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破绽吗?
目前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我是按下让全世界男女对生育相关的事情完全失去兴趣按钮的那个人,但自己却没有受到影响,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仍然保有性别意识的人。
所以只要表现出自己与常人无异,做一个真正的贤者,自然也就不可能被发现。
只要进行对应的强化训练,就没有关係了。如果有任何人想要从我背后抱住我,没关係,儘管来吧。
「Yahoo~梦梦你来啦!」
她竟然抱住了我身边的妹妹。因为非常担心在【诸神界限】中巴别塔会在时絵梦所在的初中部刷新出来,我将她带到了高中部宿舍,等到狼人杀游戏结束后,【诸神界限】也一併结束后,再送她回去。
由于双方母亲是密友,小爱经常到我家做客,也非常喜欢我家妹妹。
「呜呜,好难受……」
「呱哈哈,不好意思抱太紧了么?」
「嗯嗯,肋骨戳得我脸好疼。」
「……」
事实上由于全世界都处于冷淡状态,每个人分泌的激素也大幅下降,第二性状例如男性的喉结和鬍子大多都消退了,至于女性这边则更加明显一些——绝大多数人都平平无奇。
「既然梦梦来了,我们就开始狼人杀吧。」
「你不去洗澡么?」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
「你身上一股汗味,大老远就能闻到了。」
「咦,居然都能闻出我身上的味道了,老实说,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你整天把没洗过的袜子挂我床头,嗅觉没失灵的人都能闻得出了好不好。」
这种话换作五年前,铁打的性骚扰。不过和观月爱说就没关係,虽然她还保有可爱女生的外貌,但已经完全失去了作为女性的自觉。
「看到你们这样关係好我就安心了。小爱姐姐,老哥以后就拜託你了。」
说完这话,梦梦还不忘鞠了一躬。
「哈哈,说得好像要把你哥託付给我一样。」
「你们以后不结婚吗?」
「结婚?为什么?」
没有脸红,没有结巴,没有漂移的目光,不像几年前的动漫里那样有可爱的反应,她只是在疑惑。
「法律规定必须要结婚呢。不然得坐牢的。可是小爱姐姐跟老哥从初中升高中的时候,就有一起申请同寝室,还以为一定会是一对呢。」
「还没想过。」
「与其找个不认识的,不如找个像老哥这样互相熟悉生活习惯的。至于感情嘛……反正这世界结婚的没一个是因为感情的了。」
「小孩子怎么懂这么多?」
还说的头头是道的。
结婚吗?仔细一想,和小爱两个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没有任何室友干扰……她应该会比现在更放肆一些吧。
「老哥你怎么不说话,脸好红,是发烧了吗?」
「真的呢!」
语毕,小爱用指尖捋开我的刘海,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来。
喂喂喂!犯规了!犯规了!
凑这么近才发现,她的睫毛真的好长,还有点微弯的上翘……小巧的鼻尖吐着柠檬般酸甜的气息,涂了润唇膏的粉色樱唇看上去是这么柔软娇嫩。
完了,心脏要炸出来了!
只是这种程度自己就完全顶不住了,如果再有别的使徒对我进行测试,100%会完蛋!
「热度不高,果然还是来玩狼人杀吧!」
这家伙,心里只有玩。
我的心思完全不在狼人杀上面,故意潦草发言,然后被大伙票选出来杀死。很快【诸神界限】就会出现,我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弄清楚状况,争取得到对方的新任。我心中不断地进行着綵排,争取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好像是不可能的。黄天那个笨蛋女神说过,我有三个硬伤。目前只是第一个硬伤就令我头疼不已。对方是个女孩子,还能够控制别人的身体,无论怎样都可以预料到她会对我发动桃色攻击,然后还是处男的我就会战败身死。
我的阈值太低了,但是短时间内似乎很难提高阈值。
哦对了。
「小爱我输了。」
「找我安慰你呀?」
「腿借我躺一下。」
「直接躺就是了,问什么呢。咱俩谁跟谁呀。」
拍了拍自己像羊绒毯一样皙白的腿。
躺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咦咦咦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咦咦咦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咦咦咦咦啊啊啊啊!!!
彷彿来到了天堂!
好像身上什么地方要觉醒了!要迸发了!
「时俊你不要扭来扭曲的,还有,不要老是咽口水,感觉怪怪的。」
「哦哦……」
镇定……镇定。
要心如止水。
大约二十分钟后,我觉得我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不能说一点反应没有,好歹一开始的冲击感淡下来了许多。
时间到了十一点半,不得不同意梦梦先回宿舍去了。从这走回去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应该不会遇到危险。
接着,诸神界限如期而至。月亮变成了巨大的红色光源,天空和校舍也被染得一片血红。一切都和之前那次一模一样。
我有两种选择,从小路穿过校舍,到那个巫女所在的校舍内从楼道偷偷上去,在天台与她直接形成对话。但这样有一个非常大的坏处,就是我的时间读档能力很有可能会败露,因为很显然我已经知道了她在哪并找到了应对方式,她就可能从这个角度去猜我的能力。我并不介意【闪】被她知晓,但是读存档属于战略武器,会让所有人提防着我。
第二个选择是继续沿着天桥行进,当她攻击我时表现出足够的惊讶,就和第一次见到时一样。
我选择后者。
走到高中部与初中部连接处的天桥时,海鸥来了。
我开始奔逃。
它再一次如同箭矢般向我射来,闪开了。
接下来是185cm的高大学长的拳头——闪开了。
「喂,学长!停下来听我说!」
该死,为什么我喊他毫无反应,难道心灵链接后听觉不共享的吗?
