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世界
这是不掺杂任何杂质的金黄
温暖的金黄将整个世界修饰的无比的典雅,明媚
所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颜色全部被它排斥出去
而在远方,有一抹纯凈的洁白站在那里,眺望着远方的风景
明明是突兀的白色,却给整个世界挂上了圣洁的名义
她的表情凸显出来的是无尽的快乐
他是如此的耀眼,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
我驱动着脚步,慢慢的,缓缓地朝她走去,生怕因为动作太过激烈,而毁掉这完美的景象
一步又一步,每前进一步,身体和心灵都彷彿得到了一次洗礼一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终于移步到她的身边,亲身感受她的美好
她静静的注视着远方,对我的到来视若无睹,如同一个完美的艺术品一样,无瑕,而又美好
我忍不住伸出双手,想要触碰那高洁的灵魂
可当我的双手触碰到她的脸颊的时候,她却化作了一摊液体,倒在了这个金黄的世界
我愣在原地,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童一样不知所措
当我想要抓住那滩液体,不愿让那美好从这个世界消散
可当我触碰到那滩液体之前,一抹殷红自洁白内产生,随后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四周蔓延
没一会,白色的液体就已经被染得鲜红,而已经被污染的红色液体瞬间凝聚成一个血色的巨人,以高傲的姿态藐视着我
强烈的压迫感让我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做不到
「你这个社会底层的垃圾,还是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血人发出了与邢台完全不符合的女声,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巨大的拳头
「嘭!」
「呼呼呼呼呼……」
巨大的惊吓让我瞬间清醒,用手捂着怦怦狂跳的心脏,大口喘着粗气
过了一分钟,我才堪堪从恐惧中舒缓过来,失神落魄的环顾着四周,这是我住了五六年的房子,如今却已变成了我也认不出来的模样
到处都是散落的酒瓶,外送的餐盒,其中未曾喝完的酒液洒落在地上,混合着食物残渣,散发出阵阵恶臭
我拿起旁边的手机,黑色屏幕上反射出一个邋遢的男人:头髮蓬乱,胡茬长到有些不美观的地步,眼睛红肿,巨大的眼袋诉说着他那不规律的作息,眼神中看不出来一丝神采,俨然一副堕落青年的模样
也是,每天一醒来就喝酒,喝醉了就睡,饿了点外卖,也不洗漱也不打扮,甚至连门都不出,要是这样还能神采奕奕才奇怪吧
这种混混沌沌的生活持续多久了?
我早就不记得了
自打那天回来以后,好像就这样了吧
真是好笑,明明是我决定要结束这段扭曲的关係的,结果反而是我被折磨成这样啊,说出去怕不是要给人笑掉大牙了
哼,不过我好像也没有什么能说这种话题的朋友啊
无所谓了,反正我本来就是个烂人,现在和以前的差距无非就是现在更烂一点吧?而且就算我马上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为此而伤心吧?说不定还有会人说着「这家伙可算是死了啊,活在这个世上真不知道有什么用呢」之类的话
说白了我的人生就是一个纯纯的悲剧啊
不对,说不定以前更加悲剧,只不过我还抱着那种莫名的自信心,对这个事实视而不见罢了
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真是的,明明都这么烂了,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没必要的生理需求啊,还不如快点死了算了
……就我这种人渣,明明这么憎恨自己,却连结束自己生命的勇气都没有……
好吧,还是点外卖吧,反正心情自己做饭或者跑去便利店
就当我拿出手机的时候,突然接收到了电话的提示音
我赶忙查看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心脏久违的激烈的跳动了起来
「什么嘛……害我白激动一场」
手机上面显示的「藤野先生」让我的心情再一次跌落了谷底
不过也不在意料之外,毕竟我这么多天没去报社,他们总归是要来问一问的,要怪就只能怪我那毫无意义的期待的心理了吧
说实话,我很不想接,但是不接的话对方应该会找上门来的吧,如果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权衡利弊之下我还是接通了电话
「这里是羽生结」
「羽生,你已经有多少天没有来了你知道吗?!」
充满焦躁的声音几乎是从电话里面吼出来的,真烦人,我连饭都不想出去买,我还记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干什么
「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我冷冷的回覆,虽然知道这样对顶头上司的下场肯定是被开除,但现在的我也没有什么心情给他好脸色
「你说什么?我们僱佣你来是让你做事情,不是为了给你发钱让你躺在家里面的」
「做事?就你那破报社还有事情做?每天去跟你们这帮老顽童聊天吗?」
「你这是什么话?你把魔女的报道一完成,你还担心没有事情干吗?」
哈?
在这个时候跟我提这件事情?
对报社积攒了许久的怒火,以及这些天受到的委屈,在过度上心导致的判断力下降的作用下,在此刻被彻底点燃
「魔女的报道?呵,去他妈魔女的报道」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忘了这段时间我们对你的栽培……」
「去他妈的栽培,你们干什么了?」
藤野最后一句话将我仅剩不多的理智一扫而空,猛烈的怒火没了阻碍,肆无忌惮的朝四周喷散
「我进报社两个月,什么脏活累活不是我乾的?你们把原本属于自己的活全部推给我,自己坐在报社无所事事,会有还跟我讲这是对我的锻炼?也难怪你的报社一天不如一天,就是有你这样的领导者在,才一天天走向衰亡的,现在还在我面前指指点点?滚蛋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