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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流罩

作者:森博嗣 字数:6450 更新:2022-11-09 08:18:48

第一话整流罩

这几年来我坚定不移,当老鼠离开着火的摩天轮、一拐一拐地回家的时候,一定在盘算新的计画,设法夺取猫地性命。

J.D.沙林杰《九个故事――史密斯地青春时代》

1.

我站在草薙水素的白色办公桌前敬礼。虽然她的房间就位在二楼办公室面向飞机跑道的位置,可是因为现在百叶窗放下来,所以看不到外面。墙壁上表框的照片和书籍整齐的排成一列,装饰在墙上。八成是想证明什么辉煌的事迹吧,房里有很多显眼的银星和金箔的装饰品。这么看来,这个房间的主人一定热衷于以辉煌的过往来装饰自己,也可能对一些形式上的气派没有抵抗力;不过事实上,这种人应该根本无法胜任自己的工作吧,我这么想着——不对,或许这个必须夸耀辉煌过去的人,正在某个地方悄悄地警戒着。不过其它的事我可就猜不出来了,上边是我心不在焉时的想像,至于别的,因为闻到了香烟的味道,所以至少知道这个上司会吸烟。因为我不信任不吸烟的上司,所以这一点倒是个好兆头,我这么想着。这种程度的脑力激蕩是每天都不可或缺的。

她站起来,给了我一张文件。

「函南优一,这是你的任命书。第一道指令会在早上送达,现在先待命。」聪明内敛的声音透出冷静的气息。像仙人掌那样的清心寡欲恬淡,反而很迷人。

「是,长官。」

我收回观察她的目光,大略看了一下文件,列印出来的惯例字句最底下,有一些刚刚才记录上去的数字。那是我的暗号,我马上把它默记下来。

「土岐野呢?」草薙边翻开放在办公桌上的笔记本边问。

「土岐野是谁?」我依旧站得直挺挺的,反问她。

草薙慢慢抬起头,一只手用更慢的速度把眼镜往上推。虽然她的表情没有改变,可是我知道,这一瞬间的沉默很明显地是她惊讶的证据,而且还是多少伴随着愤怒的惊讶。

「就是和你同寝室的土岐野。」草薙说。

「如果是他的话,还在床上睡觉。」我回答。

「他现在还在睡吗?」

「因为我现在在这里,所以无法知道他目前的状态。至少,在我起床到离开房间的这段时间,他都在睡觉。」

「你为何不叫醒他?」

「因为对我来说,没有叫醒他的理由。」

「为什么?」抬起下巴眯起眼睛的她,终于让人看见真正生气的表情。可是那个变化只是非常短暂的瞬间,她的表情原本就是像是在生气。

「容我重新说明一次。在我起床的时刻,没有叫醒他的理由,而刚刚说他还在睡只不过是我的臆测……现在有理由了,如果有需要,我去叫醒他。」

草薙笔直地站在办公桌对面,恶狠狠地瞪着我。

「请给我指令。」

「没有人跟你说你跟土岐野是一组的么?」

「没有。而且,就算我听过,今天早上起床时,我也还不知道同寝室的人就叫土岐野,所以我想结果还是一样的。总之,他没有自我介绍——」

「知道了,知道了。」草薙打断我的话。她面无表情地轻轻点头,看看时钟,「你十分钟后再回来这里一次。OK,完毕。你可以出去了。」

「那我先告退了。」我敬完礼,离开她的房间。

我草草确认一下时间,心想着该回自己的房间吗?宿舍大楼就在旁边。或者是到一楼的接待室抽烟呢?我边想边走下楼梯。

后面传来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草薙水素冲下楼梯。我在楼梯拐角处让出一条路给她,草薙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这样经过我身边,然后推开大厅的玻璃门走了出去。她挺直脊樑的姿态,就像是圆规在走路一样。

进入接待室后,我点燃了香烟。因为从大大的窗户外可以看见中庭,所以我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站着眺望草薙往宿舍走去的身影。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穿着短裙。那似乎是个熟悉的景象,为何我会这么认为呢?

