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连雨水都来不及擦乾，就拉着他带到自己的房间。然后一边拉松领带一边向站在房门口的上条命令，
「谁都不许进来。」
不听上条的回答就急忙关上门，看向被高山甩到床上的他。
「暴露了？」
他探头探脑地看着这边，挠挠脸颊。高山低吼着问，
「你是打算一直瞒下去了？」
「不啊，但说出来你一定会生气，所以...」
所以你就不说了吗？看着他尴尬地移开视线，真的很火大，用冷冷的声音质问，
「然后呢？情况怎么样？」
他双肩下沉，好像投降般老实地回答，
「还不知道啊，要看好多次呢。」
「还没确诊吗？」
「是啊，我这个病很麻烦的。和一般身体上的病是不一样的啦。」
他有性别认同障碍，这是一种心理疾病。看不见摸不着，所以也没法一下子就加以诊断。
高山早就知道他的这个病，但他会故意瞒着高山上医院的事，绝对是有隐情。
高山已经通过不法手段得知，他这几次上医院既不是怀孕了也不是感冒了，而是去了精神科。
「我虽然从小就把自己当男的，但医生说至少要接受一年以上的谘询，才能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性别认同障碍。还要接受精神病专家的检查，确认不是精神异常什么什么的。总之要经过很多手续的样子，麻烦死了，我真的有那么奇怪嘛。」
「那么为什么要去医院？」
他已经十六岁了，至今明明都没有去治疗过，事到如今何必多此一举？就算不确诊为性别认同障碍，他也照样装成个男人的样子，不说的话谁也看不出来。
「其实啊，我以前去过一次医院，那时还很小啊。因为精神异常这种事，会让父母觉得很丢脸，所以我就没再去了。」
坐在高山床上的他摇头晃脑地说，
「但是，现在爸妈也早就离婚了，我也已经是高中生了。向哥说了后，哥就和爸一起做了準备，哥说应该去医院才对。」
有病就要去医院，很像他那个死板的老哥会说的话。如果得到确诊，他就能得到治疗。或许就能变回女人的心理。但这只是最乐观的预想，他打的恐怕是其他主意。
高山知道他会事到如今才跑去治疗，契机恐怕还是花花公子那件事。
如果他是男，或许花花公子就不会离开了。如果变成男的，三人或许还能重聚，他还在想着这种梦一般天真的事。
他想要的不是治好心理障碍。
如果被确诊为性别认同障碍，并且治疗后也无法变回女人的心理，那么就只能使用最后的手段了。
「我啊，一直很胆小，明明觉得自己是个男的，但又害怕被别人嘲笑，所以就装成个女人的样子。但这样果然是不行的吧。就算打扮成男的，用男人的语气说话，但果然我的身体还是女的，不好好面对这个身体的话……」
「你想变性吗？」
高山低沉地发问，
「你是为了能变性才去医院的吗？」
如果不能被确诊为性别认同障碍，就没办法做变性手术。
变性手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的，根据高山查到的变性手术的条件，至少要达成以下几个要求。
1年满十八周岁
2接受一年以上的谘询，并被确诊为性别认同障碍
3接受一年以上的心理治疗且无效
4术前有一年以上的激素治疗
5持续五年以上的申请
6精神病专家证明其精神状态正常
就算现在就开始接受谘询，起码也要五年的时间才能达到变性的最低条件。但五年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我不想再半吊子下去。」
他看着高山说，倔强中却又带着一丝成熟。
「哥哥曾说过，我就是我。如果我做不到剪掉长发或是改变外貌，那就不用勉强。就算我是半吊子，他也会支持我。但或许我只是在拿哥哥当借口吧。」
曾几何时他老哥说过，蓝就是蓝。那个花花公子也说过类似的话。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们都不会在意。所以如果他要去变性，他们也不会阻拦的吧。
高山很喜欢他的身体，但他只觉得自己是半吊子，是不完整的。因为他的心是男人，身体是女人。而且只要一天没有变性，他就对不敢变性的事有自卑心理。高山觉得比起性别认同障碍，他的问题更在于对男性身份的纠葛吧。
他想成为男人，但比起说是想当，更像是拼着一股不当不行的劲，不惜勉强也要当男人。因为他觉得不能成为男人的自己太胆小了。但是他忘记了，他的身体确实是女人，也并不是假装的。就算成不了男人，也没有人能指责他什么。
做不到就做不到，有什么好纠葛的。即使是半吊子，高山和那个花花公子也还是喜欢他不是吗？
「我一直很呃…矛盾？就算讨厌自己，也做不到改变，那么我真的是性别认同障碍嘛？」
