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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的画面在悠久不停的旋转。
如同沉溺在深海里的书桌,漂流的破璃瓶在海平面上远去,包容一切的地方,在脖子处画上吻迹带去了墓碑。
晚间的气息,喧嚣着,外面依然是黑乎成色,鸟类互相叫态的嗓音却开始转入。究竟让时间往前走了多久,电视屏幕里已经换为了缭乱的彩色马赛克。
在客厅,除了假肢就没有其他人了。她依靠着沙发的角落,有什么东西在胸间扩散开来,静默在梦的洋流。
可以回房间睡觉,至少那会安稳许多,但………
兴许是梦到了什么,让她害怕,无意识的紧缩身体,似乎这样就能保护自己。
一小道悄亮射入闭眼后的世界,然后马上消散,便好比昙花。假肢儘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因为听到了他小心的脚步声,只是睏倦将这慾望压了下去。
迷糊混乱中,假肢朝声源伸手,隐约的感觉到抓住了一丝轻纱的衣角后,她就再也没有放开。
【假肢】「…………笨蛋,我最讨厌你了。」
也不明白假肢的意识还是不是清醒,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从口中说出的话,都显得是无力的懦弱。
难过吗……………
一直都是。
她感觉到头髮被撩到了耳边,石头在揉动,悄悄的溅出花火。
安慰一样的,抚摸着头上最舒服的地方,好像有毯子般的东西被盖在假肢的身上,油画止住了呼吸。
他温柔的拍着假肢的后背,就在这边守候,一刻也不会离去,很久,很久以前,妈妈也会这么做,可她的面孔,早就忘记了,甚至留念的物品,也在炉火里变成灰烬。
【贞】「对不起,但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
毕竟从小时候起,假肢就喜欢躲在自己的背后。
可永恆的东西,根本不存在。
不久以后,第二天的太阳会在相同的位置,保持它的热情。独属于贞,看到这份光明的机会,也少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