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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話

作者:高见广春 字数:7351 更新:2022-11-03 22:40:23

月光照耀下,沼井充(男子十七号)在宽仅十公尺左右的狭窄沙滩和进逼到沙滩旁的树林间的夹缝中小心翼翼地前进。肩上扛着分配到的背包和自己的行李,右手紧握着在背包里找到的小型自动手丨枪丨(手丨枪的型号是九厘米华特警用手丨枪。可以说是这场游戏里所提供的武器当中属于「中大奖」的那一类。最近在「计画」当中所使用的枪丨械大多会用这个型号。透过不言叶与我国或「美帝」等敌对国任一方较好的第三国大量、低价引进的进口品)。阿充以前看过这种手丨枪的模型,所以用不着研读附录的使用手册,也很清楚如何使用。连扣下扳机之前不需要将击锤后扳这件事也知道。另外配有一个弹匣,已经装填完毕。

手丨枪的触感带来些许安心感,但真正重要的东西拿在阿充左手上。这是分配到的指南针,和秋也手里拿的一样,便宜的马口铁材质,但是现在却立刻派得上用场。他那伟大的领导者,比阿充早四十多分离开分校教室的桐山和雄(男子六号),出发前交给他的纸条上写着:「如果这里真的是座岛的话,我们在最南端会合。」

当然,在这个游戏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自己的同伴,这就是规则。可是「桐山家族」彼此间拥有无法取代的凝聚力量。就算帮他们贴上「不良集团」的标籤,也不足以说明他们何以能有如此强大的凝聚力量。

其中,沼井充和桐山和雄之间的关係尤其特别。如果要说为什么,只能说桐山和雄在某方面来看,可以说是阿充一手造成的。像七原秋也这种一般的学生或许不会特别去留意,可是就阿充所知,至少在升上中学之前,「不良分子」这几个字是绝对用不到桐山和雄身上的。

阿充对第一次见到桐山和雄时的印象仍旧十分鲜明。那是一段想忘也忘不了的深刻记忆。

阿充在小学时代就相当坏。不过却不是什么暴虐的君主。只不过在乏善可陈的家庭长大,既不会念书,也没有其它的才能,打架成了他唯一能够自我肯定的方法。身为「强者」,就是他的价值基準。而他也从未在这个自我肯定法上挫败过。

当他升上中学的那一天,便全力在镇内其它小学升上来的同年级生中,确保他的「排名顺序」。当然,以前在街头和其它小学的人发生一些小规丨模冲突时,他从对手的实力中了解到,其它小学里没什么具威胁性的人物。王者只要有一个人就足够了,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利害,这就是维持秩序的最好方法。当然,他心里并不是以「王者只要一人即可」这样的语句去思考,只是自然而然去做他认为该做的事罢了。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当入学式结束,教室里举行的新生训练也结束时,他已经解决掉二、三个排名顺序的竞争对手。放学后,只剩下最后一个对手要处理。

在鲜少有人经过的美术教室里,阿充抓着对方的胸口,把他压制在墙壁上。那家伙的眼睛上已经有一块瘀青,眼角还泛着泪光。完全不构成威胁,才挥个两拳就把事情搞定。

「明白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对我那么嚣张。」

那家伙摇着头像是在说不敢了、不敢了。简单说来,就是已经在哀求阿充放他一马,但是阿充一定要听他亲口说出来才肯罢休。

「我问你明白了没有!」

边说边用强壮的左腕单手猛地将他的身体向上举起。

「快回答!在这个学校里最强的人是我。明白了吗?」

对方还是不回答。阿充正打算把他举得更高逼迫他时,察觉到对方的眼神望向自己的身后。

阿充立刻转过身去,突然将手放开,原本被举起的家伙摔落地板,一起身就马上逃跑。阿充却没有閑功夫去追他了。

四个身高比阿充还要高出许多的人,将他围住。松垮跨的学生服领襟上的徽章显示他们是三年级的学生。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是「那种人」。也就是说,和阿充的生存方式类似的人。

「小朋友。」一个满脸青春痘的人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对阿充说:「不可以欺负弱小哦。」

