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話

整理好服装仪容后，我和奥克索一起离开房间来到走廊。

父亲戴蒙和奈洛斯、雅努斯两名兄长早已站在走廊等我出来了。

戴蒙和雅努斯连躲也没躲，就大大方方地站在我房间前面等我出来，奈洛斯则是装出一副没有兴趣的模样从走廊的另一头鬼鬼祟祟地偷看。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放不下他那无聊的自尊心哪，就在我如此心想的时候……

「结果如何？悠人。」

戴蒙向我问道。

「顺利结束了。」

「真的是这样吗？」

雅努斯向另一个当事者奥克索确认。

奥克索难为情似地垂低脸点头。

「是的……悠人大人对我非常温柔。飘飘然的，感觉很幸福。」

奥克索的感想简直就像刻意在向人秀恩爱一样。

儘管内容暧昧且不着边际，可是最重要的事情不言而喻。

这场成人仪式，我（悠人）的初体验宣告大成功。

或许是因为这样，当她说完这句话的瞬间──

「啧。」

我听见远方有人用力咂嘴的声音，只见奈洛斯一副火冒三丈的模样走掉了。

那个激烈的反应，吸引了奥克索在内的所有人转头目送他的背影。

「真是的，肚量也太狭小了吧。」

「既然那么爱面子，那为何不好好维持『我的第一次很成功』这个设定呢。」

戴蒙唉声叹气，雅努斯则是露出浅浅一抹苦笑。

考虑到奈洛斯的年纪才十九岁，那样的反应还可以视为幼稚的表现而一笑置之，所以我就没有多说什么。

相对地，我向戴蒙开口说道：

「爸。」

「嗯？怎么了？」

「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把奥克索送给我。」

「就这点小要求吗？当然没问题。」

「悠人大人……」

戴蒙不假思索地一口答应，奥克索则面红耳赤，露出恋爱中少女般的表情抓住我衣襬。

「你要珍惜使用喔。」

「没问题。」

「既然你第一次进行得很顺利，应该是不需要担心了，不过我还是给你一个建议。女孩子在还没什么经验的时候会很不习惯，你不要太荒淫无度喔。」

「啊啊，我知道。」

这种事情其实不用别人提醒我也知道，不过看在雅努斯是基于善意给我建言，我便坦率地接受了。

向雅努斯点头后，我接着转头望向奥克索。

「我有事要出门一趟。妳留在家里休息吧。」

「好的，我知道了。」

「你现在要出门吗？」

戴蒙问道。

「我去去就回。」

「这样啊。」

戴蒙没有深入追问，直接转身离开。

「待会见。」

雅努斯也随着父亲离去后，我向奥克索告别，离开了屋子。

☆

包括各阶级的佣人和卫兵等等，穆斯库里的宅第一共住了五百个人，已经具备一座小镇的规模了。

这个人数比我转生前任职的公司员工还多。

我们只是一间中小企业，员工人数连三百也不到。

别看五百人好像很多，这还不是全部。

穆斯库里在各地都拥有庄园，每一座都是百人规模的庄园。

位在王都的那一间宅第更夸张，明明我们很少有机会去那边住，可是顾虑到身为贵族的排场，设置在那一间宅第的佣人数目甚至比我们现在住的本邸还多。

总之东加西加，隶属穆斯库里家的佣人至少千人起跳。

就我的感觉，这已经可以算是大企业的规模了。

在穆斯库里家本邸的外面另有一座普通的城市。

这座名叫洛斯塔夫的城市因为邻近穆斯库里本邸，所以发展得还算繁荣。

以我的感觉来说，差不多就像地方的政令指定都市──总之洛斯塔夫就是一座人口规模约一百万至两百万等级的城市。

我来到了洛斯塔夫的街上。

因为我已经满十七岁而且完成了成人仪式，所以我一改过去的打扮，换上贵族的正式服装上街。

我一直线地穿过人声鼎沸的市街，朝着目的地前进。

从半途开始，气氛明显变得不一样。

就某种层面而言，有点类似穆斯库里的宅第。

那个地方明明就位在大街上，外围却被类似外墙的栅栏环绕住，感觉上栅栏里面又是另一座城镇的样子。

乍看下彷彿城中城的这个地方，知道实情的人都将它戏称为「地下牢」。

