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沒有改變的事情

玛丽纯哭着抱住自己的模样总觉得很可怜。自己也觉得她这种会说喜欢姐姐的性格很可爱。但是那果然只不过是用玻璃隔开的『什么』而已。就像是在逛街的时候看到一件礼服很漂亮、但不会想要买下来、过一阵子之后就会忘记的程度。就只是一时的感情、只是转瞬即逝的感想而已。

好可怜啊，好可爱吶——但是、我不需要。

「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了，请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地思考很多很多事情、会去思考全部的事情」

呼吸中夹杂着水气、口齿不清发音怪怪的。似乎是不再忍耐了。从玛丽纯眼中流下的如同珍珠一般的泪水滴滴答答地滚落、然后打湿了握着维奥莉特的手的她的手背。可爱的少女哭泣的脸令人感到悲痛，而天真烂漫、笑容的印象很强烈的玛丽纯她悲伤的模样更令人感到痛心。

「我会把我们夺走的东西、全都还给妳……」

就像是在祈祷一样、玛丽纯握住了维奥莉特的手乞求道。维奥莉特能够看到她的后脑勺在微微颤抖，这副构图就像是孩子在向母亲哭诉一样。虽然试着抚摸那颗白色的头、但是颤抖还是停不下来，对此维奥莉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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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孩子）

既温柔又可爱，无论怎么看都很幼小。永远不变的童心虽然很神圣、但也和没有成长是同义词。玛丽纯所拥有的洁白与纯洁、大概是因为父亲才没有成长吧。因为远离了危险，所以危机感很淡薄。认为每个人的内心都是善良的。相信每个人都只会表现出善良的一面。

这不是能不能还的问题。在认为『夺取』的时候就已经太天真了。这个家的爱本来就不会给玛丽纯以外的对象。夺走什么的、应该说从一开始就没有準备要给维奥莉特的那一份。

维奥莉特以前也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她也是在第二次的生活当中才得知的。在维奥莉特改变之后、很多人也都变了。能和克罗埃西亚正常对话、和萝塞塔成为了朋友。那些激进的跟班在一开始打过一次招呼之后就在也没有见过了。虽然尤兰和玛琳依旧一样温柔，但感觉笑容比以前多了不少。

没有改变的只有这个家。无论维奥莉特改变了多少、但这个家里什么都不会增加、也什么都没有减少。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这里本来就不需要维奥莉特的存在。不在也没有关係，但如果在的话、至少不要妨碍到任何一个人。『有用』还是『没有用』，就是用这种标準确立的存在。

当母亲还活着的时候、维奥莉特是个『有用』的存在。能够代替父亲处理麻烦的母亲。就算母亲在发疯、只要中奖的是『疯子旁边的那个人』的话、住在别墅的三人家庭依旧过得很安稳。

——那么、现在呢？

突然、维奥莉特抚摸的手停了下来。就像是一直吊着的某个东西突然掉了下来。就像是注意到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其实就在眼前一样。缺少的拼图碎片全部都凑齐了。‍‍‍‍‌‌‍‌‌‌‌‍‍‌‍

──、─！

──！　──‼

「欸……？」

因为从外面传来的声音、两人将视线转向了声音的方向。玛丽纯的眼睛因为哭泣变得通红，脸颊、鼻子、白皙的肌肤也因为激动变成了像是苹果一样的颜色。

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感到困惑的时候、门被毫不客气地打开。从敞开的门灌入的冷空气是室外的空气吗？还是围绕在登场人物身边的怒气呢？大幅超过维奥莉特所知道的最高值、会让人联想到恶鬼的锐利视线捕捉到了靠在一起的两个女儿。

这一定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个人的那种模样吧。困惑被变成恐惧的玛丽纯、以颤抖的声音呼唤那个人。

「父亲、大人……？」