了孩子的监护人。」

「不过,你或许可以和她成为朋友。」

「是的,前提是如果我跟那孩子奇蹟般投缘的话。」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奇蹟般投缘……」教授笑了,「但是,我想你们会的。」

我本来就没打算拒绝他,于是顺口说道:「那我试试吧,我会尽最大努力的。」

「万分感谢。」

教授双手撑着桌面,对我深深鞠了一躬。

我这样答应下来,好不好呢?

在回家的电车上,这种念头无数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时值星期天的傍晚,电车里一片轻鬆。人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人在看漫画,有人在看小说,有人在听音乐,还有人在睡觉。

「只要与人相处……」

在身体随着电车单调的节奏摇摆之际,我偶然想到了父亲的话。

「只要与人相处,就会伤害到对方,自己也会受到伤害,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但是我们,我和你或许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我们有时候会毁掉对方,有时候则会毁掉自己。」

我知道父亲说得没错。我不认为自己能够为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初中生做些什么,但是,我反覆琢磨,却无论如何都想像不出在那种情况下拒绝教授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从车站上坡的路好像长了许多。回到只有十平方的公寓里,我把手中的钥匙往桌上一扔,长叹了口气。当我脱掉夹克準备洗脸时,突然感觉视线所及的某个角落里有东西动了一下。藉助装在房间角落里的镜子可以看到门口的情况。我看到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不禁讶然回望。一个身材修长、穿着得体的灰西装男人正站在那里。平时开门都会有很响的「嘎吱嘎吱」的声音,我却连这种声音都没听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呢?

「请问你是柳濑先生吗?」

男人望着不知所措的我,问道。他脸上浮现出的笑容让我觉得他是来推销产品的。但是,他的眼神无精打采。

「是我。」我把夹克重新披在肩上,转身走到男人面前,「有事?」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男人在我提出疑问之前,从西装内衣兜里掏出名片。名片上既没有住址也没有电话号码,只写着他的姓名和头衔,是自由撰稿人。

我问道:「你是自由撰稿人?」

男人点了点头,答道:「是的。」

然而,他不像个自由撰稿人。他身上缺乏低俗的好奇心,高尚的使命感和其他的一切能量。如果他说自己想要成为陶艺家,结果遭受了挫折,或者说自己是偶然在某个领域取得成功的通俗音乐家,我倒是有几分相信。男人好像很不满意我的表情。他似乎觉得我把他当成了笨蛋。

我问道:「你想问什么?」

「我想就某大学医院里的杀人案问几个问题……你懂的。」

「笠井教授?」

「对,就是笠井。」

「你準备挺充分的嘛。」我有些惊讶。「你究竟听谁说的?」

「我没听任何人说起过,」男人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和无精打採的眼神,「我从你去笠井家开始就一直跟蹤着你。」

我顿时感到不悦。问道:「跟蹤我?」

「是的。我知道这很不礼貌。」

男人的视线越过我的肩膀朝屋里望去,彷彿在期待我请他进屋似的。而我则装作没看到。

「非常遗憾,我想我没有什么可以跟你说的。」

对于我的拒绝,男人表现出一脸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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