咚——!
没躲开。胸口喘不上气,脑壳里都是嗡嗡声,感觉脑浆都差点晃出来。
这家伙踹人可真是够厉害的,我记得这学长罚点球时用的是抽射,这大腿前端的股四头肌比女生的腰还要粗!
「呜啊!学长你果然是持钮人吧!果然是你啊!就算打死我,你就脱不了干係了!别的神的使者来的时候,会知道我死在你手上,你就完蛋了……不如放我一马,我会替你隐瞒的!」
要点一:我必须装作不知道巫女的异能,我要隐藏自己的存读档能力,所以只能知道我应该知道的事。比如,我现在见到的是被控制的学长,那么在我的脑海中,使者应该是学长。
要点二:我是按下凈化按钮的人,但我必须表现出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使徒,也是一个来寻找持钮人的使徒。在这种情况下,我被打了,就理所应当认为对方就是持钮人,以一种被害妄想症的方式去看待对方,这样才真实。甚至我可以提出想要替对方隐瞒,以换得生机——这样可以进一步增加真实感。
他伫在了原地。
「你也是使徒?」
「能在这个领域内移动的,只有使徒吧。」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那个背叛众神,擅自按下按钮的那个人?」
「不是你吗?」
「怎么可能是我,我是听从神的指令来这里寻找持钮人的。」
「我也是……没想到同所学校的同学,居然都是神使。」
「嗯。」
没有否认,她打算继续以学长的身份与我对话。完全没有对我产生任何信任。
「但是学长,你说你自己不是持钮人,可我根本没法相信你啊。毕竟你一上来对我就是一顿揍,换正常人都不会相信你。」
人与人必须在对等公平的前提下才会有互信。让她感受到我对她的怀疑,接着不得不证明自己的身份,反而对我有利。
「你要怎么才能相信?」
「你看上去怎么都像是会把世界变成贤者模式的人。就是那种,长得又高又大,又有着无聊正义感的人。」我率先把他可能对我的评价给说了。
就算吵架敌视,也比被怀疑来的强。
「这种话用来描述任何人,包括你也正合适吧?」
「不是哦,我可不是那种人。我怎么会是把一切变成禁慾式世界的无聊透顶的人。」
「怎么就不会是了?」
编点听起来骯髒但真实的话吧——
「我和我的青梅竹马从小关係就很好,按正常情况现在应该每天腻歪在一起,本来睁开眼都可以是充满xing福的每一天。但是突如其来的贤者模式让她变得大大咧咧的,甚至失去了女性的自觉……哎,都怪这个该死的持钮人,真应该千刀万剐了他!」
「嗯,虽然骯髒但很坦诚,我暂且相信你所说的。你等会。」
他闭上了眼,然后僵直。
我叹了口气,总算能够对等对话了,如果只是这样用代理身份与我对话,本身就不可能产生任何信任。
咚咚咚……
是木屐踩在楼梯台阶上的声音。
飘散的黑髮在赤月的照射下,显得分外艳丽……身上依旧是绯袴白衣,那身巫女服搭配镀金的扇子,还有一条条红白麻绳随风飘蕩,一步步向我走来。
这就是,神道教的神使吗?
不过她的这张脸,我似乎见过。
记忆深处,刚上初中时的我曾经见过,身边的男生们会谈论少女偶像。好像是邻国岛国的女孩子,然后全面ED之后随着所有人对异性失去兴趣,而彻底没了声量。
「天宫羽衣?」
「看来你知道我的名字。」
天宫羽衣,是神道教中类似于【先知】或【教皇】的姬巫女唯一继承人。由于在音乐和舞蹈上有超于常人的天赋,外加可爱的外貌,曾经是神道教再次获得民众支持的重要手段,在童星阶段就参演了不少热门剧,人气极高。据说与那个国家的万世一系血脉也有微薄的联繫,因为有传言说她确实可以通神明,所以名义上成为了宗教领袖。
没想到第一个上门寻仇的,是自己曾经仰望的人。
不过不好意思,我并不打算死在这,也并不打算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在气势上逊于对方。
「你这算什么意思,用代理人与我对话,享受玩弄他人的感觉吗?」
我必须率先发难。
「我对你还不够信任。天照大神说持钮人就在这个岛上,有必要保持警戒。」
「那我们太像了。」
「嗯?」
她歪了歪头,不解地看着我。但我并不会因为你可爱就放鬆警惕。
「我的神也说持钮人应该在岛上。另外,我也对你不信任。」
听我这么说,她又叹了口气。
这样的话,对话就没办法继续了。而且从我立场来看,如果第一个使徒就和我互相猜忌,接下来的使徒恐怕也会延续猜疑,长此以往非常不利。
算了,继续自报家门吧。既然我的目的是套近乎,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我的异能是十米的短距离传送,我称之为【闪】。秘法是只能使用三次的,查验对方身份与能力。主神是释迦牟尼佛。」
「为什么告诉我?」
「我的主神说大家都不会把自己的能力告诉对方。但我觉得没必要,如果都隐瞒的话,就没办法互相信任。毕竟神有26个,遇到其他使徒比持钮人的概率更高吧。坦白,这是人与人互相信任的基础。」
「……」
她上下打量着我。
然后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
「我的异能是心灵链接,就像刚才那样可以对任意视野内的生物进行精神互换,秘法是只能使用一次的複製能力。主神是天照大神,日本神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