接待室里,有好几组泛黄的塑胶长椅并排着,更里面的窗户边有一个男子摊开了报纸。他的发色是不同寻常的白色,戴着小小镜片的眼镜,往我这边瞄了一眼后视线又回到报纸上,然后一只手绕到脑后摸着乱蓬蓬的头髮,皱起眉头。他好像要开口说话,所以我想姑且等一下;可是最终他还是一经沉默,连头都没抬。我走到烟灰缸那边,做了个弹烟灰的动作。火才刚点着,其实还没有弹烟灰的必要,我只是想靠近他而已。

「我是昨天被分派到这里的函南。」我说。先打个招呼也没有损失吧,我是这么想的。不过每当我一这么想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也活得很久了。

「你好。」男子抬起头,「草薙小姐好像在生气呢。」

「啊……这……」我看向窗外,可是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因为玻璃反射着光芒,所以此刻我看不到宿舍内部,「我想是因为土岐野先生还没起床的缘故。」

「是吗?」男子一脸不以为然,「什么啊,是那种小事啊。」

「虽然我被派来这里,可是那个……没有人跟我说明过呢。」

「说明什么?」他边问边盯着摊开在桌上的报纸。

「比如说这儿有些什么样的人啦,有什么样的任务啦,像这些,各式各样的事……」

「你想知道吗?」

「你,是飞行员吗?」我问他。其实从他的穿着来看,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所以我觉得自己是小小地开了个玩笑。

「我是汤田川。」他抬起头说,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就像照相机的闪光灯亮起的一瞬间,「来到这里有三年了。你……嗳,叫什么啊?」

「函南。」

「函南啊。」汤田川点头,一只手伸进胸前的口袋,拿出香烟和打火机,「啊——原来是你啊。我有听说你的传闻哦」

「……这里有几个飞行员?」我不想搭理他的话题,径自提出别的问题。

「最近这阵子,平时有四人。」

「有把我算进去吗?」

「嗯。」

「最近?」

「对,最近。」

「只有四人?」

「对,只有。」汤田川一只手拿着点燃的香烟,嘴里细细地吹出烟雾,「不过。加上美丽的草薙小姐的话,会开飞机的有五个人。」

「可是,这里是个非常大的基地耶。」

我再次看向窗外,可是从接待室望出去,是看不见位在相反方向的跑道的。眼前的是宿舍的二楼建筑,左手边是停机棚和工厂的一部分,右手边是基地大门和仓库。铁栅栏的对面是中间夹着道路的平坦草原,再过去是河川堤防上架设铁轨的铁桥,更远的地方是黑色的森林。这一切都在窗外静止,一个会动的东西都没有。今天好像没有风,下午或许会下雨吧。

汤田川叼着香烟,又一言不发地开始看报纸。必要的交换情报时间已经结束了——他的意思应该是这样吧。

没办法,我只好走到窗户附近,眺望窗外的景色。不久,草薙从宿舍里出来了,依然用挺起胸膛的端正姿势直接走回中庭。我看看时钟,离她进去还不到五分钟呢。手上的香烟变短了,我把它捻熄在烟灰缸里,虽然还想再抽一根,可是突然省悟到这是因为自己紧张的关係,于是我开始缓慢地进行深呼吸——只吸进空气而不包括尼古丁。我已经决定要剋制烟瘾。

土岐野这时出现在中庭里,往这边走过来。他起床之后只来得及换过衣服吧,连衬衫的纽扣也没扣。心里估算着他进来办公大楼的时间,我走进大厅。

「早安。」我对土岐野打招呼。

「早安。」他好像很痛苦地皱着眉头回应我。

「是被草薙小姐叫起来的吧?」

「哈——」土岐野边打哈欠边点头,「是她啊,我没空认识其他人。那……你是谁啊?」

「跟你同寝室的函南。」

「啊……」土岐野稍微撑开眼皮,打量我全身,「那么,给你用下面的床吧。」

「我已经用了。」我回答。

「这样啊……那真是抱歉。」

昨晚土岐野应该有看到我才对。他是在深夜时分回来的,当时在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后,接着响起走近的脚步声,我想应该和同寝室的同僚打声招呼,所以还特地从床上爬起来。可是他看起来很疲惫,对我的话沉默以对,只是点个头,然后就这样脱了衣服,马上爬上床睡觉了。我那时以为他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不过现在想想,他有可能只是喝醉了,总之,他好像不记得昨晚的事。完全看不出昨晚他喝得那么烂醉。

「你好像很不舒服?」我问。

「恩,是不太舒服。」他回答。不过他也只是顿了一下,微微一笑,轻轻的摇头,「走吧。」

他迈开步伐,我也跟上前去,在上楼梯的途中,土岐野只回头看过我一次。

「我叫土岐野,请多指教。」

他在楼梯转角向我伸出一双手,那是比我还要大很多的手。

2

散香编号B的飞行员座舱并不宽,对小个子的我来说刚刚好。和初期的A型号比起来,在外形上,B的引擎盖稍为低了一点,座舱罩后方胀胀鼓起,因此前后视野都大幅改善,是绝佳的设计,其它的,还有原本在编号A左右翼的两挺机关枪被移到机体下部。虽然听说这是为了削薄机翼的不得已之举,但却因此使得惯性力矩意外地被改善。散香机原本就因为良好的旋转运动性能而被叫作「风车」,如今更加提升这项优势,因此大受飞行员的喜爱。