另一个茶色头髮及肩的人,嘟起厚得有点奇特的嘴唇接着说:「这个小朋友,真是不乖。」

有点娘娘腔语调,逗得四个人哄堂大笑。嘻嘻嘻嘻……听起来就像是狂人的笑法。

「我们得教训、教训他。」

「就是说嘛。」

又发出嘻嘻嘻嘻……的笑声。

阿充正打算趁其不备出脚踢向前方的青春痘脸,没想到左侧的人先发制人给了阿充一记扫退。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阿充,脸上马上又吃了正面那个青春痘脸突然补过来的一脚。阿充的门牙被打断,后脑勺砰的一声撞在自己刚才用来压制同学的墙壁。一阵头昏眼花,后脑勺传来一股热湿湿的触感。阿充四肢着地,试图要站起身来,右边的那家伙却一脚踢中他的腹部。阿充呜一声呻吟,将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好脏哦。」这句话传进阿充的耳里。

可恶!真卑鄙!一群卑鄙的家伙!如果一对一单挑,我才不会输!

心里虽然这么想,事到如今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原本自己就是为了要对同学施压,才挑了这个人迹少至的地方。很难期待会有老师刚好经过这里。

接着阿充的右腕被压在地板上,有一个人将他伸直的食指仔细地弯曲后踩在皮鞋底下。阿充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从心里感到恐怖。

不会吧?不会吧?

事情还是发生了。皮鞋用力踩下,阿充的手指就这么应声折断。惨叫声右阿充的喉咙里挤了出来,这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剧痛。耳中又传来「嘻嘻嘻嘻」的笑声。

阿充心想,这些家伙,这些家伙脑袋有问题!别说不是和我同一类的人了,他们的脑袋根本就……

这次中指也被放进鞋底了。

「不、不要……」

阿充顾不得自尊心,出声哀求,但是却被置之不理。又是一声骨头折断的声音,中指也废了。阿充再次发出惨叫。

「来,我们再折断一根好了。」

好不容易,就在此时……

美术教室的门喀啦一声打开,「请你们安静一点。」一句冷静的声音传来。

一瞬间,阿充心想:美术教室里有老师在吗?不过,如果是老师的话,应该老早就出来制止他们了;再说,声音的主人要求我们安静一点?这句话听起来实在令人费解。

于是阿充保持被按在地上的状态,朝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有一位身材不很高大、但是长相却英俊得让人害怕的少年,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画笔。

那是阿充在教室里的新生训练时看过的脸孔。自己的同班同学,记得是镇外搬来。没有人认识他,话少又很稳重,因此阿充对他没有特别留意。看他那优雅的容貌,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吧。这家伙一定完全不会打架,根本没有必要把他当自己的对手。

可是才入学的第一天,他在美术教室里做什么?在画画吗?不过,这家伙该不会是个怪人吧?

先不管这些。那个青春痘脸说道:「你是什么东西?」一边靠近那个少年,站在少年面前。

「我问你是什么东西?一年级?在这里做什么?啊?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试试看!啊?」

接着将少年手中的画笔打落地面。笔尖上的深蓝色颜料,随着四处飞散。

少年缓缓抬头看着青春痘脸。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需要多作说明了。那四个三年级生,被那个小个子少年打倒在地上。(事实上,是在地上滚了滚,无法动弹。)

少年之后走近阿充,朝阿充看了一会儿后,只说:「你的伤最好到医院治疗。」便回到美术教室去了。

阿充坐在地上,就这么茫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四个人好一阵子。他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神奇景象。简单地说,就像是入行十年来最多只能打到第六回合的三流拳击手,突然目睹世界拳王在自己面前赢得冠军般的惊愕万分。

他见识到何谓天才了。

从此之后,阿充就跟随在那个少年——桐山和雄身边。根本不需要亲自挑战他的实力。毕竟自己一对一单挑才有胜算的对手,桐山和雄一个人一口气就打倒四个人。再说,王者只要有一个就够了,其它的人应该要辅佐他才对。这是阿充很久以前就决定好的事情。因为他最喜欢看的少年漫画里,剧情都是这么安排的。

