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虛神的尖兵

『泽诺维斯，你这个混蛋啊啊啊啊啊！』

「呵，别鬼叫了。不过是强行把你弄过来了而已。」

从天而降的是和奥玛一样大小的巨龙。

另外，它不是主动飞过来的，而是被泽诺维斯的魔法强行拽了出来。

这是从虚神那获取了力量的创世龙。

即使被泽诺维斯先生的魔法牵引，在空中调整好姿势后，立即对着这边张开了大嘴。

『我要在这里消灭你！』

火红色巨龙张开的嘴内有惊人魔力凝聚，并被一口气释放了出来。

面对龙之吐息，泽诺维斯依然保持微笑，轻轻挥动右手。

「别这么见外嘛，陪陪我们吧。」

『你！？』

一层薄膜将我们覆盖，龙吐出的射线激烈冲击着，还是没能破坏泽诺维斯布下的防御。

眼看着射线直接被自己的防御弹开，他转头看向我。

「优夜。那就是拥有虚神之力的创世龙。不，已经不是创世龙，而是虚神的尖兵……应该叫虚龙吧。」

「虚龙……」

「你也看到了，对方气势很盛……不过徒有其表罢了。」

「会不会有点大意！？」

看着就不好对付，威力也很可怕啊！？

不管怎么说，泽诺维斯的防御没有让龙之吐息得逞。

本来就一无所有的【世界废弃场】被吐息摧残得大不相同。

「既然您能拽出这条龙，而且还能抵挡它的进攻，为什么要交给我？您亲自战斗不是更可靠吗？」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创世龙问题不大，但它变成虚神尖兵后，就不一样了。彻底消灭它需要提高输出，而这样做会毁灭星球。我必须克制住自己的力量。」

「不是吧！？」

毁灭星球！

不，我只知道奥玛有此实力，它动真格也能做到……这么看来，泽诺维斯先生也太强了吧。

正当我惊讶于这完全是另一次元的话题时，虚龙见攻击失效装腔作势地叫喊。

『泽诺维斯！我最讨厌你了！以人类肉身获得人外之力……明明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用来维持世界的均衡！』

「你们掌管着星球的『圣』和『邪』，履行维护平衡的责任。如果我参与进来，平衡迟早会被打破。人类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来维持平衡。」