一般来说,不开飞机的人比较重视飞机的装备,而会开飞机的人,第一个所考量的倾向于操作桿的轻巧度。前者是认真地在担心因飞行员的疏失而导致飞机坠洛的情况,相反的,后者总是在害怕应飞机的性能不佳而让飞行员送死。这之间的差距从飞机的第一次起飞到空中时就开始分歧延展,彼此间的鸿沟从未缩小过。

我一直维持飞在土岐野后方偏上的位置。因为眼前的云层,我完全看不见地面上的东西。下面纯白,上面湛蓝。而正上方是太阳。

从背后传来的引擎震动也让人心情舒畅。这是我非常喜欢的频率,就像在按摩一样。今天早上从维修员笹仓那边听来的换气法,我至今还没试过。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十二分。

飞行的时候,我总是一边听着音乐。我其实很想提高音量盖过不想听到的声音,可是工作时是不能这么做的。除了听不见无线电的声音会让我困扰。其他声音本身是一种很重要的情报,不可以听漏——引擎和机体以及骨架所发出的异常声音、方向盘连结声、螺旋桨撕裂空气的声音,还有仪錶板发出的信号声。因此,在飞行时只能播放平静的音乐。平静的旋律就像一条警戒线,只要注意大于这旋律的声音就好了。

认真说起来。我比较喜欢喧闹的音乐,可是却没有机会在飞机上听。有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去执行侦查飞行之类的任务,我在结束任务的归途上,会想着也许某天可以痛快地听摇滚乐。为此我早塞了一片这类的CD在飞行旅行包里面,但直至目前都还没有机会。假如有一天,任务的情势绝望、无可挽回,那么我就要播放这片CD来听。如果能在CD还没有放完之前就死去,那该有多好!我是这么想的。

飞机下方的云像泡泡一样圆圆的,而上面的云却是灰色且平坦的。我们像是要脱离这两个云层的夹缝似的,笔直地飞去。

离开陆地之后,我只从耳机里面听过一次土岐野的声音,那正好是收完起落架、朝着云缓慢上升的途中。

「莫非……你该不会是第一次碰这个吧?」他突然这么问。

「你说的这个……是指任务?还是机体?」

「机体。」

「如果是编号B的话,不是第一次。」我回答。

「那么,你知道换气的方法吧?」土岐野问。

「不要用无线电聊天比较好喔。」

「OK。」

在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交谈了。

我们按照任务,朝西南方向飞行。因为地上的气温将近30度,所以我想要儘快飞上天空,再说这也是睽违了一周的飞行。

空中的太阳一样的耀眼,可是不知为何,自己映照在聚碳酸酯仪錶板上的,那稍微安心的脸,不时提醒我不认识自己的事实。

不知不觉间,四周空气温度已经降了下来,膝盖附近也感觉到异常寒冷,不过身体的状况倒非常良好。

我第一次驾驶这种机体是在两个月前。而我随即知道,在目前我所驾驶过的散香编号B之中,这架飞机是极其上等的。之前的驾驶员应该是个爱乾净的家伙吧,机舱就像在博物馆内展示的飞机一样,非常整齐乾净,也就是那些什么贴过照片贴纸的痕迹,名字的刻痕,好像在计算什么的记号,模仿诗作的乱七八糟字句,在这架飞机里一样也没有。或许是那个叫作笹仓的修理员打扫整理的吧——不对,不可能。所谓的维修员这种人,是不会伸手触碰飞行员座舱的。就像人类的胃袋一样,对他们来说,这里是他们无法消化的领域。

这么说来,我倏地想起,坐上飞机时这里完全没有人类的味道,也没有人工香料的味道。对讨厌这两者的我来说,这实在是比较良好的情况,光是这一点就让我喜欢上这架飞机了,以前只要一搭上有人坐过的飞机,光是那个味道就会让我头痛。人的车子、人的衣服、人的房间、人的床,比起这些,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人的飞机。要说为什么,大概是因为驾驶飞机无法在中途换手,或者到外面去透气。

