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支

寒假见不到她，她又没有手机，根本没法联繫。

自从认识她后，我也开始想抽烟。平时在学校里还能忍耐，但一不看到她就像犯了什么禁断癥状一样，想吸烟的感觉和不见面的时间呈正比，会日益加强。

坐在课桌前学习的时候也魂不守舍。

桌子抽屉里有一支烟，但捨不得抽。

逛超市的时候，看见了同一个牌子的烟。不去在意，买完其他东西后到柜檯结账，一抬头就能看到烟还在那里。

未成年人是不能买烟的。但用替父母跑腿的理由就可以买。于是一直一眼一眼地打量着柜檯上的烟。

结果还是忍不住买了，不由得提着塑料袋在超市门口蹲了下来。

我想要的又不是烟。

说实话，想和她见面。

其实就算是寒假，也可以和她见面。毕竟我们是朋友啊。

但她没有手机，我也不知道她家在哪边。话说一下子登门拜访难度也太高了。

也想过去上次遇到她的小吃店找她，但又有点退缩，就忍住了。

其实想见面是可以见面的。

但为什么不敢去呢？

怕看见什么呢？

或许这就是我一直以来从她身上感受到的东西。

神秘感。

所以我才一直被吸引着。

为什么她总是用疏离的眼神望着虚空呢？

我想要了解她的为人和经历。

但又害怕了解了之后就会失去对她的兴趣。

我已经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和学业情况了，作为同学算和她关係很好了。在同学里我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人。没错，不是某个女人而是我。

但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她对我来说，还是个暧昧不明的对象。

就像破壳之前的鸡蛋一样，我不知道今后会和她走向哪里。

回到家后，锁上门，拉上窗帘，打开烟盒。

点燃烟。

至今我一共吸过三次烟。虽然还不是很习惯，但已经不会被呛到了。

烟雾在房间里飘散，我开着檯灯，看着烟雾袅袅升起的样子。

有她的味道。

但又有点不一样。

叼着烟吐气的时候，她现在在做什么呢，淡淡地想像了一下。

整个寒假都在吸烟。

躲在房间里，趁夜偷偷地吸。烟就好像镇定剂一样，在晚上学习的时候尤其有效。为了避免父母起疑，我还买了空气凈化器。

我开始烟不离手了。

等回过神来时，已经上瘾了。

然后到了开学。

在上学前确认着装，衣扣，最重要的是身上有没有烟味。

我在镜子前面一再闻着袖口确认，直到确信完全闻不到烟味才放心。

就算内在的器官已经被烟味环绕，但表面上还是不能让人察觉出一丝一毫。

上学第一天，她带着一如既往的平淡表情，朝我颠出一支烟说，

「好久不见？」

用烟来打招呼确实很有她的风格。然后她歪歪头说，

「总感觉你好像有点变了？」

「我没变。」

我笑眯眯地回答。

但她却拉着我的衣襟，凑近我的脖子，执拗地闻了几下。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她的发梢就在我的鼻尖。

「喂，等等。」

我们很少靠得那么近，我不禁方寸大乱。

连忙想要站起身拉开距离。

「啊，有烟味。你到底吸了多少？」

她拉着我有点目瞪口呆地问。

我则满脸通红地不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