桐山和雄是个不可思议的男子。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学会那种打架的方法呢?阿充问。「我受过训练。」桐山只回答到这里,再追问下去也不做任何回应。阿充接着奉承他,说他这么厉害,小学时名气铁定已经很响亮。他却回答:「没那回事。」那你一定是在什么空手道比赛里得过冠军咯?也没有。另一方面,和阿充第一次见面那天,他之所以会私自进入美术教室,也只是为了要画画而已。阿充问他:「为什么呢?」桐山回答:「我只是想这么做而已。」就是诸如此类不可思议的地方,让阿充深深被桐山吸引住。(对了,他画的内容是由美术教室望出去,空无一人的中庭风景,虽然画技高超,简直无法想像是出自中学一年级的学生之手。不过,阿充却无缘欣赏。桐山画完后就马上把它扔进垃圾筒里了。)

阿充带桐山去了很多地方。小小的城镇;伙伴们聚会的红茶店;用来囤积赃物的秘密场所;看起来很可疑、还卖些不太妙的东西给他们的收赃客的店铺……虽然说自己的专长是打架,不过还是儘可能介绍自己知道的地方给他。桐山总是一脸平静,跟着到处参观,应该多少感兴趣吧?接下来好一阵子,除了那天被打倒的家伙们以外的学长、其它学校的家伙,甚至是高中生,都曾和桐山起过几次冲突。

桐山总是一瞬间就将那些找麻烦的人打倒在地。阿充更加迷上桐山了。这或许就像是得冠军拳手而教之的拳击教练的喜悦心情一般。

不过桐山不是只会打架而已。他的头脑很好,不管做什么事都很出色。记得潜入酒店仓库偷东西的那一票,就是由他缜密计画的,并且也顺利得手。多亏桐山的帮助,阿充好几次得以脱离险境(自从和桐山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被警察抓过)。再加上他的父亲是县内——不、就连中国⑨、四国地方一带也算——首屈一指的大企业的老闆。所有一切都不足为惧。阿充心想:果然有人生下来就注定要当王者。这家伙将来一定会成为更了不起的人,成为一个我无法想像的伟大人物……

不过阿充有一次却不禁质疑自己,强迫桐山担任自己集团的首领,坏事做尽,到底这样对他是好还是不好呢?阿充每次想到桐山家里(正确地说,应该是宅邸)拜访,总是被桐山拒绝(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可以感觉得到一点轻视的气氛)。桐山的父母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行为呢?桐山怎么样都是大户人家少爷,老是教他干些坏事,好像不太好?阿充想着、想着,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

桐山只回答:「没关係。反正这些事情也挺好玩的。」阿充接受了这个说法。

总而言之,自己和桐山一起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就如同王者和他的良相一般。

所以就算事态演变至此,姑且不管其它同学会採取什么样的行动,桐山和自己这些家族成员绝对不可能会彼此自相残杀的。也因为如此,桐山才会将纸条传给我们。桐山他一定早就在脑海里针对目前的状况,研拟出应该如何因应的对策。例如要怎么样才能摆脱坂持的控制,逃离这个鬼地方之类的。一旦桐山和雄认真起来,就算对手是政丨府也没什么好怕的。

阿充心里想着这些事情,不知不觉已经离开分校向南走了约二十五分钟,途中一度看到人影,消失在分校东南方杂乱无章的村落里。那人应该是仓元洋二(男子八号)吧?当然,阿充心里也会紧张。毕竟才刚踏出分校,就看到地上躺着天堂真弓和赤松义生的尸体。游戏已经正式开始了。

不过阿充当务之急是要赶到约定地点和桐山会合。其它人是死是活根本无关痛痒。只要自己和同伙能儘快逃离这里就可以了。

愈向南走,掩蔽物就愈少,阿充的心里也愈来愈紧张。如今学生服底下已经一身汗,额头上也都是自烫得短短的捲髮里流出来的汗。

再往前走一点,海岸线向右方,也就是西边,蜿蜒过去。在弯曲的过程中,一堆乱岩由山的一端朝东边延伸,直到没入海中。看起来就像是恐龙或怪兽埋伏在地底,只有背部露出来似的。岩堆比阿充的身高还要高上许多,看不见另一方。不经意向海上望去,漆黑广阔的水平线另一端,可以看到小小的亮光。是岛,还是更大的陆地呢?这里应该是濑户内海里的某个小岛,绝对错不了。

