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天禅子
「——抱歉。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能请你再说一遍吗?」
除了索泽恩以外的同伴们聚集在了空中都市的舰桥之上。
面对一边垂下耳朵一边问起了奇怪的事的观月,我决定为了这次不会再被反问一遍,一句一句条理清晰的给出说明。
「不,所以就说了啊……刚才在甲板的边缘上召唤了邪神的碎片,它刷的一声掉了下去,啪嚓的摔到地上死掉了。」
虽然我觉得这是个掺杂了拟声词连临场感都得以表现出来的十分好懂的说明但是。
「……哈。」
不知为何同伴们的反应不怎么好。
话说,明明是你们自己提出的问题回答了之后却还要叹气来回应,再怎么说这也太过分了吧。
「诶,那,那个,你说的那个邪,邪神的碎片就是那个邪神的碎片吗!?它,死掉了吗?」
「啊。」
「是因为,解开封印后突然掉下去了?」
「啊。」
「掉,掉到地面上了?」
「啊。」
我回答了不知为何重複着我的话向我确认的伊娜之后,她就这样当场脱力的跪落在地。
真是的,我的同伴之中奇怪的家伙还真是多呢。
说到底,我会像这样一个人说明事态,追溯起原因都是那个中二病同伴的错。
正如刚才所说明的那样,从天空都市移动到南方孤岛之后,我和索泽恩登上了天空都市的甲板,在那里召唤了邪神的碎片,使其坠落至地面死掉了。
并没有发生什么预想之外的事,确确实实的完成了瞬杀,本来的话应该是由我们两人来进行胜利的报告的,不过索泽恩她不知是不是因为太高兴的缘故,蹲在了甲板的角落完全不动了。
嘛,毕竟长年以来的夙愿得以达成,所以也难免会有所感慨吧。
所以说,明明想着就暂时让她静静呆一会吧,但是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同伴们竟然会轮番的抛来质问攻势实在是没有料到。
而且……
「啊啊,索泽恩酱也好可怜啊。是不是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了呢?」
在此之上像是要给予进一步的追击一般,真希用有些呆然的语气说道。
只是,应该说与她的预想完全相反比较好吧。
「我说啊。倒不如说,这是索泽恩所提出的提案呢。」
「诶诶!」
我一说完,包含垂头丧气的伊娜在内的所有同伴兜楼储了吃惊的表情。
有那么意外吗?
面对怀疑的目光,我挺起胸膛回答道。
「本来,利用天空都市除去邪神的碎片的计画,在我和索泽恩之间可是确定事项呢。」
「诶诶诶诶!」
这次声音变得更大了。
已经可以说是悲鸣了。
「那,那是,真的,真的是这样吗?」
就连那个观月,此刻耳朵也颤抖着,以失去了平时的冷静的语调质问道。
只是,就算如此真相也还是不会变的。
「啊。只是,不在场的观月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呢。要说为何的话,说不定能够用落下伤害打倒邪神的碎片,我注意到这一点可是在通过手镯看到索泽恩的记忆的时候呢。」
「索泽恩桑的记忆?那是在做封印的巫女时的……」
虽然我也会偶尔忘记,别看索泽恩现在是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但是直到数年之前为止都还在南方孤岛上做着守护邪神封印的巫女大人。
藉助能够看到记忆的手镯,只有我知道那个时候索泽恩所看到的东西。不过,伙伴们这边则是只在口头上传达了而已。
这样的话,邪神的碎片为什么会死,就算她们无法理解也不奇怪了。
「这次,使邪神的碎片从天空都市上落下从而打倒,有着两个要点。」
首先,就是从猫耳猫的……也就是这个世界的系统上来说,落下伤害乃是比例伤害这一点。
打倒魔王之后,通过王都屋顶的我,有过落下时受到了相当程度的伤害的经历,原理上就是与此相同。
虽说是使他溺死,但也还算是足以打倒魔王程度的强大的我,为何从屋顶掉下来而已就受到了那种程度的伤害呢。
这是因为,落下伤害是根据落下的距离来决定削减「最大HP的几成」这样的方式计算的。
不管防御力有多高,最大HP值有多高,若是比例伤害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也就是说,不管对象等级是1还是一千,甚至是比最终Boss还强的邪神的碎片也是,如果从一定距离以上掉落下来的话,必定会受到最大HP以上的伤害而死。
据我所知这与溺死一样是没有耐性的项目,所以说这对于Boss也是有效的。
但是,实际上却几乎不存在因坠落而死的Boss。
首先,Boss大多出现在固定的房间内,在那样的地方会发生坠落致死的现象什么的,不,不止如此,就连会令落下伤害发生的落差都不存在。
同时,像是天空都市的巴尔尼斯V这样,存在于坠落后会受到巨大伤害的场所的敌人本来就很稀少,而这样一般来说也都拥有着飞行能力。
明明是自己在天上飞着落地后却死掉了,这种事……嘛,就猫耳猫而言虽然听上去好像很普通的样子,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报告。
虽然也可以通过令拥有飞行能力的敌人麻痹,使其坠落而死,但是果然因为大部分的Boss都具有着那些方面的异常状态耐性,所以不太会被这样利用,就是这么一回事。
虽然邪神的碎片本来的话并不是会出现在空中的敌人,但是在游戏时代,在隐藏的迷宫中战斗的时候总觉得是在轻飘飘的漂浮在那里。
遗憾的是,飞行状态或是浮游状态的话,坠落距离就会複位,邪神碎片是没法用坠落的方法来杀掉的……虽然本该如此,但是在这里起作用的就是索泽恩的记忆了。
没错,第二个要点就是「右手中被封印的邪神的碎片在『封魔之阵』上被召唤出来的话就会以睡眠状态出现。」这件事。
这个封魔之阵,似乎是由涅姆雷斯他们,过去的英雄们所开发的,用来封印邪神的魔法阵的样子。
若是在那延伸开来的封魔之光中召唤出邪神的碎片的话,只要经过相当的一段时间不向它发出一次攻击的话,邪神的碎片就不会醒来。