这里是特种营业场所，由多间娼馆群聚而成的聚落，属于另一种意义的「异世界」。

这个地方有许多管制，目的是防止背负着各种人生际遇和苦衷的娼妇逃走。

我大大方方地从正面进入。

虽然有门卫，可是我当作没看见。

门卫看起来像是在守护大门，其实他们的工作是监视有无娼妇逃走。

所以只要是衣着打扮看起来不要太穷酸的男人，直接走进去并不会被拦下来。

即使如此，看到年仅十七岁的我脸上挂着若无其事的表情走进来，门卫还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瞧。

「唔……」

我进去里面后，首先四处观望。

跟我原先所在的世界相比，其实差异不大。

有的娼馆是以类似橱窗女郎的方式来吸引顾客上门，也有以普通的拉皮条方式来招揽客人的娼馆。

我稍微四处走走晃晃后──

「哈。」

我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点可笑，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来不管是异世界还是原本的世界，这种地方都是大同小异的样子。

我参考在原本世界的风化场所学到的经验，挑了一间娼馆走进去。

「欢迎光临。」

走进去后，首先看到类似公共澡堂都会有的柜檯，一个老太婆坐在柜檯里面。

这个弯腰驼背的老太婆应该就是所谓的老鸨吧。

「哎呀，你不是穆斯库里家的少爷吗？」

老鸨露出有些吃惊的表情看我。

「妳认识我？」

「当然了。令尊近来可好？」

「妳也认识我爸？」

「那当然。」

老鸨哈哈大笑。

「那小子的第一次可是奉献给咱们这间娼馆的。」

「是这样吗？」

听到这个消息我真的大吃一惊。

我随便──不对，不能说是随便。

我只不过是挑了间感觉应该没问题的店走进来，没想到竟然挑中了戴蒙的爱店。

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附带一提，贵族选择娼馆作为成人仪式──初体验的地点绝非什么罕见的事情。

娼馆最不缺上床对象的「人数」，而且除了可以上床的女人以外，还有许多性事方面的专家在此群聚一堂，即便发生任何状况都能迅速处理，这些都是选择娼馆的优点。

另一方面，娼馆也能从中捞到好处。

贵族的成人仪式需要準备处女。

站在娼馆的立场，所谓的处女是第一次接客的商品，当然希望她可以作为摇钱树，儘可能地长久接客。

然而，处女这一类的商品容易吸引「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倒楣的话，商品也不是没有可能「被玩坏」。

可是，如果用在贵族的成人仪式，就不怕这种情况会发生。

贵族的成人仪式就只是测试「能否让女人怀孕」的预演。

因为贵族只是想测试自己能否让女人受孕、以后有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所以会使用符合常识範畴的方式进行。

而且贵族出手十分阔绰。

基于上述几个理由，贵族利用娼馆来进行成人仪式可以说是一种非常普遍的情况。

以前「关照」过戴蒙的这个老太婆应该也很清楚这方面的事情吧。

老鸨面露令人觉得弔诡的笑容问道：

「少爷你也是来转大人的吗？」

「我刚才已经脱胎换骨了。」

「哎呀。」

「我想顺便再多抱几个人。」

「呵呵呵，没想到戴蒙竟然有这么充满男子气概的儿子，明明长男就像弱鸡一样。」

「妳知道奈洛斯的事情？」

「他破处之后，还跑来咱们娼馆累积经验。」

「原来如此。」

就某种意味而言，跟现在的我一样。

「那么，少爷你──哎呀？」

老鸨突然注意到其他事情，把视线投向我的背后。

外头好像有些吵闹。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早就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