『到头来，人类把星球破坏的岌岌可危！甚至把阿尔婕娜当成私有物！人类不过是阿尔婕娜星球上的害虫！』

完全不了解故事背景的我，不太明白虚龙在抱怨什么。

但是从它的话中可以体会到对这个星球的强烈保护欲。

泽诺维斯也感受到了。

「所以你要变成这副模样？」

『没错。我虽然掌握着【圣】，但绝不是人类的【圣】。我只是为阿尔婕娜服务的【圣】！我宁愿成为虚神的尖兵，也要将人类埋葬！让星球回归原始状态。』

虚龙言语中饱含恨意，毫不掩饰地发泄出来。

压力让我倍感难受，但泽诺维斯先生继续保持着从容姿态。

「哼。就算不成为虚神的尖兵，也有其他解决办法吧？」

『少糊弄人了。不藉助虚神的力量，我无法打打倒你。总有一天，你会来妨碍我。』

「看来你很懂啊。」

『今天我一定击溃你的这份从容。』

虚龙用力扇动翅膀，再次张开嘴巴，开始凝聚魔力。

「优夜，该你了。以它为目标。虽然修行中禁止使用特殊力量，但这场战斗可以放开用。要求是继续使用木剑。」

「好吧。这样不会出问题吗……？」

「别紧张，我会支援你。」

我手持木剑摆好架势，套上【圣王威】和【圣邪开闢】buff，并展开魔装，算是掏出了所有家底。

很快，我感觉到违和。

「这是？」

之前释放这些力量的瞬间，我会强烈感受到身体被强化，但现在有种力量贯穿四肢百汇的舒适感。

初遇这种状况让我很困惑，泽诺维斯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并认真的告诉我。

「和之前不一样吧。记住这才是良性状态。」

「良性吗？」

「有被强化的感觉，说明和平时的状态差异太大，换句话说身体被力量操控着。如果强化后没感觉，说明身体已经充分适应，这样就能随心而动、随意而行了。」

「原来是这样……」

「好了，别沉溺于个人世界。对方攻过来了！」

「啊！」

听到泽诺维斯的话我慌忙把视线调回虚龙身上，下一刻，它再次放出巨大的射线。

「优夜，上吧！展现出修行成果！斩断它的射线！」

「能行吗！？」

突然提出勉人所难的要求啊！？

但是，我现在和修行前不一样了，身体得到全方面强化。

我开始闭气凝神，空中的虚龙咆哮道。

『又在小看我啊！这波攻击和刚才完全不同！融合了虚神的力量，毁天灭地的一击！』

没关係……如果是现在的我，一定能斩断……它！

然后，我向前迈出一步，冷静地看着射线，笔直地挥下了剑。

「——！」

『怎么可能！？』

射线被剑阻隔，随着剑器纵向偏移，攻击就这么失效了。

『不，不可能！？泽诺维斯没有出手，区区普通人就能阻挡我的攻击！？』

「优夜，我会为你铺路，好生利用，缩短和它的距离。」

「好！」

听了泽诺维斯的话，我点点头，快速跑了起来。正在这时，眼前出现多个魔法阵。

一直延伸到空中的虚龙。

『痴心妄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虚龙为了不让我近身，巨大的身体高速盘旋着，同时施展数个魔法，朝我射来。

一击接着一击，每一击都有让我蕩然无存的威力，就像弹幕一样被释放出来。

只是……。

「哼……我帮你挡几个，剩下的自己处理。」

「嗯，好的！」

也许是出于实际修行的考虑，泽诺维斯先生说出这样的话。

否则，也不会让我用木剑了……。

事实上，泽诺维斯先生的确干掉了几个魔法，个别攻击还是会原封不动地向我逼近。

我一边躲避魔法，一边用剑抵消，离虚龙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怎么可能！？我被一介普通人逼到这种境地！？』

「看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成功靠近虚龙，我毫不犹豫地挥出木剑。

坚硬鳞片覆盖的身体被斩开，鲜血外涌。

『啊，不可能！木剑弄伤了我的身体！？』

「【全剑】号称能斩断一切。不过只要久经磨练，也能完成这一创举。不值得大惊小怪！」

『呼！滚开！』

「嘶！」

虚龙为了甩开我，一尾巴扇了过来。

侥倖避开攻击，但随之而来的风压让我顿感难受。不愧是和奥玛媲美的创世龙……。

哪怕接受了泽诺维斯先生的修行，战斗中若是没有先生的支援，我无法与创世龙鏖战。

也许是因为被我近身成功，虚龙疯狂地用魔法和龙息攻击，我稳住心神逐一处理。

渐渐陷入玄之又玄的境地。

那是和暴君狼战斗时一样的感觉，周围的景色和动作渐渐消失。

当然那时处在似醒非醒的状态，而此时要是顺着感觉走也许结果是一样的吧。

全身心集中的我，并不抗拒这种状态。

就这样，意识渐行渐远，突然我感觉到虚龙有了新的动作。

『这原本是对付泽诺维斯的杀招……！』

「唔」

虚龙飞上更高位置，舒展翅膀，头顶上开始凝聚迄今最强的魔力。

那里除了有和我身上寄居的『圣』『邪』之力，还有虚神的力量。如果那个能量波被释放出来，别说这个【世界废弃场】，就连星球本身都有可能被毁灭。

「你疯了？口口声声说为了星球，却要毁灭星球？」

『如果没有你的阻碍，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既然你站在人类那边，那么为了这个星球，我要结束一切！』

「真是自私狂妄的脑迴路……而且这考验对优夜有点难了吧？」

意识越发朦胧，我隐约听到泽诺维斯先生在嘀咕什么，但我顾不了那么多，继续接近虚龙。

「优夜！」

『啊哈哈哈哈哈！这个人急着赶去投胎呢！那就满足你的心愿，给我消失吧！』

虚龙用力震动翅膀，头顶上聚集完毕的能量一次性朝我……同时也是朝地面释放出来！

如果是平时的我，面对这样的攻击，肯定会绝望吧。

神奇的是，现在的我对此情此景没有任何波动。

挥剑斩掉即可。

并且合情合理——。

「——」

这一击极为自然。

斩。

投入全身心的攻击将逼近的力量一刀两断。

『不是吧……怎么会这样……！？』

虚龙愣住了，我没有停手，继续斩向虚龙的脖子——。

还未等它回过神来，脑袋就被砍飞了。

正所谓一击毙命，化为光粒子消失。

紧接着我的意识开始迴转，周围的景色和动作也恢複原样。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