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與己斗

「出发。」

第二天。

格恩先生在门口等我们。见众人到齐，他打了个响指。下一刻，四周景色变了。

之前所在的空间就像天空和宇宙的分界线一样模糊，而现在我们彷彿置身于宇宙中央。

不同于和搭乘梅露飞船移动至的实际宇宙，神威的彩虹色光环漂浮，宛若极光，看上去有点像闪烁的银河带。

格恩看着眼前的景色，神情恍惚。

「这里就是你们接受试炼的世界。克服它，就能得到神威。」

「明白……」

「放心吧，试炼没有生命危险。」

「真的吗？」

我还以为以死相拼才有机会得到神威呢……

在大家都感到意外的时候，格恩先生笑了。

「但是，试炼开始后不能半途退出。」

「什么？」

「昨天我也说过，你们的肉体在【天界】停止老化，也感觉不到食慾。」

「确实，昨天听你一说就去休息，别说是饥饿感，就连睡意都没有。」

「嗯。一旦开始试炼，不克服它，你会被永远囚禁在试炼世界里。最后问一句，即便如此，你们愿意接受试炼吗？」

「「「……」」」

我们面面相觑，向格恩先生点点头。

「愿意！」

「当然。只要能变强，做什么都可以。」

「我也是。遇难退缩不是我的个性。」

《真是的。等我掌握了神威，一定要干掉它。》

「实际上我对力量没有执念……不过未知力量总能勾起我的好奇心。」

虽然理由各不相同，但大家都干劲十足。

奈特它们也叫了起来。

「汪！汪、汪！」

「布果。布希！」

「哔！」

「咦？你们也想参加？」

没想到奈特它们也表现出参加试炼的意思，着实让我有些吃惊。格恩先生点点头。

「欢迎。别后悔就行。」

「汪！」

听到格恩的挑衅，奈特猛地点头。

『哼。那我就躺在这等你们。』

「啊，奥玛不参加？」

『没那个必要。』

「也是，啊哈哈。」

面对独来独往的奥玛，我露出苦笑。

奥玛是创世龙这种至高存在，说不定它能使用神威的力量，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从这个意义上说，泽诺维斯先生也使用了神威？

为了得到神威，必须辞去人类头衔……不对，我相信他无需妥协也能使用神威。

有点浮想联翩了，总之还是接受试炼。

格恩确认完毕，打了个响指。

瞬间，我们面前出现一个黑洞般的巨大旋涡。

「这是……」

「那么，开始试炼。最后提一句，一旦开启试炼，在克服它之前无法从对面的世界返回。你们有这个觉悟吗？」

「……有。」

「好——试炼开始。」

伴随着格恩先生给出的信号，我们的身体被吸进黑色漩涡。

＊＊＊

「这里是……」

进入黑色旋涡后，虽然短时间失去视野，但下一瞬间，就能看到新的景色。

空无一物的漆黑空间。

变化的不仅是环境。

「咦！？这件衣服……！？还有我的身体……！」

不知为何，我不再是之前的铠甲装扮，而是穿上了入编王星学园前的旧校服。

而且……我的身体也变回升级前的样子。

「为什么……」

不仅是自身的变化，这个空间同样有些诡异。

初一看，我差点产生被扔进漆黑世界的错觉，可是又能看清自己的身体状况，好像和普通的黑暗有出入。

「到底怎么回事？」

『——这就是试炼。』

「谁！？」

有人在和处于慌乱状态的我说话。

我不假思索地转过视线，那个人的模样让我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你和我……」

站在那里的是被血战鬼铠甲包裹、升级后的我。

看到我发獃，眼前的複製品露出狂笑。

『别胡说。我不是你。』

「什么意思？」

「你本来就长这样吧？」

「你！」

嘲笑般的话语深深刺痛我的心。

对方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继续说着。

『先说试炼。其实要求不高。打败我就通关。怎么样，很简单吧？』

「这……」

『解释完毕。试炼开始。』

「等——」

咋眼功夫。

我的肚子开了一个洞。

「哎哟」

我根本看不清对方做了什么。

等我回过神来，肚子上有个洞，我疼得瘫倒在地。

在朦胧的视野中，等级提升后的複製品嘀咕着。

『喂。这也太弱了吧？』

对方手里握着【绝剑】。

『这样肯定通不了关啦。』

对方似乎在说什么，但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脑袋无法运转。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时，突然恢複清醒。

「——这是为什么……」

肚子上的窟窿消失的无影无蹤。

对方替我解惑。

『进来前没人告诉你吗？试炼没有生命危险。』

「对呀……」

『明白的话就爬起来。我可以让你先进攻。』

他这是看不起我。

我努力站起来，想从『物品收纳箱』取出【全剑】。

但是——

「怎么可能！？」

——别说【全剑】，连『物品收纳箱』都不见了。

无论怎么祈祷，都没有现身。

对方忍不住大笑。

『噗……哈哈哈！怎么可能出来！？』

「呃……」

『小子，你的力量来自哪里？是你的吗？不是吧！都是贤者赠予的吧！』

「这……」

『厉害的称号、技能都不是你的！它们都是贤者的功劳。没有贤者，你哪来的力量！』

「——」

我无话可说。

迄今能在异世界战斗，在现实世界不被虐待，靠的不是自己的力量。

正因为有贤者留给我的遗产，我的人生才能焕然一新。

面对愣在那无话可说的我，对方笑得格外阴森。

『哎，既然你不攻击——那我就不客气了！』

「啊—！？」

回过神来，我的右臂飞了出去。

「痛痛痛痛死我了！」

『哈哈哈哈！要不，把你削成人棍吧！』

我痛得大声叫喊，对方还是一个劲地嘲笑我。

这个空间甚至不允许因疼痛而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