阿充谨慎地观察周遭,离开沙滩和树林的交界线,暴身于月光下,走向岩堆。接着攀上一块倾斜角度很大的岩石。冰冷的岩石传来平滑的触感,右手握着的手枪和肩上的行李让他爬得很吃力。

好不容易爬上岩顶,才发现岩石宽度不过三公尺左右,岩堆的另一边则又是一片广阔的沙滩。正当阿充打算攀下岩顶到另一侧时……

「阿充。」

背后突然传来声音,阿充剎时吓得跳了起来。反射性向后转去,并且举起右手的手枪。

呼,鬆了口气。将枪口朝下。

在高耸岩块的阴影中,桐山和雄现身了。他坐在岩石的突出处。阿充喊了声「老大」,音调听起来安心了不少。

可是……

阿充发现在桐山的脚步,有三堆东西滚倒在地。

睁大眼想要在黑暗中看清楚一点,紧接着眼睛却不由得瞪大了起来。

那几堆东西,原来是人。

仰躺在地,眼睛直盯着天空的笹川龙平(男子十号),身体侧躺弯曲着的黑长博(男子九号),错不了,两人都和阿充一样,是桐山家族的成员。还有一个是身着水手服的女孩子,俯在地上看不清长相,不过看起来有点像是金井泉(女子五号)。三个人的身体下方各有一滩水,看起来黑黑的。但是阿充心里明白,如果是在大太阳底下看到的话,那几滩水就会像是大东亚共和国国旗所用的颜色一样,呈现鲜艳的深红色。

阿充一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浑身发抖了起来。到底……这到底是……

「这里是岛的最南端。」

桐山往后梳的头髮下,一双冷静如常的眼睛向上看着阿充。学生服的上衣披在肩膀上,就像是刚打完拳赛,披着长袍的拳击手一般。

「这、这这……到底是……」阿充的下巴不断地颤抖,问道:「这到底……是怎么……」

「你说这个?」桐山用他那线条极为单纯(但是材质非常高级)的皮鞋鞋尖轻轻地踹了身边的笹川龙平一脚。龙平原本放在自己胸前的右腕,在空中画了一个直径为两个手臂长的半圆形,啪嚓一声摔落在水滩里。小指和无名指泡在水滩里,看不见了。

「黑长、笹川,他们打算杀了我。所以,我只好先下手为强。」

怎么可能?阿充怀疑自己听到的话。黑长博这个人没有什么长处,只不过是个紧巴着团体不放的家伙而已,何况他曾经发誓会永远效忠桐山和雄。笹川龙平虽然老爱虚张声势,动不动就对其它人暴力相向(为了要阻止他没事就去欺负赤松义生,还挺费工夫的),不过有一次他弟弟偷东西被抓,还是靠桐山的关係才能自警察手中全身而退,自此他对桐山非常的感激。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会背叛桐山?

阿充想到一半,发现自己的身边布满了非常浓稠黏腻的液体。是血。血腥味。比起分校教室里闻到的国信庆时的血腥味,还要强烈上数倍。量差太多了。满地的鲜血,大概足够装满一整池浴缸吧?

在这腥风血雨的气氛压迫下,阿充急忙点头表示赞同。的确,一个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根本就无从确认。再说黑长也好、笹川也好,在自己说不定会被杀害的情况下,脑袋变得奇怪也是有可能的。毕竟,那两人只不过是平凡的小配角罢了。他们虽然依约出现在这个地方,却打算出其不意暗杀桐山。

可是,阿充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第三具尸体上。俯倒在地上的金井泉,个子小小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镇代表(基本上在这个中央集权官僚国家里,镇代表、镇评议会议员不过是些没有任何实权的名誉职罢了)的女儿,家里在镇上就算不及桐山家富有,也是五根手指数得出来的有钱人家千金小姐。但是她丝毫不会矫揉造作,阿充也曾一度觉得她很讨人喜欢。不过,他不是那种傻到会去谈门不当户不对的恋情的笨蛋。

金井她也……

阿充好不容易说出话来。

「那、那个,老大,那个,金井她……」

桐山以冷冰冰的眼光直盯着自己。受迫于他的视线,阿充不得不自己找答案。

「金、金井她……金井她也想要杀害老大吗?」

桐山点头。

「金井她只是刚好在这里罢了。」

阿充心里感到犹豫,勉强让自己相信事情的真相就如同听见的一般。刚才老大不是已经这么说了吗?