然后,处于睡眠状态的邪神的碎片在地面发出声响着地了——也就是说并没有处于浮游状态,邪神的碎片解除了封印在那个场所现身一事,我也是通过索泽恩的记忆亲眼看到的。
剩下的问题就是,封魔之阵的力量是否能够到达天空,这一点而已了。不过这一点也因为索泽恩记忆中所目击的「升入高空的封魔之阵的光芒」这一点,使我得出了没有问题的结论。
「嘛,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了。如果让索泽恩在封魔之阵上解开邪神的碎片的封印的话,那么处于睡眠状态之下无法飞行的邪神的碎片就会像这样直接掉落在地面之上因比例伤害而死。」
当然,这是只适用于被封印的邪神的碎片的攻略法。
没有被封印的邪神的碎片就不会进入睡眠状态,也很难带到封魔之阵上。
也就是说这是仅限这回的攻略法,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结束了长长的说明之后,观月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果然。我还在想你们俩去甲板干什么呢,yuanlshi有着这样的情况啊。」
观月连同那对猫耳一併点起头来,但是我则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阿嘞?观月你是知道我们在甲板上的吧。那么,为什么没有跟过来呢?」
距伙伴们的吵闹已经经过了很长时间,就算是过来找我们了也并不奇怪……
我这么说了之后,观月有些呆然,叹了口气说道。
「听好了哦……天空之上,可是没有地面的啊。」
「哈?」
虽然我内心想着她到底在说什么呢,但是突然之间便想了起来。
——这么说来,观月好像是有恐高症呢……
说起来在移动过程中开口次数就很少呢,原本的话索泽恩登上甲板这种事观月的话可定是能察觉的才对。
儘管如此,却没有採取任何行动,难道是因为害怕高处吗?
「当我爬到这里时,我就明白了。果然,天空不是人所应到达的领域。」
虽然嘴上说着帅气的话,但是总而言之,果然还是害怕高处,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仔细一看,那对引以为傲的耳朵也在微微颤抖着。
虽然脸上完全没有表露出来,但是现在也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这么一想的话,用逃生装置登上天空都市确实是恐怖的体验呢。
因为那个,就像是逆向的自由落体一样呢。
「等,等一下!那么也就是说,索泽恩酱最开始就是为了使邪神落下才会来到这里的吗?」
对于真希这令话题回到正轨的质问,我强有力的点了点头。
令我确信的,是在索泽恩接近了我说了「为了让邪神坠落而死,现在要到甲板上去,跟我来吧。」的时候,这就说明索泽恩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制定了这个计画了吧。
正如我在见到了索泽恩的记忆之后想到了这次的邪神的碎片攻略法一样,索泽恩这边在听了天空都市的事之后,肯定也理解了我的计画了吧。
不,原本就拥有着这段记忆的索泽恩的话,可能更早的就找到了那种可能性。
说到底,在进行着要前往天空都市的话题流向时宣言了要打倒邪神的碎片一事的时刻,应该就能明白我的打算了吧。
实际上,若是说了「要到天空都市打倒谁」这样的话,猫耳猫玩家中应该百分百都会回答「啊,是要用落下死亡么,明白了」。
不,倒不如说明明去了天空都市却不在那里使怪掉落的话,反而是对天空都市前辈很失礼的吧。
这就像是明明是双胞胎却无法互相替换,明明是孤岛却频繁的有联络船前来一样,来到天空都市却不利用坠落死的话,实在是太过浪费了。
伙伴们的样子看上去像是总算是理解了一样,总算是明白了吗,就在我像这样感到安心的一剎那,这次真希又因为别的理由吵闹了起来。
「唔!太见外了!操麻……虽然这家伙不好好事先做好说明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但是索泽恩酱的话明明和我商量一下就好了啊!」
真希虽然这么说了,但是并不是这样的。
「不,索泽恩她故意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大家,正是因为担心同伴啊。」
「怎么回事?」
对于有些呆然的真希,我严肃的说道。
「索泽恩和我从手镯中所继承的记忆,可不仅仅是巫女时期的记忆而已吧。」
「啊……」
曾经,我的小队被邪神的碎片所毁灭了。
在那时,我是用了工会事件发动了时间倒退,令全部的事都变成没有发生过了,但是还持有当时记忆的人,只有两人而已。
只有使用了那个事件的当事人的我,和通过手镯想起了当时的记忆的索泽恩而已。
「这次的事件,确实进展的很顺利,实际上虽然也可能打倒邪神,但是却未必一定能成功。」
不管怎么说,解开邪神的碎片的封印,以坠落伤害杀掉他这种事,在游戏中也没有出现过。
虽然我觉得大概是能成功的,但也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若是近战有什么不顺利的话,也有可能会演变为战斗。
所以啊,这场战斗,应该是不想将大家捲入其中的吧。」
失去所有同伴的痛苦。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这么想,这样一来就无法反驳了。
在这份沉重感面前,大家都一言不发。
但是……
「那样……那种事,果然让人很寂寞啊。」
最先开口说话的是伊娜。
「确实,我的话确实太过软弱,完全没有什么力量。
但是,正因如此,脸说都不说一下,只是单纯的让我远离危险的话,是在是有些寂寞啊。」
断断续续的,像是要将自己的内心转化为话语一般,她滔滔不绝的说道。
「虽然,我也觉得这是种任性。但是,我们可是同伴不是吗?
这样的话,无论是烦恼,还是痛苦,我都想要与大家一起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