他不是滋味地皱着眉，然后看向站在面前的高山，
「但我又真的很羡慕男人的身体，很讨厌自己的胸啊。我是男的，穿男人衣服是理所当然的，但我的身体却不合适。为什么我不能长成哥那样，以前一直问这种让哥头疼的问题啊。」
如果他长得和他哥一样，高山就头疼了。那样的话绝不会兴起和他上床的想法。
「不是变了够多了吗？」
「是啊，遇见了小萌，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这就是初恋啊，觉得很不安，但又很开心。我以前根本不敢和女生说话啊，她们看起来又都很排外的样子。我虽然身体是女的，但万一被发现我很奇怪怎么办，而且男女有别嘛，我又不好意思和她们说话。男人就无所谓了，但就算找男生说话，很多人一看到我就走掉了，也不会来和我说话，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在学校也很无聊。爸妈离婚前还有哥会陪着我，但哥也走了。结果谁都不在了。」
他寂寞地嗫嗫着，高山早就知道他以前的经历。因为性别认同障碍，他融不进任何人的圈子。
就算他打扮得像个男的，知道他真实性别后高山也变得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他。更别提以前他穿女装的时候，去找男人说话了。是会有躲开他的男人吧。不是不想和他说话，就像他说的男女有别，对男人来说他是异性。
「小萌是我第一次遇见的会接近我的女孩子。她那么可爱，一定很受欢迎吧，但她很亲切，总是笑着接近我。就算最初我对她的态度不好，她也没有生气。换做其他女生，早就生气地掉头跑掉了。虽然最后还是被甩了，但我改变了啊，即使只有一点点。托小萌的福，我不再穿女装了，而且也变得能和女生讲话了，在学校的朋友也渐渐变多了。」
「那么喜欢她吗？」
高山眯起眼睛问。
「是啊，是初恋。」
他挠挠头回答。
「但就算喜欢上一个女生，在对方看来我也是同性。为什么其他男人可以，我却不行？我啊之前真的为这一点很难受，很不甘心......我明明也是个男人啊。」
听说他的初恋现在在和那个花花公子的大哥交往，高山也曾经和那个大哥见过几面。
和花花公子一模一样的脸，就是说外貌很出色。但态度却完全不同，是个优等生代名词般的人物。实际上那就是个优等生。就读私立名门高校，常年蝉联年级第一的宝座。论学力或许可以和高山一较高下，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但撇开这些不谈，就算不是那么优秀，光是对方身为男人这点就足够这小鬼自卑了。
这小鬼曾经说过情敌如果是那个花花公子，他是绝对不会认输的。但实际上决定权却不在他。不想认输，却又只能败在现实之下。他是做不到把初恋硬抢过来的。高山可以想像，至今以来，他就是一直活在这种纠葛当中的吧。
如果不是遇见初恋，他或许还不会那么渴求男人的身份。
「而且就因为我身体是女的，所以你们也受到了伤害。我还提出那种事，也是我不好。只要身体是女人，就算我再这么说自己是男的，也只会让周围的人混乱，比起来不如好好地去医院接受治疗。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变性，因为要想变性好像也很花时间啊，听说要一直申请，至少要五年才行呢。」
他对高山举起代表五的右手，高山却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你说谁受到伤害了？你会后悔认识那女人吗？」
「啊？才不会。就算被甩了，我也很高兴认识小萌。」
「那你以为我会后悔吗？我可没被你甩了。别小看人了。」
「但你和小萌又不一样。」
「废话，我又不是女人。」
高山转动眼珠俯视他说，
「就算你想当男人，也别拿我当借口。」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你把和我上床也和医生说了？」
「说了。」
「然后呢，医生怎么说？」
「...呃，问我有没有强烈的不适感，或是反感。但完全没有啊。然后又问我是不是有快感，虽然也不是完全不舒服，但总之好像能不能和男人上床并没有太大关係的样子。」
「能和男人上床，却还不算女人吗？」
「就算是男的也可以和男人上床的嘛。」
不想认为一直以来抱的是男人，高山无语地叹了口气。
「但在和你上床看了你的身体后，我就觉得果然我还是喜欢男人的身体啊。我想变得和你一样。」
他一脸羡慕地看着高山。看到这个一如既往的眼神，高山往坐在床上的他俯下身，抬起他的下巴，