接着就拍拍胸脯说:

「我、我没问题的。绝对不会想要杀害老大。这、这场烂游戏谁理它啊?我们要对付坂持和那些专守防卫军的家伙们吧?干吧,我要……」

当然,根据坂持的说法,「禁区」已经形成,我们根本无法越分校的雷池一步。可是桐山他一定心里早有因应的对策。

阿充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因为发现桐山正在摇头。

动了动口中感到莫名粘稠的舌头,继续说:「那、那我们是要逃走咯。从这里吗?好,我来找船。」

桐山说:「听我说几句话。」阿充于是又中断了自己的话。

桐山接下去说:

「我……不管怎么做都没关係。」

阿充不禁眨了眨眼睛,每个字都听进去了,可是却不了解话里的意思。想要看看桐山的表情来判断他的真意,却只看到那张脸在阴影中静静地发光。

「你、你说怎么做都没关係是什么意思?」

桐山有点伸长脖子似的将下巴抬向夜空。月光十分皎洁,在桐山端正的脸庞形成微妙的阴影。

桐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说:「对我来说,有时候,真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阿充愈听愈迷糊。可是听到这里,忽然有一个完全无关的念头一闪而过。好像哪里不对劲?

旋即发现了原因何在。

和自己、倒在地上的笹川、黑长同属家族成员之一的月冈彰(男子十四号)不在这里。他应该比自己还早出发呀。怎么会这样?

当然,说不定他因为过于害怕,得多花点时间才到得了这里;也说不定在途中已经遭到其它人的毒手。可是,他不在这里的这个事实,让阿充有一股即为不祥的感觉。

桐山继续说:「这次也一样,我根本不知道孰是孰非。」

话一句接一句说下去的桐山看起来十分哀伤,真不可思议。

「总而言之。」

桐山再次面向阿充。而接下来,桐山的语调彷彿是看到了快板的音符记号一般,突然加快了许多。

「我到这里来的时候,金井已经在这里了。金井想逃走,我姑且就把她抓了起来。」

阿充用力吞了口口说。

「接着我拿出一枚硬币抛向空中。如果是正面的话,就和坂持战斗,而如果……」

桐山话还没说完前,阿充终于察觉到了。

难不成……不会吧?

不敢相信!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桐山是王者,而我则是他的良相呀。我对他的忠诚永远不变,而他也对我回以恩宠。是啊,桐山现在的髮型——头髮整个向后梳的髮型——也是那一天我被折断的手指复原时,劝桐山改的髮型。「那样比较好,看起来很有威严,老大。」之后桐山就没有再换过其它髮型。这或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对阿充来说,这是象徵了自己和桐山之间的一种关係。

然而,阿充终于察觉到,说不定桐山不换髮型,只是因为嫌麻烦而已。其它还有很多事情要费心处理,髮型这种小事根本不用在意罢了?不,不只是这样,我们和桐山总是一起行动。对我们来说,那是一种神圣的团体意识;但是对桐山来说,这不过是一种排遣无聊的作为?更或者只是「单纯」——是的,单纯——的一种经验罢了?一种不带有任何情绪、纯粹单纯的经验。是啊,以前好像也听桐山说过,他只是觉得这么做也挺有趣的。

如今阿充的脑海里浮现一个很久以前就在意的一件事。长久以来,他总认为那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直放在心里一隅没有吐露出来。

那就是……

他从来没有看过桐山和雄的笑容。

阿充接下来想到的,说不定已经更接近事实的核心。

他看起来一直都非常聪明,很会想事情。不,他应该就是那样的人。可是在内心深处,说不定其实有一处自己永远也无法想像的幽微黑暗。不,说那是黑暗也不妥当,应该说是空无一切,什么都没有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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