土岐野的飞机轻轻地振动了两下机翼。

应该是打算下降吧。已经飞了这么远了吗?我看看手錶。

我冲进云里沉进云海中,关上小节流阀,与土岐野稍微来开一点距离。机体微微振动,令人有一种轻飘飘的浮游感。我非常喜欢下降时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那是一种非常舒畅的感觉,就好像所有的感官都变得迟钝,万物离我而去一样。想要持续降落,直朝着地球的中心坠落……我总是联想到这种事。每个同伴都喜欢加速上升时背后急遽产生的加速度,虽然他们常这么说,可是我并不以为然。坠落的片刻才会有从某个东西里解放开来的感觉。而那一定是因为,活着,就是所谓的不自由吧?对生物来说,没有比活着还大的束缚了。

「或许,你是在期待死亡吧?」

说这句话的人,是谁呢?

对了……是天野,哪个吵死人的白痴男。他是何时坠落的呢……没错,是在两年前的夏天。他下坠的时候,用无线电对每个人这么说:

「帮我跟餐厅的欧巴桑说,天野那家伙逃跑了。」

想起当时的情景,我笑了出来。他不是那种会讲高格调玩笑话的男人,可是这句话却是能够让人深思的最上等题材。

脱离云海后,可以略微看见黑色的森林。天野,他一定也看过这样的黑色森林,我这么认为。在这样的景色中升起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譬如明明地球逐渐靠近,可是可以安身的地穴却没有开启之类的……

因为云层消失,我马上就找到了土歧野的机体。他在我上面,离得相当远。还在震动机翼,好像是注意到我了。我又笑出声来——意外的,他是个乐于照顾新人的人呢。真是多余的开心啊,我想。

在森林上方飞了好一段时间,接着眼前出现了宽大的河川。我们在这里降低高度,沿着河川的上游的方向改变航线。两侧是平坦的草原,远方是农地与草地,还有孤零零的白色住家。可是因为小雨的关係,所以视野模糊不清,无法看得更远。

再往前就会有个水库,到时应该会出现湖泊,那附近有我们要侦查的对象。从基地起飞到现在,大约飞了一个小时。

我将八成神经都紧绷注意着上空。看守下方是土歧野的任务。

座舱罩湿了。往旁边看,主翼尖端形成的白色水蒸气带正往后方流去。

我再次降下高度。是因为下过大雨的关係吗?河川的水量好像增加了,黄褐色的河水直扑而来。我降到只比两岸的堤防稍微高一点的高度——如果这里有桥,我正身处在一个危险的高度。我没有关闭节流阀。不压住机身的话,会因为对地效果而让机体上浮。我注意到打在座舱罩上的水滴好像增加了,吞了一口口水,那声音突然变大。

右前方是土歧野的飞机。阴影让我看不见坐在飞行员座舱里的他。

山逐渐逼近,河川逐渐变窄。

引擎的声音稳定且轻巧,这是有高明的维修员保养的证据。要说什么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没有比优秀的维修员更重要的了,即使得拿他们来当恋人也不会有损失的。

我和土歧野的振翅声同调,那是一种平滑的声音,就像触感良好的毛毯那样让人心情愉快。

我回头看了看好几次后方上空,很幸运的,天空并不刺眼。周围的土地逐渐高耸,黑色的森林似乎在成长、隆起,有种好像回到太古历史的错觉。这附近已经没有住家和道路了。

河川平缓地在右手边蜿蜒。

土歧野倾斜主翼,我也降下右翼,这时感觉自己像在滑雪撬。当然,实际上我并没有滑过雪,虽然曾在雪地上飞过,可是却毫无用这双手触碰雪的经验。要是坠落时能够坠到雪上就好了——同伴们都异口同声地这么说。为什么呢?不了解雪的我不知道理由。

下降的主翼的尖端是黄浊的水面。沙洲的沙子都比它白多了。

一如预定,前方出现了水库。

我原本以为水库会是白的,可是却比想像中黑得多,而且还有数条直直的漆黑条纹,让我稍感惊讶。我稍微把节流阀往上推,瞬间又把操纵桿微微向左推,让机翼恢複水平。

我等待土岐野开始上升。

他仍保持水平飞行,而且,速度没有增快。

距离障碍物还有三百公尺左右。

差不多要拉抬机身了吧?可是土歧野没有动作。

水库就近在眼前了。我确认左右的地形,要向左右转弯的话,幅度太狭窄了。

还在直直前进。

难道说他还没睡醒吗?有一瞬间我这么想。因为今天早上,土歧野好像宿醉的样子……

不行,已经到极限了。

我拉起操纵桿的时候,土歧野微微地降下右翼,加速引擎的运转。机体因为反作用力而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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