「那么，如果我能让你舒服到忘乎所以，你就会放弃了？」
「啊？」
他没辙地说，
「这种事我也不知道啊。」
「谘询可以继续做，那我这边也不用停的吧？刚才你自己也说了，也不是完全没感觉吧？」
「这个...哥好像不太喜欢我和你上床啊，虽然说起来也是当然的...」
「我才不管你那个哥呢。总之，」
高山眯起眼睛，近距离低语道，
「你就做好觉悟吧。」
高山不是医生，没法治好他的心理障碍。如果要让他恢複女人的心理，试着让他和男人上床是一个办法。但不仅和高山，连和那个花花公子都试过了。那个花花公子看起来就很擅长取悦女人的样子，现在看来没有效果，可见这种手段对他不管用。
不过世事无绝对，方法要多少都有。曾说过比那个花花公子还要经验丰富，也不完全是谎话。因为高山所处的世界很容易就能接触到那些堕落又淫靡的事，不过高山以前根本也没想尝试。只要用药物或道具，连把人弄成废人的办法都有。
只要能让他变得在身体上无法离开男人，他或许就会放弃变性，选择保留女人的身体。这些只是借口，高山或许只是希望他注视着这边。
本来已经不打算再和他上床了。最初上床是因为他想看男人的身体，在花花公子离开后他就没再要求过了。高山也不能把他当恋人，本来是打算趁此停手的。
但怎么可能容忍他真的去变性。如果治疗后能变回女的还好，不行的话还不如不治疗。高山和他哥不一样，这么大的事，那个白痴老哥也不知道阻止一下。变性不是小事，而且做了就无法挽回了。他已经去了三次谘询，却没有告诉高山。或许高山最不满的就是他偷偷摸摸地背着高山去做了。
不能容忍他随意改变他的身体，明明高山既不是家人也不是恋人，也没有任何权利。但还是说不出的火大。
上床只是一个手段，不是目的。但不能否认的是，要不是这次的事或许没机会再和他上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庆幸，目的和手段在不断地变换着。
平时还是要工作，没空想着他的事。但不工作的话就一直想着他的事，结果工作也变成转移注意力的手段了。
在知道谘询的事的四天后，约他在放学后见面。许久没来高山房间的他站在房间门口问，
「喂真的要做吗？」
「讨厌吗？」
「没。」
他耸耸肩，乾脆地脱了衣服。本来他想看男人身体是因为性别认同障碍。既然现在已经决定接受治疗了，也就没有任何上床的必要了。但只要高山说想做，他似乎也不会讨厌的样子。因为就算无关情爱，他也不想失去高山。至于他哥那里，他大概会想瞒着就好吧。说实话他老哥的事根本无所谓。
已经近一个月没碰过他了，但今天有很重要的目的，就算看见他白皙的裸体也不能意乱情迷。
让他趴在床上，拿出準备好的东西挤在手心里，然后往他的私处摸去。冰冷的触感让他抖了抖肩膀，转过头来问，
「你涂了什么。」
「润滑剂，带催情作用的。」
「什么？！」
「别担心，完全没有副作用。是我们组卖的东西。见效也很快。」
「你…为什么要给我涂这种东西啦。」
「你用用看就知道了。」
一边说一边舔舐着他光滑的背脊，时隔许久在他身上留下了吻痕。一个月没做，他的胸部好像又变大了一点。现在大概快有D了。平时为了穿男装，他会儘可能束胸。说实话高山觉得很可惜，不过也不想被其他男人看到。虽然他说自己是男的，但以十六岁来说，他发育得比普通女人都要好。
今天不是为了自己能爽才做的，在他有反应之前一定要忍耐。但果然和别的女人完全不一样，光滑细腻的肌肤好像能粘住手指一般，让高山迷恋地摸个不停。一想到不论这个胸还是这个腰都会消失不见，就完全无法认同。
他还是第一次。高山用的不是药效很强的葯，而且当然不是违禁品，是市面上也在卖的东西。av女演员偶尔也会在拍戏时用。这葯会在人体的黏膜上起作用，产生刺激性的酥麻感。
效果马上就出来了。
「南...」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子叫男人的名字只会是反效果。平时总是没大没小的声音，现在却充满了淫靡之色。当然他是没有那个意思的吧，只是自然而然的反应。
或许是第一次体验到那么舒服的感觉吧，他满头大汗地扭动身体，似乎想从高山身下逃走。当然不可能让他逃走，更加深入地抚弄私处，一边用舌头舔舐乳头，他就止不住喘息起来，阴道马上就变湿了。心满意足地吻住他，毕竟之前不管怎么爱抚，他都没有失控过。
「等...你不要再摸啦……」
「为什么？很舒服吧？」
「感觉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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